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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為戰場的人習慣了兵不厭詐,忘了欺騙本身是一件有害的事。


    可小公主才十七歲,還不明白這其中有多少不得已。


    “我討厭喝酒的人!我討厭你!”


    擎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默然半晌,而後:“殿下,您都這麽大了,怎麽還任性呢?”


    熠帝女人不少,子嗣卻單薄,活到半百攏共也就得了一兒一女。這皇城裏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太不識人間疾苦。


    但世界遠比一個小女孩想象的要辛辣。


    “你嫌我任性,就別娶我呀!”


    小公主噘著翹翹亮亮的唇,翻了個白眼,扯起層層疊疊的嫁衣,跳下床便要跑。


    “滾迴來!”


    蘇唳雪將人抓住,扔迴床上。


    “把嫁衣給我脫了!”


    今晚,這丫頭無論如何都得待在這兒,至少今晚。


    紅豔豔的小美人兒驚恐萬狀,兩手緊緊護住衣領子:“我不脫!死也不脫!”


    “脫下來!”


    玄衣玄甲的人抓住小丫頭細細的腕子,任憑她死去活來地掙紮,用蠻力一把扯斷腰帶。


    反了,還收拾不了她了?!


    不料,身下的小人兒竟似乎嚇破了膽子,忽地潰出一大灘眼淚鼻涕,就像看到了什麽吃人的猛獸,連滾帶爬地撲到床角,蜷縮成一團,嘴裏嗚哩哇啦地嚷嚷:


    “別打我!別打我!別打我!!”


    李嬤嬤聽到動靜,第一個闖進門。


    天家的女孩子神經質似的不停大喊著,就像一隻應激的小白兔,所有人都被她有失身份的狂亂驚呆了。


    “將軍,您對殿下做了什麽?!”


    看著地下半截子腰帶,嬤嬤蒼老的聲調裏添了藏不住的顫抖,兩手氣得直哆嗦。


    “我什麽也沒幹。”蘇唳雪冷哼一聲,“就算幹了,也輪不到嬤嬤來置喙。就算殺了,您管得著嗎?!”


    那雙神光懾人的眸子陰森森的,仿佛能吃人。


    所有人都被嚇住了,沒人敢吱聲。


    定北軍統帥今年二十九歲,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身形比旁人略顯單薄,但很挺拔,線條幹淨利落,眉宇英氣逼人。


    誰也說不準,這個人究竟是連刀都不畏懼,還是本身就是一把刀。


    蘇家斷魂槍傳了一百三十代,到她手上是第一百三十一代,兇戾暴虐宛如地獄之龍。


    十年前,西域德高望重的大佛師說,殺孽太重會絕後。


    沒兩天,父兄就出了事。


    老天爺的意思不難懂——都是報應。


    可她不在乎。


    她殺人有癮。


    想駕馭惡龍的人,情願一輩子都待在深淵。


    “都出去!”


    年輕的將軍喝退眾人,連公主貼身侍候的奶娘嬤嬤都轟了出去,反鎖上了房門。


    屋子裏就剩她們二人,蘇唳雪慢慢坐過去,撐在床邊,黑沉沉的眸子眯起來,湊上前察看小丫頭的狀況。


    其實,擒她手那一刻,她力道已經收得不能再收,根本就沒想傷她。


    真動手,這小東西早沒氣兒了。


    忽然,似乎有什麽不對勁。蘇唳雪一低頭,隻見一片水痕從那紅豔豔的裙角緩緩洇出來,隱隱帶著一股刺鼻的醃臢味。


    “殿下,您……”


    女孩子紅紅的唇上殘留著深深的齒痕,碎發遮住失神的瞳,一張臉灰敗得就像剛從棺材裏拉出來。


    “將軍,退、退婚吧……求、求你!”


    今夜,大熠公主風風光光地出嫁了,卻在揭開蓋頭一刻被丈夫親眼目睹了自己最肮髒、狼狽的一麵,連最後一點點體麵也保不住。


    十年前,她未經允許私自跑迴選侯城,母後得知前因後果後,大發雷霆,將她關了整整三個月禁閉。


    所有人都不通融,唯獨趙妃,常遣自己的兒子南宮瑗,也就是當朝太子來同她解悶兒。


    太子哥哥跟將軍府那幫武夫不同,天家名副其實的貴公子,整個人斯文到談吐仿佛都帶著蘭香。


    龍華殿金碧輝煌,他笑笑地望向她,眼尾細細的紋漾起層層漣漪,吹開了小小的心懵懂的情竇。


    她喜歡他吟詩,喜歡對他笑,喜歡他看到屬國上供來粉粉嫩嫩的飾物,就跟父皇要了來送給她,喜歡穿著層層疊疊的衣裙在他麵前翩翩起舞。


    後來,她聽從趙妃和太子哥哥的建議,努力討得父皇歡心,終於有了自己的公主殿。


    然而,那天太子哥哥拿著桃花醉,興致勃勃地來找她,說要慶祝,強行給她灌下去一大杯。


    而後,撲上來。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有什麽話,你可以好好跟我說……”


