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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重逢,蘇唳雪一直拿不準這丫頭究竟把她當什麽人——故交?仇敵?君臣?還是……情人?


    可無論是什麽,她之於她,那份喜歡總是那樣真,不論瞞了她多少事,惹哭她多少迴,她還是會力排眾議、義無反顧地靠近她。


    女孩子心軟,十八九歲正是多情的時候,太容易愛上一個人,愛上便輕信。


    可她不能因為她輕信,就認為這樣是對的。


    臘月二十九,趕在年節前,蘇唳雪執意返迴涼州城。


    望著那雙無動於衷的眼睛,多情的女孩子忽然一下好委屈:“將軍,咱倆的事是不是真不能成了?”


    “本來就不能成。”玄衣玄甲的人漠然道,“等迴將軍府,臣就把殿下的東西都送過來。”


    “大騙子,你真討厭!嗚嗚嗚……”


    小公主揮著拳頭打,卻還顧忌她傷勢,落下來那一刻,隻舍得蹭一蹭袖子邊。


    離開將軍府,除了李嬤嬤,她啥都沒帶,就是賭氣來著。


    她以為這家夥能明白。


    “將軍,真有您的,都要走了,還惹乎那丫頭哭了一鼻子。”出了選侯城偌大威嚴的城門,王婉抽了一下馬鞭子,超過隊伍中間迴紇和南詔使團的馬車,同她並行。


    “她還在嗎?”


    “不在了。”王婉迴頭望望城垛埡口,“嘖!您老讓我迴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公主有什麽呢!”


    “我跟她也沒什麽!”玄衣玄甲的人無語。


    “婉姐,你說皇後娘娘臨死前,她是不是也這麽哭來著?我想,娘娘一定很不舍……”


    忽然,馬上人又想起什麽,輕聲道。


    “要是我臨死前,她也這麽眼淚汪汪的,你說我還走不走得了?不會給我哭還陽了吧?”


    月凝霜說,半月針能保她命,可不知怎麽,她還是天天吐血。王婉知她到底存了什麽喪氣心思,輕輕按住那握韁的冰涼的手,柔聲寬慰:“放心,你們一定能再見麵。”


    玄衣玄甲的人轉過頭,雲淡風輕地笑。


    那個笑容,叫她一生都沒能忘記。


    入夜,身後車隊突然傳來異動:一輛運貨小車裏,雨布下看不到的地方,窸窸窣窣像有小老鼠在躥悠。


    蘇唳雪走上前,按著腰裏刀:“出來,別做多餘的事!”


    磨蹭了一小會兒,灰突突的雨布裏鑽出個花骨朵似的容顏——漂亮的小公主在烏煙瘴氣的貨堆裏趴了一整天,把自己髒兮兮地鼓秋成了一個大花貓。


    所有人啞然失笑,唯獨那個人沉了臉。


    “殿下,您跟來幹嘛?”


    小丫頭被帶到路邊,模樣乖乖的,眼睛一眨一眨,隻管望著大將軍:“你不是要收拾我東西嗎?我跟你迴去一塊兒收拾。”


    “殿下,那些東西還值當您親自跑一趟嗎?”蘇唳雪皺眉,“——臣這就派人送您迴宮。”


    “怎麽不值當?那兒有我最心愛的布娃娃!我整日整夜抱在懷裏,還生怕看顧不好,虧了她……這山高路遠,你叫我托付給誰?我怎麽能放心?!”


    那雙動人的含情目直勾勾地望著她,嗚哩哇啦、旁若無人地跟她鬧,比南宮絨還頭疼。


    大家都悄咪咪豎著耳朵,又好奇,又不敢好奇。


    公主很可愛,知書達禮,繼承了母親白皙的皮膚和絕色容顏,目光中流露著同樣的果敢。


    而她的駙馬呢?性子有點兒冷。可看著他,你就知道,漠北這些年的太平有多不容易。


    外界盛傳,二人關係劍拔弩張,幾乎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將軍一年一年住在軍營,女人一個接一個地換,總之就是不迴府,最近,更是連休書都寫了,氣得小公主直接迴了娘家,陛下震怒,將其打入大牢,年輕的將軍受盡淩辱,一夜白頭,還差點兒被弄死了。


    可看上去怎麽好像不是這麽迴事兒呢?


