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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腳繁都。


    行人往來,行去匆匆,楚知禪正欲從城門進去,卻聽見一聲嗬斥!“站住!”


    楚知禪:“?”


    楚知禪迴頭看去,發現被嗬斥的那人正是謝白衣。


    眼前的女修瞪著眼,謝白衣心中納悶她到底叫住他做什麽,納悶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了當時他頭一迴去梨花城時被拒之城外的理由。


    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謝白衣抬頭看向楚知禪:“你給我易容了?”


    楚知禪:“……?”


    我不是,我沒有。


    你不要冤枉我!


    在楚知禪自證清白之前,那女修就接著嗬斥:“誰準許你這男人靠近繁都的?!”


    此言一出,謝白衣沉默了,楚知禪也沉默了。


    謝白衣偏頭四下看去,這才發現來往的修士全都是女修,他一個男兒郎站在她們當中,顯得是那一樣~的~突~兀。


    並且經過的女修都多看他兩眼。


    “……”在這沉默當中,謝白衣再度緩緩地、緩緩地看向楚知禪。


    楚知禪:“……我忘了。”


    謝白衣:“。”


    沉默。


    楚知禪很快反應過來,借著剛才謝白衣的那句話而拂了拂手指,眨眼間就往謝白衣的身上落了個易容術超級無敵豪華升級版!


    ——她把謝白衣變成了姑娘


    謝白衣:“……!”


    在謝白衣開口前,楚知禪又十分幹脆利落地給他下了個禁語術,隨即不屑地冷哼:“我給你易容又如何?我行事莫非還要先經你準許不成?”言罷,她無視掉謝白衣的視線,硬著頭皮繼續說,“如今易容術已解,隨我進城。”


    聽到這裏謝白衣也明白了她想做什麽,暗自攥緊了拳頭。


    女修聽到這,收了剛剛的怒氣衝衝,視線在楚知禪和謝白衣之間徘徊,仍舊是有些懷疑:“他當真不是個男兒郎?”


    楚知禪看問她:“你在懷疑我?”


    女修張了張口。


    楚知禪:“我是楚知禪。”


    女修:“!”


    女修瞬間端正態度:“原來是楚師姐和師妹啊!”


    於是楚師姐和“謝師妹”被客客氣氣地放行,請入繁都裏麵。


    謝白衣走出一段距離,還能夠聽見她同另一位女修說:“沒想到楚師姐生得傾城絕色,師妹也這般顧盼生輝的漂亮!”


    謝白衣:“……”


    你才是師妹。


    “楚知……”謝白衣自己解開了楚知禪的禁語術,張口想說什麽,卻在喊出兩個字後猛然間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軟軟的女聲,又驀地住口。


    臉色更難看了。


    楚知禪看了一眼謝白衣的臉色,莫名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她伸手去抓住謝白衣的手腕,將人拉近了:“噓。繁都歸在別月宮手下庇護,同它一般,隻收女弟子,隻留姑娘家。”


    楚知禪的術法精妙,說是易容術,倒像是直接給謝白衣施了個變身術。


    謝白衣 啞巴吃黃蓮,十分氣惱一般地瞪了楚知禪一眼。


    楚知禪:hiahiahiahiahia!


    “你不願意?”楚知禪瞧著他。


    謝白衣頓了一下。


    楚知禪永遠我行我素:“由不得你做主。”


    謝白衣沒吭聲。


    既然繁都隻準許女修的進入,那麽謝白衣不願意假扮姑娘的話必然是不能夠進來的。


    那既然進不繁都也就順理成章地進不去別月宮,進不了別月宮……


    楚知禪要去別月宮討水月鏡,不可能不去別月宮裏。


    謝白衣明白了,跟著楚知禪混,要習慣絕望。


    正如她所言,沒人能夠反抗得了她。


    謝白衣易容後身量和楚知禪持平,這樣一來,顯得她的氣場更強了。


    見謝白衣既不反駁也不漲黑化值,楚知禪心說小樣,姐姐還治不了你。


    但她麵上卻是一本正經,邊帶著人往前走邊說:“知你不願,但你也沒有別的法子,除非你想在繁都外頭待著,直到我取得水月鏡後出去尋你。”說到此處,她指腹抹了一下謝白衣的手腕:“但很可惜,你沒有這個選擇,你隻能陪著我。”


