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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著想著,蘇唳雪視線又漸漸模糊起來。她翕動著幹涸的唇,囁嚅聲幾乎連自己也聽不清:“殿下……好、好冷……”


    “唳雪!”南宮離臂上一沉,心也跟著沉了底。


    病體孱弱的人,受不住這大悲大慟,竟痛得生生昏死在她懷裏。


    她將這“討厭”的家夥一個勁兒往懷裏帶,眼淚又忍不住撲簌簌地落。


    心脈枯竭究竟有多兇險?


    無數次,她從睡夢中驚醒,提心吊膽去摸懷裏人頸上的波動,好幾次都以為,她就這樣過去了……


    李眠關端了藥碗來,正撞上這兵荒馬亂的一幕,仰天長歎:“哎喲,我的小殿下,您還沒弄死她呢?!”


    南宮離把藥搶過來,卻怎麽都喂不進去——“李眠關,你不是說她喜歡我、想見我嗎?可怎麽我一見她就這樣了呢?”


    小丫頭哭卿卿,賴不著別人賴大夫。


    李眠關打量著眼淚汪汪的小丫頭,怪道:“你倆剛才說啥了?不會又吵架吧?!”


    王婉:“將軍已經知道殿下看破了她身份。”


    “啥?!”


    安頓好床上的人,大夫心比漫天飛雪還要涼:“將軍怕不是存了死誌啊。”


    小公主想不通,眼淚又叭嗒叭嗒地掉:“為什麽?她不是向來最堅強的嗎?她不要定北軍……不要我了麽?”


    “殿下,將軍秉性正直。正直之人,往往也是摯情之人。您若一直裝糊塗,她還能陪您一天天得過且過下去,可一旦揭破,她就再也無法麵對您了。”


    “我都說了,沒關係,還不成麽?”小公主癟癟嘴,好委屈,“我們這麽多年情份,她怎麽就是不肯相信我呢?”


    “不是不相信,而是她心裏對您存了一份愧疚。情份越深,越愧疚。”


    “李,救救她!”


    李眠關卻搖了搖頭:“心病還需心藥醫——殿下,能救她的隻有您。”


    “我?我能做什麽?!”小丫頭可憐巴巴,束手無策,“離火太霸道了,上次已經是我能控製的最輕的。再來一迴,她受不住……會死的!”


    “那她就活該死在你手上。”“無良”的大夫眼眸一沉。


    當大夫的,見過太多人在自己麵前痛哭流涕,早就無動於衷了。


    這隻哭泣的小兔子,因為擁有一切,所以從不慌張,從不急著長大,也從沒想過愛一個人竟是如此沉重而嚴肅的一件事。


    今早,他跟王婉趕到時,映入眼簾是床上血次唿啦的人,還有摟著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小公主,傷口包得亂七八糟,人燙成了火球。


    這都沒斷氣,也不知她怎麽做到的。


    “殿下,您是公主,身份貴重,別人不敢對您怎麽樣,那就會去對付她。”李眠關道,“如果您想好好愛一個人,就必須長大了。”


    手裏牌夠大沒用,腦子夠才行。


    她已經看到,在她拒絕長大的那些歲月裏,心愛的人已經支離破碎地傷成了什麽樣子。如果凡事還是隻知道哭哭啼啼地問為什麽,她就永遠沒辦法成為那個人的依靠。


    愛一個人,小女孩是沒有資格的。


    愛是勇敢者的遊戲。


    “我要救她,我有辦法!”


    小丫頭說著,撲騰著紛紛揚揚的綾綃裙亂糟糟地爬上床,掀開被子鑽進去,把人裹到懷裏,抱住,就像她們從未分開過。


    “——離火太盛,她受不了,可我身體沒那麽燙,不會傷到她。”


    這毫無征兆的擁抱驚動了那昏昏沉沉的人。蘇唳雪在迷蒙之中喃喃地嗚咽:“唔……阿、阿離……跑……”


    小公主心頭一抖。


    久病虛衰出現囈語,稱為虛囈,多為神不守舍所致。


    嚶嚶囈語,最見人心。


    行刑時,她也像這樣抱住她。也不知是鞭刑太毒,還是這瘋子太擔心她,昏沉亂夢裏還放不下。


    “跑啥跑?什麽事兒都沒有,你睡你的,我就在這兒,哈……”她將手伸進她掌縫,一點點攤開那緊攥著的手指,疏解她的心。


    周身觸覺上的溫柔愛撫和源源不斷的暖意牢牢包裹住了這冷寂淒惶的人,聽著女孩子甜甜柔柔的聲聲安撫,蘇唳雪再提不起一絲戒備,一下子鬆了勁兒。


    “婉姐姐,藥!”