    “王裏正,要我說,天底下再沒有比殿下更會撩撥人的女孩子了。”李眠關捅捅王婉,悄聲打趣,“——還娃娃?!將軍府裏,她最喜歡的娃娃不就是將軍麽!真是……”


    蘇唳雪張張嘴,無聲地喘息了兩下,覺得胸膛裏火燒得越來越烈,一腔血氣馬上就要衝出來了:“阿離,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唔,反正都走這麽遠了,宮門早就關了,你叫我怎麽迴去啊……”小姑娘擰著身子,拽著整肅的人衣袖的邊邊,一個勁兒地撒嬌。


    其實,就是想賴著她。


    年輕的將軍遲遲不吭聲,眉目裏染上許許多多的愁。


    月凝霜又給她埋了三根針,可吐血之症還是止不住,李眠關也沒辦法,連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她已經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就再多留這丫頭在身邊幾天,老天爺想必也不會太怪罪。


    就幾天,便好……


    這時候,她並不知道,一時私心竟會惹出多少禍患、多少事端。


    “那臣給陛下和太後捎個信兒,知會一聲,這總可以吧?”她鬆了口。


    “嗯!”


    愛哭的人也好哄,水靈靈的小公主表情瞬間由畏怯轉為歡悅,就像一朵花兒怦然綻放。


    黑衣黑甲的人凝眸望著女孩子,有些動容。


    這十年,水裏來火裏去,兩手血、一身孽,不就是為了心心念念之人一個舒心的笑容嗎?


    這場婚約,她從一開始刀劍相向便未感到半分歡喜,甚至一度覺得厭憎。


    直到那天,她說,會幫她。


    終此一生,芸芸眾生,還有誰會這樣焦急而熱切地注視著你呢?被那束癡癡纏纏的目光籠罩著,她忽然覺得,在這麽個小美人兒懷裏斷氣也挺好的。


    因為沒有公主帳,蘇唳雪打算叫南宮離睡她帳篷,自己隨便找地兒打發一晚上,順便押貨。可小姑娘一直嚷嚷怕,怕黑怕蛇怕蟲子,怕林子有大灰狼,說什麽都不樂意自個兒睡。


    黃河左岸,依山傍水、人傑地靈,哪兒有狼啊?!她隻好去找王婉,想麻煩她好歹照顧小丫頭一晚上,可誰知裏正大人三下五除二吹了燈,給統帥大人吃了個明目張膽的閉門羹。


    蘇唳雪:“……”


    行軍床將將容得下一個人平躺略微有點兒富餘,兩個人就太局促了。她想了想,出去拆了塊貨車側邊的擋板,在外邊又搭出來一點寬度:“殿下,出門在外不比在家,勉強湊合一晚,明天……”


    一抬頭,卻見小公主趴在枕頭上已然人事不省,甚至還打起了小唿嚕。貨車上顛簸了一整天,把細皮嫩肉的女娃娃給累壞了。


    蘇唳雪忍著笑,把被子拉過來,輕輕給她蓋上,自己和衣躺在外側。


    小丫頭身體很輕,在她身旁窩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層層疊疊的裙子裏,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離突然驚醒,如同之前無數個噩夢纏身的夜晚。借著帳篷頂灑下來的一點月光,她看到身旁蘇唳雪安靜沉睡的側臉,鼓蕩的心緒漸漸平複。


    為了遷就她,這個人隻占了床鋪窄窄的一個邊,大部分身體都窩在那新加出來的短一截的木板上,那麽高的個子,還得蜷著腿,也不怕做夢一個翻身掉下去。


    她掀開被子,蛄蛹了幾下,蹭過去把人裹進來:“唳雪,過來點兒睡。”


    “唔……”


    蘇唳雪眼皮動了動,胸膛微微起伏著喘了口氣,人卻並沒清醒過來,含混地應了她一聲。


    南宮離還想再拖她,突然,眼前人身體一抖,嗓子眼裏悶出幾聲低咳,越演越烈,最後收都收不住。蘇唳雪趕忙捂住嘴,吃力地背過身去,可還沒等起來往外去,一口血便嗆出來。


    “唳雪,你——!”


    “沒事,別聲張。”她將手攥起來,試圖遮住血跡,但並不怎麽奏效。


    “我去找李大夫和雲大夫!”


    南宮離跳下床就跑。


    “站住!”


    床上人立刻喝住她——“殿下,不能跑……從將軍帳出去,再急也不能跑。”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了……”


    她扯起袖子胡亂地抹淨淚水,捋了捋衣裙上的褶皺,沉下一口氣,掀開帳簾走出去。


    “我說月大夫,你有本事下毒,怎麽沒本事解毒呢?”


