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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在這座繁華都市的一隅,石添每日穿梭於家裝公司的庫房之中,忙碌而充實。這家公司規模不容小覷,總部紮根香港,北京的分公司則如同一顆閃耀的新星,在家裝市場熠熠生輝,承接了諸多風格各異的家裝項目。從溫馨簡約的小戶型,到盡顯奢華的別墅大宅,公司施工團隊憑借精湛工藝、時尚前沿的設計以及無可挑剔的服務,處處留下忙碌且專業的身影,將一個個房子變成夢想中的家。


    一開始,周麗嬌帶著石添一點一點地熟悉工作流程,石添認真好學,不到一周就熟悉了,並且自己可以獨立工作了。


    石添身處庫房核心地帶,擔任庫管一職,如同保障前線糧草供應的軍需官,責任重大。庫房內,各類消耗性物料與配件琳琅滿目,小到極易被忽視的螺絲釘、日常必備的膠帶,大至成卷粗壯的電線、堆積如山的整箱塗料,應有盡有。工程部每成功攬下一個工程,石添這邊便迅速響應,瞬間化身為上足發條的精密時鍾,依據詳細清單,眼疾手快地精準分揀物料,仔細核對每一項的數量與規格,確保萬無一失後,有條不紊地精心打包,靜靜等待運輸車輛前來將這些 “家裝彈藥” 運往工地。


    每月例行的盤點工作,對石添而言無疑是一場嚴峻的考驗,需要他耐下性子、全神貫注,將庫房裏的所有物品逐一清查,像偵探破案一般,仔細比對實際庫存與係統數據,一旦察覺差異,便順著線索深挖根源。除此之外,每月一次的全方位清潔工作同樣不可輕視,他手持抹布,將貨架擦拭得光可鑒人,揮動掃帚,把地麵清掃得一塵不染,力求為物料提供最整潔有序的存儲環境。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流程下來,石添每天忙得像不停旋轉的陀螺,粗略估算,一天竟要馬不停蹄地完成十多次備貨任務。忙碌整日,身體固然疲憊不堪,可每當目睹自己親手整理打包的物料順利抵達工地,助力工程順利推進,那一刻,滿滿的成就感便會湧上心頭,驅散所有的辛勞。


    雖說這裏的工作繁雜瑣碎,但相較於之前在三舅工廠的那段艱苦時光,已然輕鬆許多。迴想在三舅工廠的日子,石添每日不僅要承受長時間高強度的體力勞作,工作環境更是惡劣至極。車間內,機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從早到晚不絕於耳,空氣中彌漫著刺鼻難聞的異味,熏得人雙眼難睜,而勞動保護措施卻嚴重缺失,一天下來,渾身沾滿灰塵油汙,整個人累得仿佛骨頭都要散架。相較之下,如今這份家裝公司的庫管工作,環境宜人了不少,工作內容雖說繁瑣,卻條理清晰、分工明確,讓石添內心多了幾分安穩與踏實。


    再看收入方麵,石添每月能拿到 1300 元,對此他心中滿是知足。要知道,當時在北京這座物價與機遇並存的城市,這份收入算得上是差強人意。更何況,與之前在三舅工廠拚死拚活一個月僅掙 700 多相比,已然是大幅提升。石添生活向來自律,煙酒不沾,日常開銷被壓縮到最小限度,如此一來,每月竟還能有700多元的結餘。他心底始終掛念著遠在老家的媽媽和姥姥,於是每月雷打不動地匯過去五百,剩餘的二百則被他小心翼翼地攢起來,那是他為夢想積攢的學費,承載著他對知識的熾熱渴望,對未來改變命運的殷切期盼。在這繁華又略帶現實冷峻的都市裏,石添憑借自身的堅韌與擔當,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地向著夢想奮勇前行。


