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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著閻婉發紅的手掌,狄仁傑有些埋怨婉娘的心狠,這麽小就打的滿手是血是不是過於殘忍了。


    擦著擦著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看著閻婉一臉奸笑的模樣。


    “怎麽不擦了?懷英哥哥,好痛的呢。”


    “痛個屁,布都擦紅了,一點皮都沒破,這是抹的啥玩意啊?”


    “嘻嘻,懷英哥哥真厲害,一下子就發現了。”


    放開閻婉的小手,狄仁傑眼神不善道:“做戲給誰看的?”


    閻婉抱住狄仁傑的胳膊,撒嬌的晃來晃去,“不怪婉兒的,是校長要我配合,說是殺雞儆猴,聽說主意是房先生出的。”


    狄仁傑這個來氣,這下全學堂都知道了自己這點破事了,這不就相當於官宣了嗎?


    萬一以後再遇到幾個師娘那麽漂亮的咋整,這下徹底完犢子了。


    “我和房遺玉有仇,她一定是在報複我,等哪迴還得讓他出醜,哼。”


    “懷英哥哥,你別欺負房先生好不好,房先生對我可好了,總給我好吃的,父親來的時候,還誇你來著?”


    狄仁傑有些詫異,不信道:“她能有那好心?”


    “是真的,房先生說,她會在駙馬麵前撮合我們兩個,讓父親也要給駙馬寫信說她的好話,我很開心呢。”


    “婉兒啊,你才多大點啊,一點審美都沒有,我是個小胖子,小胖子懂嗎?最醜的。”


    “哼,我就喜歡懷英哥哥,父親說駙馬的眼光最好,你的一舉一動都要向他匯報的。”


    “唉,和你說不通,手還疼嗎?不疼迴去上課吧!”


    “那怎麽行?校長答應給我放一天假養傷,還說你隻要有空就得給我講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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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迴陛下,太子的傷情肉眼所見的並不算嚴重,與太醫令完全吻合,不過老夫有些話得當麵說清。”


    長孫有些急切:“神醫但講無妨。”


    “老夫說話直,還望陛下和娘娘見諒。太子應有先天家族遺傳,我與正則將之稱為三高,


    依老夫看,太子如今頗為符合消渴症的症狀,我們如今稱為糖尿症,且病情還不輕,可比此次的受傷更應引起重視。”


    長孫眼前一黑,差點暈厥,李世民連忙大手一扶:“神醫繼續說,要如何醫治?”


    “老夫看過,太子腿部原有舊疾,太醫令說是箭傷,然當初醫治得並不徹底,乃至留有隱患,


    此次新舊一處,恐要休養不少時日,老夫已開過藥方,應無大礙。”


    長孫滿眼含淚追問道:“神醫先前擔心的是什麽,如實說吧,本宮能挺得住。”


    孫思邈點了點頭:“所謂糖尿病足,若不精心注意,日後恐會更重。”


    李世民也覺眼前一黑,長孫連忙雙臂一抱,“二郎,二郎,可別嚇臣妾呀。”


    李世民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巴掌,哪個混蛋偷偷給老子的嘴開的光,什麽事怎麽就這麽寸呢!


    看著孫思邈平靜的模樣,有些尷尬:“神醫但有吩咐,朕都照做,隻要不是絕症,總有醫治的辦法不是?”


    孫思邈使了個眼色,柳銀環取出小冊子上前遞給了長孫:“娘娘,表兄之前曾與師父專門針對此症列下禁止食用的明細,


    若能嚴格遵守,至少能減少後天誘發,再配合醫者用藥,病情自可減緩。”


    翻看著冊子上密密麻麻的文字,長孫心如滴血,這不能吃,那不能喝,這活的還有啥意思,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落。


    李世民強忍難過:“多謝神醫了,你們也奔波辛苦了,交代好用藥便早些迴去休息吧,公主的身體也要拜托神醫呢。”


    三人施禮剛要離去,高福匆匆走了進來:“陛下,太子遣人過來傳話,想讓銀環娘子留下照顧用藥,說這樣才能放心。”


    張寶藏眼神瞬間一冷,看了眼李世民,又黯淡下去。


    柳銀環不慌不忙道:“娘娘,男女授受不親,表兄走時也曾說,至少要跟師父習醫十年方能獨自坐診,恕民女不能遵旨。”


    孫思邈點了點頭:“此為無理要求,老夫也不同意,陛下還是另請高明吧。”


    長孫連忙插話:“太子別無他意,你們且先迴去。”


    李世民欲言又止,長歎口氣,揮了揮手,看著三人的背影,


    咬牙道:“這個逆子,這個時候還有這心思,那是秦浩的表妹,怎麽?落馬之時腦袋也被踢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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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州軍營,李積看著滿桌的酒菜樂得合不攏嘴:“嘿嘿,正則,來就來唄,


    叔父本應給你接風洗塵的,這怎麽好意思還讓正則下廚侍候老夫了呢?”