    一碗藥順利灌下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王婉拍拍小公主肩膀,輕聲哄:“殿下,您去歇歇吧,我們守她便是。”


    不知情的人都以為,將軍長年在外征戰,兩個人一年到頭都難得見一迴,不至於有什麽感情。


    然而,眼下這情形跟所有人想的都有點兒不一樣——


    熬了三天三夜半死不活的小丫頭,死死抓著那半死不活的家夥,一張小臉兒刷白刷白,肩膀一直微微地抖,期期艾艾的,心疼得仿佛要沒了命。


    就好像,生怕最愛的布娃娃被搶走似的。


    “殿下,您總不能一輩子不撒手……”


    王婉不禁有些動容。


    從沒見誰這樣癡纏一個人,能折壽的程度。


    “母後死時,我撒過一次手——就一次,她就不見了。”


    世間人,俱有生死恨,說不上誰比誰更頑固。


    當蘇唳雪再次清清白白醒過來,一低頭,正對上那雙黑蒙蒙的眸子——


    “殿下,您怎麽在這兒?!”


    “將軍,天長夜短,何等寂寞,小女子特來相伴。”她笑盈盈地打趣,“——這幾日,我都陪你睡。反正這床有這麽大!”


    “不行……”蒼白的人搖了搖頭。


    “哼,這是我寢宮,輪得到你做主嗎?!”


    “殿下不是說,不會再為臣掉一滴淚了嗎?”她歎道。


    小丫頭眼睛很好看,清澈,純潔,在陽光下仔細瞧,瞳仁並不是純黑的,而是繼承了她母族的血脈,隱隱透出一抹紫色調,妖嬈,魅惑,輕易能望到人心裏頭。


    可現在它們被淚水浸得又紅又腫,怕是十天半月都消不下去。


    “唔……這可不是一滴!是兩滴、三滴……好多好多滴!說!你怎麽賠我?”南宮離呲了一下鼻子,摟著腰將她又往懷裏帶了帶。


    以蘇唳雪的身手,十步之內生人勿近,何曾被這樣圈住過?敢這麽整,骨頭都要斷幾根。


    她抓著小丫頭手腕掙了掙,竟沒掙動。


    或者說,沒法在不傷人的前提下掙開她。


    “殿下,您再不鬆手,臣就……”


    然而,嬌弱而刁蠻的女孩子似乎吃定了她有顧忌,猖狂地盯著眼前人,得寸進尺:“將軍這麽和軟,是怕傷了我?還是欲拒還迎啊?”


    “怕傷你!”


    懷裏人唿地一下惱了。


    南宮離笑了一下,仰起頭:“就不鬆,你能怎麽辦?”


    蘇唳雪打死都沒料到她會來這一出,感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釁,瞪著人,沉聲喝道:“撒開!手指頭不想要了?!”


    “哼!將軍想揍我嗎?揍吧!”


    孰料,小公主索性兩眼一閉,把頭紮進她懷裏,耍賴。


    “……”


    可真鬧心呐!


    “殿下,您這是又發明了什麽胡鬧的新花樣麽……”


    “唔,還真是一個震古爍今的新花樣。”


    南宮離望著她,心裏百般滋味,說也說不上來。


    都說至親至疏是夫妻,那無親隻疏算什麽?她究竟能不能給個準信兒,這一出李代桃僵究竟需要假戲真做到什麽地步?


    “將軍,我母後和老夫人在沒出閣時就是知己,你我也是舊相識。衝著她倆的關係和我倆的情分,就算你這輩子都不能喜歡我,難道有必要跟我這麽疏遠嗎?出於情誼,你怕誤了我,寧肯冒風險也要迴絕親事。可我已經決定,將錯就錯瞞下這個秘密——你歡不歡喜?”


    “殿下,我、我騙了你……你還管我?!”蒼白的人顫聲問,神情裏閃過一絲悲苦。


    “多新鮮哪——我管!我管你!我這輩子打光棍、我不過了,也管你!行了吧?!”


    一個人的道德標準如果高於社會平均水平,就難免過得不那麽輕鬆了。看著這家夥愧疚得恨不能自絕於她眼前的模樣,南宮離急上心頭。


    蘇唳雪怔了怔:“殿下,你知道這話意味著什麽嗎?”