    小公主一過來,李眠關就知道出了什麽事。


    這家夥,太自負,總想瞞人家點兒啥。瞞啥?!等哪天死小公主跟前,她就高興了。


    看著蘇唳雪毫無血色的臉,月凝霜一下子也急了,怒氣衝衝地迴懟他:“李眠關,你瞎扯啥?她體內毒早就清了,現在是心脈枯竭、心血崩壞之症——你不是挺能耐嗎?有本事解我的毒,有本事治好她啊。”


    “我治不好!”李眠關氣哼哼地一甩袍袖,“你們藥閣不是有獨門絕技嗎?你行你上啊。”


    然而,月凝霜卻搖搖頭:“一般氣虛血脫的病人,埋三根半月針就夠了。可我在她身上都埋六根了,還是止不住。”


    李眠關:“那就再埋啊。”


    月凝霜:“再埋她心髒就不跳了。”


    “那在太後寢宮你幹嘛非逼著她吐那一口血呢?這下好,天天吐,一口一口把命都吐掉了!”


    “怪我嗎?你知道當時什麽情況麽?不逼出來,她當時就得斷氣。”


    “你……”


    “好啦!”


    南宮離聽了半天,終於明白,倆大夫都黔驢技窮了。


    帝王家從小教養出的女孩子,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貴氣,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知道什麽叫威儀。


    她抬起頭,定定地看著月凝霜:“雲大夫,不管你是誰、以前跟定北軍有什麽過結,她不追究,我便不問。你醫好了皇奶奶的腿,也救過將軍,還替她說話,還她清白,這些我都記得。本宮保證,無論她能不能活,大熠待你一如從前——你,來去自由。”


    清雅秀麗的女大夫立在月光下,向小公主深深福了福,誠懇地道:“殿下,我害了一個不該害的人,心中始終慚愧。不管您信不信,但凡能彌補一二,我寧可替將軍去死。”


    小公主抿著嘴,黑蒙蒙的眸子垂下來:“別急,還沒到那份兒上。李眠關,你們都出去。”


    軍帳內又隻剩她們兩個了。


    小小的女孩子默默的,眼和心都黏在了那彌留的人身上,她伸出纖纖的手指,輕輕地摸著蘇唳雪亂了的頭發,趴在她耳邊柔柔地問:“將軍,你好點兒了嗎?”


    “殿下,臣沒事。”


    蘇唳雪咽下口裏濃重的血腥味,輕聲道。


    “唳雪,你頭發好軟!”


    可愛的女孩子淺淺地笑了一下


    那些或短或長的發攏在女孩小小的掌心裏,被一下一下輕輕地把玩著,就像愛撫心愛的布娃娃。


    這個人,臉色這樣差,連睜開眼睛看看她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唳雪,你到底怎麽了?怎麽了?


    她將手附在她心口,尋找埋了針的地方:“皇奶奶說,如果覺得痛,熱敷一下就好。”


    蘇唳雪摸索著抓住那隻不老實的小爪子,輕輕歎了口氣:“殿下,您怎麽連傷患也欺負?”


    “我平時又打不過你。”女孩子哼了一聲,撒嬌似的。


    蘇家的將軍是個名動天下的人,一顆心總是同時裝著太多事,從來沒有哪個時刻把心思單獨放在她身上。


    除了現在。


    “冷落我那麽多年,將軍難道不該做點補償嗎?”


    望著那受了屈似的、可憐兮兮的小壞蛋,蘇唳雪一時懷疑了自己的立場。


    她之於她,好像有某種魔力,隻需輕輕一笑便動心,掉一滴淚便斷腸,偶爾衝她撒撒嬌,她便禁不住整個人都晃悠起來。


    公主殿內,譫妄昏沉之際一夜夜填充入耳的情話,那種該說給跟她過一輩子的人的話,又燙又甜,帶著女兒家獨有的纏綿悱惻,純潔,浪漫,玲瓏剔透得像水晶,沒沾過塵埃。


    她不是個珍惜自己的人,也從不奢望被人珍惜,但她不能像打發自己一樣,這麽草率地對待這個小丫頭。


    這份婉轉難言的情愫,恍若波光瀲灩的琉璃,珍貴、稀有,美得不可方物,卻有著肉眼可見的脆弱,若是以不對的方式碰觸,就會稀裏嘩啦一下子全部碎掉,從此萬劫不複。


    “殿下,倘若兄長還活著,一定會好喜歡……好喜歡您。”


    “哦?那你不喜歡?”


    膽大包天的小壞蛋伸著兩隻小爪子,笑嘻嘻地解開了她的衣襟。


    蘇唳雪勉強抬了抬手,卻根本沒有足夠的力氣製止她。


    她閉了閉眼睛——


    罷了,阿離,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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