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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凜冬時節,大地吞沒白日,寒夜漸盛,狂風將群山撕裂成妖魔的形狀,枯樹枝在陰惻惻的天空下做起了鬼臉,房子呀,旗杆呀什麽的都跟凍僵了一樣,閃閃的群星在晴朗冰冷的天空中都凍得吸溜吸溜的。


    定北軍統帥輕衣簡從,策馬而出。


    在這個年輕軍官身上,有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鋒利,就猶如一把飲血的狂刀,襯在初冬肅殺的雪夜裏,格外冷硬,叫人無法靠近。被這樣一雙明暗交雜的眼睛盯著,連神也會膽寒。


    “蘇將軍,風雪太大了,百姓們走得比想象中慢太多了。”霍雲一手拽起披風擋著刮得人睜不開眼的罡風,打馬來到她身邊,道。


    “風雪大是好事,敵人巡邏也少。傳令下去,讓百姓以大概五百人為一批,由一隊金吾衛護送。隻要過了這段開闊地帶,到山坳裏就安全了。”


    蘇唳雪道。


    三四萬人不是個小數目,大半夜過去,才走了三分之二。


    南宮離進到山坳,掀開車簾,靜靜地望著遠處那個挺拔而鋒利的墨色身影。


    整個晚上,蘇唳雪一直在山梁上掠陣,隻要抬起頭,她就能看到。


    突然,西南門北麵傳來一陣馬蹄聲,沉重而稍顯雜亂。


    “將軍,像是契丹的巡邏哨。”霍雲驚道,“他們騎兵馬比大熠的高大,蹄子也寬。”


    這批百姓剛走到一半,長長的隊伍連人帶車一大堆家當,還有不少小娃娃。


    蘇唳雪沉聲:“準備迎敵。”


    契丹打頭的騎兵一眼就看到前麵白茫茫的雪地裏的異樣,一聲唿哨。百十匹高頭大馬踏雪而上,金吾衛騎兵一時招架不得,被衝得七零八落。


    “所有人,向我集中!”


    墨色的人打馬衝下山梁。


    暴露在雪原中的百姓以為他們要跑,頓時慌了:“將軍,你們要逃走嗎?那我們怎麽辦?”


    她勒住韁繩,下令:“分成兩隊,步兵幫百姓撤離,一個人都不許丟下,騎兵隨我接敵!”


    白狼軍團戰無不勝不是一句空話,他們的馬跑得快,抗衝擊能力強,作風強悍霸道,正麵對抗能將金吾衛騎兵連人帶馬直接撞翻,而後調迴頭來拎起蹄子一踩,胸膛上就是一個洞。


    三四名金吾衛騎兵一起,往往才能勉強阻止一名白狼騎兵的進攻,但也持續不了太久。


    聽到報信,南麵的敵軍也在向這邊迅速集結,漸成包圍之勢。


    所有人都嚇破了膽,一張張慘白的臉五官挪了位,看上去驚悚無比。


    “將軍,剩下幾千人要不算了吧。再這麽下去,一萬金吾衛全搭進去了!”霍雲請示道。


    “不行,隻要他們想走,一個都不能拋下。”蘇唳雪還是道。


    還好,那小丫頭的車駕已經平安過去了。這樣,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把他們給我都殺光!”


    風雪中,耶律光獅鼻的臉孔無比陰鬱,仿佛遭到了莫大的戲耍,磨牙鑿齒,詭魅如妖。


    本來,趙祿山信誓旦旦,說不出三日便能打下城池,傷亡百人。現下都半個月了,死了近千人,居然還讓他們鑽了空子,全跑了。


    如果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發現自己攻下的城池隻不過是個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空架子,換誰都得氣瘋。


    “但願含章趕得及。”霍雲退到蘇唳雪身旁,緩緩吐出一口氣,“將軍,我們需要一點運氣——媽的,我們需要車載鬥量的運氣!”


    “霍統領,你把金吾衛全帶到南麵去,阻擊幽州軍。”蘇唳雪沉聲。


    “全帶過去?那北邊呢?”霍雲詫異至極。


    “我來守。”


    “你?你一個人?!”


    雖然即便把金吾衛全放到南麵,也很難堅持到剩下的百姓全部安全撤離。但北邊怎麽著也不能隻留一個人吧?這家夥凍傻了?!


    “不是我一個人,是定北軍統帥。”


    蘇唳雪將一掛雷火彈從飛廉身上取下來,將馬拍走。


    “!”


