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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史書上,劉大郎與虞舍人這次會麵,那可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雙方相見恨晚,共述大誌,立誓興複漢家,然後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雲雲。


    但實際上,兩人第一次見麵之時,卻是一方長途奔襲而來,風塵仆仆;另一方被金軍追殺許久,狼狽不堪。


    在冬日間,兩人身上都是白氣升騰,汗臭味混合著馬糞味雜在一起,味道說不出的怪異。


    但無論是劉淮還是虞允文都不在意。


    劉淮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虞允文。


    此人大約五旬年紀,方口大耳圓臉,頜下長髯飄飄,竟然比自家老爹魏勝還濃密。


    如果從麵相上來看,虞允文並不是什麽清瘦威嚴之人,說話時嘴角含笑,令人如沐春風。


    就像梁冠華所扮演的狄仁傑一般,與其說他像葉義問口中那個宋廷公認會有大作為的來日相公,不如說他像一個鄰家大爺,還是廚藝很好的那種。


    在一番不禮貌的打量之後,劉淮同樣握住了虞允文的雙手,誠懇說道:“有虞舍人這等朝中重臣在此坐鎮,江南無憂矣。對了,葉相公讓我向虞舍人問好。”


    虞允文臉上笑容不變,隻是眼睛眯了眯:“將軍是奉葉相公之命,前來支援的嗎?”


    這其實在問劉淮的派係了。


    且說,南宋主戰派自紹興十二年嶽飛被冤殺後就一落千丈,後來秦檜把持朝政,更是將主戰派打壓得如同泥土。


    而趙構與秦檜這一對王八蛋之間的關係也十分玩味,雖然這兩人都主張向金國稱臣,但出發點是不一樣的。


    趙構是徹底怕了,什麽家國天下,什麽父母兄妹,什麽青史之名,都比不上他的安逸生活。為了安逸,趙構可以將一切能出賣的出賣掉。


    秦檜則是純粹的投降派,他需要通過金國的軍事壓力來保證在宋國的相位。否則有趙鼎這些人在,憑什麽由他秦長腳當宰相?所以,他才需要趙構配合,打壓主戰派。


    在迫害主戰派的時候,趙構與秦檜可謂一拍即合,但苟安之後,兩人的關係又是另一碼事了。


    趙構在與秦檜見麵的時候靴中藏刀,那真不是空穴來風。


    那時候,朝堂上幾乎全是秦檜的人。在秦檜死後,為了清掃朝堂,趙構啟用了一批被秦檜打壓的官員,比如湯鵬舉與葉義問這一對冤家,比如起複為相又被攆下去的張浚,比如眼前的虞允文,再比如此時身在鎮江府的陸遊。


    這倒不是說趙構就要啟用主戰派了。


    誰讓被秦檜打壓之人與主戰派兩個群體高度重合呢?


    主和派見朝堂上這副架勢,一群蟲豸哪裏會為秦檜一個死人守節,直接滑跪,向趙構獻上了忠誠。


    代表人物就是湯思退。


    趙構的態度複又曖昧起來,放任主戰派與主和派鬥爭,而他要當個垂拱而治的聖天子。


    如果不是金國太不給麵子,年年派賀正旦使指著趙構鼻子罵,此時更是直接南下征宋,說不得這局麵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完顏亮這麽一搞,瞬間就給了主戰派攻擊主和派的把柄。


    天天說和平和平的,你金國爸爸給你臉了嗎?


    而到了這個關頭,趙構也不敢再靠主和派來胡搞了。


    別的不說,主和派首腦湯思退作為宰相,在今年七月的時候,還特麽在指揮心腹王之望、龍大淵拆除軍備,務必不要擅起邊釁,實在是過於離譜了。


    湯思退被徹底貶斥之後,主戰派的勝利就這麽突兀的到來了。


    然後會發生什麽呢?


    當然是要內鬥了,別說大敵當前,就算死了都要內鬥!


    葉義問這個不知兵的樞密相公被推到戰況最為惡劣的兩淮,本身就是內鬥的一部分。


    雖然主戰派內部也在漸漸劃分派別,但虞允文很特殊,或者說以虞允文為代表的蜀地士大夫很特殊,自北宋開始,蜀地士人就自成一派。


    但秦檜當政時,一直十分徹底的打壓蜀地士大夫,使得這一個派別幾乎沒有什麽高官,這幾年雖然前任大佬趙逵推薦了些人才,可終究還是揠苗助長,根基不足。


    一個明顯的例子就是作為理論上蜀地士大夫首領的張浚,在秦檜死後起複,卻又因為主戰而被迅速打壓下去,正是蜀地士大夫的力量稀缺導致的。


    否則真當宰相是什麽大白菜啊?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虞允文雖然理論上是與葉義問同一派係的,但他此時已經是中書舍人,接下來外放兩年主持軍政,迴來之後就會宣麻拜相。


    哪裏會成為別人派係的跟班小弟?別人也不敢用啊!


