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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初七,完顏雍抵達了氣氛有些緊張的契丹大營。


    由不得契丹人不緊張,完顏雍出發之時,金國主力大軍一萬精騎就已經全軍發動了起來,並且出動遊騎探馬,絞殺周圍的契丹探騎。


    也因此,雖然契丹大軍沒有接到斥候迴報,卻也開始緊張起來,因為斥候沒有迴來這件事本身就是一種訊息。


    隨即,四萬契丹騎兵也隨之開始匯聚。


    契丹部落來源駁雜,準確的說是從現代河北北部一直到經內蒙古一直到遼西北段都有,他們雖然已經起事,卻還是保持著以部落為編製的作風。


    這也導致了頭人就是將軍,而頭人所依附的對象就成了統帥。


    可這不是契丹人分為兩派了嗎?


    以遼地為主的契丹人覺得這破地方待不下去了,還不如去投奔耶律大石。


    而以河北出身為主的契丹人覺得你們八成瘋了,還得是迴老家。


    這兩派人分別聚集在耶律撒八與耶律窩斡身邊,包括曆史上一係列內訌與妥協根源就在於此了。


    隻能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哪怕契丹起義軍這種草台班子也不例外。


    而這兩派契丹人的力量對比是不平衡的。


    無論是曆史的最終結果,還是如今的契丹起義軍所在的位置,都可以看出來,迴老家一派的契丹人要遠遠多於遠遷一派。


    具體到戰場上,那就是契丹四萬三千騎,有兩萬騎歸屬於二把手耶律窩斡,而隻有一萬五千騎歸屬於首領耶律撒八,其餘數千騎則是由括裏等小頭目率領。


    契丹起義軍之所以在臨潢府逡巡不前,空耗牛羊而不主動進攻,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在其中。


    連指揮係統都沒有統一,怎麽打仗?


    但現在金軍都打過來了,契丹起義軍也別無他法,隻能應戰。


    在契丹人龐大營寨的最外圍,完顏福壽舉著耶律窩斡的腰牌,一路暢通無阻,待到接近營寨時,他方才停下,對著完顏雍說道:“國公,此時就要叫門嗎?”


    完顏雍喘著粗氣搖頭說道:“灰頭土臉,有損國格,就算此時無法露出朝服,卻也不能如此狼狽。先帶我去梳洗一二。”


    完顏福壽沒想到完顏雍還有這等閑情逸致,卻也隻能點頭,隨後指了指一個方向:“那裏應該有條小溪,應該沒有被凍上。”


    說罷,兩人帶著十餘名騎士護衛向小溪奔去,完顏雍將臉清洗幹淨,複又將辮發解開,梳成發髻,戴上金冠,隨後又戴上皮帽,遮掩周全。


    一切都做完之後,完顏福壽再次手持腰牌,到契丹大營中開始叫門。


    守在門口的契丹大將似乎早就接到了命令,檢驗完腰牌之後,就帶著十餘名金軍騎士向著耶律窩斡的大帳走去,然而不經意間的轉頭之間,這名契丹大將卻是如遭雷擊,愣了一下。


    不過他倒也是個知機的,迅速平複了心情,裝作什麽就發現轉迴了頭,麵色都沒變。


    此時,耶律窩斡剛剛從耶律撒八的帥帳中迴到自家營寨,正在心腹愛將耶律陳家的麵前大發雷霆。


    “俺就知道女真狗靠不住,前腳說什麽招撫之後安生過日子,後腳就發動大軍來打,真真是言而無信的婊子!”耶律窩斡飲盡杯中之酒,隨後猛然一擲:“剛剛得到探報,金賊大軍已經不到半日的路程!馬上就打來了!”


    耶律陳家臉色鐵青,一時間也是無言。


    兩人各自生了片刻悶氣之後,到底還是要商量著怎麽迎敵。


    總不能因為金國有些許諾,此時發兵來打就要放下兵刃投降吧?!


    可兩人剛剛起了個頭,就聽到門外有人前來通報:“前日走的客人,今日又來了!”


    耶律窩斡愣了愣,隨後怒極而笑:“那什麽福壽,今日還來什麽?來看俺們契丹人的笑話嗎?!速速告訴曹逐斡,讓他直接將所有金人都斬殺了!”


