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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劉大郎瘋了嗎?敢開戰,這與作反賊又有何異?”


    裕溪口,邵宏淵在帥帳內破口大罵,雖然指向北邊的東關,言語卻是對坐在首位的葉義問說的。


    而葉義問則是臉色深沉。


    在他看來,這並不僅僅是騎兵潰散,並且死了些許宋軍,而是有人拿著他這名樞密相公的鈞旨,劉淮卻不當一迴事。


    說句難聽的,這哪是打宋軍的屁股啊?!分明是打葉相公的臉!


    張子蓋也變了臉色,咬牙說道:“明日老夫親自去叫陣,我就不信,這劉大郎竟然如此狂妄,竟敢當眾殺一總管!”


    張子蓋本來就與劉淮有些仇怨,雖然這個仇怨本身就是他引起來的,但如同張子蓋這種鳥人都是這個德行,我可以欺辱你一百次,你隻要反擊一次,那就是你的大錯。


    葉義問則是擺手說道:“張總管,明日老夫去東關見一麵劉大郎,你們且在裕溪口稍待。”


    一旁的劉寶剛要說些什麽,卻隻聽葉義問繼續說道:“劉大郎此人是有分寸的,而且立有大功,不能逼迫過甚。而且若是他真的翻臉,你們難道能擋得住他含恨一擊嗎?”


    說著,葉義問也不待諸將迴答,直接起身出了大帳。


    葉大相公的意思很簡單。


    你們幾千騎兵合軍一處,竟然被劉淮所率的一小股疲兵一舉擊潰,這是何等廢物?


    既然打不過,就莫要妄啟戰端!


    葉義問此時還不知道靖難大軍出動了多少人,若是知道了張白魚帶著六個人就將近千宋軍騎兵打崩,肯定更加輕視這些人了。


    張子蓋怒氣勃發,也不知道該衝誰撒氣,最後對著張廣嗬斥出聲:“你那心腹到底是怎麽迴事?如何能廢物到這種程度?”


    張廣也是憤恨,卻終究不敢跟張子蓋頂嘴,隻能對著劉淮破口大罵。


    葉義問歇息的營帳離帥帳不遠,聽到張廣的憤恨叫罵聲,也是歎了一口氣。


    想做點事情,怎麽就這麽難呢?


    第二日,也就是十二月三十日,紹興三十一年最後一天,葉義問帶著幾名親隨,由近百親衛護送著,抵達了殘破的東關。


    與事先的想象不同,此時劉淮率領幾名有頭有臉的將領與文官,早早在城門口等待,見到葉義問抵達之後,更是親身上前,恭敬躬身行禮。


    葉義問的火氣當即就消了一大半。


    “唉,劉大郎,你說你為何如此不穩重。”即便沒有了怒意,姿態還是要擺的,葉大相公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這麽年輕,如何能落下一個跋扈的名頭?須知人的唾沫會淹死人的!”


    劉淮苦笑說道:“葉相公誤會頗深,還請葉相公入城一敘,讓末將將事情說個清楚。”


    葉義問籠著袖子,看著身側的裕溪說道:“不,你就在這裏說清楚。”


    劉淮一歎,先是從身邊參謀軍事手中取過一封厚厚的文書:“葉相公請看。”


    葉義問皺著眉頭拿了過來,翻開第一頁就看出了這是巢縣大戰的報功文書,而排名第一之人,不是虞允文,也不是劉錡,更不是劉淮,而是他葉大相公。


    “葉相公,末將知道那些人是如何蠱惑您的,無非就是此番大戰,無論如何都要身在巢縣,如此才會有功勞,報功文書上也好看一些。”


    劉淮懇切言道:“但他們都沒跟葉相公說過,葉相公總攬兩淮戰事,既需要為戰敗負責,也要占據戰勝的功勞。這不是臨時的規矩,而是軍中法度,而且是自古而今的軍中法度。”


    “當年高仙芝滅小勃律國,繞過上級夫蒙靈察表功,夫蒙靈察當即就罵高仙芝是啖狗屎的高麗奴,若不是唐玄宗居中調節,夫蒙靈察甚至可以依軍法當場斬殺高仙芝,就是這個道理了。”


    葉義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因為按照劉淮的說法,這封報功文書必須得經過他的手上報才能算是合法文件。


    雖然越級上報在各行各業都算是重大忌諱,但葉義問在平日裏也見過不少想要出風頭的下級官吏,想要用這種方法來一步升天,也因此,推己及人,葉義問覺得自己在虞允文的位置上,也可以為了宰執地位玩一把大的。


    然而此時劉淮卻告訴他,軍事與政務是不同的,因為軍隊是要跟敵人決生死的,所謂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所,不可以不查也。也因此,軍中是不可以討價還價的,軍事長官理論上必須要一言九鼎,也可以有一言九鼎的權力。


    身為樞密相公,葉義問不使用這番權力是因為他不知兵,是因為他尊重朝廷,是因為政治慣例,唯獨不是他沒有。


    虞允文本身也根本不想因為區區爭功之事,跟一名樞密使翻臉。


    葉義問已經老了,虞允文卻還年輕,在政壇上屬於壯年,若是葉義問真的惱羞成怒,請出“義問到處,如朕親行”的王命旗牌,別說殺人了,將虞允文打一頓,打斷腿了該如何是好?


    劉淮歎了口氣說道:“葉相公再想一下,既然我們這些在淮西奮死之人不可能撇下葉相公,而建康那些人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撇下葉相公,他們又為什麽要將葉相公推到最前麵,發大軍來巢縣呢?”


