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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淮迅速迴到了自家大營之中,隨後召集各路統製官,開始軍議。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尤其在大戰之後,各方麵的傷亡還在統計,靖難大軍哪一部能動起來,哪一部士氣最高,哪一部傷亡最重,不開一場軍議細細商議可不成。


    這場大戰之中,雖然靖難大軍保存的最為完整,傷亡依舊不少。


    算上近乎被打殘的破敵軍,靖難大軍傷亡有三千餘人,直接戰死的近千,重傷喪失戰鬥力的也有七百餘人,就連許多前來參加軍議的將官身上都掛了彩。


    巢縣之戰可謂是貨真價實的慘勝。


    而與之相應的迴報也無比巨大。


    在草草分配了戰利品之後,僅是馬匹就分到了五千餘匹,皆是雄健的戰馬,全身步人甲更是獲得了六千餘領,至於其他什麽軍械武器,金銀財寶更是無數。


    事實上,此時靖難大軍全軍已經犒賞過兩輪,這幾日別的不說,馬肉管飽。


    陸遊也不愧為靖難大軍的大管家,跟隨劉淮迴到軍中之後,就迅速將軍中一應後勤事務管理了起來,並且迅速整理的井井有條。


    劉淮見諸將落座,各自說了分管兵馬的情況之後,也不再廢話,直接將此時的戰略態勢說了出來,頓時群情激奮。


    而最先有劇烈反應的,卻不是陸遊或者辛棄疾,而是天平軍賈瑞。


    這名心慕趙官家已久的天平軍大將此時憋得滿臉通紅,起身之後想要說什麽,卻又重重跺腳,坐下之後唉聲歎氣,嘟囔了半天之後,方才說道:“這必然是小人在朝中作祟,蒙蔽了聖聽!”


    這話一出,帳中原本有些憤怒的文武皆是無語,情緒都他媽被打斷了。


    不過都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同袍,幾乎所有人都明白了賈瑞在想什麽。


    在這名武夫的心目中,隻有兩個人是最神聖的,一個是頂頭上司,天平軍節度使耿京;另一個則是大宋官家趙構。


    徒單貞三萬戶可不是泥捏的,忠義軍首當其衝是一方麵,如果魏勝無法在邳州擋住他們……事實上忠義軍那幾千兵馬也不可能擋得住,那麽接下來要挨打的可就是天平軍了。


    宋國沒有派遣兵馬銜尾追殺,就相當於把徒單貞放迴了中原山東,就相當於將山東義軍全都給賣了。


    山東義軍集體南下拚命,死傷累累,就他媽拚出這麽一個結果?


    劉淮揮手製止了帳中諸將的嘰嘰歪歪,隨後就說道:“我父親與耿節度那裏,我早就已經派遣軍使提醒,今日再派遣一批,隻是鞭長莫及,咱們終究還是沒辦法管得了那麽遠的事情。先說眼下。”


    “四萬建康大軍,馬步水軍俱全,馬上就要來巢縣,你們有什麽說法?”


    諸將頓時又嚷嚷起來。


    “能有什麽說法?都統郎君不是說過嗎?伸手剁手,伸腳剁腳!”


    “水軍?裕溪都被堵了,建康水軍怎麽過來,飛過來嗎?”


    “什麽醃臢賤貨,狗娘養的婊子,都敢來占咱們便宜了?”


    “要我說,這四萬大軍都是銀槍鑞槍頭,真要能打,為何不與我等一起圍殺金賊?”


    劉淮沒有看向喊打喊殺的山東諸將,而是將目光投向了陸遊等宋國本地出身的官員。


    原本劉淮還以為他們會有什麽懷柔手段,卻沒想到他們也被氣得不輕,大聲咒罵出口。


    陸遊相對文雅一些,徐宗偃就是跳著腳破口大罵了,自葉義問以下的建康大軍諸將的祖宗十八代都沒有保住。


    所謂大鍋飯也得分到碗裏吃,並不是說都是宋國出身的臣子,就一定會站在統一戰線上。


    此時參加軍議的都是鐵杆主戰派,他們能瞧得起這些畏戰的懦夫就見鬼了。


    最後靖難大軍所有人都統一了意見。


    在飛虎郎君的指揮下,幹他丫挺的!