    秦浩笑道:“叔父就別說這見外的話了,您與師父同輩,若讓叔父接待小侄豈不是失了禮數嘛。


    再說小侄也就這點手藝還拿得出手,軍營條件太差,否則怎麽也得讓叔父吃個盡興。”


    李積走出大帳左右看看,“能聞到味兒嗎?”


    親兵無語道:“將軍,聞不到。”話剛說完,腹中響起了抗議的聲音。


    “嗯,那便好,我與駙馬用餐之時,除了敵襲誰也不見。”


    簾子放下,親兵癟嘴,人呐,隻想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聲音。


    秦浩從懷中掏出瓷瓶晃了晃:“說好了啊,我是拿來賣的,叔父不會又搞什麽幺蛾子吧?”


    李積欣喜接過有些猶豫:“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小侄哪裏知道,全看叔父自己的意思,吃完我陪您去看看之前幾次襲擾的地方,瞧瞧他們什麽路數。”


    李積再無疑慮,拔開塞子,倒了一杯,將酒瓶藏到榻下,“陪正則隻飲一杯,下不為例。”


    秦浩愕然,看著麵前空空的酒杯,感覺李積也挺適合演小品,無實物的那種。


    行了幾天的路,嘴也饞了,痛痛快快的過了把癮,湯足飯飽,二人出了大帳,“去吧,收拾幹淨,放放味。”


    兩個親兵大喜,腹中此起彼伏的一聲高一聲低,秦浩打趣道:“哪找的兩個活寶,要是受了傷活下來,去長安醉仙樓,我要了,工錢是軍餉的五倍。”


    親兵腳步一頓,想要說話,李積大怒:“滾滾滾,剩菜沒你們的份了。”


    “叔父這是做什麽,物盡其材,人盡其用,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嘛。”


    迴頭對親兵開口道:“多殺幾個敵人,別讓將軍生氣,幹不動了受了傷啥的就來找我。”


    說完摟著罵罵咧咧的李積,向馬場走去。


    蘇烈早已等得有些著急,上次的大功雖未直接封賞自己,但皇帝的心中一定有了自己的名字,秦浩也說功勞攢著收益更大。


    一行隊伍直奔附近的村落,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荒涼無比,秦浩也是不住唏噓,等滅了這幫不知禮的家夥,高低弄個農家樂。


    副將介紹著突厥襲擾的戰術,李積則盯著打馬而去的輕騎,有些不解:“正則,就這幾個斥候就夠了?是不是有些輕敵啊?”


    蘇烈不想讓秦浩透露秘密,有些欲言又止,秦浩笑道:“叔父不是外人,無妨的,迴去送叔父一個玩。”


    李積心裏一動,脫口而出:“千裏眼搞出來了?”


    秦浩連忙噓了一聲:“幹嘛呀,叔父不想要就算了,搞得全世界都知道有什麽好處嗎?


    這幾個家夥不會有事的,離敵十多裏,再笨的騎兵也能跑迴來了吧?”


    李積瞠目結舌,一把揪住秦浩的衣領,頓時感覺失態,鬆開手道:“正則之前不是說幾百步嗎?”


    秦浩渾不在意,整理了一下衣領:“這就得感謝一個叫伽利略的洋人了,有空小侄兒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那可真是太好了,哈哈哈,正則真乃奇才也。”


    “嗬嗬,那叔父可得好好活,再活個一千歲吧。”


    李積立即傻眼,什麽意思啊,那不成了王八了嗎?“正則是在打趣老夫?”


    “別別,小侄說的還真是實話,小侄夢中見過那個洋人,開個玩笑嘛。”


    用手一指遠處的山穀,隨即正色道:“叔父且看,那裏適不適合圍殲?”


    李積不屑道:“還用你說?那得多傻的敵人才能中計?”


    “叔父,小侄今日就給您上一課,啥叫真正的情報戰!就是不知叔父敢不敢在山穀誘敵?”


    副將大驚:“不可,萬萬不可,豈能讓主將身處險地?”


