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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服的大馬車,按南宮離的意思,該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金光燦燦,四壁掛滿了軟和厚實隔風簾子,座位上鋪著三層暄暖熨帖的棉褥子,每個靠墊和抱枕都胖乎乎的,表麵拿金線滿滿地繡上漂亮可愛的花鳥魚蟲,裏麵塞滿香噴噴的幹玫瑰花瓣,腳下地龍燒得暖烘烘,熏香爐裏甘甜醇厚的檀木香,行氣溫中、養心止痛,把整個車廂都熏得甜絲絲。


    總之,就是一個團花簇錦的安樂窩。


    可唐雲顯然達不到她的要求。


    整個馬車灰突突、髒兮兮的,漏風,還掉漆……除了馬好看,沒一處能討女孩子歡心。


    “好啦,除了你,還沒人敢使喚飛廉幹這個呢。”


    一看小姑娘噘著嘴老大不樂意,蘇唳雪拍拍自己的坐騎,逗她。


    烏黑的大馬通人性,特別憤怒地噴了個大大的響鼻,一副逼良為娼的表情。


    “這是你的馬?它可真漂亮!”小公主眨著烏亮烏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伸出手想摸一摸,又不敢。


    “沒事。”


    冷峻的人笑了一下,攥住嚼子旁的韁繩,把她手抓過來,輕輕地、一下一下地摸著馬鼻子上邊、鬃毛下邊的鼻梁。高大的軍馬順從地垂下頭,落到小姑娘手舒服的位置,大大的馬眼眯了起來,耳朵豎起來微微擺動著,發出輕輕的低鳴,愜意地享受撫摸。


    “別怕,飛廉聰明,知道你是喜歡它,不會傷害你的。”蘇唳雪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是因為你。”南宮離偏過頭,小聲道,“——因為你站在我旁邊,它知道我是它主人的……的……”


    忽然,那雙原本歡歡喜喜的眼睛變得哀傷,默默掙開她的手,掖起裙擺,貓著腰鑽進馬車裏,默默地不吭聲。


    “將軍,這咋又不高興了?”唐雲撓撓頭,困惑得五官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定北軍副將啥都行,就是不會哄女孩兒。


    蘇唳雪癟癟嘴,尷尬地道:“你身上有錢嗎?”


    “啊?”


    “借我點兒,迴去路上給她買個布娃娃。”


    “啊?!”


    唐雲眼睛瞪得比飛廉還大。


    布娃娃?!這舞刀弄槍的家夥,就算當女孩兒的時候都沒碰過吧?


    堂堂大將軍,在涼州城最人聲鼎沸的大年三十晚上,抱個布娃娃招搖過市,畫麵可不要太精彩。


    路上,隨著馬車晃晃悠悠、吱吱嘎嘎的響動,蘇唳雪又慢慢闔上眼睛,往一邊倒過去。


    “哎!”


    南宮離驚叫一下,趕忙坐到對麵,將人撈進懷裏。


    “唔……沒事……有點兒困。”黑衣黑甲的人微微睜了睜眼,淺淺吐息了幾次,試圖提一提精神,卻連女孩子懷抱都掙不開。


    南宮離將她頭按在自己肩窩,把人又往懷裏兜了兜,讓她完全依靠她:“別折騰了,這又沒人,你失血太多,養養精神,待會兒還得見你娘呢。”


    說著說著,小姑娘忽然想起什麽,一拍大腿,悔道:“哎呀!就不該聽你的,把半月針都拆了——好歹留一枚,我還能……啊!飛飛飛飛——!”


    衝動是魔鬼,她一不小心,拍的是傷了的那隻手。


    “別飛了。”身邊人被逗得低低笑了一聲,閉著眼睛,摸索著握住那裹著紗布的小爪子,含混不清地道,“沒輕沒重……一次就差點兒要我的命,你還想來第二次……”


    “唔,是我不好——你是不是很痛?”


    “嗯……十年……沒嚐過這麽痛……”


    黑衣黑甲的人在她肩膀上,話到末尾,幾不可聞。


    “十年?”南宮離轉轉眼珠,覺得這話不對頭,“十年前誰讓你這麽痛?你……唳雪?唳雪?”


    然而,懷裏人卻晃不醒了。


    怎麽辦?


    這可憐的家夥顯然已再經不起任何打擊了,可她還沒能將離火控製到人能承受的程度。


    咋辦呢?