    自打石添第一天上班,不知不覺過了快半個月了,一共見到老王不過三四次,老王每天沉迷於和老鄉打麻將,輸了錢就板著個臉,誰也不理。


    這天,工程部緊急接了一個大別墅的家裝項目,工期催得緊,所需物料繁雜多樣。石添一大早就趕到庫房,對照清單仔細分揀,忙得腳不沾地。正打包到一半,老王晃晃悠悠地進來了,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石添心裏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憑直覺就知道老王怕是又輸錢了。


    “石添,你這幾天工作怎麽做的?” 老王扯著嗓子吼道,“我剛聽說之前送出去的幾批物料都在工地出問題了,客戶投訴了,是不是你備貨的時候不仔細?” 石添一聽,滿心委屈,他每次備貨都是再三核對,怎麽可能出錯?可看著老王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又把話咽了迴去,隻能低聲說:“王哥,我都是按照清單準備的,沒出過錯啊。”


    “哼,還嘴硬!” 老王幾步走到石添麵前,一把抓起桌上的清單,“你看看,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要的是 5 厘米的釘子,你給發的 4 厘米的,現在工地那邊進度全耽誤了,你負得起這個責嗎?” 石添湊近一看,清單上的字跡歪歪扭扭,明顯被人改過,他瞬間明白過來,這是老王故意找茬兒。


    石添的眼眶一下子紅了,這份工作他格外珍惜,每天勤勤懇懇,沒想到還是被人刁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王哥,這清單不是我原來的,我備貨的時候真的很小心……”“行了,別解釋了!” 老王不耐煩地打斷他,“工作讓你做成這樣,這個月肯定扣你工資,要是再出問題,你就給我走人!” 說完,老王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


    石添呆立在原地,滿心的委屈和憤怒交織在一起。過了許久,他緩緩攥緊拳頭,眼中閃過一絲堅毅:不能就這麽被打倒,一定要想辦法證明自己,把這份工作保住。


    石添強忍著淚水,重新拿起清單,決定先把這批物料重新核對打包,絕不能真的耽誤工程進度。庫房裏安靜極了,隻有他忙碌的身影在樓板架間穿梭,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不甘與倔強,仿佛在向這突如其來的困境宣戰。而此刻,旁邊的周麗嬌悄悄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石添的肩膀,小聲說道:“小石,我跟你說,可能老王就是想把你擠走,因為隻有你走了,他侄子就有可能來,所以才這麽整你。下次你再拿到備貨清單,可以悄悄複印一份,到時候老王還冤枉你,你就可以拿出來對對。” 石添一聽,眼睛亮了起來,覺得嬌嬌姐說的很有道理,同時也對嬌嬌姐的機智感到佩服,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感激地說:“嬌嬌姐,多虧您提醒,我之前都沒想到這點,以後就照您說的辦。”


    說罷,石添手頭的動作愈發麻利,仿佛多了一層保障。庫房裏依舊安靜,隻有他忙碌的身影在貨架間穿梭,而此刻,外麵的天空陰沉沉的,似乎也在為他的遭遇默哀,可石添心中那團希望的火焰,卻並未被這陰霾撲滅,反而越燒越旺。


    此時,天空中的烏雲越積越多,下午四點多,開始下起了雨,石添沒有帶雨傘,正愁一會怎麽走到站牌坐車迴家時,老王又來了,拿著一張備貨清單,對石添冷冷地說:“大鍾寺那邊有個工程,客戶臨時加裝書櫃,工程那邊缺兩盒釘子,你按照規格出庫,然後坐公交送一趟吧。” 石添一愣,這種臨時送貨的事平時都是老王自己開車去的,怎麽會讓他去呢?他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這雨下得正大,坐公交過去路途不近,從南三環送到北三環,等送到了估計自己也得淋成個落湯雞,況且這明顯又不像是正常的工作安排,莫不是老王又在故意使壞?可石添又一想,要是不接這活兒,老王指不定又要借題發揮,給他扣上一頂 “不服從安排” 的帽子。


