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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睦方到武英殿的時候,同仁皇帝坐在正殿的椅子上,已不知等了多久,他麵前站著幾個紅紅綠綠的官員,將嚴睦方這一身素白襯得極為顯眼。


    嚴睦方跪拜後起身,才發現被人擋住的錦衣衛指揮使常如。


    常如年近六十,人老了,身上的陳年舊傷也來找他的麻煩。他前陣子因病一直在家休養,今日不知為何突然被同仁皇帝召見,常如被賜了座,見嚴睦方來了朝他點了下頭,嚴睦方於是站在常如身側,低著頭等皇帝開口。


    “接著說。”


    “迴陛下,據蒼州監察禦史呈報,運河港口處並未發現穆氏的藥船,喜都早前已經給蒼州去了消息,疫急藥緊,今日已是第七日,沒理由連藥船的影子都看不見。”


    嚴睦方聽這聲音耳熟,抬眼一瞄,竟是那一直沒吃上茶的趙青山。


    同仁皇帝聽了沉默半晌,又開口道:“穆院使怎麽看?”


    穆十劑穩聲迴道:“穆氏自祖上起便行醫問藥,百年濟世,問心無愧。若真如傳言所說,是穆氏為了獲利而故意放任疫病久治不絕,那臣也斷然走不到今天的位置。皇上,天理昭昭,不論三法司還是錦衣衛,都盡管查,清者自清,穆氏不怕徹查,隻怕構陷之人故意混淆聖聽,禍亂大梁。”


    穆十劑是太醫院的院使,在皇帝跟前伺候了二十多年,醫術自是不必說,同仁皇帝顯然對他也是十分信任,不然也不會給穆十劑當麵陳情表明態度的機會。


    “常如啊……”同仁皇帝突然開口,似歎非歎道:“此事交由你辦,不用請牌子,城內城外都給朕好好的查。”


    “是。”


    “濟安。”


    “臣在。”


    “洛侍郎的案子查得怎麽樣了?”


    嚴睦方斟酌迴道:“派去戎州的兄弟已經在迴程的路上了。”


    他半點不提是否審訊了洛明蘊,皇帝也不像好奇的樣子。站在同仁帝腳前這幾個人心裏頭都門兒清,皇帝這一句也就是說給趙青山聽聽,好叫他這個彈劾人家的監察禦史麵上過得去。


    可不料同仁帝又接著道:“戎州往返不過四日,錦衣衛的腳程這麽慢,倒是不比從前了。”


    嚴睦方聽這話掃了一眼趙青山,隻見趙青山也是一愣,二人眼神對視了一瞬。


    “現在的這幫大小夥子都沒吃過苦,一個個細皮嫩肉的,說起跑馬,保不齊都比不過現在的臣。”常如突然開口,他話裏帶著笑意,又有些與同仁帝憶往昔的意思。


    “倒是,想當年朕禦駕親征的時候,要是這個速度,大梁怕是要被蠻族咬一口去,兵貴神速啊……”


    嚴睦方有些打不定主意,不知道常如給的這台階,皇帝到底讓不讓他下。


    “臣——”


    “行啦,”嚴睦方的話被皇帝打斷,隻聽同仁帝說了句:“都散了吧。”


    此時已近戌時,正值日暮,天色昏暗,嚴睦方扶著常如一路往宮門口走,過了武英門常如突然開口道:“聖心難測,濟安,你這差事接得不好。”


    “難不成,皇上真想動洛氏?”洛明蘊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帝睜眼能定他死罪,閉眼也就能稀裏糊塗的過去,可如今同仁皇帝態度模糊不清,與之前朝堂上的意思相比……嚴睦方吃不準,到底是什麽讓同仁帝變了心思。


    “今日因著穆氏一案,皇上傳我和趙青山情有可原,可穆十劑為什麽在這兒,你心裏難道沒有懷疑?”


    嚴睦方想起剛才穆十劑的神情,和同仁帝突然轉變的態度,他腦子裏有根弦錚然作響,“皇上知道穆氏此次是遭人陷害……”


    常如欣慰地笑道:“還有呢?”


    “也知道構陷之事是何人所為。”嚴睦方沒再往下說,他心裏驚異不已,洛子川難不成是老糊塗了,為了洛明蘊,或者說為了洛氏那點兒名聲竟然想出這麽一招,他當真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洛氏為所欲為慣了,怕是早忘了高處不勝寒。穆氏這步棋就是他下在聖上眼睛裏的沙子,容還是不容,想必你今天心裏已有數了,洛侍郎的案子該怎麽查,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嚴睦方聽著常如的前半句還算正常,等到了後半句卻覺出點兒不對來,怎麽聽怎麽有股退位讓賢的意思。


    他隻好試探道:“下官經曆少資曆淺,日後還需大人多指點,免得像今日一樣犯蠢。”


    “濟安呐,聖上賜婚,打的難道光是勤王的主意嗎?”二人不覺已出了東華門,常如的馬車就等在門口,太陽已經徹底落了,隻聽常如接著道:“我已年老力竭,幫不了太子,可你還年輕,聖上這是想重用你,待儲君登基,這指揮使還得你來做。”


