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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裏刮盯著龐太的腦袋,心中也是十分痛惜。


    到了蒲裏衍(五十夫長)這種等級,基本上就已經成為了金軍中的中堅力量,各項戰術到底究竟能執行到什麽程度,全看這些基層軍官能不能戰。


    龐太就是這些蒲裏衍中的佼佼者。


    可誰讓他的頂頭上司吾賽多與另一名蒲裏衍卓魯都戰死了呢?


    誰讓金軍有拔隊斬這項軍法呢?


    若此時阿裏刮不用龐太的腦袋正軍法,信不信之後他的頂頭上司,武平總管完顏阿鄰就會用阿裏刮的腦袋正軍法?


    “告訴蒲察林,不就是被宋軍埋伏了嗎?咋咋唿唿個卵!”阿裏刮將盛著龐太腦袋的木桶遞給了押送龐太前來匯報戰況的蒲察林親衛:“他小心護營,沒有追出去是對的。可他驚慌失措,遇事就向俺求援,那是在扯淡!”


    “四十名宋軍?怎地,他們還能啃下你們的大營?”阿裏刮臉上的胡須一根根豎起,嘴中不停的罵道:“跟蒲察林說,他要是不敢,老子給他個抬舉,讓他解甲歸田迴老家養豬去!山上小營有的是人能守敢守。”


    兩名蒲察林的親衛麵露難色的互相看了看,硬著頭皮接過木桶,行了一禮之後就上馬而去。


    龐太為了求生,說是吾賽多和卓魯倉促出擊被四十餘埋伏在南坡的宋軍埋伏而全軍覆沒。


    雖然這沒有挽救他的腦袋,卻讓蒲察林的兩名親兵沒了述說真相的欲望。


    難道說宋軍十人就宰了一名謀克一名蒲裏衍,外加近二十金國正軍?


    敢說倒是得有人敢信啊!


    信不信阿裏刮馬上就會以妖言惑眾和謊報軍情的罪名斬了這兩個倒黴蛋!


    “夾穀長庚!”目送蒲察林的兩名親衛出營上山之後,阿裏刮大喊喚來一名女真謀克。


    “末將在!”


    “備好馬,若是那群南蠻子主力圍攻山上小營,你帶你的謀克就給他們來次狠的。”阿裏刮扶著腰帶說道:“曉得俺的意思嗎?”


    夾穀長庚拱手口稱得令,自去準備不提。


    阿裏刮在營中巡視,剛剛轉悠了兩圈,就聽見在望樓上警戒的韓風大喊:“太尉,情況有些不對!”


    阿裏刮縱馬來到望樓下,三步兩步跨上望樓,手搭涼棚順著韓風所指的正西偏北方望去。


    那是一座被當地人稱為荷山的小土丘,大概距阿裏刮等人有一裏的距離。與采石磯不同的是,這個小土丘並沒有臨江,所以山上的樹木就沒有如同采石磯一般被砍個一幹二淨。


    而這時,荷山後方漸漸有煙塵飄起,還有一些馬蹄聲,樹木上也有宿鳥驚飛。


    雖不知多少,但荷山之後肯定有軍隊匯集。


    雖然阿裏刮謹慎,可謹慎不意味著慫包,宋軍都到了一裏之外了,不招唿一下也是說不過去。


    阿裏刮算了算他的本錢,大營近六百正兵,山上近二百正兵,就算冒些險也能保證穩妥萬全的。


    另外,阿裏刮已經收到確切戰報,後日清晨,武平總管、行軍萬戶完顏阿鄰就會派遣兩個猛安的先鋒部隊來到采石磯渡口,到時候就算宋軍勢頭再猛,渡口大營也會萬無一失。


    想到不世之功就在眼前,阿裏刮心頭一熱,迴身直指已經披甲備馬的夾穀長庚所部:“去探探,人多就退,人少就宰了他們。哼……敢在老子麵前玩疑兵那一套!”


    夾穀長庚在馬上舉起長矛,口稱得令,隨後環顧部下虎吼一聲,打開營門舉著大旗浩蕩而去。


    韓風撇了撇嘴,心中對阿裏刮也有些腹誹。


    上午時還說要小心謹慎,連個探騎都不派了,下午聽到援軍將至就把一個謀克都放了出去,這哪有什麽大將的樣子?


    不過這也無所謂。


    根據以往的經驗,一個謀克在平地裏足以踏破五百人的宋軍。而宋軍就算想要打埋伏也是不可能的,宋軍缺馬,哪有步卒埋伏騎兵的道理?見勢不妙夾穀長庚還不會跑嗎?


