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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我們都先迴去吧,皇後剛醒,還很虛弱,需要休息。””臨雀站起身說道。


    白慕淮站在一旁,伸手輕輕捅了一下安從玉的後腰,小聲說道:“別再盯著看了,表姐也得休息一會兒,看她疼得那一頭汗。”


    “對不起,我…”安從玉張了張嘴,差點脫口而出一句情不自禁,可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平日裏的灑脫此刻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局促。


    “不用解釋,我明白。”白慕淮擺了擺手,說罷,便走到白鏡禾跟前,微微欠身,“表姐,我們就先迴府了,你好生休息。”


    白鏡禾輕輕點了點頭,她又轉頭看向臨雀,“你帶著塔依娜他們迴你府上吧,等阿墨好些了,孤和他商量商量,找個順理成章的理由,撤掉塔依娜赤蜀皇後的身份。”


    臨雀聞言,再次抱拳施禮,朗聲道:“謝陛下,那臣等告辭。”


    待所有人都走了,就隻剩下白鏡禾和楚千墨。白鏡禾看著楚千墨,臉上露出一抹打趣的笑意,輕聲說道:“從你醒了就一言不發的躺著發呆,是在想,還要不要接著叫姐姐嗎?”


    楚千墨坐起身來,動作稍顯急切,一把將白鏡禾摟進懷裏,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仿佛要將白鏡禾融入自己的身體。


    白鏡禾歎了口氣,點了點頭,“你是失智,還是正常,眼神是不一樣的,你才剛剛醒過來,不急著說太多,給你晾了碗清水,我去端過來。”說罷,她輕輕掙脫楚千墨的懷抱,起身向桌旁走去。


    楚千墨看著白鏡禾的背影,目光落在她背後被汗浸濕的衣服上,疑惑地問道:“已經是初冬時節,你怎麽還出汗了?”


    白鏡禾將碗遞給他,柔聲道:“孕婦怕熱,我去換身衣服便來。”說罷,便轉身走進了內室。


    楚千墨喝了水,他試著自己下地,剛一用力,竟發現自己穩穩地站了起來。他心中一驚,這蠱蟲也未免太厲害了,之前身體的傷痛全都消失不見了,手腳也有力氣,除了些許乏累之感,幾乎與常人無異。


    不多時,白鏡禾換好衣衫出來,隻見楚千墨竟然可以自己下地行走,不禁微微一愣,關切地問道:“身體可無不妥之處?”


    楚千墨搖了搖頭,大步走到椅子旁坐下,雙手緊緊握著白鏡禾的手,仰臉看著她,深深的唿出一口氣,“你不想知道,我在赤蜀時的事嗎?”他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愧疚,有期待,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痛苦。


    白鏡禾順勢在他身邊坐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調侃,“你在赤蜀的事?是羅輕歡?嚓勒郡主?還是什麽別的?”


    楚千墨聽到這話,有些羞愧的垂下眼眸,不敢看白鏡禾,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登基稱帝之後,赤蜀有一傳統,便是率百官圍獵,好巧不巧的,我的那匹馬驚了,我墜馬後醒了,就什麽也不記得了,隻記得一個正月十九的日子,隻記得有個很重要的女子。”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懊惱。


    “這就是你廣納正月十九生辰的女子為妃的原因?”白鏡禾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設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想過,是這個。


    “我承認我混蛋,我殺了康太傅,殺了李將軍,還差點逼死了阿玉……”楚千墨可憐巴巴的望著白鏡禾,眼中滿是祈求,“鏡禾,看在肚子裏孩子的份上,能不能原諒我。”他緊緊握著白鏡禾的手。


    “說起孩子,你好像還有一個孩子。”白鏡禾收住了臉上的笑容,神色變得認真起來,目光直直地看著楚千墨。


    “你說今安嗎?待我好些,我想見見今安。”楚千墨想起那軟乎乎的小人人,一顆心都變柔軟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白鏡禾眼眸中閃過探究的神色,“我說的不是今安,是嚓勒郡主肚子裏的孩子。”


    楚千墨聽到這話,如遭雷擊,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震驚。


    “你說誰?嚓勒?天地良心,我可是碰都沒碰過她,她這是懷了誰的種?硬賴在我的頭上?”楚千墨鬱悶至極。


    “這件事確實很蹊蹺,嚓勒郡主挺著個大肚子,突然出現在天陵,趾高氣昂的管我要人。”話還沒有說完,原本正端起茶杯準備喝茶的楚千墨,手猛地一抖,茶杯險些掉落,緊接著他急促地連著咳嗽了幾聲,嚇了白鏡禾一跳。


    “你沒事吧?別急啊?我又沒有責怪你。”白鏡禾連忙起身,伸出纖細的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楚千墨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起頭,眼中滿是驚惶,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問道:“你是說她跑到天陵來找你了?”楚千墨不敢想象當時白鏡禾在麵對懷孕的嚓勒郡主時,是什麽樣的心情。


    白鏡禾重新坐迴去,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她一口咬定,你是孩子的爹。”說著,她拿起一塊米糕,遞給楚千墨,“米糕,你可以吃的。”


    楚千墨沒有去接米糕,急忙解釋道:“羅輕歡…我承認,那是我把她當成你了,但她喝了避子湯,不會有孕,除此之外,赤蜀後宮,我再未碰過任何女子。”此時的楚千墨,隻覺得自己百口莫辯。迴想起與羅輕歡的那段過往,楚千墨滿心懊悔。


    白鏡禾靜靜地看著楚千墨,她是相信他的,但這件事太過棘手。嚓勒郡主身份特殊,她是赤蜀國的皇妃,又是荊燕的郡主,若是處理不好,不僅會影響楚千墨的聲譽,還可能引發三國之間的爭端。


    “不管怎樣,你先養好身體才是正事,剩下的事,我們慢慢解決。”白鏡禾走到楚千墨背後,抱住他。


    楚千墨從前麵握住白鏡禾的手,“鏡禾,我想你了…”


    “嗯,我也是,雖然失去神誌的你陪在我身邊,可我總覺得那不是你,我還是喜歡正常的阿墨。”白鏡禾將臉靠近楚千墨的臉龐,楚千墨扭過頭,吻了吻白鏡禾的臉頰,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倒覺得你更喜歡傻乎乎的阿墨,不然,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懷上的?”


    白鏡禾聽見他這話,立馬羞紅了臉,“楚千墨,你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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