    南宮離盯著她:“意味著從今往後,將軍的性命、前程、榮辱就都和我息息相關了——你,就是我的責任。”


    “可殿下該處置我,這才是您的責任。”


    欺君之罪,天大的錯,滅九族的禍。


    國法不可破。


    “處置個屁!”


    蘇唳雪:“……”


    以前,小公主太小了,而蘇唳雪那時已經是個大人了,還擔著教導她的職責,所以看上去就更成熟。南宮離對她永遠都是仰視的、敬重的,兩個人就像兩輩人。


    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經十八歲,是個大姑娘了,看眼前人自然就不一樣了。


    “將軍,國法雖重,可我心裏舍不得你,絕不會把你交出去——關於此,你可以反複向我確認。”


    她趴過去,蹭蹭那心思重重的人涼絲絲的鼻子尖,就像年幼時貪玩耍。


    上天垂憐,在這什麽都功利的年月,還是讓她遇到了一個真正可貴的人。她懷著虔誠的心意,用最慎重的方式來對待她——這也是唳雪對待她的方式——坦蕩,真誠,磊落。


    對於一個長年不習慣人近身的人來說,這舉動太過親密,蘇唳雪禁不住驚喘一聲。


    那雙黑蒙蒙的眼睛倏地睜大了,目光裏異常熾熱:“將軍,我……”


    夜色撩人,輕易能勾引出一個人心底最隱晦的秘辛。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心緒起伏,蘇唳雪意識到,那丫頭已經不可遏製地動了性情。


    “殿下,凝神。您好好看看,我是誰?”


    以前,為了掩人耳目,除了月凝霜,她也結識過不少青樓女子,男人們討論房中事也不避諱她。是故這些年下來,那些玩女人的招數,不想知道也知道了不少。


    這嬌柔的女孩子,碰一下就得留個印兒,摔一跤能唉喲上大半天,正處在對情欲懵懵懂懂的年紀,幾乎任人擺布。


    可她不是兄長。


    “我知道你是誰……”霸道的小公主固執己見。


    蘇唳雪還想說什麽,卻猛地打了個寒戰,一時又不要命地咳起來:“咳!咳咳咳咳咳……”


    床上人被咳嗽激得劇烈地顫動著,幾乎要從她懷中跳出去,南宮離頓時慌了神:“唳雪,你、你別生氣……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


    一抬頭,卻見那困苦難當的人已然又在她懷中昏死過去。小公主霎時心如刀絞,疼得不知怎麽辦才好。


    屋外,雪已經停了,月光如水。可這個人身上還沾著漠北風雪的寒意,怎麽都暖和不起來,繃帶下廢墟一樣的傷口,隔著寬袍錦裘和兩層厚實的冬衣依然深深刺痛她的指尖。


    心者,君主之官,一主血脈,二主神誌。陽毒在髒,心有病變,則見高熱神昏,甚或譫狂錐痛,以致因驚而悸,心摧欲厥。


    若不是鞭笞太苦,加上寒毒攻心,她豈會折損得這麽厲害?


    早晚有一天,她要殺了南宮瑗。


    第二天,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蘇唳雪就醒了。


    一扭頭,身邊的女孩子卻還困兮兮的似乎沒睡夠,迷迷糊糊地蛄蛹了兩下,又將她胳膊撈過來,抱著,撒嬌似的蹭。


    陽光經過簾子過濾,變得又靜又柔和。肩頭的人,真像以前小時候在家養的小兔子。


    “殿下,往裏邊來一點,別掉下去。”


    她把人往身前攏了攏。


    那手感,就好像拾掇一隻軟萌萌的兔子。


    “唳雪,別再這麽嚇我了……”


    她閉著眼睛,蘇唳雪鬧不清她是跟她說,還是說夢話:“殿下,您是睡著了,還是醒著?”


    “唔……”


    蘇唳雪:“……”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王婉來了:“將……”


    蘇唳雪趕忙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噤聲,而後,又指了指南宮離。


    王婉定睛一看 ,小公主抱著人家胳膊已經睡糊汽兒了,哈喇子都流人家身上了。


    她忍著笑,找了塊帕子遞給蘇唳雪,叫她擦一擦,輕道:“這些天,殿下照顧您確實辛苦了。”


    “是啊,難為她了。”蘇唳雪輕輕撫了撫酣睡中的小丫頭,神情裏滿是歉疚,“她從小嬌養慣了,哪是個照顧人的啊……”


    “將軍,或許殿下比您想得要有本事得多,您沒必要總是這麽擔心。”王婉道。


    蘇唳雪想了想:“這話我好像也聽李眠關講過——為什麽?你們居然都比我對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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