    虞允文本身就是蜀地士大夫未來的首腦人物!


    從某個角度來說,葉義問與虞允文更像政治盟友。


    作為主戰派的一員,虞允文在江湖遊曆,官場沉浮,冷眼旁觀,早就將太耐局勢窺探明白。


    主戰派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徹底失敗的?


    不是趙鼎自殺的時候!也不是張浚被貶的時候!而是嶽飛被冤殺那一刻!


    作為以收複中原為政治目標的派係,從此徹底失去了戰勝金軍的能力。


    沒有這個能力,主戰派吹破大天,說一百遍忍棄中原兩河,說一千遍直搗黃龍,說一萬遍收複故都,也終究隻是個虛幻泡影而已。


    也因此,在主戰派朝中全麵勝利的今日,能戰勝金軍的將領,將是所有人重點拉攏的對象。


    這一點,如葉義問隻是能模模糊糊意識到,而虞允文不隻是想明白了,甚至在看到淮西潰軍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做了兩手準備。


    第一個是拉攏軍頭,給他們作政治許諾。


    第二個是,虞允文自己要作戰勝金軍的名將帥臣!


    而聽到劉淮自稱山東義軍之後,聯係到這些甲騎身上兇悍的殺氣與整齊的軍械,虞允文就迅速反應過來,這必然是在山東與金賊打過幾場硬仗的精銳兵馬。


    應該不惜一些代價拉攏過來。


    麵對虞允文的疑問,劉淮從胸甲內側掏出一塊腰牌與一封文書:“並不隻是葉相公,劉錡劉都統也有軍令,任命我為和州馬步軍總管。隻是臨行之前,葉相公有囑托,讓我拿著腰牌來尋虞舍人,與虞舍人精誠合作,共保大宋。”


    劉淮這句話其實已經表態了,他並不是葉義問的死黨,最多隻是政治盟友。來到采石磯作戰,是服從整個大戰略而已,可不是被葉義問派遣而來的。


    虞允文接過蓋著大印的文書,複又拿起葉義問的私人腰牌,發現其上果真刻著他的花押,當即點頭:“果真如此,然則我隻是一介腐儒,難當重任,接下來的事情還得依仗劉將軍了。”


    “虞舍人太見外了,我在家中行一,喚我一聲大郎即可。”劉淮笑道,複又想了片刻方才說道:“虞舍人雖然此時不是相公,但來日也當為相公,我一介武夫,臨陣殺賊在行,卻是難以統籌全局,還得依仗虞舍人高屋建瓴。”


    虞允文大喜過望,胖乎乎的臉上猶如綻放開了一朵菊花。


    虞允文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說軍事指揮方麵,他也知道他不行,所以他隻講政治大略,並不會幹預軍事決策,並且會將戰事一並托付給劉淮


    而劉淮則是投桃報李,直接將虞允文推到帥臣的位置上去了,接下來的采石大戰,若是打輸了沒啥說的,直接殉國即可;若是打贏了,虞允文臨危濟困力挽狂瀾的政治資本就算是拿下了。


    當然,對此劉淮也有自己的考量。


    劉淮此時在宋國有軍事地位,因為有兵就是草頭王,他手中握著五千從山東血戰中殺出來的精兵,足以使得任何兵家不敢小覷。


    但劉淮在宋國的政治地位約等於沒有。


    這就導致了,就算山東義軍在采石跟金軍拚個屍山血海,宋國朝廷也不會在意。


    功勞、能報上去的功勞、報上去後被認可的功勞,那根本是兩碼事。


    與其這樣,還不如將這份政治資本送給虞允文,雙方結成政治盟友之後,從他這裏獲得迴報。


    其餘不說,最起碼虞允文幾乎是此時劉淮所能夠著的宋國最靠譜之人了。


    “那我就托大,喚你一聲劉大郎了。”虞允文笑著說道:“如今局勢,大郎可有什麽看法。”


    劉淮剛要說話,隻見到張白魚等人牽著五花大綁俘虜走了過來。


    “虞舍人,還是先審問一下軍情吧。”


    在一旁如同呆頭鵝般聽了半天的時俊精神猛然一振,用餓了三天的野狼看肥美羊羔的表情,獰笑著看向了那幾名俘虜。


    這廝聽了半天,根本沒有意識到虞允文與劉淮隻用了短短幾句話就達成了暫時的政治同盟,隻是覺得兩人寒暄的時間太長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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