    不給建康大軍點顏色看看,這些賊廝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劉淮也沒有想到軍中思想會統一得如此之快,隻能感歎,戰場上的勝利果然是最好的權力催化劑,如果再打贏幾場大型會戰,沒準就會有許多人將自己奉若神明了。


    當然,劉淮心裏還是有譜,他畢竟不是神明,所以就將剛剛與虞允文所說的粗略計劃說出來,在軍議中一起討論。


    果真,群思群議之下,這套隻能算是骨架的計劃迅速被填充了血肉,豐滿了起來。


    “大郎,既然不是全軍到東關駐紮,那麽咱們也應該分出兵馬收複淮西,安穩百姓。”辛棄疾起身發言,隨後環視帳中諸將:“這也有助於安定軍心,須知各軍之中,都有許多淮西兵,咱們也曾保證過帶他們打迴家鄉去,如何能食言呢?”


    辛棄疾在這幾場大戰中也曆練出來,並且積攢了一些威望,儼然是靖難大軍的軍事二把手,說話還是很管用的,很快就有許多應和。


    建康大軍靠不住,並不意味著其餘宋軍能靠得住!


    成閔與李顯忠乃至於楊春,看起來都是久經考驗的封建主義戰士,但這不是宋國戰略眼光短淺的破事還在眼前呢嗎?大家有所疑慮也實屬正常。


    劉淮點頭,隨後看向陸遊:“陸先生為何一直蹙眉?是否有些疑難?”


    陸遊起身說道:“之前一直在講軍事,所以不想插嘴,但此時要論民生,我還是有一兩句話要說的。”


    劉淮伸手示意:“還請陸先生說來。”


    陸遊先是環視了一圈靖難大軍諸將:“救民一事,宜早不宜晚,宜急不宜緩。


    兵災是一方麵,最重要的是這場大雪,原本躲在山中的百姓很有可能活不下去,聚集起來成為亂兵,打家劫舍。到時候原本能活下去的人也活不下去了,兩淮就會徹底失控。”


    陸遊說到此處,停頓片刻後,仿佛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若是論眼前之事,迫在眉睫的就是那群被擄掠而來的女子。”


    此言一出,帳中絕大部分人都沉默下來,卻有數人頗有眉飛色舞之態,然後就被身側長官或者袍澤踹了一腳。


    劉淮瞪了那些喜笑顏開之人一眼,隨後看向陸遊,誠懇說道:“陸先生繼續說來。”


    陸遊深深吸了一口氣:“老夫接下來的言語頗有趁人之危之嫌,卻也不得不說。這些女子共有三千二百三十二人,我想在靖難大軍中為她們做媒,讓他們充作大軍的家眷,跟著士卒迴到山東安家。


    須知道這次靖難大軍士卒皆是立了大功,迴到山東是要授田的,每個人都會是小有家產的中產之家,也該討個婆姨過活了。”


    帳中一片寂靜,隨即就是一陣公鴨嗓:“這……這這這如何使得?這……”


    眾人望去,卻見識半大小子畢再遇起身,雙手胡亂揮舞,臉上漲紅。


    且說畢再遇在戰後收斂了自家父親的屍首時,立即就有了好幾個去處。


    對於一個年僅十四就能陣斬大將,連續奪得一麵猛安大旗,一麵總管大旗的少年英雄,來日的名將,各方都伸出了橄欖枝作招攬。


    但最後畢再遇還是選擇加入了靖難大軍。


    原因無他,他要將畢進的骨灰拉迴到老家兗州安葬,卻也不是找塊地一埋就了事,需要尋找祖家,認祖歸宗,埋入祖墳。若是找不到的話就建立墳塚,並且在老家安置丁口,是個很麻煩的工作,卻又不得不做。


    現在論戰鬥意誌,論戰鬥成果,隻有靖難大軍可以打迴兗州去,其他的人名頭再響都不成。


    畢再遇此時在飛虎軍中充當劉淮的親衛,暫時在姚不平之下,學習文武政略,此時聽到陸遊所言,終於忍耐不住,不顧自己沒有發言權,立即起身出言。


    陸遊倒也不至於跟一個小輩置氣:“畢大郎,我也知道這件事實在是難以啟齒,可你仔細想想,究竟還有其他辦法嗎?”