    “慢!”耶律陳家揮手製止了那名親兵,轉身對耶律窩斡誠懇說道:“節度,反正不差這麽一時片刻了,先聽聽那廝還有什麽言語,再殺也不遲。”


    耶律窩斡想了想,倒是這個道理,隨後點頭:“將他們都帶進來!”


    很快,完顏福壽就當先入帳,並且大笑著對耶律窩斡說道:“節度,俺提前迴來了!並且與說話管事之人一起來了!”


    耶律窩斡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焦急與憤怒,聞言冷笑:“是不是那個管事之人還帶著萬人大軍一起來了?而且想要用刀劍與俺論一下長短呢?”


    完顏福壽一愣,隨即就意識到這必然是金軍主力已經被契丹人探查到了。


    不過他也不慌,直接在帳門口拱手說道:“非也非也,縱然有刀劍,也隻是留給撒八那廝的。而給節度的,隻有俺們大金的誠意。”


    說著,完顏福壽往門口一側身,躬身做出了邀請動作:“來與節度言語的,正是如今的大金曹國公,來日的大金皇帝陛下。”


    完顏雍大踏步的走了進來,隨即就是摘下破皮帽,解下破皮衣,往地上一扔,將一身珠光寶氣的朝服展露在已經目瞪口呆的耶律窩斡麵前。


    “我正是大金曹國公完顏雍,太祖之孫,太祖第五子宗輔之子,特來與耶律節度作承諾。”


    完顏雍長相英俊,身材雄壯,再加上在完顏亶與完顏亮這一個瘋子與一個暴君下隱忍多年所形成的內斂氣質,配上這一身華麗朝服,直接就將金國軍事貴族的氣質展現無遺。


    不過耶律窩斡雖然隻是部落頭人出身,卻已經在大戰中曆練了出來了,隻是失神片刻,隨後就笑道:“你又如何證明,你不是個冒牌貨?俺又如何能得知,你不是來作拖延的呢?”


    完顏雍微微一笑,剛要從懷中掏出印信。引著完顏雍等人來到大帳又直接侍立在帥帳門口的契丹大將曹逐斡直接拱手出言:“節度,此人正是曹國公,做不了假的。”


    耶律窩斡雖然依舊坐在主座上,聞言卻是心頭一緊,麵上不顯,笑著問道:“老曹,你竟然還認得曹國公?莫非這曹國就是你們曹家?”


    曹逐斡知道耶律窩斡心中有疑,不敢怠慢,苦笑說道:“去年早些時候,遼水發大水,當時俺們部族正好在遼水下遊,還是曹國公親率士民救災,賑濟百姓,俺曾經就從曹國公帶來的糧車下卸下過糧食,並遙遙見過一麵。”


    說著,曹逐斡竟然不顧甲胄在身,當場大拜:“當日俺們部族三百餘戶,能活下來許多,全賴曹國公,俺娘親專門囑咐俺,再見曹國公一定要替她磕兩個頭。”


    這下子不隻是耶律窩斡,就連完顏雍也是愣了片刻,方才搖頭苦笑起來,隻覺得造化弄人。


    去年年初遼陽府的確是發大水了,當時完顏亮正在調集人力物力準備攻宋,根本沒有賑濟之類的計劃,突出一個自生自滅。


    然而完顏雍卻敏銳的感覺到,這是一個聚集兵權財權與治權的好機會,然後就站了出來,收集糧草,整頓河道,疏散百姓,全力救災。


    這的確給了完顏雍巨大威望,不說遼陽府的女真貴族,就連完顏謀衍之所以選擇追隨他,根源就在這件事上。


    不過雖然完顏雍的初衷是爭權奪利,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救下許多士民,此時受曹逐斡一拜也實屬正常。


    耶律窩斡看著這一幕,伸手想要去抓酒杯,卻是抓了一空,才記起酒杯剛剛在發怒時就已經扔到地上了。


    他隨即撓了撓頭,起身指了指完顏雍,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接著又坐迴到了原位,最後才看著已經起身的曹逐斡說道:“老曹,俺這個節度還在,你如何能拜別人呢?莫非你想跟著這曹國公?”