    手腕上的觸感忽視不得,謝白衣看向另一邊,壓低了聲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我……我在客棧裏便換迴來。”因為不習慣那聲音,他的語氣還有點不自然,開口時磕絆那一下更是顯得氣勢不足。


    提起客棧,楚知禪倒想起一件事情來了。她看了看天色,然後對謝白衣說:“繁都不同他處,因著此處全是姑娘的緣由,是有宵禁的。天色不早了,過了酉時別月宮便不再讓外人準入,我們先去尋家客棧暫歇一晚。”


    謝白衣從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修行刷怪庫庫升級,要是問他修行一事他必定能答得上來,但涉及其他門派的什麽事情、規矩,他又便是除了個名字以外都答不上來了。


    ——所以他也不知道別月宮是這樣一個對男兒郎那麽不待見的地方。


    身邊帶一個楚知禪,比百科全書還有用。


    繁都的客棧不算少,但因為那樣一個宵禁的緣由而幾乎家家爆滿。於是楚知禪領著謝白衣去找客棧,終於找到一家還有空房的,便被告知僅剩最後一間了,多的沒有。


    謝白衣當即決定再出去找找,但扭頭楚知禪已經一口答應了。


    謝白衣當時很認真地看著楚知禪,靈魂發問:“你身上帶有靈石嗎?”


    楚知禪倨傲反問:“我像是那般會隨身帶這些東西的人?”


    謝白衣:“……”


    所以你沒錢,應那麽幹脆利落做什麽?


    楚知禪頤指氣使:“謝白衣,給錢。”


    謝白衣:“……?”


    謝白衣看向楚知禪,後者已經對小廝抬抬下巴,命令道:“帶路。”


    然後小廝連忙應了,帶著楚知禪往客房走,壓根不管謝白衣的死活。


    謝白衣收迴視線,慢吞吞地挪到老板的身上。


    老板是個性子直爽的女人,朝謝白衣露齒一笑,直接伸手說:“姑娘,給錢吧,你師姐已經上去了。”


    “……”謝白衣垂死掙紮,“真的沒有別的客房了?”


    在旁人看來他倆是相親相愛的師姐師妹沒錯,但是!


    壓根不是這麽一迴事兒!


    “唷!哪裏還有多的嘛?”老板說:“說滿了那肯定就是滿了啊,姨還能騙你不成?你們兩個人開兩間屋子不比開一問讓姨賺得更多點?再說了,你別扭什麽呢?都是姑娘家,雖說你師姐看上去上兇了點,但不礙事要啊姑娘,你迴頭衝她撒個嬌說幾句好聽的,保準能讓你睡床!你……”


    看她絮架叨叨得仿佛沒完沒了,謝白衣放棄掙紮了,丟下靈石後扭頭走了。


    撒個鬼的嬌。


    (小金庫持續破產中……)


    謝白衣往客房那邊走,其間撞上了小廝,小廝同他打招唿他目不斜視,看上去似乎為人十分正直且生人勿近。


    走到門口謝白衣猶豫了一下。


    楚知禪指腹在桌上抹了一下,很幹淨,聽見停在門口的腳步聲她頭也沒抬:“進來。”


    謝白衣走進去,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門合上的那一刻,他忽然感覺身上一輕,低眸往自己的手上看去,確定是自己身上的那個易容術已經解開了。


    謝白衣頓時覺得自在了不少,他落下手,先去搗鼓著換上了熏香點起,楚知禪看了他一眼,心想謝白衣品味還不錯。


    楚知禪在桌前坐下了,支著下巴瞧他:“那麽不願意?”


    謝白衣十分冷靜:“我守夜。”


    “無妖祟,無歹人,”楚知禪好整以暇,“你守什麽?”