    她不知一杯酒竟會那般烈。


    冰雕玉琢的女孩子才十三歲,還來不及沾風塵,不知世間竟有如此殘酷的淩虐。


    當原始的獸欲抬頭,人類文明沒有勝算——讀過的書、識過的字,統統都沒用。


    在雄性定義放蕩的凝視中,小犢羊乖幼的臉碎掉了,嗓子也哭啞了。男人緩緩抬起頭,睨著失了魂的女孩子,惡狠狠地罵了句,誓要碾碎這初雪,啜盡它的白。


    “換件衣裳吧——你帶了嗎?”


    蘇唳雪沉下一口氣,伸出手,想理一理她的亂發,安撫一下,不料卻被倏地躲了。


    躲到一半,女孩子又停下來,怯生生地望來一眼,似乎怕得罪她。


    究竟出了什麽事?


    那個開朗活潑的小丫頭哪兒去了?


    她怎麽會變成這副樣子?


    “蘇嘲風,難道你想要我當著你的麵兒把褲子扒光嗎……”


    沒出息!沒出息!沒出息!


    南宮離想抽自己。


    連同父異母的兄長都欺負她,她又憑什麽期待在別的男人那裏獲得庇護和憐惜,以為說一句不碰她,就真不碰她?


    “我……”


    蘇唳雪不知該怎麽解釋。


    突然,“唰”地一下,小丫頭竟抽出了她腰間軍刺,朝著黑衣黑甲的將軍奮力一揮。


    兔子急了咬人也齁疼齁疼。蘇唳雪趕忙一偏頭,閃身避開。


    再迴頭,卻見俏生生的女孩子將利刃死死抵到了自己天鵝般雪白的頸上。


    “你幹嘛?!”


    “唳雪姐姐教過我,這兒有根血管,刺穿了能要命,救不活。”


    朱雀不知寒,最不怕的就是冷。可利刃上傳來的氣息比茫茫雪山更蒼涼。


    死亡本就是蒼涼的。


    她的手在抖,心也在抖。


    “將軍,我失過身,配不起蘇家門楣。今日我顏麵掃地,便隻剩一條死路。”


    軍報上的消息,她總有一絲不信,妄想會有奇跡,直到在祠堂見到她的木牌位。


    死在這兒是不是能離她近一些呢?等到了陰曹地府也好找。


    “少來這套。”


    黑衣黑甲的人臉色陰沉得可怕。


    淚水在那雙黑蒙蒙的眼窩裏打轉,絕望吞噬了她。


    她閉上眼睛,卻突然手上一空。


    “嗬!臭丫頭,十年不見,就學會這個了?!”


    黑著臉的將軍把軍刺遠遠撂到一邊,責備似的剜她一眼。


    啪嗒,一滴血順指尖落下,砸在青磚地上,驚起一汪刺目的紅。


    “你……”


    “南宮離,我這輩子最恨別人威脅。”眼前人冷冷地道。


    小公主愣了片刻,而後,肩頭輕顫,竟笑了起來。


    那笑聲起初隻是憋在喉嚨裏,後來卻越笑越縱情,越笑越癡狂,笑得整個人都抽風似地抖起來。


    蘇唳雪從未覺得如此頭疼——三十萬將士都帶得,擺不平一個她了?!好生說也不成,威脅也不成,哄也不成,騙也不成……到頭來竟沒一招管用。


    這樣下去還得了?


    “求求你,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


    沒來由的,床上的小美人開始發抖。


    “殿下,您這是怎麽了?”


    “我冷,我冷……”


    蘇唳雪覺得不對,定睛一看,那丫頭耷拉著小腦袋,軟綿綿地就往下倒。


    “阿離!”


    撈過來一摸,燙的。


    “發燒了——什麽時候的事?”


    “唔……”


    懷裏的小人兒燒得滿臉通紅,勉強應她一聲,就不省人事了。


    “咋啦咋啦?將軍,你咋啦?!”


