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好曲當賞
琵琶音落人聲止，方秋鴻終於迴過神來，甩了甩頭。
怪不得世人都說這溫柔鄉就是英雄塚，今日一見當真名不虛傳，以後碰到了定要遠遠躲開，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方秋鴻餘光一掃，發現另一邊的那黑衣人正在盯著自己看，眼神中帶著莫名的神色。
也不去注意，繼續朝著場內看了過去，隻見那九公子一曲聽完，撫掌大笑：“好曲兒，當賞。”
那唱曲的女子遮住麵龐，輕輕一笑，朝著九公子福了一福。
“幸得公子喜歡，可不知公子要賞奴家什麽呢？”
女子蓮步輕移，朝著九公子走了過去。
“今日是第一次見你，也不知姑娘喜歡什麽呢？”
女子掩著嘴一笑：“奴家想要……”
隻見那女子臉色突變，那股柔弱風拂柳的媚態瞬間消失，她揚手從一揮，一道又窄又薄的細劍從腰間一抖而出，閃動著寒芒的劍身朝著九公子去得極快。
“奴家想要，九公子你的項上人頭。”
場中風雲突變，不料那九公子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把女子的這一劍給放在眼裏。
他身邊的那高瘦男子身形一動，已然閃到九公子的身前，隻見他輕輕一拍，女子那一劍立馬失去了準頭，朝著一邊的柱子，刺了個空。
女子一咬牙再想發難，不料那高瘦男子又是一道鬼魅般的身法，眨眼間又來到了女子麵前，他的手憑空一抓，將女子的手腕捏住，再一發力，輕輕巧巧間就卸掉了女子的細劍。
男子另一隻手從寬大的衣袍中一抽，一柄長劍從衣袍裏飛出，男子一手抓住劍柄，劍身已然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這女子偷襲不成，隻怕今日是難逃一死了，方秋鴻心裏想道。
“滿叔，別傷他。”九公子開口吩咐道。
那被叫做滿叔的高瘦男子聞言，點了她身上的穴位，瞬間那女子便動彈不得，男子這才挽出一道劍花，那柄長劍又消失在了他的衣袍之中。
望著女子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九公子站起了身，笑著問道：“姑娘為何要殺我？”
女子啐了一口，道：“你這等濫殺無辜的惡賊，正道中人皆是得而誅之。”
九公子一愣，狐疑道：“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殺誰了？”
女子恨聲道：“前些日子，我竺雲山兩名同門死在金陵城裏，血書寫著煞淵殺我，可不就是你們這些惡人殺了人，還留字挑釁麽？哼，你要殺便殺，何必如此廢話？”
聽到此處，方秋鴻眉頭一皺，煞淵他有所耳聞，並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座山澗，那山澗就在金陵城附近，據說住有五位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這五人在江湖中的口碑並不太好，又被江湖人稱作“煞淵五惡”。
方秋鴻心頭覺得這件事情怎麽跟自己藏劍穀碰到的事情有些相似？一時豎起耳朵聽得更為仔細了。
九公子眉頭也是一擰，片刻後，他指著那高瘦男子，問道：“你可知道這是誰麽？”
那女子瞧也不瞧一眼，道：“他是誰又幹我什麽事了？”
九公子搖了搖頭：“姑娘，你怕是找錯人了，這位是無聲劍滿川，雖然我們確實來自煞淵，但你大概也聽說過，煞淵人名聲雖差，但從不是敢做不敢當的鼠輩。”
九公子頓了頓，又開口道：“況且，這些日子，我們也是第一次到金陵城中來。”
那女子眼中遲疑不定，似乎還是不大相信九公子所言。
九公子給滿川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幾步，刷刷刷解開了那女子的穴位。
“你是何人，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煞淵。”