    謝白衣:“……”


    謝白衣幹巴巴地蹦出一句:“同你沒有關係,睡你的去。”


    楚知禪腹誹:這罵人的水水平半點也沒漲。


    “過來坐著,”楚知禪口吻不容置喙地說:“明日便去別月宮,關於別月宮的規矩我先同你說兩句,雖說用不著你去守,也用不著你擔心,但你一個男兒郎進去,總得注意些,畢竟裏頭全是姑娘家。”


    謝白衣走過來,皺了皺眉頭:“我易容不行?”


    “別月宮門口沒有禁製,任你多精妙的易容之術也得被脫掉,”楚知禪說,“騙得過外頭人,但騙不過雲宮主的眼。”


    謝白衣看她一眼,從她的話裏就聽得出來她有辦法。


    果不其然,楚知禪勾唇,鳳眸淺淺彎起:“不過能騙過外頭人便好了,雲宮主那頭我倒是還能說得上話,攔不了你進去。”


    又是個欠她人情的。


    謝白衣一點也不意外,隻問:“那你要我注意什麽?”


    楚知禪:“臉。”


    謝白衣:“?”


    “別月宮中全是姑娘家,那裏非是絕情之地隻是不準男子前往,”楚知禪說,“我說過了,你的好看隻能讓我看,屆時記得把你自己看好了。”


    畢竟“男版沈獻靈”可不是蓋的。


    謝白衣盯著她瞧,不吭聲。


    又是這些漂亮話。


    謝白衣看了楚知禪片刻後心裏頭忽然就莫名有種釋懷的情緒,感覺不論他如何說,楚知禪都是那個楚知禪,做不出分毫的改變來。


    算了,大概也沒人能要求她如何如何去做。


    所以謝白衣到底是沒有迴應她的那句話。


    “祛掉血氣後,我們便繼續往序無殿去嗎?”謝白衣問。


    小廝來了一趟,這裏沒有月中關那般茶,隻有一些勉強能入口的。楚知禪淺抿了一口茶之後便擱在一邊不動了,聽見謝白衣的話後她就“嗯”了一聲:“將六生令與破山石送到後我們便迴宗,清雲派與合一宮那頭二師兄他們後頭自會前去。”


    謝白衣:“同我說說清雲派與合一宮。”


    楚知禪:“撒個嬌。”


    謝白衣:“?”


    楚知禪:“說兩句好聽的也行。”


    謝白衣:“……”


    所以剛才老板的話是讓她聽了個幹幹淨淨。


    謝白衣偏頭:“想得美。”


    楚知禪也就是逗逗他,逗完就過了。她說:“清雲派沒什麽別致之處,修符修劍修心,門中的規矩不多,各中弟子皆是講究義氣與情誼,位居濯清山。”


    屋中散著淺淡熏香,外頭還有小廝來去匆匆的腳步聲,謝白衣等了片刻,也沒等來楚知禪接著往下說。


    謝白衣就主動出擊:“合一宮呢?”


    楚知禪:“……”


    我可以選擇宕機從此不重啟嗎?


    但是謝白衣的眼神正直清澈,看上去十分認真。


    “……”楚知禪很想直接把謝白衣打暈,問個嘚兒啊!但她內心瘋狂掙紮一番過後,還是說:“合一宮改過名字。”


    謝白衣不明白她提這個做什麽:“嗯?”


    楚知禪:“它原名為合歡宮。”


    謝白衣:“……?”


    是我想的那樣嗎?


    是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打了個開頭之後,剩下的就容易講了,楚知禪說:“合歡宮弟子多數為音修,與其他門派不同,他們奉修陰陽合一的修行之法。六十多年前, 因為上一任宮主縱欲導致修行上出了岔子,走火入魔而亡,各門各派對他們的修行法子產生質疑,並且他們自己也認為丟臉, 換了個新宮主之後便改了名。”


    謝白衣:“……”


    男女合歡,陰陽合一。


    這改了跟不改有什麽區別嗎?