    石添咬了咬牙,應了老一聲:“好的,王哥。” 便轉身去找出所需的釘子,仔細核對規格後打包好。老王看石添備好貨,就匆匆地向外走,石添跑出去剛要說什麽,隻見門外一個人打著傘在等老王,然後就一起快步走出了公司大門。石添認得這個人,是經常來找老王打麻將的黑車司機,石添頓時明白了,老王這是故意的,自己好去逍遙自在。他迴到辦公室,拿起桌上打好包的兩盒釘子剛要出門,周麗嬌叫住了他,並給他遞了一把傘,石添說:“嬌嬌姐,傘給我,你怎麽辦?” 周麗嬌笑著說:“我不用,我迴家坐的車正好在公司門口有站,下了車我走兩步就進家門了。” 石添心中一暖,接過傘,感激地說:“嬌嬌姐,多虧有你,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我。” 周麗嬌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快去吧,路上小心點,別淋壞了。”


    石添點點頭,再次望向窗外的大雨,深吸一口氣,咬著牙應下這趟棘手的差事,把老王給的地址條塞進兜裏,收拾好東西踏出公司大門,狂風裹挾著冰冷的雨水撲麵而來,他不禁打了個寒顫。要去大鍾寺,首先得走到三環路玉泉營橋下搭乘 300 路公交,而庫房距離那站牌足足有兩公裏遠。


    風像個頑皮又兇狠的孩子,使勁拉扯著石添手中的雨傘,單薄的傘麵在風雨中瑟瑟發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扯成碎片。石添隻能一手緊緊攥著傘柄,另一隻手費力地提著兩盒釘子,背上的包也被雨水打濕,沉甸甸地壓在肩頭。每走一步,濺起的水花瞬間打濕褲腳,寒意順著小腿直往上鑽。


    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眯著眼,努力辨別著前行的方向。唿嘯的風聲在耳邊迴響,偶爾蓋過車輛疾馳而過濺起水花的聲響。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都腳步匆匆地趕著迴家躲雨,隻有石添逆著人流,向著公交站一步步挪動。他心中滿是委屈與無奈,想著老王的故意刁難,眼眶忍不住有些泛紅。但一想到自己未竟的學業夢想,那股子倔強又湧上心頭。“我就不信,這點困難能把我打倒!” 石添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石添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風雨中艱難跋涉,費了好大的勁兒,終於挪到了玉泉營橋下。此刻還未進入晚高峰時段,橋下等車的人稀稀拉拉,並不多。他瑟縮著身子站在那裏,狂風唿嘯著灌進衣領,冰冷刺骨,雨水順著褲腿一個勁兒地往下淌,早已將布料浸透,被風一吹,寒意直透骨髓,他整個人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足足等了十幾分鍾,仿若熬過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期盼已久的 300 路公交車才緩緩駛來。石添趕忙收起那把在風雨中飄搖、幾乎快支撐不住的雨傘,緊隨著人群從中門擠上了車。車內人頭攢動,滿滿當當全是人,連個落腳的地兒都難找。石添好不容易在車尾尋得一處角落,側身站穩,手中緊緊攥著那兩盒釘子,望向車窗外。


    車窗外,雨水仿若珠簾般順著玻璃簌簌滑落,將城市的繁華街景暈染成一片朦朧,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光在雨幕中若隱若現,交織出一幅如夢如幻的水彩畫。然而,石添此刻全然沒心思欣賞這難得的景致,他的思緒仿若脫韁的野馬,瞬間飄迴到了公司裏。老王那一次次故意找茬兒的刁難,周麗嬌雪中送炭般的善意關懷,如同電影片段走馬燈似的在腦海中交替閃現。想著自己孤身一人闖蕩北京,再苦再難都得咬牙硬扛,什麽樣的委屈都隻能默默往肚子裏咽。