那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警惕地盯著二人，道：“我是竺雲山尹淼，可讓我如何信你？”
九公子笑了笑道：“若我們真是你口中那濫殺無辜的惡人，你現在早就死了，又何必在這裏跟你多說廢話，你仔細想想，是也不是？”
尹淼低頭思索，並不答話。
在上頭的方秋鴻心中卻十分讚同：這話說得倒是挺有道理。
就在這時，河麵傳來撲通一聲響動，像是什麽重物落了水，接著就聽到有人在唿救。
方秋鴻偏頭一瞧，居然發現附近的畫舫都已經遠遠躲開，另有一艘船已經跟自己所藏身的這畫舫緊靠著，一群人魚貫而入，闖進了青衣樓裏。
來人有八九人，身著飛魚錦服，基本都帶著佩刀，全都是朝廷錦衣衛的裝扮。
而方才在門口見過的老鴇，此時正在水裏撲騰，口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大聲唿救。
方秋鴻心中不忍，就想要飛身去救人。
不料趴在另一邊的黑衣人卻搶先一步，隻見他在黑夜中足尖朝著蓬簷一點，整個人朝著湖麵倒飛出去。
那黑衣人身法極好，隻見他在水麵一抓，那被嗆了個半死的老鴇已被他從水中提了起來，接著又是一個蜻蜓點水，隻是在湖麵中點了兩次，過了四五個唿吸，已經飛到了岸邊落下。
好俊的身手！方秋鴻心中驚歎道，今晚碰見的人身手都不弱啊。
那群錦衣衛一進場，就將場中全部圍了起來，最後才慢悠悠走進來一人。
最後進來那人三十多歲，眉眼輕佻，看上去是個領頭的人，有些奇怪的是，這人居然配了一把劍，在幾乎全員配刀的錦衣衛隊伍中顯得有些奇怪。
場上三人忍不住皺著眉頭，九公子心中更莫名其妙，今日裏聽個曲怎麽生出這麽多事端？
“你是何人？”尹淼問道。
那領頭人見尹淼生的漂亮，聲音又極為好聽，居然愣了一瞬，然才笑著開口道：“錦衣衛裴無玨見過姑娘，據密報來說，這青衣樓裏有人私藏要物，還請各位到錦衣衛昭獄去坐上一坐，待我查明真相之後，再放幾位出來。”
裴無玨雖然話說得十分有禮，但麵上的戲弄與輕薄之色卻毫不遮掩。
九公子與尹淼對視一眼，眉頭皺得很深，那錦衣衛的昭獄是什麽地方世人都是聽過的，那地府的閻王爺手裏還能有跑出來的小鬼，可昭獄若是去了，卻從未聽說過有人還能活著出來。
滿川不動聲色地往前邁了一步，攔在了九公子身前，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
琵琶音落人聲止，方秋鴻終於迴過神來，甩了甩頭。
怪不得世人都說這溫柔鄉就是英雄塚，今日一見當真名不虛傳，以後碰到了定要遠遠躲開，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方秋鴻餘光一掃，發現另一邊的那黑衣人正在盯著自己看，眼神中帶著莫名的神色。
也不去注意，繼續朝著場內看了過去，隻見那九公子一曲聽完，撫掌大笑：“好曲兒，當賞。”
那唱曲的女子遮住麵龐，輕輕一笑，朝著九公子福了一福。
“幸得公子喜歡，可不知公子要賞奴家什麽呢？”
女子蓮步輕移，朝著九公子走了過去。
“今日是第一次見你，也不知姑娘喜歡什麽呢？”
女子掩著嘴一笑：“奴家想要……”
隻見那女子臉色突變，那股柔弱風拂柳的媚態瞬間消失，她揚手從一揮，一道又窄又薄的細劍從腰間一抖而出，閃動著寒芒的劍身朝著九公子去得極快。
“奴家想要，九公子你的項上人頭。”
場中風雲突變，不料那九公子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絲毫沒把女子的這一劍給放在眼裏。
他身邊的那高瘦男子身形一動，已然閃到九公子的身前，隻見他輕輕一拍，女子那一劍立馬失去了準頭，朝著一邊的柱子，刺了個空。
女子一咬牙再想發難，不料那高瘦男子又是一道鬼魅般的身法，眨眼間又來到了女子麵前，他的手憑空一抓，將女子的手腕捏住，再一發力，輕輕巧巧間就卸掉了女子的細劍。
男子另一隻手從寬大的衣袍中一抽，一柄長劍從衣袍裏飛出，男子一手抓住劍柄，劍身已然架在了那女子的脖子上。
好快的速度！這女子偷襲不成，隻怕今日是難逃一死了，方秋鴻心裏想道。
“滿叔，別傷他。”九公子開口吩咐道。
那被叫做滿叔的高瘦男子聞言，點了她身上的穴位，瞬間那女子便動彈不得，男子這才挽出一道劍花，那柄長劍又消失在了他的衣袍之中。