    曹逐斡搖頭說道:“曹國公與俺有大恩,節度難道就沒有嗎?節度如果讓俺殺掉曹國公,俺立即照做,無非是做完之後,俺也得抹脖子,得替俺們部族還給曹國公一條命才行。”


    耶律窩斡更是無言。


    完顏雍卻是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打了圓場:“沒想到契丹中也有人頗有春秋之風,耶律節度,這老曹是個老實人,莫要用言語逼迫他了。我這裏有承諾,節度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耶律窩斡此時終於起身,對完顏雍作了請的手勢。


    完顏雍說道:“所有契丹部族都迴到原籍,之前所有事情,一律既往不咎,願意歸順的契丹將領,皆加將軍號,依舊領著部族,之後朝廷有調令,卻不會強行征發,而是會與各部頭人做商議。


    至於耶律節度,以後封國公,當個真節度,若是願意到中樞任職,則可為尚書、相公,節度意下如何?”


    這個條件可以說很現實也很優厚了。


    若是完顏雍敢作什麽大加賞賜、裂土封王之類的保證,耶律窩斡反而不敢信。


    正因為這些在意料之中的優厚,才讓耶律窩斡有些心動。


    但他麵上不顯,依舊笑著搖頭:“曹國公給的條件優厚,可又如何能有保證能成呢?你也是國公,難道還能封俺當個國公不成?”


    完顏雍卻是正色說道:“你見我是個國公,我卻是來日的皇帝。”


    耶律窩斡繼續笑道:“曹國公莫欺俺見識少,完顏亮今年才多大?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太子吧?!”


    完顏雍語氣愈加鄭重:“我不是完顏亮的太子,我是他的敵人,是他的對手!是來日殺他之人!”


    耶律窩斡收起了笑容。


    完顏雍卻是不停:“大金到了如此民不聊生的地步,女真人、漢人、奚人、渤海人還有你們契丹人都反了,為何?”


    “就是因為完顏亮橫征暴斂,隻圖自己的春秋大業,卻不管咱們的死活!”


    “隻要這廝一日不死,你們契丹人就過不上好日子,我們女真人也過不上好日子,所以你我為何不聯合起來?到時候我為皇帝,節度為我大將,大金安定,契丹人也能過活!”


    耶律窩斡再次伸手拿酒杯,再次抓了一個空後,心中煩躁,直接抓起酒壺,咕咚咚灌了幾口,又扯開了皮衣,隨後說道:“曹國公是想要借俺們契丹人的兵馬,來成就自家的帝王大業?”


    完顏雍上前一步,氣勢一點也不減:“契丹人不是為我拚命,而是要為自己拚命,完顏亮不死,如何會有好日子?到時候我被一杯鴆酒殺了,難道你們就能擋得住大金的圍剿?”


    說著,完顏雍攤開手臂,露出胸膛:“如果契丹人有把握擊敗大金兵馬,那就請節度先殺了我吧!”


    有個屁的把握!


    如果有把握,耶律窩斡又何苦想著投降?


    打進汴京,奪了完顏亮那廝的鳥位不好嗎?


    耶律窩斡又灌了兩口酒,隨後用赤紅的眼睛看向完顏雍:“那你為何要派兵來打俺?!不對,那不是你的兵!否則哪有統帥臨戰之前來見俺的道理?!”


    耶律窩斡今日被各種消息衝得昏了頭,此時方才反應過來。


    完顏雍倒也光棍:“其中隻有五千是我的兵馬,大軍統帥是當朝左丞紇石烈良弼,政略軍略無雙,麾下猛將無數。


    紇石烈誌寧、完顏謀衍、烏延查剌、夾穀清臣等人的名頭你們總該聽說過,兵馬更是從遼東數十萬大軍中精挑細選而來,戰力如何,節度可以思量一下。


    耶律撒八那廝不識天命,死不足惜,難道節度這等英雄,還要帶著契丹百姓為他陪葬嗎?”


    耶律窩斡徹底無言。


    而一旁的耶律陳家聽著這些名字,臉色越來越白,到最後似乎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那你們直接殺來就得了,如何還需要俺們?”


    完顏雍再次上前,直接拉住了耶律窩斡的雙手,誠懇說道:“因為咱們不是仇人,契丹人遭受欺壓而起事,我們女真人也被完顏亮欺壓很慘,咱們為何要自相殘殺呢?”


    耶律窩斡看著被握著的雙手,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曹國公看得起俺們,俺也自然無話可說,可俺還是有些疑慮,需要與心腹將領們私下述說一二。”


    完顏雍手也不鬆開,直接笑道:“我大約也知道節度在疑慮什麽,不如就在此處,將諸位大將都喚進來,我再當場給個保證,如何?”