    夾穀長庚在望樓上的一名行軍猛安和一名行軍謀克的注視下,並沒有傻乎乎的直接衝向荷山,而是從荷山南方繞了一圈,隨後仿佛發現戰機一般,全軍大喊,向荷山東坡後方的宋軍攻去。


    荷山的山坡遮擋住了阿裏刮的視線,隻聽喊殺聲、馬蹄聲、慘叫聲隔著一裏依然清晰可聞。


    不到一刻鍾,亂聲漸平。


    “俺就知道夾穀長庚是個好漢子!”阿裏刮拍著欄杆大喜道:“一刻就能破敵……”


    話聲未落,三名金國騎兵從山頂的樹林中逃出,一邊逃還一邊迴望,手中兵刃全無,棲棲遑遑如喪家之犬,儼然軍心已破。


    阿裏刮的臉色瞬間凝固,可還沒等他下達軍令,隻見從樹林中又奔出兩騎宋軍。


    兩人一人持長刀,一人持弓,追上三名金軍將他們了了賬。


    持長刀的宋軍砍下了其中一名金軍的腦袋,讓他的屍首抱著腦袋騎在馬上,就要放馬歸營。


    可持弓的阻止了他,比劃了幾下,說了些什麽,持長刀的點了點頭,隨後扒下了那名女真騎士的鎧甲衣物,山後有人牽來一隻騾子,將那名赤條條抱著自己腦袋的無頭騎士放在騾子上。


    那名持弓宋軍拍了騾子屁股一下,騾子就得得的向著金軍大營一路小跑而來。


    持長刀的宋軍仿佛看到了望樓上的兩名金將,舉起長刀指了指,挑釁意味不要太明顯。


    阿裏刮目光呆滯的看著騾子上的屍首,到了一百步左右的時候才看出,這分明是夾穀長庚的大好頭顱!


    “將軍,傾軍而出吧!”韓風見狀大吼道:“踏平那幫南狗!”


    “胡鬧!”阿裏刮用馬鞭子狠狠抽了一下欄杆:“能完整吃下夾穀長庚一百人,那後麵最起碼有兩千宋軍,而且馬軍絕對不少!”


    “那咱們怎麽辦?就等著?!就看著?!”韓風也急了。


    “莫慌。”阿裏刮長喘了幾口氣,雖然他也很慌張,可此刻絕對不能在部下麵前顯露出來:“咱們看不到那是什麽情況,山上小營一定能看的一清二楚,等他們的信使再說!”


    阿裏刮話聲未落,隆隆馬蹄聲再次響起,卻是宋軍騎兵連遮掩都不想遮掩了,直接出現在了所有金軍麵前。騎隊卷起冬日黃土,如同長龍一般卷上了采石磯。


    “二百騎,還好隻是剛到二百騎。”韓風雖然看到從山上報信的信使迎頭淹沒在這二百宋騎中,心中卻也大定。


    山上有近二百金國正軍依托營寨固守,這難道能被二百宋軍啃下來?


    蒲察林不至於這麽廢物吧?


    饒是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可韓風心中卻是總覺得有些不對,最後竟然在冬日中急得滿頭大汗,偏偏軍律森嚴,他也不敢摘下頭盔擦一擦。


    阿裏刮也是同樣的想法,心中有一個聲音大喊,此時就該全軍齊出,不管對方是什麽刀山火海千軍萬馬都結陣踏過去。這同時也是女真的克敵正法。


    可理智上又在阻止,其中理由也有很多。比如渡口,比如浮橋,比如可能的人數差異。


    兩個聲音同時在他的心中大喊大叫,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說法,使得這名宿將一時間茫然起來。


    “俺明白了!”阿裏刮一拍手大聲說道:“宋狗是想讓俺去救山上小營,隨後全軍皆出來圍攻俺的大營,讓俺首尾不能相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關鍵是咱們不能在這兒幹等著啊!”韓風急道:“須知三軍之災生於狐疑!”


    “那就更不能慌亂。”阿裏刮提高聲音:“傳俺的將令,通知所有人披甲準備。蒲察林那裏不會被二百宋狗吃掉,自然無礙。天快要黑了,對麵那些埋伏的宋狗不可能一直等,早晚會耐不住的。隻要他們敢在平地露頭,咱們的正軍全部出動,把他們踩成爛泥!”


    韓風得令而去。


    阿裏刮卻沒有從望樓上下來,一會兒看看偃旗息鼓的荷山,一會兒望望喊殺聲漸盛的山頭小營,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


    他總覺得忽略了點什麽,可皺眉想了半晌也沒想出來。


    也罷,接下來就是刀尖子上見真章的時候了。


    論勇武,大金武士怕過誰?——


    所謂計謀卻是與評書話本中不同,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自然是越簡單越好。


    正所謂埋伏五百刀斧手摔杯為號往往不如對著後腦勺掄一下狠的來的管事。


    究其原因還是這年頭的文盲率太高,好多軍兵連左右都不分,讓他獨立做些自主性高的事情難免過於扯淡。


    就比如金軍,來來迴迴就兩招拐子馬加鐵浮屠。而後世的蒙古也是進如山桃皮叢,擺如海子樣陣,攻如鑿穿而戰這老三樣。可加上嚴格的軍法以及嚴肅的獎懲後自然無往不利。


    像宋軍那種五花八門的陣圖根本不好使,外加一些文官玩決勝千裏之外,這也就導致了宋軍百戰百敗,一潰千裏。


    劉淮這次的計謀,說白了,就是在知己知彼的情況下,費盡心機讓金軍主將阿裏刮認錯了宋軍的疑兵與主力,更加認錯了宋軍的主攻方向。


    這其中,當然有劉淮算不到的地方,比如他就沒有想到如此謹慎的阿裏刮,在發現疑兵的跡象後,會如此果斷的派出百人馬隊前來探查。


    更沒有想到的是,夾穀長庚這個謀克會驕橫至此,見宋軍還沒有擺好陣型,竟然徑直衝了過來!