望著女子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九公子站起了身，笑著問道：“姑娘為何要殺我？”
女子啐了一口，道：“你這等濫殺無辜的惡賊，正道中人皆是得而誅之。”
九公子一愣，狐疑道：“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殺誰了？”
女子恨聲道：“前些日子，我竺雲山兩名同門死在金陵城裏，血書寫著煞淵殺我，可不就是你們這些惡人殺了人，還留字挑釁麽？哼，你要殺便殺，何必如此廢話？”
聽到此處，方秋鴻眉頭一皺，煞淵他有所耳聞，並不是一個門派，而是一座山澗，那山澗就在金陵城附近，據說住有五位武藝高強的江湖中人，這五人在江湖中的口碑並不太好，又被江湖人稱作“煞淵五惡”。
方秋鴻心頭覺得這件事情怎麽跟自己藏劍穀碰到的事情有些相似？一時豎起耳朵聽得更為仔細了。
九公子眉頭也是一擰，片刻後，他指著那高瘦男子，問道：“你可知道這是誰麽？”
那女子瞧也不瞧一眼，道：“他是誰又幹我什麽事了？”
九公子搖了搖頭：“姑娘，你怕是找錯人了，這位是無聲劍滿川，雖然我們確實來自煞淵，但你大概也聽說過，煞淵人名聲雖差，但從不是敢做不敢當的鼠輩。”
九公子頓了頓，又開口道：“況且，這些日子，我們也是第一次到金陵城中來。”
那女子眼中遲疑不定，似乎還是不大相信九公子所言。
九公子給滿川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上前幾步，刷刷刷解開了那女子的穴位。
“你是何人，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有人故意栽贓陷害煞淵。”
那女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警惕地盯著二人，道：“我是竺雲山尹淼，可讓我如何信你？”
九公子笑了笑道：“若我們真是你口中那濫殺無辜的惡人，你現在早就死了，又何必在這裏跟你多說廢話，你仔細想想，是也不是？”
尹淼低頭思索，並不答話。
在上頭的方秋鴻心中卻十分讚同：這話說得倒是挺有道理。
就在這時，河麵傳來撲通一聲響動，像是什麽重物落了水，接著就聽到有人在唿救。
方秋鴻偏頭一瞧，居然發現附近的畫舫都已經遠遠躲開，另有一艘船已經跟自己所藏身的這畫舫緊靠著，一群人魚貫而入，闖進了青衣樓裏。
來人有八九人，身著飛魚錦服，基本都帶著佩刀，全都是朝廷錦衣衛的裝扮。
而方才在門口見過的老鴇，此時正在水裏撲騰，口中有一口沒一口的大聲唿救。
方秋鴻心中不忍，就想要飛身去救人。
不料趴在另一邊的黑衣人卻搶先一步，隻見他在黑夜中足尖朝著蓬簷一點，整個人朝著湖麵倒飛出去。
那黑衣人身法極好，隻見他在水麵一抓，那被嗆了個半死的老鴇已被他從水中提了起來，接著又是一個蜻蜓點水，隻是在湖麵中點了兩次，過了四五個唿吸，已經飛到了岸邊落下。
好俊的身手！方秋鴻心中驚歎道，今晚碰見的人身手都不弱啊。
那群錦衣衛一進場，就將場中全部圍了起來，最後才慢悠悠走進來一人。
最後進來那人三十多歲，眉眼輕佻，看上去是個領頭的人，有些奇怪的是，這人居然配了一把劍，在幾乎全員配刀的錦衣衛隊伍中顯得有些奇怪。
場上三人忍不住皺著眉頭，九公子心中更莫名其妙，今日裏聽個曲怎麽生出這麽多事端？
“你是何人？”尹淼問道。
那領頭人見尹淼生的漂亮，聲音又極為好聽，居然愣了一瞬，然才笑著開口道：“錦衣衛裴無玨見過姑娘，據密報來說，這青衣樓裏有人私藏要物，還請各位到錦衣衛昭獄去坐上一坐，待我查明真相之後，再放幾位出來。”
裴無玨雖然話說得十分有禮，但麵上的戲弄與輕薄之色卻毫不遮掩。
九公子與尹淼對視一眼，眉頭皺得很深，那錦衣衛的昭獄是什麽地方世人都是聽過的，那地府的閻王爺手裏還能有跑出來的小鬼，可昭獄若是去了，卻從未聽說過有人還能活著出來。
滿川不動聲色地往前邁了一步，攔在了九公子身前，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