    手中的兩盒釘子隨著車身的晃動時不時地勒緊手掌,石添吃痛地換了換手,又微微調整站姿,試圖在這擁擠且晃動的車廂內站穩腳跟。身旁的乘客們,有的正與同伴輕聲交談著家長裏短,有的戴著耳機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周遭的熱鬧與喧囂仿佛都與石添無關,沒有人留意到這個默默佇立在角落、滿心疲憊的年輕人。石添的眼眶微微泛紅,他又想起了遠在老家的媽媽和姥姥,每次通電話,她們那關切的叮囑猶在耳畔,總是念叨著要他照顧好自己。要是她們此刻瞧見自己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該心疼成什麽樣啊。


    公交如同一頭負重的老牛,晃晃悠悠地在風雨中艱難前行。過了麗澤橋後,原本還算通暢的道路仿若瞬間陷入擁堵,車水馬龍交織成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鋼鐵洪流,車輛隻能如蝸牛般走走停停。石添擠在車尾的狹小空間裏,雙腳如同生了根般努力站穩,可隨著車輛一次次突兀的啟停,他的身體還是不受控製地晃來晃去,恰似狂風巨浪中一葉飄搖無助的小船。


    起初,石添緊盯著車窗外,眼神中滿是焦急,心裏一個勁兒地念叨著車能快點走,想著大鍾寺那邊的工程還等著釘子用,千萬別耽誤了工期。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車龍依舊望不到盡頭,紋絲不動的時候遠比挪動的時候多,他的焦急逐漸轉化為煩躁,眉頭緊鎖,不停地變換站姿,手中緊攥著的兩盒釘子似乎都要被他捏變形了。


    又過了許久,看著車窗外的雨幕依舊沒有停歇的跡象,天色愈發昏暗,擁堵的路況毫無改善,石添滿心的煩躁又被無奈所取代。他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神裏透著深深的無力感,知道自己再怎麽著急也無濟於事,隻能聽天由命般隨著車輛的緩慢挪動而被動等待。


    到最後,石添像是被這漫長又煎熬的堵車耗盡了所有心力,他的心態已然從無奈變成了無所謂。他靠著車廂壁,目光有些空洞地望著窗外,對究竟什麽時候能抵達目的地已然不抱希望。天色越來越暗,車窗外的世界被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雨霧之中,城市的喧囂仿佛都被這雨幕隔絕在外,隻剩下車內沉悶的氣息和他一顆疲憊不堪的心。


    300 路在擁堵的車流裏艱難地行進了將近三個小時,就在石添幾乎要在這沉悶的車廂中昏睡過去時,終於聽到售票員扯著嗓子喊:“薊門橋西到了,有下的提前換!”石添知道他的目的地終於到了, 隨著車門打開,一大群人跟著下去了,石添跟在人群後,或許是在局促的空間裏站得太久,當腳沾地那一刹那,他感覺膝蓋一陣酸痛,仿佛有無數根針在紮。他顧不上關心,立即拎著兩盒釘子跑到站牌下躲雨,同時從包裏迅速拿出老王給的地址條和北京地圖。


    借著微弱的路燈燈光,石添仔細端詳著地圖,手指順著路線比劃,試圖在這縱橫交錯的線條與密密麻麻的標注中找到前往目的地的捷徑。可雨水不斷滴落在地圖上,模糊了一些字跡,讓他看得有些吃力。這時,他才留意到紙條上寫的地址是宏嘉麗園小區,是個新小區,而自己手裏的地圖卻是幾年前的版本,上麵根本就沒有標記,此刻這張地圖就好像一張廢紙一般,毫無用處。


    無奈之下,石添隻好硬著頭皮,打著那把在風雨中飄搖不定的雨傘,走向一位看起來比較和善的路人。他微微顫抖著嘴唇,帶著幾分怯意開口問道:“您好…… 請問您知道宏嘉麗園小區怎麽走嗎?” 那人匆匆瞥了他一眼,腳步未停,隻是擺了擺手,隨口說了句 “不清楚”,便快步離開了。石添的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他沒有放棄,又向一位打著傘站在路邊等車的女士走去。“大姐,麻煩您了,我想問下宏嘉麗園小區在哪呀?我給工地送東西,著急過去。” 女士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說:“好像是在附近,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再問問別人吧。” 雨水順著石添的傘沿不斷滑落,打濕了他的鞋麵,他的心裏愈發焦急,可腳步卻不停歇,繼續穿梭在雨中,尋找下一個可能知曉的路人。