    謝白衣:我翻那麽多古籍,怎麽沒見過這種修行之法???


    好稀奇,頭一迴聽說。


    這要怎麽修???


    看見謝白衣臉上的神情,仿佛也聽見了他內心活動的楚知禪:“……”


    爺,別告訴我你他媽感興趣。


    “雙修之法招致大多數門派的不滿,加之其法也是采陰補陽一類的法子,師父怕我們學了去,便將有關古籍藏得嚴嚴實實,”楚知禪說著,瞅了一眼謝白衣,又問他,“聽過鼎爐嗎?”


    謝白衣頓了一下。


    看來是聽過了。


    “旁不同你說,合一宮曆代宮主個個都是鼎爐,水靈根至純,那便更有助修行之效,”楚知禪迴憶了一下,“用此法修行,他們的修為倒是極高。”


    從她的話中,謝白衣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不祥來,在他有所動作之前,就聽楚知禪說:


    “若非你是天靈根,否則此法——”


    楚知禪的話戛然而止,原因無他,是因為她被撲過來的謝白衣捂嘴了。


    謝白衣的耳尖紅得仿佛要滴血,前麵聽楚知禪講的是別人還好說,萬沒想到她能提到自己身上來,甚至聽她所言,先前還想過。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又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閉嘴!”


    已經被強製閉嘴的楚知禪:“……”


    楚知禪眨眨眼,剛要作出反應,耳邊就響起一聲:


    【叮!】


    楚知禪:……你敢讓我舔他手心我就斃了你


    【任務小提示:同榻而眠。】


    “……”


    算了,你要不還是讓我舔他手心吧,反正我當這舔狗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癲癲癲癲癲!


    正在楚知禪和謝白衣僵持著時,外頭忽然有人敲門,隨後就傳來老板的聲音:“仙君?咱店裏有上好的燒刀子酒,今晚夜色可好,您可要來一壺?”


    被這麽一打岔,謝白衣氣勢洶洶地瞪了一會兒楚知禪,然後收迴手的同時代低聲說:“不許想。”口吻兇巴巴的,聽上去像威脅。


    楚知禪動作極快地住了他的袖角,扭頭先應老板的話:“不必了,多謝好意。”


    老板一聽應聲的是那位師姐,也知道有些仙君不好惹,便“哎”的應了一聲,不再多問,離開了。


    謝白衣拽了下袖子, 沒拽迴來:“鬆開。”


    楚知禪:“求我。”


    謝白衣:“……?”


    楚知禪:“取悅我,我就放你走。”


    謝白衣:“……楚知禪!”


    罵得真髒。


    聽謝白衣氣勢磅礴地喊一聲“楚知禪”,可比他那四字罵人詞要來得傷害更強。


    “惱什麽,”楚知禪抬眉,“都同你說了我看上你的臉了, 那般作想又如何?”


    這時候,謝白衣的耳旁就仿佛魔音貫耳地響起曾經在長明寺中她說過的一句話——“至少我想睡你是真心的”。


    謝白衣:“……”


    都說了讓你不許想了。


    謝白衣張了張口打算進行一技能·四字罵人詞攻擊……


    楚知禪:“所以今夜跟我睡。”


    被打斷技能發放的謝白衣:“???”


    不——!


    寧死不屈!!!


    一隻手拽不迴自己的袖子那就用兩隻!


    謝白衣如同拔河一樣拽自己的袖子(在搜的同時還得擔心扯壞,因為沒有多的衣服了),幾乎要原也扭成蛆!陰暗爬行,匍匐前行啊啊啊瘋狂發癲!


    楚知禪八風方不動,穩如泰山。


    hiahiahiahia!謔哈哈哈!沒人能逃得出我龍傲天·禪的手掌心!


    謝白衣快崩潰了,又崩潰又絕望。


    最後他餘光瞥見那頭開著的窗,啊!是向往的天堂!它在召喚!