    是了,嚴睦方心想,錦衣衛需得是皇帝最趁手的刀,同仁帝並非忌憚他,而是想把他這把刀的刀刃朝外掰,再將刀柄遞給當今太子。洛氏如今權勢太高,同仁帝這是怕太子登基後受人掣肘,比起蕭勤,他更忌憚洛首輔。


    皇帝本想將洛氏嫡女嫁給嚴睦方,等時機到了再將嚴睦方官級抬上那麽一階,既能拉攏嚴睦方為太子賣命,又能牽製洛氏,還能將蕭勤徹底攔在紫禁城外。一石三鳥,嚴睦方不禁佩服起來,論帝王權術,還是他太年輕了。


    嚴睦方與常如拜別,轉身便看見趙青山正提個燈籠站在一旁,像是已等了許久。


    太醫院支的棚子在城西,好在現下城東還算清淨,就是不知道洛悠然如何了,七方先生到沒到府中,嚴睦方心裏暗自惦記,怕嚴岐誤事。


    二人在南仁茶肆的包間落座,他們一個穿著官服一個穿著孝服,實在太顯眼,兩個寒門出身的人不得已,隻好做了迴世家子弟的行徑。


    “家中瑣事繁雜,這茶竟是到現在才吃成。”嚴睦方點了壺大紅袍,抬手給趙青山續茶。


    “是在下沒找對時候。”


    嚴睦方見趙青山突然這麽客氣,忍不住笑說:“趙大人,今日聖上的意思想必你我都清楚了,洛侍郎的案子正常辦,今日這茶吃得倒也沒了用處。”


    趙青山被說的一陣尷尬,他一口飲盡杯中茶水說:“嚴大人為何選武科入仕?以嚴大人的才幹,若是與我同年文試,這狀元之位怕是落不到我頭上。”


    嚴睦方一愣,這喜都裏幾乎沒人不知道趙青山瞧不上他,怎麽聽今天這意思倒有些英雄惜英雄了?


    “趙大人怕不是忘了,我是罪臣之子,罪名可是通敵叛國,僥幸撿了一條命,當然要為聖上盡忠。”


    若他嚴睦方以文科入仕,又跟蕭勤走得近,那不論誰看來都隻會是狼子野心。錦衣衛尚且都讓同仁帝這麽防備,還談什麽文科不文科。


    想到這兒他不禁問:“趙大人對這罪名怎麽看?”


    趙青山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隻說:“君子當為國為民肝腦塗地,而非淪為權爭的棋子,大梁是蕭氏的大梁,就算再逼不得已,也不能聯通外人打自己人啊!”


    趙青山說著還有些激動,嚴睦方心想這人倒是個實打實的赤誠君子,把他心底那股子惡勁兒又逼上來了,他說:“大人可想過,這大梁既是蕭氏的大梁,這權就該順當落到蕭氏儲君手裏,一個名正言順,眼看就要大權在握的儲君,做什麽要幹賣國通敵的勾當,難不成得了失心瘋,覺著自己手裏已經握著的東西不該姓蕭?”


    桌邊燭火嗶啵作響,燭光映在嚴睦方的臉上。趙青山看著他臉上露出的笑,答不上來。


    這答案太顯而易見,是他從來沒想過的,可是他為什麽沒想過呢?別人呢,天下萬民呢?到底是想不到還是不敢想,他心下已不得而知。


    嚴睦方剛到嚴府門口,還沒下馬就見迎上來的嚴岐焦急道:“主子,您去哪兒啦!我在宮門口一直沒等到您出來,七方先生昨日就已動身出了遠門兒,他那藥廬裏現下隻剩個看家的學徒,什麽也治不了啊!”


    嚴睦方心道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一樁接一樁,就不讓他有個消停氣兒,他勒緊韁繩,喊了一聲“駕——!”又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邵太後被嚴睦方的突然造訪嚇了一跳,聽了他的來意蹙著眉頭說:“這事兒怎麽不早說!昭兒。”她喚了聲,被一旁的的邵茹煙扶起來,又叫了一聲身邊的內宦說,“去尋穆院使,讓他找個穆氏後生隨濟安迴府!”


    嚴睦方還要再跪,被邵太後攔下說:“去宮門候著吧,救人要緊。”


    邵茹煙送人出來,看嚴睦方麵上有些焦急,調笑說:“洛三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有濟安這樣的夫君惦記,也不會舍得撇下你出事的。”


    她不叫洛悠然嚴夫人,還稱她為洛府小姐,嚴睦方也沒在意,隻否認道:“也沒那麽惦記。”


    “你呀,都寫在臉上啦!”