    畢再遇看了一眼劉淮,然後又看向表情各異的其餘人,最後看向了正在充作文書的羅懷言,卻隻見這名十分聰慧的小夥伴也是歎息搖頭。


    “讓她們……讓她們各自迴家如何?”畢再遇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這麽一句。


    陸遊再次歎氣:“哪還有家啊?畢大郎,她們哪還有家啊。你當這些女子都是自願跟著金軍的不成?”


    畢再遇啞然,低頭思量片刻,也隻能悻悻迴到自己座位。


    然而劉淮卻正色說道:“陸先生,這件事需要速速去辦,但是卻要慎之又慎。因為有許多女子即便家不在了,宗族也還在。迴到家鄉之後總會有生活的。


    就算家破人亡,她們想要迴到家鄉,咱們也隻能是將利害說清楚,萬萬不可強迫,不能說我為你好,你迴去之後就死定了,我是在救你的命,所以我就能強迫你作某種事。否則咱們與金賊何異?


    而且婚配也是由兩情相悅,作一場相親大會。不止男挑女,女子也要挑男的。”


    劉淮說著,看著其餘諸將:“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人是真的憐憫她們,個別人卻想著這是一塊大肥肉,卻想要找幾個丫鬟小妾。


    我在這裏明白這跟你們說,富貴前途從來不少你們的,土地金銀我也不會克扣。但這種喪天良的富貴,我絕不允許你們要!


    若是論道德,論律法,我都可以跟你們說上一夜。但是對於咱們這種無法無天之人,我也不想廢話。你們就當是我的怪癖,所謂楚王愛細腰,宮中多餓死。我如今愛忠義廉潔之人,你們若是依舊認我這個將主,就應該從我所思所願!”


    剛剛嬉笑之人皆是滿頭大汗,隨後所有人起身躬身行禮,大聲應諾。


    劉淮此時威望已鑄,理論上是靖難大軍所有人的主公,一旦真的發怒,沒有人不害怕。


    劉淮揮手讓所有人落座,隨即就說道:“這件事由何大管來主持。”


    何伯求起身應諾。


    “主力大軍向北收複失地,一直到淮河為止。”劉淮點出兩人:“辛五郎為主將,陸先生負責一應庶務,務必盡量安置百姓。”


    辛棄疾與陸遊兩名宋詞大家被劉淮強行綁定到了一起,主持一路大事。


    想到這裏,劉淮不由得有些皺眉。


    與這二人相處這麽長時間,天天見他們忙忙碌碌,怎麽就沒見他們寫出什麽詩詞呢?


    他們若是不寫,後世語文課課本豈不是缺少一大塊?小學生中學生豈不是都不快樂了?


    莫非這個重任要落在自己肩上?


    思緒混亂了一下,劉淮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扔出腦袋,繼續下令:“張四郎率飛虎軍,雷叔率選鋒軍,石七郎率前軍,挑選出些許精銳兵馬,不用太多,隨我一起到東關,跟那些王八蛋一起論論長短!


    徐大判,你來組織民夫,去東關建立營寨!”


    “喏!”