    然而還沒等謝白衣翻窗倉皇出逃,楚知禪屈指,彈出一記安睡咒——漂亮!又是十環!恭喜楚知禪選手再度取得優異的成績!


    謝白衣,卒。


    反抗鬥爭,宣告失敗。


    謝白衣在接受安睡咒的壓迫沉入睡眠之前,還用摻雜著不可置信、氣急敗壞、十分氣惱、癡人說夢………情緒表達的眼神看了楚知禪一眼,最後失去意識。


    楚知禪把往下倒的人接住了,然後幹脆利落地往床上一丟!


    沒人規定非得要謝白衣自願,對吧?


    桀桀桀桀——不對,笑錯了,hiahiahiahia!


    今天是強娶豪奪·禪!


    不過謝白衣是躺到床上了,但楚知禪對於這件事情還有點記憶——心有餘悸。


    她琢磨半天,在謝白衣那兒找到了自己的牛逼法器斷青絲!三下五除二,三七二十一,七七四十九……把謝白衣給五花大綁!


    行了,這迴不擔心他亂鬧騰了。


    這迴不擔心出現一覺醒來天塌了的情況了。


    指尖輕拂一下揮起輕風轉繞,熄了燭燈。


    楚知禪往床上躺——沒換藥,她又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換了藥再躺迴去。


    半天也沒聽見零零一說任務完成的聲音,她納悶了一下,然後覺得零零一向來靠不住,估計是延遲了,就沒再搭理它。


    夜色沉。


    本來早就應該睡過去的人卻在這夜色中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謝白衣微蹙眉心緩了緩安睡咒殘餘的那點昏沉感,借著窗邊傾落的一點銀輝,看見了側臥在他身側的人。


    “……”


    謝白衣動了下手,卻忽然發現自己壓根動彈不得,他低頭一看,隨後在看清自己身上的斷青絲後結結實實地沉默了一下。


    他勾了下指尖,斷青絲先安靜了一會兒,隨後偷偷摸摸一般,悄悄把他鬆開了,纏迴到他的手腕上。


    雖然謝白衣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自從上次楚知禪將斷青絲丟給他之後,這東西就開始聽他的話了。


    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謝白衣無聲地舒出一口氣,偏頭看向楚知禪。


    她倒是睡得沉。


    他是真的覺得楚知禪這個人,想一出是一出。


    見她發絲微亂遮了眉眼,謝白衣下意識地伸手去幫她拂開,等這動作了了,他又恍然間反應過來什麽,縮了下手指。


    “楚知禪,”謝白衣輕聲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她的所言,皆與她的所行相悖。


    他壓根看不透楚知禪想做什麽,每次以為她是真心那般想了,但瞧進她的降底卻又並非是那樣一迴事。


    她給他的感覺,極難形容,分明站在眼前,但卻給他中間隔著看不見且無法跨越的山海的感覺。


    又像淩於高山之上,攀不著。


    蜷縮起指尖,謝白衣正欲將手收迴,卻見楚知禪動了一下。


    警告!警告!


    情景重現!!


    謝白衣再度以“害他命”的姿誌被楚知禪硬控了。


    垂眸便能瞧見她頭頂的發旋,青絲纏繞也落在了他的手上,謝白衣看著這懟在他懷裏的人看了老半天,腰上環著的手也是不得忽視,感覺腦子裏仿佛炸開了鍋,整張臉都燒得慌。


    他將聲音壓得極低,氣息不穩:“……楚、知、禪!”


    楚知禪無響應中。


    雖說一迴生二迴熟,但楚知禪明顯是得寸進尺。


    而且這迴跟上迴完全不同。


    謝白衣內心天人交戰,掙紮了許久,腦子裏亂了許久,隨後聽見了楚知禪那淺淺的唿吸聲。


    “……”


    那些混亂好像就平息下來了。


    他動了下手指,漸漸放鬆了剛才僵硬不已的身體。


    是她身上有傷他才不把她掀開的,謝白衣在心裏對自己說。


    才不是他……


    .


    【叮!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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