    “我——”,嚴睦方一時頓住,他不明白邵茹煙為何要這麽說,隻看著她道:“昭雲,你知我心意,便不該拿這婚事開我玩笑。”


    邵茹煙沒吱聲,原本輕鬆的氣氛被嚴睦方突然的正經打碎。


    接連數日的勞心勞神,嚴睦方隻覺得頭痛心煩,但麵對邵茹煙,他又說不出狠話,隻好找補說:“洛悠然同我一樣,都是身不由己,她嫁進我府中也並非情願,我與她之間並無情誼,可她親母剛過世,她自己又疫病纏身,我既答應過穆夫人要護她周全就要信守承諾,但這並不代表我和洛悠然之間就真的有什麽。”


    嚴睦方歎了口氣接著道:“昭雲,你我自小相識,我原以為有些話不必明說,你也會懂。”


    邵茹煙張嘴要說什麽,卻被趕迴來的內宦打斷,“嚴大人,醫士已往宮門口去了。”


    “謝郭公公,”嚴睦方行了一禮,又對邵茹煙說:“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便匆匆離去。


    郭公公站在邵茹煙身後,溫聲道:“姑娘,夜深了,該歇息了。”


    邵茹煙立在殿前,好似沒聽見,她看著嚴睦方快步消失在夜色裏,像是對著自己輕歎道:“可有些話不明說,就沒機會懂了啊……”


    嚴睦方趕到東華門時正好碰上也剛到的穆決明,他們二人不認識,也未照過麵,可嚴睦方現下沒時間寒暄,直接問道:“穆醫士可會騎馬?”


    穆決明背著藥箱一臉冷漠道:“不會。”


    嚴睦方“嘖”了一聲說:“冒犯了。”他伸手將藥箱換到自己身上,一把抓住穆決明的腰帶,臂上一使力,就將穆決明扔上了馬背。


    穆決明眼睛瞪得老大,才將將坐穩,嚴睦方就從他身後跟著翻上來,衝著馬屁股用力一拍,二人就被帶著疾馳了出去。


    嚴岐在嚴府大門口急得直搓手,好不容易才見到嚴睦方迴來,就被迎麵砸來的大藥箱撞個趔趄。


    穆決明幾乎是被嚴睦方拎著到了洛悠然床前,他忍不住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但礙於命令,隻能不情不願地搭上了洛悠然的手腕。


    嚴睦方看著穆決明剛搭上洛悠然手腕沒一會兒就皺起了眉頭,緊接著那人掀開衣袖又看了看紅疹,那紅疹此刻已然連成一片,開始有些紅腫發亮。


    穆決明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平複自己,他頭也不迴地問:“是誰說嚴夫人得了疫病?”


    嚴岐不明所以道:“東市一家醫館的大夫,怎麽了?”


    穆決明不說話,他打開藥箱拿出毫針在皰疹周圍的皮膚叩刺,直到皮膚都泛了紅才停下來。


    嚴岐看得肉疼,悄聲問嚴睦方:“主子,這人誰啊?到底會不會治啊?”


    穆決明裝沒聽見,他拿出紙筆道:“夫人這是肝經鬱火,致使火毒之邪客於少陽、厥陰,才發了蛇串瘡,這瘡慣發於腰間,像夫人這種發於手臂的倒是少見,東市那家大夫誤認成是疫病倒也情有可原,但下官勸大人還是不要再去那家醫館,免得誤診而亡。”他停下筆將紙遞過來接著說:“這是清熱解毒的方子,按著去藥房抓上五劑熬成湯喂夫人喝下即可。”


    嚴睦方皺眉接過,他覺著這人對自己有些不客氣,像是有宿仇,於是問:“我與穆醫士此前可曾有過節?”


    “不曾,”穆決明還是那副冷漠樣,好似厭煩這世間的一切,他迴身看了眼洛悠然說:“不過按照穆氏家門的論法,尊夫人該是下官的表妹,我不喜歡桑白姑母,自然也不喜歡尊夫人,當然也不喜歡同知大人。”


    嚴岐被他的直接坦率驚呆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他在嚴睦方的冰冷目光注視下毫無眼力見兒地問道:“你姑母待你不好?”


    穆決明輕哼了一聲說:“給家門抹黑的人,我都不喜歡。”


    嚴岐直覺這人八成有病,醫者不能自醫,還沒想完就忽覺後腦勺涼風襲來,隻聽桑木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我殺了你!”


    “哎——?”


    嚴岐頭大的要死,這嚴府一天也不知道是怎麽了,來了個心機深重的夫人和瘋丫頭就算了,怎麽現在就連進府的大夫都一個蠢一個癲的?他一把擒住桑木,反手一擰將人扔出了門,發出了不小的響動。


    這時床上傳來幾聲低嚀,洛悠然右臂劃傷,左臂又發了蛇串瘡,再經過穆決明一陣針刺,竟是疼醒了過來。


    嚴睦方看著人眼睛半睜,仍是一副似夢非夢的樣子看向床邊幾人,目光虛晃幾下,直接越過了自己,定在了穆決明臉上。


    嚴睦方皺眉,隻聽洛悠然疑惑著叫了聲:“師兄?”,接著又陷入昏迷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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