    秦浩兩手一攤:“看吧,所以說叔父,有些仗您打不了,顧忌太多,蘇烈!”


    “末將在!”


    “看到那個山穀了吧,這迴咱們改在穀外,你現在在突厥那邊有點名聲了,就你來當誘餌,記你首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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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領,山穀那裏又有耀眼的亮光出現,還有不少馬車進去,但是沒看到多少騎兵。


    勇士們都想去瞧瞧,想知道白日裏能發光的會是什麽寶物。”


    頭領皺眉沉思:“這定是唐軍的奸計,我看不如將計就計,繞過去偷襲其他地方。”


    “可頭領,那些地方都有唐軍把守啊。”


    “出其不意懂不懂,難道還有無人把守的地方嗎?”


    說著指著獸皮上的地圖,“就是這裏,晚上偷襲。”


    親兵望著地圖,有些猶豫。頭領笑道:“假意偷襲,吸引穀中的兵馬迴救,然後在穀外消滅。”


    親兵大喜,連忙出了大帳傳令。


    夜黑無風,月光下,一隊突厥兵分成兩個方陣向西營而來,薛禮從望遠鏡中看的不是很真切,


    “少爺,好像來了。”


    “軍營裏要叫將軍,這點規矩還沒會嗎?搖人。”


    一支火箭從營中射向天空,還發出了嘯音。


    頭領立馬叫停隊伍,派出多名斥候打探,不多時便見迴轉:“頭領,唐軍,很多很多的唐軍,我們要不要?”


    頭領皺眉問道:“山穀那邊呢?”


    “迴頭領,山穀那邊隻出來許多馬車,沒有騎兵。”


    頭領一愣,難道自己判斷錯了?有些尷尬,馬刀一指山穀。


    “正則,我們這個速度不是要追擊,隻是驅趕?”


    秦浩歎了口氣:“叔父,沒勁,演了幾天戲,結果就這兩三百人,定方就能搞定了。”


    李積氣道:“不是人多人少的問題,是抓不到,跟兔子似的。”


    “放心好了,他們肯定去山穀了,我們可別往上衝,地上全是鐵蒺藜,沒看定方連馬都沒騎嗎,黑燈瞎火的,誤傷了多晦氣。


    完事等著收戰利品多好,三百對三百,幾波箭雨的事。”


    李積無語,你他娘的這是打仗還是玩遊戲,人家不會射箭嗎?


    好像猜到李積的心思,秦浩笑著解釋:“鐵皮車,防箭的,我們稱為裝甲車,哈哈。”


    蘇烈將望遠鏡從了望孔中伸出,看到這點人馬也有點不開心。


    “張龍,鐵蒺藜按設計好的方位撒的吧?”


    “將軍放心,保管他們能走進來,是個大口袋,再說虎子在他們歸路上也撒了不少。”


    “唉,說實話,感覺這樣打仗沒啥意思呢?來了,聽我命令。”


    “射。”


    三十輛馬車瞬間像是刺蝟炸毛,無數的弩箭成半弧狀壓向敵軍。


    “敵襲,分散。”


    弩箭落下,無數突厥兵紛紛落馬,其餘騎兵向兩側逃散,策馬之餘還紛紛張弓搭箭。


    又一波箭雨射向兩側,伴隨著突厥兵中箭的淒慘,馬匹紛紛嘶鳴倒地。


    蘇烈大吼一聲:“下車收割。”


    護衛隊員紛紛跳下馬車,一手持刀,一手持弩,向敵人衝去,


    頭領發現對方居然步兵迎戰,而且跑的還挺慢,立馬一聲口哨,指著馬車的方向。


    護衛隊員有些不習慣腳下的鐵皮鞋,與勉強闖過鐵蒺藜陣的突厥騎兵對砍,


    隊長說了,護住手就行,其他地方不怕砍,唉,確實有些沒勁。


    李積看著眼前的戰場,有些震驚,怎樣的打鬥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一個巨大的圓圈裏,躺滿了突厥兵的屍體,蘇烈指揮著士兵打掃著戰場。


    秦浩看了一眼,有些生氣:“定方,你膽子這麽小了,是不是下來晚了,居然一匹站著的馬都沒有,這不白玩了嗎?”


    蘇烈大手一指張龍,“都怪他,包圍圈弄小了,隊員跑不快,交戰的時候就沒有能幾匹站著的了,真不怪我。”


    張龍傻眼:“隊長,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說話可得憑良心,否則生兒子沒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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