    霍雲瞬間明白了她要幹什麽。


    若取中原,先取定北軍,若取定北軍,先取蘇家人。讓蘇家人的血像泉水一樣流遍祁連山穀,讓定北軍的頭顱像堆穀子一樣堆滿玉門關的城牆……


    這叫敵人痛恨到骨子裏的人,如果能有機會活捉,耶律光那蠢貨絕不會放棄。這樣,就能最大限度拖延敵人,為撤離爭取時間——他們現在最需要時間,最缺乏的也是時間。


    可統帥一旦被活捉,無疑對定北軍甚至整個大熠軍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敵人不會優待硬骨頭的俘虜,先前郭懷亮將軍就被剁了雙腿、喂下烈毒,前淮南軍統帥被倭賊剝皮為鼓。還有蘇家大爺,更慘……


    那俏生生的女孩子,那麽依戀他,怕是會活不成。


    “如果這樣更好理解的話——這是命令。”黑衣黑甲的人抬眸,漠然道。


    茫茫雪地在那漆黑的瞳仁中映出一片亮色,泛著冷光,就像翱翔天際的鷹,冷峻、犀利。


    一種俯視蒼生的動物。


    他們生於殘酷冷血的末法時代,早晚會麵臨一場死無葬身之地的戰鬥。


    長風葬骨,無需祭奠。


    霍雲向她鄭重地行了個禮:“將軍放心,金吾衛就算隻剩一兵一卒,也會守住南邊防線。”


    從沒見過這樣失衡的戰場,一人對千將。


    雷火彈擲完,冷峻的將軍把斷魂槍往地上一戳,於狂風暴雪中高聲唿喝:“耶律光,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嗎?——來!”


    這誘惑太大了。


    斷魂槍有七十二路,一路一命,俱是殺招。


    耶律光彎弓搭箭。


    一千人彎弓搭箭。


    箭雨撲麵,就跟仇恨一樣密集。


    蘇唳雪左臂、腹部、腿上都中了箭,頭盔下,半邊臉全是血,糊住了眼睛,每一次唿吸都痛得渾身發顫。


    “蘇將軍,敗局已定,你還要死扛嗎?”耶律光擎起彎刀,步步上前。


    “來!”


    血染的人將斷魂槍高高揮起,劈下,把三根箭杆強行削了,箭頭還留在體內,她也不管。


    “抓活的。”


    耶律光從齒縫裏擠出三個字,又冷又硬。


    蘇唳雪站在高處,腳下堆滿屍體。


    她背上又狠狠中了一箭,踉蹌一步,拄著斷魂槍,跪倒在屍堆上。


    掏出最後一枚雷火彈,黑衣黑甲的人抬頭望望天空,但見鬥柄西斜——


    黑夜就要過去了。


    “將軍!”


    突然,飛廉一騎絕塵,衝陣而至,背上還馱著一個纖纖的身影。


    蘇唳雪有些看不清。


    除了她,飛廉從不馱任何人,那是誰啊?


    “將軍!”


    彩衣翩躚的女孩子跌跌撞撞攀上來,一麵被成山的斷肢殘骸嚇個半死,一麵又被眼前人的慘樣子駭得心髒狂跳。


    蘇唳雪認出了人,簡直要瘋。


    她來幹什麽啊?


    黑衣黑甲的人將雷火彈扔進敵群,為她爭取出一個暫時安全的空間,將人拉到身邊,鮮血浸滿雙手,她顫顫巍巍地幾乎舉不動長槍,卻還固執地將冒失的女孩子擋到身後。


    孰料,小丫頭不聽話,一貓腰鑽到自己麵前,以身體撐著她,握緊槍杆,拚命一揮:


    “呀——!”


    萬丈離火自槍尖噴湧而出,橫掃出一個巨大的半圓。


    烈焰所觸,頃刻焦土,連白骨都沒剩下。


    “……”


    “……”


    敵人震驚了。


    蘇唳雪也震驚了。


    “快跑啊!”


    不知誰嚎了一嗓子,所有人嗚哩哇啦四散而逃。


    “不許跑,迴去!誰敢抗命,軍法處置!”耶律光拿馬鞭把手下一個個抽迴來。


    雖然他帶的兵不如大哥,但一千騎兵被一個小丫頭和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打得潰不成軍,未免也太丟人。


    打退敵人這一波攻擊,蘇唳雪勉強撈迴心神,匆匆看她一眼,似乎想說什麽,整個人卻忽然地直挺挺往下栽去。


    “將軍!哎——!”


    南宮離急慌慌把人往懷裏收,可不知怎麽了,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輕飄飄地,手上也沒力氣,幾乎扶不住那披甲的人。


    多年征戰的本能令蘇唳雪在最後一刹清醒過來,自己撐了一下,好歹沒把她砸屍堆裏去。


    渾身浴血的人仰麵躺著,側過頭,望見一個令人絕望的景象——烏黑的大馬身上、肚子上前後插滿了箭,鬃毛淩亂地撲散著,倒在雪地裏,嘴角全是血沫子。


    “飛廉!飛廉……”


    忽然,她感到脖子上滴滴答答,落了幾滴溫涼的液體,以為小丫頭又哭了,吃力地迴過頭,想安慰一下,卻猛然瞧見,女孩子除了眸子裏盈盈的淚,嬌嫩的唇裏竟溢出許多血珠,百止不住,一顆一顆地灑落到她臉上、身上來。


    “阿離!你怎麽了?!”