    忽然,南宮離瞥見火盆裏躍動的焰,心頭一動,便一揚手。那火苗隨之騰空而起,在她們頭頂劃出一個漂亮的光弧。


    這些小小的白芒離人有一段距離,火焰也不似先前那般霸道,變得和煦而溫暖。


    過了一會兒,蘇唳雪慢慢睜開眼,清醒過來,默默推開了她的手,坐正。


    “殿下,您今日控製住自己,沒跟人動手,這很好。但對臣,您也得控製一下……”


    “控製啥?”


    女孩子明目張膽地跟她裝傻。


    “……”


    蘇唳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氣,氣得心髒疼,可又不忍心直說——


    總不能大年三十惹她哭一場吧?


    “殿下,凡事都有代價,靈力再強也不能濫用。就像太陽,再光輝燦爛也終有消亡的一日。”


    “那也不差你這一次半次。”南宮離將人拽過來,“老實點兒!不然敲暈你。”


    “你……”


    “將軍,你也不想老夫人擔心吧?乖,今天就依了我吧。”笑嘻嘻的小壞蛋拿手勾勾她下巴頦,肆意調戲如同萬花樓裏最風流好色的恩客。


    整肅的人皺皺眉,拍下那不老實的小爪子:“嘖,殿下,您是流氓麽?”


    “哈哈!我隻對將軍一個人流氓。”


    南宮離說著,又要上前,突然,馬車劇烈晃了一下,她失去重心,向前撲去。


    蘇唳雪趕忙去接,人倒是沒磕著,可那些蹦蹦跳跳的白色小火苗失了控,四處亂竄起來。


    “唐雲,跑!”


    蘇唳雪一把掀開簾子,拉停馬車,將女孩子抱下來,喝道。


    “啊?跑……跑啥呀?!——哎呦我天!殿下,您又幹什麽了?!”唐雲一看那熟悉的火色,立刻明白了這是什麽危險程度。


    蘇唳雪跟他一邊一個,拔出軍刺割斷了飛廉身上套車的韁繩,把馬也救出來。三個人一匹馬將將跑到安全地帶,年久失修的老馬車就“轟”地一聲,炸上了天。


    “這煙花……還挺熱鬧的哈。”唐雲望著漫天躥騰的小火苗,尷尬地解圍。


    黑衣黑甲的人瞥他一眼,冷冷地道:“你早知道?”


    小副將一愣,恍然驚覺自己失了言,嚇得倒頭便跪——“將軍恕罪!”


    蘇唳雪沉吟一下,緩緩走到少年郎麵前,不輕不重地斥:“唐雲,你膽兒肥了!殿下的事你早知道,居然瞞著我?!自己說,該當何罪!”


    “我……我……”


    唐小副將不太靈光的腦袋裏,現在飛速轉著不止一件事——


    公主殿下的秘密他知道,可將軍的身份他也門兒清啊……要是一塊兒坦白,就衝將軍這暴脾氣,他到底是會被直接滅口呢?還是直接滅口呢……


    “哎!將軍莫怪他,是我不讓他說。”小公主輕輕拽住臉黑成了包公的人,一雙大眼睛忽閃兒忽閃兒地,可憐巴巴地求。


    女孩子,總是不忍心,不知軍令當如山。


    蘇唳雪沉下一口氣,耐著性子,跟她解釋:“殿下,唐雲是臣的副將,臣懲處他,不能顧您的麵子——否則,往後孩子們一犯錯都往您那兒求,讓您打招唿,那臣還怎麽帶兵?”


    “可是,你也該找找自己的原因啊!”


    小公主不服氣,氣哼哼地甩開她,“——要不是你脾氣太大,眼裏不揉沙,我們哪兒會這麽怕你,什麽都不敢說?!”


    “難不成是非分明也錯了麽?”那雙英氣的眉毛蹙起來,臉比先前更黑,淩冽的瞳潑給她滿目嘲諷,“南宮離,我警告你,別把選侯城那套和稀泥、上不了台麵的玩意兒帶到定北軍來!我不吃你這套!”


    這一迴,她是真動怒了。


    定北軍自打成軍,行的是節義道,流的是英雄血。朝廷裏那些酸文假醋、道貌岸然的伎倆,上陣殺敵的人看不上,也從不教。


    怎奈,陰差陽錯,偏偏叫她遇上了這麽個磨人精,那些深深淺淺的撩撥,真真假假的玩鬧,虛虛實實的試探……還有那怖如的力量,將她死死拿捏,容不得半分拒斥。


    這自以為是的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烈火灼心究竟是何滋味?