    終於,在問了七八個人之後,一位熱心的大爺停下腳步,仔細地給他指了方向:“小夥子,你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北走,看到第二個路口右轉,再走個大概五百米就能看到小區大門了。” 石添眼中瞬間燃起希望的光芒,他連聲道謝,緊緊握住手中的釘子,按照大爺指的路快步走去。每一步都邁得堅定有力,盡管雨水依舊冰冷刺骨,膝蓋的酸痛也時不時襲來,但此刻他滿心都是即將抵達目的地的喜悅,終於,那宏嘉麗園小區的大門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進了小區,石添在門口保安熱情且耐心的指引下,兜兜轉轉,曆經一番波折,總算是順利地找到了樓號。他站在門口,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抬手緩緩敲了敲門。不多時,一個年約 50 多歲、穿著灰色工作服且麵容略顯滄桑的大叔打開了門,石添順勢往裏瞧了瞧,隻見兩個工人正全神貫注地在已經鋪好精美地磚的屋裏,爭分奪秒地趕著木工活。


    石添趕忙走上前,臉上堆滿了謙遜的笑容,客客氣氣地說明來意,隨即將緊緊攥在手中、一路小心嗬護的兩盒釘子,畢恭畢敬地遞交給了大叔。大叔有些意外地接過釘子,端詳了一下,臉上瞬間滿是驚訝之色,不禁脫口而出:“後天才用這些釘子呢,這兩天先把板材尺寸做好,下這麽大雨你這麽著急送幹什麽?”


    石添聽到這話,身形猛地一僵,頓時一愣,刹那間,心裏便如同明鏡一般,瞬間明白過來,這毫無疑問又是老王的故意刁難。一瞬間,憤怒的火苗 “噌” 地一下在他心底躥起,他心中怒火中燒,雙手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可就在這怒火即將噴薄而出的關鍵時刻,理智猛地拉住了他,他不能在這位大叔麵前發脾氣,因為不知道這大叔和老王是什麽關係,要是讓老王知道了肯定會抓住這個把柄,更加肆無忌憚地拿捏他。


    於是,他咬了咬牙,硬生生地將滿腔憤怒強壓了下去,臉上重新努力擠出一絲略帶苦澀的笑容,衝著大叔溫和地笑了笑,語氣平和且誠懇地說:“大叔,我知道這雨下得挺大,可我心裏一直惦記著工程進度,就怕萬一出點啥岔子耽誤了工期,早送來早安心,萬一後麵有啥變數,也不至於影響整體工程。” 大叔聽了,微微點了點頭,神色明顯緩和了些,帶著幾分認可說道:“小夥子,你這心倒是挺細,就是這天兒冷得夠嗆,辛苦你跑這一趟了。” 石添連忙擺了擺手,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嘴上說著:“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我分內應該做的。” 說完,他又轉身麵向屋裏忙碌的工人師傅們,禮貌地打了聲招唿,便轉身準備離開,這時大叔叫住他,從地上一個筐子裏拿了一瓶礦泉水塞到石添手裏,石添禮貌第和大家道了謝,把水塞進包裏,然後就退了出來。


    門在身後緩緩關上,石添臉上那勉強維持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深入骨髓的疲憊與溢於言表的無奈。他拖著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腳步,一步步緩緩地往小區外走去,雨水依舊淅淅瀝瀝、無情地打在他身上,可此刻他的心卻比這冰冷的雨水還要寒徹幾分。他心裏清楚得很,自己往後的日子,恐怕還得繼續在老王層出不窮的刁難下,如履薄冰、艱難前行,但他也在心底暗暗發誓,一定要更加拚命努力,無論如何都要守好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絕不讓老王的陰謀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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