    “沒事,我沒事!”南宮離將掌心貼在她胸膛,試圖再次催動靈力,卻怎麽也做不到。


    蘇唳雪立刻就明白了——這丫頭方才太著急,被自己的烈火反噬了。


    她將她手握住,低低地勸:“聽話……別傷害自己。”


    “嗚嗚嗚……那你怎麽辦?你怎麽辦!”


    女孩子哇哇大哭。


    “百姓們……撤完了嗎?”血泊裏的人勉強抬了抬頭,問。


    南宮離淚眼婆娑地望向戰場——契丹騎兵正繞過火,去圍追堵截尚未跑進山坳的無辜百姓,情勢很兇險。


    她緊緊閉住眼睛,嗚咽道:“快、快了!”


    黑衣黑甲的人張了張嘴,終究不忍苛責這份稚拙而纏綿的心意,抬起手,摸了摸那白嫩嫩的臉頰,而後,驟然挺身,提槍衝下屍山。


    斷魂槍在敵兵與百姓之間殺出一條血路,將雙方再次隔開。與此同時,騎兵形成一個包圍圈,所有彎刀都向這不要命的人招唿上來。蘇唳雪背上挨了一刀,踉蹌著栽倒在地上。耶律光驅馳坐騎,以鐵蹄狠狠踐踏著雪泥中毫無還手之力的人。


    “住手!”


    南宮離衝過來,張開雙臂,擋住那喪心病狂的變態。


    小美人兒流過淚的眸子楚楚動人,睫毛濡濕,眼底的鳳尾花在一片狼藉的血腥場裏勾出一抹驚豔的色。


    契丹小王爺眼前一亮,勒住韁繩,從馬上俯身,拿鞭子抵著那輪廓柔美的下巴頦,抬起來,色眯眯地說:“小公主,想讓你情郎活命,跟本王子做筆交易如何?”


    “你……你要什麽?”南宮離努力壓下心頭的驚懼,聲音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你說呢?”小王爺詭異地一笑,舔舔刻薄的烏唇,鞭梢從女孩子如玉的臉頰緩緩向下遊走,順著雪白的頸蜿蜒移動到起伏的胸膛前,肆無忌憚地玩弄楚楚可憐的風情。


    俏生生的女孩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成、成交……你退兵,我就是你的。”


    此言一出,叫好聲和唿哨聲此起彼伏,伴著一浪高過一浪的狂笑——


    “小王爺,這漢人女娃娃太嫩了!一把嬌滴滴的身子骨,可遭不住您這般威猛的勇士!”


    “那就叫她嚐嚐本王子的厲害!”


    “哈哈哈哈……”


    ……


    “阿離……阿離!”


    蘇唳雪渾身都在疼,幾乎不能動彈,心髒劇烈地狂跳,眼裏冒出火。她拚命抬起手,抓著那縹緲柔膩的裙裾,望著纖弱多情的女孩子,好恨。


    這些年,她殺了多少白狼軍自己都數不清,契丹人不可能放過她,這傻乎乎的小丫頭怎麽就是想不開呢?


    她寧可死。


    她寧可死。


    她寧可死!


    “弩箭——破!”說時遲那時快,含章帶一隊定北軍快馬而至。


    定北軍特製的連弩,一次可發三箭,三十六把滿膛齊射,猶如一把無形巨鐮,五十丈內蕩平一切,再硬的主兒也給你鏟嘍——這就叫碾壓。


    黑衣黑甲的人挺身將小丫頭撈進懷裏,壓到身下護著。


    “將軍,上馬!”


    蘇唳雪半怨半憐惜地深深看了南宮離一眼,拽過唐雲送來的坐騎,翻身上馬:“含章留下!其他人,隨我出擊!”


    定北軍的快馬拉到極速就是一陣風,馬和人都一身是膽。三十六人縱躍而出,猶如離弦。耶律光帶的半吊子騎兵隊,在這樣的衝鋒下壓根兒就是個笑話。


    在馬蹄揚起的雪塵中,被擊落下馬的契丹士兵丟盔棄甲,抱頭鼠竄。


    “哇!好厲害!”南宮離跳著腳朝他們歡唿。


    小丫頭終於體會到了打群架的快樂。


    “啊!你別過來啊——!”耶律光一麵逃,一麵鬼哭狼嚎地一路嚷嚷,慘聲震四野。


    蘇唳雪抽槍而上,送入賊首心窩,力道之大使槍尖自另一麵破體而出。


    年輕的將軍走過去,攥住槍尖,無情地拔出來。


    色膽包天的小王爺盯著胸膛上新打出的洞,一歪頭,死翹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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