    待到眾人都離去之後,劉淮喚來了申龍子:“去牢中將李通提出來,隱秘一些,找一具頭發完全的金賊屍首,劃爛臉剁碎了頂替李通,做隱秘一些。”


    申龍子此時的職位為軍法官,卻不隻是在監視軍中法度,同時也在培養間諜,來組織隻屬於劉淮的情報部門,此時來做此事正好。


    申龍子沒有詢問,直接點頭應諾。


    後半夜,天色昏沉一片,牢中的李通正在作春秋大夢。


    這廝在夢中也不安穩,似乎迴到了當日宣麻拜相的時候,隻不過在龍椅上的卻不是完顏亮,也不是完顏雍,而是一身漢家天子打扮的劉淮。


    李通跪倒在地,望著身前的一張白麻紙,不由得感慨萬千。


    沒有想到,竟然能被兩個朝廷,兩次拜相,更詭異的是,一次是以佞臣之名,第二次卻是以能臣之名。


    “國朝建立,天下太平,李相公居功至偉,以為右相!”坐在龍椅上的劉淮哈哈大笑出聲,起身將李通扶起。


    李通作感激涕零之狀,剛想要說幾句場麵話,卻聽到劉淮繼續說道。


    “隻可恨宋國未平,今日朕要聚集三十萬大軍,男子當戰,女子當運,起兵伐宋。”


    入!


    李通大聲罵了一句,隨後就醒了,借著夜色隻見到一張長滿絡腮胡子的大臉湊到眼前。


    入!


    李通這次是真的被嚇到了,大罵出聲,隨即就被一團麻布塞到了嘴裏,一個巨大的麻袋兜頭罩下。


    “就是這人,走!”申龍子冷冷說道,隨後就有軍士將一具相似的屍體扔進了牢房。


    又有兩人衝進牢房,開始用刀剁那具屍體,一時間噗噗之聲不絕於耳。


    李通掙紮了兩下,隨後發現並沒有刀槍加身,也就停止了掙紮。


    在馬背上被顛得快要吐出來之時,李通終於再次見到了光明,麻袋被掀開,口中麻布被扯掉。


    申龍子冷著一張臉:“都統郎君正在歇息,讓我先帶你去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吃些吃食,休息一晚。明日再與你細細論一論其餘。”


    李通有些狼狽了左右看了看,發現此地就在帥帳之前,而申龍子所指的方向,正是帥帳之旁的一處營帳。


    李通卻是直接搖頭,用口水整了整胡須與淩亂的頭發:“不用了,我就在這裏等。”


    隨後,李通也不再說什麽,竟然直接在寒風中麵向帥帳直接跪倒在地。


    申龍子冷聲說道:“隨你,隻不過莫要大聲喧嘩,都統郎君這幾日也累得很。”


    說著,申龍子就轉身離開,去吩咐麾下的探騎分散四方,卻探查軍情與民情去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時候,申龍子才打著哈欠迴來,見到李通依舊跪在原地,身上都覆蓋著一層白霜之後,方才對守在帥帳門口的親衛說道:“他一直就跪在這裏?”


    親衛哈著白氣說道:“正是。”


    申龍子抬頭想了想,迴身從自己帳中溫了一壺酒,提著袍子走了出來。


    “醒醒。”申龍子將李通拍醒,將罩袍披到對方身上,隨即就將一個酒葫蘆塞到李通手中:“熱酒,喝了它暖暖身子。”


    李通嘴唇顫抖著,他其實也被凍得不輕,此時不隻是腿腳全麻,整個身體都變得僵硬,接過酒壺之後,咕咚咚灌了幾口,方才活過來了。


    “多……多謝。”李通顫抖著說道。


    申龍子沉這一張臉,冷然說道:“莫要謝我,我全家都喪於金賊之手,你身為金賊宰執,手中定有我家的血債,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


    然而都統郎君於我有大恩,於山東漢兒有大德,既然都統郎君覺得應該留你一條命,那我也會保你一命。這與我如何看你無關,隻是我的職責所在。”


    李通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申龍子,沒想到這名冷臉漢子竟然這麽多話。


    這廝作為能被評為逢君之惡的宰相,察言觀色的本事早就練得爐火純青,立即就知道申龍子是麵冷心熱之人。


    然而李通卻沒說什麽,隻是將此事記在心裏,顫顫巍巍點頭:“你們這些隻知道有都統郎君,不知道有宋金皇帝之人,才是成就大事的根基啊。”


    申龍子聽聞此言,神色都沒有改變,隻是冷笑兩聲,就轉身離去了。


    李通也不見怪,將酒趁熱喝幹之後,繼續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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