    須知宋軍之中,可是有三百牽馬而行的靖難軍甲騎壓陣的。


    虞允文見狀直接駐馬,將大旗立起,以示絕不撤退,淮西軍雖然連陣型都沒有擺開,見狀卻不敢再言退,隻能硬著頭皮以隊為單位,依托樹林與大車與金軍鐵騎周旋。


    可還是那句話,這五百人是從五千人中遴選出、乃至從整個淮西大浪淘沙留下的最敢戰最精銳的一些人。


    都是人,都有一條命,一旦宋軍自上而下都豁出去了,金軍自然也就占不到便宜了。


    在第一時間造成宋軍五十人左右的傷亡後,夾穀長庚這個謀克立馬就陷入到全方位立體打擊中。


    宋軍近處的拿著長槍大斧,上捅騎士,下砍馬腿。遠處還有神臂弓克敵弩的箭矢如同潑水一般灑來。


    劉淮立即下令三百甲騎上馬,果斷下令衝鋒的同時心中依舊有些疑問。


    金賊一直都是這麽勇敢的嗎?還是說這一百金軍有什麽特異之處?


    然而進行了貼身肉搏之後,劉淮方才長舒一口氣,這些金賊確實強,卻還是在理解範圍之內,也會受傷,也會慘叫,被重型兵刃打擊之時也會栽落下馬。


    戰場的形勢迅速變得一邊倒起來。


    這一切都跟夾穀長庚所想的不一樣!


    自從南下攻宋以來,別說五百人,就算一千人的宋軍也是一衝便垮,隨後便是驚慌失措將後背留給他。


    夾穀長庚從來沒想到會有宋軍敢如此反擊!


    隨著兩軍騎兵發生混戰,依托地形發動射擊的宋軍弓弩手們也紛紛放下弓弩,手持長兵短錘抵近參戰。


    這些宋軍往往以五人到十人為小隊,先是將喪失機動力的金軍拖拽下馬,隨後壓住金騎的手腳,或用短刀匕首從盔甲縫隙刺入,或幹脆掏出短錘,一錘錘將金軍重甲騎兵砸得七竅噴血。


    而宋軍的騎兵更是不得了,尤其領頭的那名雄壯宋軍騎士,手上長刀左挑右打,竟無一合之將!


    眼睜睜的看著這名雄壯宋軍帶著八九個人,如同砍瓜切菜的砍殺自己的部屬,並向自己逼來後,夾穀長庚心中驟然升起一陣恐懼。而恐懼迅速傳導在了身體上,其人手中長矛掄出,揮手砸倒一名宋軍槍兵後,雙臂一酸,力量沒有使對,使得手中長矛脫手而出。


    與長矛同時離開夾穀長庚的,仿佛還有迎敵的勇氣。他迴望所剩無幾的部屬,心中想著一定要迴去將實情匯報給阿裏刮。


    而給自己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後,夾穀長庚再也沒了顧及,趁著宋軍西麵包圍有個缺口,拍馬逃了出去。


    “小乙哥,宰了他們!莫要讓任何人逃脫!”劉淮自然知道利害,連忙高聲下令。


    其實這也不用他分說了,當夾穀長庚逃跑後,莫名承受了巨大傷亡金軍謀克終於崩潰,除了在外圍遊弋的七八個輕騎外,剩餘被宋軍圍成鐵砣的二十餘名金軍紛紛投降。


    扒下鎧甲緊縛之後,虞允文一聲令下,二十餘名降兵就被宋軍砍了腦袋。


    四散而逃的七八名輕騎也沒討好,紛紛被四散追趕的靖難軍斬於馬下。


    從頭到尾,沒有超過一刻鍾。


    “這……這就贏了?”統製官戴皋雙手有些顫抖,不敢置信的問道。


    “贏了,終於贏了一次……”王琪看著地上一堆正在被軍法官記錄軍功的金軍首級,竟然產生一種荒謬的感覺。


    金軍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既如此,當初為何要逃呢?


    還沒等這些宋軍品味出勝利的滋味來,劉淮已經將靖難軍甲騎匯聚了起來。


    稍微交待一些事項後,劉淮留下了一百靖難軍甲騎與淮西軍作配合,在荷山之後繼續作疑兵。


    二百翻湧血液還沒停止的靖難軍甲騎又拿起補給,在劉淮的帶領下,直接向采石磯小營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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