    軍醫李眠關剛美滋滋地打算就寢,就被將軍府老管家從被窩裏一把薅了出來,拎著藥箱火急火燎地衝進門,連束發的簪子都歪了。


    “不是我。”


    蘇唳雪輕飄飄瞥他一眼,穩穩當當立在床頭。


    病床上,窩著個奄奄一息的小丫頭。


    李眠關摸了下南宮離的額頭:“沒大事兒,發燒了。”


    而後,衝蘇唳雪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氣地一通抱怨:“我說將軍啊,這大半夜冷不丁一嗓子,差點把我魂兒嚇掉,下官還以為您出了什麽大事兒呢!就為這小崽子,也值當我跑一趟?!”


    李眠關是武清人,說話帶點兒鄉音,倒是顯得口氣沒那麽衝,反而聽上去有點兒好玩兒,特別熱鬧。


    行醫半生,他總結出一個深刻的經驗——有時候,大夫樂觀的精神狀態也能驅病魔。


    然而,大部分患者並不了解這一點,尤其是家屬——李嬤嬤在一旁看他這沒大沒小的樣子,厲聲斥:“混賬!你是哪門子大夫?人長得白白淨淨,嘴巴這麽毒!”


    宮中女官,禮儀最大,老人家在選侯城還沒見過這麽不懂禮數的醫官。


    同樣,李眠關也沒見過這麽擺譜的病患,倏地也沉了臉:“再嚷嚷,小心我一針紮啞了她!”


    “你!”


    “行了,”蘇唳雪瞥他一眼,出聲道,“這位是離公主,這位是奶娘李嬤嬤。”


    “啊?!哎呦喂,下官有眼無珠,殿下恕罪,嬤嬤恕罪哈!”


    能屈能伸的李大夫立馬乖乖巧巧地放低了姿態。


    “將軍,今兒這出診費您可得多給點兒——熬夜傷身呐!”


    “看病吧你。”


    蘇唳雪有點兒受不了這廢話簍子。


    “哎呀我這不看著呢麽!哪有您這麽急吼吼的?!”嘴碎的大夫將藥箱打開,又問,“燒多長時間了?”


    蘇唳雪搖搖頭:“不清楚。”


    “嘶——將軍,不是我說,您這當丈夫的也太不合格了,好歹上點兒心呐!咱定北軍誰要娶到這麽個小嬌妻,還不當個寶似的寵?!”李眠關翻翻眼皮,“要是早注意到,何至於大半夜把下官薅來?累傻小子呐!”


    “閉嘴,看你的病!”


    蘇唳雪覺得胸口有點兒悶,被今晚這一出接一出鬧騰得心煩意亂。


    “好咯,半個時辰喂一次水,要是後半夜燒起來,再叫我。”


    李眠關三下五除二診治完畢,收拾好東西,抬腿便走。


    “就這樣?”


    蘇唳雪覷著他,有點兒不放心。


    “啊,發熱嘛,又不是啥大病。”李眠關聳聳肩,“不過……”


    李嬤嬤急道:“不過什麽?”


    李眠關定定地看了蘇唳雪一會兒,眯了眯眼睛:“不過……將軍,您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你才有大病呢。”


    黑衣黑甲的人瞪他一眼,斥道。


    “行吧行吧,您命硬,那就扛著唄。我不管了。”


    像定北軍統帥這個級別的封疆大吏,身體狀況都是機密。月凝霜離開時,隻把尋常事務跟他交待了一下,對將軍隻字未提。


    考慮到二人間長達十年的“曖昧”關係,人家不說,他也不好問。


    可是,這家夥明顯有沉屙在身。


    這種情況,居然還把貼身醫官趕走了,還不找新的……真是典型不怕早死的人。


    送走李眠關,奶娘嬤嬤對蘇唳雪福了福:“將軍,您去歇息吧,今夜老奴守著便是。”


    “您一個人守一夜不成,我跟您輪換。”蘇唳雪拎過一壺酒,垂眸,望著小姑娘燒得紅撲撲的臉頰,道,“——反正我也睡不著。”


    清晨,窗外靜謐的月色襯著一下一下的梆子聲狠狠敲擊進心房。


    “殿下!”


    李嬤嬤猛地驚醒,心跳如雷動。


    她居然睡過去了?她怎麽能睡過去呢?!


    一抬頭,玄衣玄甲的人正靜靜靠坐在床頭。看樣子,竟是一夜都不曾合眼。


    “不燒了。”


    見她醒了,蘇唳雪轉過頭,輕聲道。


    李嬤嬤心重重落到肚子裏,長舒一口氣,捶著趴酸了的腰,苦笑:“唉,我怎麽睡過去了?老嘍,不中用嘍!將軍恕罪!”


    “不是您的問題。”床邊人搖了搖頭,神情有些抱歉,“我這屋子點了香,容易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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