    耶律窩斡愈發無奈,但他卻也知道,在金軍主力大軍距離此地不過半日路程的情況下,遮掩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隨即就對耶律陳家努了努嘴。


    耶律陳家會意,大步出了帥帳。


    此時各個將軍也知道大戰將起,也在趕來帥帳的路上,所以不到片刻,十餘名大將就已經聚集了起來。


    他們入帳之時,見到耶律窩斡與一名衣著華貴的貴人雙手握在一起時俱是一愣,可隨即就按照座次,分列兩排,等待耶律窩斡的軍令。


    由此也可以看出,耶律窩斡還是有些治軍手段的。


    耶律窩斡剛要說話,卻被完顏雍搶先出言:“我乃大金曹國公完顏雍,是來與契丹人作承諾的!我與耶律節度已經商議好了,你們誰還有異議,此刻便可以說出來。”


    此言一出,帳中頓時就嘩然起來。


    除了幾名心腹,其餘將領根本不知道有這麽一迴事,此時聽到自家將主直接與金國搭上線了,而且還是什麽曹國公直接來軍中作許諾,在莫名其妙了一瞬之後,俱是大驚失色,隨即紛紛叫嚷起來。


    完顏雍卻不管這個,趁著還沒有人抽刀子上來砍自己之前,言簡意賅的將許諾說了一遍。


    “肅靜!閉嘴!”


    “都他娘的住了!”見依舊是七嘴八舌的亂說話,耶律窩斡不顧被緊握的雙手已經出汗,喝罵出聲。


    畢竟是經年的將主,耶律窩斡說話還是很管用的,帳中也隨之一肅,然而還是有一名契丹人扶刀說道:“節度,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叛了撒八大王嗎?”


    完顏福壽見狀,直接揮拳將那名契丹人打翻在地。他身上沒有刀子,俯下身拔出契丹人的刀,剛想刺下,卻聽到完顏雍說道:“福壽將軍,住手!”


    完顏福壽手中的短刀堪堪在那名契丹人脖頸處停住了,隻不過依舊將其摁在地上,抬眼望向完顏雍,等待下一步指示。


    “住手!”耶律窩斡也製止了其餘契丹將領與甲士拔刀的動作,隨後看向完顏雍:“這廝喚作蕭平,兩個兄弟都死在了陣中,他的兄長是俺的至交好友,托付俺看顧與他,若是有什麽錯處,俺在這裏先賠個不是。”


    “耶律窩斡!不用你在這裏充什麽好人!”蕭平被完顏福壽摁得死死的,卻依舊掙紮:“俺若是早知道你是這種王八蛋,早早就弄死你了!還有你,金狗!俺早晚殺了你!”


    完顏雍歎了一口氣,握著耶律窩斡的雙手說道:“節度,還有諸位將軍,這也就是我以國公身份,不惜犯險,也要來此地的原因了。”


    “大金殺了蕭平的兄長,而蕭平的兄長也殺了不少女真人,大金仇恨蕭平,而蕭平也仇恨大金,互相殺來殺去,則仇恨就不可解了,除非契丹與大金一方滅亡為止。


    到時候就算契丹勝了又能如何?你們就這些丁口,又如何對付蒙兀人?去當他們的牧奴嗎?”


    蕭平卻沒有被這等嘴炮所說服:“放下仇恨,那你們金國為何不放下卻讓俺放下,是何道理?若是你們金賊不仇視俺們,又為何派遣大軍來?”


    完顏雍搖頭:“大軍是在處置解不開的仇怨,而你們卻不是那般,若你們歸附,之前一切,全都一筆勾銷,我絕不追究!”


    有契丹將領大聲詢問:“你又如何保證金國大軍不會來攻打俺們?又如何保證不會秋後算賬?”


    完顏雍笑著說道:“第一條簡單,我自始至終就在節度身側,不披甲,到時候若是我誆騙你們,可以先殺我。至於第二條……”


    說著,完顏雍又轉頭看向了雙手一直被自己握著的耶律窩斡:“我今年三十九歲,節度似乎比我長上幾歲,可以為我兄長,咱們二人結義,讓蒼天厚土,列祖列宗見證你我的誓言。”


    這下子,不僅僅是滿帳的契丹人了,就連完顏福壽與蕭平也驚呆了,紛紛抬起頭來,看著緊握雙手的兩人。


    耶律窩斡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麽,卻又看向案幾上的酒壺,複又覺得此時抽出手來不禮貌,隻能有些無助的看向耶律陳家,然而見到對方更加不堪時,也徹底無奈,苦笑著對完顏雍說道:“國公,俺不比你們金國貴人,久曆風霜,麵相上顯老,其實俺也隻有三十三歲罷了。”


    完顏雍重重點頭:“既如此,那就我為兄,你為弟。我繼了大位子後,你就是來日的曹國公!”