    那時候,她也才十九歲,跟這丫頭現在同歲。半大女娃娃,還沒有強悍的身體和意誌力同病魔相抗衡,每日不要命地咳,咳出許多深深淺淺的紅,總感覺胸膛裏有一隻巨大的毒蠍子在到處爬,無情地蟄著她的心,用毒液腐蝕她的血肉。她拿手抓啊撓啊,將心口劃出一道又一道血印子,扒拉得血肉模糊,卻怎麽也捉不到。母親將她緊緊摟在懷裏,她那時已不認人,拚命地掙紮,撕心裂肺、死去活來地嚎叫了三天三夜,直至心神俱毀。


    後來,藥閣老閣主趕到將軍府,耗盡畢生心力,好不容易留住她一口氣。可不到一年,玉門關就出了事。


    母親就徹底垮了。


    原來長孫家意氣風發的小縣主,變成了一個瘋瘋癲癲的怨婦,一年年成日成夜枯守在佛堂,眼眸比那身送葬的舊衣衫更灰暗。


    這些事,她不知道該怨誰。


    “好!在你眼裏,我說什麽、做什麽都不對!我就是個不入流的垃圾!你是不是喜歡迴紇那個滿嘴謊話、賣弄風騷的小婊子?王八蛋!你去找她吧!永遠都別再來找我!嗚嗚嗚……”


    天家的女孩子,一身反骨,是個平生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一丁點兒委屈都受不了,一丁一點兒都要還迴去——


    這個永遠麵無表情、一潭死水的王八蛋,她受夠了!


    最後一眼,那雙晶瑩的瞳閃著微光,仿佛雪落了進去。


    黑衣黑甲的人心想,完了,還是惹哭了……


    “將、將軍……咋辦?”


    娃娃臉的小副將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感覺自己仿佛又迴到了一年前勸架的噩夢時刻,隻不過霜雪般的大美人換成了蜜糖似的小美人兒。


    可無論對著誰,大將軍依舊是從一而終的暴脾氣。


    然而,情況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跟著她,別出事。”


    蘇唳雪遞給他一張銀票,是他方才掏給她買布娃娃那二十兩。


    “哎。”


    唐雲接過來,剛要走,又被那個人一把拽住:“此處離飲馬場不遠,人員流動性大,成分複雜,一定要小心。記著,不論她去哪兒、幹什麽,安頓好立刻給我來個信兒,有危險第一時間發信號,我馬上叫暗衛過去。”


    這麽多年,這個人似乎還是頭一迴對他的業務能力如此不放心。


    “那……將軍,屬下這罪……”


    小副將轉轉眼珠,覷著那冷峻的人,怯生生地問。


    “謔,長本事了,敢跟我談條件?”黑衣黑甲的人翻身上馬,睨他一眼。


    “不不不……”


    小孩子嚇得趕忙連連擺手,差點兒又給她跪下。


    馬上的人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看在今天年三十的份兒上,隻要保證公主安全,我算你將功補過。”


    “是!——將軍,過年好!”


    少年郎笑逐顏開,連聲應下,衝著策馬而去的背影喊道。


    其實,小公主很好找,人群裏最漂亮的那一個就是。


    此時,她也並沒走多遠,唐雲三兩步就追上了:“公主殿下!”


    小美人兒興致勃勃地迴過頭,卻不見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她呢?”


    小副將左右打量一下,撓撓頭,不解:“啊?誰啊?”


    “她呀!她怎麽不來找我?!”小丫頭跺著腳,好生氣。


    唐雲恍悟:“哦,殿下,將軍迴府了。”


    “那你來幹嘛?!”女孩子瞪著眼,嫌棄道。


    “將軍說,飲馬場剛收迴來不久,又離邊境太近,怕不安全,派我來保護您。”


    “大過年的,有啥不安全?再說了,我還用保護麽……她就是不想理我。”


    小姑娘癟癟嘴,聲聲怨道。


    “不是不是,將軍是怕您不想見她——您看,她還給下官錢了,說您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唐雲趕忙將銀票掏出來。


    南宮離拿過來,打開一看,眼前一黑:“二十兩?!還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她打發叫花子呐!”


    少年郎有點兒尷尬——就這二十兩也還是他的呢!


    “殿下,您不知道,將軍身上從來不帶錢……反正一直都待在軍營,也沒地兒花。”


    “一直待在軍營?難道她就沒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生活嗎?”


    女孩子眨眨眼,奇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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