    葉義問臉色已然鐵青。


    劉淮卻沒有停嘴,繼續說道:“葉相公需要總攬兩淮戰事,不隻是淮西,淮東也是要管的。


    而現在,淮西大勝,已經快要光複,原本應該發往淮東的大軍卻想要來淮西,那麽淮東該如何是好呢?若是朝廷詢問戰況,葉相公難道說要不管淮東,將金軍禮送出境嗎?”


    劉淮的意思很簡單。


    葉義問身為樞密相公,也是前線總指揮,兩淮發生的好事壞事都繞不過他,淮西有他的功勞,淮東也有他的責任。


    現在虞允文已經明確表示,淮西的功勞不可能繞過葉義問時,那麽攛掇著他放棄追擊淮東之敵的張子蓋等人就是其心可誅了!


    這些王八蛋分明是犧牲了他葉義問的政治前途,忽悠著他頂在前麵,為建康諸將火中取栗!


    葉義問臉色青灰,不多時又變得赤紅,簡直是又羞又惱。


    按說他也是宦海沉浮許多年老牌士大夫,即便外置軍事大腦迴路陸遊此時在淮西,隻要靜下心來捋一捋,也能將事情想明白。


    然而葉義問卻被蠅頭小利迷了眼睛,將來到巢縣當作了天大的一件事,反而沒有了統籌全局的意識。


    “劉大郎,賢侄。”葉義問將文書遞給身旁的親衛,隨後上前握住了劉淮的雙手,誠懇說道:“老夫倉促前來,是因為擔心淮西戰事,因為所有人都在說大宋慘勝,接下來難以收複淮西,你且跟我說一句實話,淮西還有沒有危險?”


    劉淮哭笑不得:“金賊大軍已經被擊潰,陣斬俘獲之人高達兩萬,連金主完顏亮都被擒獲了,金賊哪還有戰力?接下來隻需要按部就班向北進發,收複失地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葉義問連連點頭:“那老夫現在就率軍迴淮東。”


    劉淮苦笑搖頭:“已經來不及了,若是一開始便沿著運河向北進發,也許還可以抓住徒單貞的尾巴,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葉義問連連歎氣:“賢侄,事到如今,可還有一二言語能教我?”


    劉淮點頭:“不敢說教。卻還有勸諫之言,其一,讓這些廢物全都迴去,派遣一支軍紀尚可的兵馬,收複淮東失地,人數不用太多,軍紀卻要好。


    兩淮殘破,正是需要糧食救濟的時候,萬萬不能再浪費了。而且淮西確實沒有糧食養他們了。”


    說著,劉淮指了指身側的裕溪:“金賊的船隊都被燒了,沉在了裕溪之中,河道堵塞,難以轉運,淮西缺糧絕對不是什麽敷衍之語。”


    葉義問重重點頭,劉淮又說道:“其二,完顏亮與他那群臣子內侍,還請由葉相公帶到朝中,劉都統、成總管、李總管等大將也會跟隨迴朝,到時候上報朝廷以作表功。”


    葉義問渾身一顫,並且迅速激動的戰栗起來。


    這個功勞葉義問之前都沒有想過,因為這是淮西諸將取得何等豐功偉績的證據,若是強搶,可就真的要撕破臉了。


    原本以為是虞允文要做此事,現在看來,虞允文竟然依舊想要將如此大的功勞讓給他,由葉義問帶頭去做。


    這是何等的榮光?


    一定能上史書的!


    族譜都能重開一頁!


    上次擒獲大國皇帝的名將是誰來著?


    哦,是完顏宗望,擒獲的是……不能想不能想。


    片刻之間,葉義問的思路已經轉了七八圈,最後強行平複了心情:“虞相公也是如此想的?”


    劉淮點頭:“這的確是虞相公所言,但具體該如何行事,葉相公還得親赴巢縣,與虞相公還有諸位總管作商議。”


    葉義問慌忙點頭,搓著雙手,一點都沒有相公的威嚴:“那你呢?劉大郎,此番你跟我們一起迴朝嗎?”


    劉淮笑了笑,有些尷尬:“末將心中猶豫,一來淮西這裏還有些手尾,二來,末將氣性爆裂,聽不得金賊那些狂妄之詞,之前李通說一些大逆不道之言,末將一氣之下,直接將其剁碎了。”


    葉義問呆了一呆,隨後跺腳:“那可是金國的宰執,你怎麽敢的啊!若是將他押解迴朝,唉!這番你可能還有過錯。”


    說到最後,葉義問也隻能長歎。


    劉淮苦笑兩聲:“那就還望葉相公給敷衍一二了,就說這廝是在當日大戰受的傷,傷重不治了。”


    葉義問思量片刻,也隻能點頭應諾。


    這就是願意承擔幹係了。


    沒辦法,劉淮將事情辦得實在是過於光明正大了,葉義問拿了這麽多好處,總不至於連這點擔當都沒有。


    但葉相公還是忍不住出言作了抱怨:“劉大郎,我是將你看作子侄輩,你也莫嫌老夫言語直,你這脾氣真該改一改了,尤其之後在朝中做事,哪裏能夠動不動就出手殺人呢?


    就比如前日之事,即便建康大軍的軍兵言語有冒犯,攔住他們就可以了,如何還要出兵廝殺呢?平白落了天大的仇怨。”


    劉淮再次苦笑:“葉相公,這真不怨我,我軍隻是出動了七名甲騎出城作嗬斥,誰能想到對麵千餘兵馬,竟然會被一衝而散呢?”


    葉義問驚愕止步:“七騎?”


    劉淮點頭:“正是七騎,若是相公不信,可以看我軍中的記功名冊,須做不了假。”


    葉義問無語至極,沉默片刻之後幹脆在戰馬旁停了下來,直接讓親隨取出筆墨紙硯,就地寫下文書,用了大印,用火漆封裝好之後,直接遞給了軍使。


    “讓張子蓋那群人趕緊迴建康,莫要在這裏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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