    說罷,完顏雍就仿佛已經將事情定下一般,一點也不見外的招唿起來:“快找來香案烈酒!我此時就要與節度結為兄弟。”


    耶律陳家徹底慌亂,隻能看向了耶律窩斡,見對方艱難點頭之後,立即逃也似的跑出了大帳。


    契丹人物資再短缺,也不可能缺這點東西,很快香爐與信香就被取了過來,放在案幾之上,擺在了完顏雍與耶律窩斡麵前。


    烈酒被拍開封泥,倒進一隻巨大的碗中。


    完顏雍終於放開了手,耶律窩斡隻覺得手心汗津津的,看著帳中諸將,一時俱是無言。


    這都什麽事啊?!


    然而完顏雍卻不給耶律窩斡等人仔細思考串聯的機會。


    他直接跪坐在案幾之前,隨手抽出耶律窩斡腰間的短刀,割開了手掌,攥著拳頭,讓手中的血流到碗中,隨後又轉身,讓一部分血流到酒壇子中。


    一切做完之後,完顏雍方才撕開衣服下擺,扯下布條簡單包紮。


    耶律窩斡見狀,隻能也跪坐在案幾之前,有樣學樣的割手掌。


    無論是部族前途安危又或者是完顏雍本身的誠意,都讓這名契丹起義軍二號人物無從選擇,隻能如此了。


    “皇天後土為鑒,列祖列宗為鑒,我完顏雍與耶律窩斡結成兄弟,生死與共,患難相扶,從此之後,契丹部族即是我的腹心,必會不計前嫌,安置尋常百姓,任用良將良臣,若有違此誓,天地不容,人神共誅!”


    完顏雍舉著點燃的信香,說完自己的誓詞之後,將信香插進香爐裏。


    而另一邊,耶律窩斡在猶豫一瞬之後,橫下心來同樣舉著信香,大聲立誓:“青牛白馬在上!阿祖阿公在上!俺耶律窩斡與曹國公結為手足,同心協力,禍福與共,從此之後,曹國公為俺主君,俺為曹國公爪牙,他不負俺,俺不負他!若有背信棄義,天地不容,人神共誅!”


    說罷,耶律窩斡同樣將信香插進香爐。


    隨後完顏雍與耶律窩斡就這樣在契丹人的帥帳之中先是對著代表著天地祖宗的香爐三叩首,隨後起身。


    耶律窩斡為弟,先對著完顏雍躬身行禮。


    完顏雍還禮之後,端起那碗血酒,當先飲了一半,耶律窩斡接過,將剩下一半一飲而盡。


    耶律陳家則是拿著那壇子混著兩人血液的烈酒挨個倒入帳中之人麵前的碗中,就連完顏福壽與蕭平都沒少。


    “諸位都是我賢弟的心腹,從此之後就是我的心腹。”完顏雍很有主人翁意識的一揮手:“請飲盡杯中之酒,隨我們兄弟二人去取富貴!去取功名!去取安定太平!”


    契丹將領紛紛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在耶律窩斡的帶領下,向著完顏雍行禮,口稱兄長。


    完顏福壽沒想到竟然能看到這樣一場大戲,眼見麵前的酒杯,也是心癢難耐,卻因為要控製蕭平而難以舉杯,隻能拍了拍蕭平的後背:“唉,你真是誤了俺的大事了。”


    完顏雍聽著帳中契丹將領通報姓名,隨後就對完顏福壽說道:“福壽將軍,且將這蕭將軍放了吧。”


    耶律窩斡欲言又止。


    完顏雍卻拍著耶律窩斡的手說道:“賢弟,如此年輕大將,殺之不祥,不如暫時將其關押,待事情了了,再將其放出。到時候無論他去哪裏就隨他了,如此可好?”


    耶律窩斡舒了一口氣。


    其餘契丹將領也都暗自舒了一口氣。


    完顏雍甚至連有血海深仇,極有可能做出報複行為的蕭平都要放了,其餘人還有什麽可憂慮的呢?


    這豈不是說,隻要跟著完顏雍弄死完顏亮,就天下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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