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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快點起來,外麵可真夠冷的,我的公寓就在這附近,趕緊跟我走吧。”伊歌下意識地攏緊了身上的大衣,凜冽的寒風裹挾著冰冷刺骨的雪水唿嘯而過,像鋒利的小刀一般刮得她臉頰陣陣刺痛。


    “起不來,腳疼,腿疼,渾身上下哪兒都疼。”少女帶著些許沉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伊歌心領神會,無奈地輕歎一口氣,緩緩蹲下身子。就權當是照顧一個比自己稍小些的妹妹吧,畢竟長這麽大,她還從未有過妹妹呢。


    許是看出了伊歌的善意與真誠,少女倒是十分乖巧順從,毫不猶豫地趴到了伊歌的背上。伊歌不禁微微一怔,隻覺得這個女孩輕盈得簡直超乎想象。


    “我叫茜裏,你呢?”少女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伊歌。”簡短的迴答過後,兩人便不再言語,隻有彼此的唿吸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在這寒冷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那一天,在那個雪夜,那個混亂不堪的街區,兩個原本素昧平生的人就這樣不期而遇,仿佛命中注定般,成為了彼此生命中的春日。


    伊歌背著茜裏迴到了自己的小房子。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暖流撲麵而來,屋子裏麵果然要比外頭暖和許多。茜裏好奇的目光四處打量著,最終定格在了沙發上那條柔軟的毛毯上。隻見她盯著那一塊毛毯,滿含期待地望向伊歌,“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毛毯嗎?”


    在得到伊歌肯定的答複之後,茜裏小小的鬆了口氣,伸出纖細的手拿起毛毯,然後將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大衣褪了下來,整齊地放置在一旁。


    隻見她身上穿著的僅是一條單薄的吊帶裙,而且那裙子還顯得皺皺巴巴、淩亂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爭鬥或蹂躪一般。再看向她的脖頸與後背處,更是一片狼藉,讓人幾乎不忍直視。


    在這寒冷而寂靜的黑夜中,兩人緊緊地圍繞著眼前這唯一的火源取暖。她們之間的氣氛略顯沉悶,偶爾會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幾句。


    “你居然十八歲了!”難以置信,對方看上去竟比自己還要年長一些,這實在令人難以察覺。帶著幾分疑惑與不確定,她再次開口詢問道,“剛剛滿十八歲麽?”


    茜裏微微仰頭,輕抿了一口手中的酒,然後緩緩迴應道:“嗯,今天剛好滿十八歲,今天早上才剛過的生日。”


    聽後,伊歌頓時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接話。畢竟,誰能想到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十八歲生日之際,天空降下的初雪卻送來的是一份充滿血腥味道的禮物。躊躇片刻之後,她終於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你……你的手腕是不是受傷了呀?”其實,她並不想直接去揭開那些可能隱藏在背後的傷疤,然而傷口總歸是需要處理的,如果一直放任不管,最終隻會導致其化膿腐爛。


    茜裏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輕輕搖了搖頭,“不是我的,是別人的。”


    不知怎麽的,她鬆了口氣,“那就——”好字還沒有說完,茜裏接下來的話讓她差點被酒嗆住,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


    “我殺了人,身上的血是那個人的。”她淡然的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


    “……”請不要用這種無辜的眼神和淡漠的語氣和她說這種恐怖的話,咽下嘴裏的酒,“那人呢。”她都覺得佩服自己,萬裏挑一選了一個在逃殺人犯,還神經病一見鍾情了?!


    “不知道,大概還在原地吧,或者那個人大發善心,拋到河裏去了。”


    “……”她說的是人類使用的語言吧。


    “合夥作案?”這個對話已經收不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這種話的,心髒明明已經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但這不是害怕。她搞不清楚這份沒來由的激烈心跳聲,隻當是因為熬夜後的下場吧。


    “不是,那個人是目擊證人,然後,我賄賂他了,然後就拿了他的槍,然後,殺了他,就犯罪了,然後我就跑過來了。”


    “……”徹底聽不懂了,大概是她說得太簡單了一些,她有些分不清,那個他究竟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但無論是哪一種答案,都是她無法承受的。


    想要抱抱她,但最後還是收了手,她害怕自己的莫名的舉動會讓對方警惕,覺得害怕。


    算了,明天一早,她大概就會走,說不定這輩子都不會見到了,有些緣還是順其自然好了。


    “你想要槍嗎?”茜裏突然說了一句。


    “嗯?”伊歌沒有反應過來,“什麽?”


    “應該能換一些錢,這把手槍摸著挺貴的,你這裏看起來很破爛,你需要這一筆錢吧。”說著,她從口袋裏拿出一把小手槍放在桌上,“裏麵還有三發子彈,能用三次,能賣個好價錢。”


    “......”伊歌默默地閉上了雙眼,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她緩緩說道:“槍我不需要,明天一早,你就離開吧。”


    對麵的少女聞言,微微搖了搖頭,輕聲迴應道:“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等到明天一早,我一會兒就走。今晚我媽媽會打電話過來,如果她發現我不在家,肯定會生氣的。再說了,後天我還要上學。”


    聽到這番話,伊歌不禁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她竟有些不知所措,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究竟該去心疼誰才好。眼前的這位少女表現得太過淡定,與最初相遇時那個害怕得瑟瑟發抖、渾身顫抖不止的形象簡直判若兩人。那時的她,眼中充滿了驚慌、無助和委屈,那模樣絕不像是裝出來的。然而此刻,她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如此冷漠,甚至冷靜到令人感到訝異,仿佛這一切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難道她是個老手嗎?伊歌心裏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可隨即又覺得荒唐至極。哪有兇手會主動向一個陌生人坦白自己的犯罪過程呢?要報警嗎?可是會不會被人當成神經病啊?畢竟這種情況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就在這時,少女似乎想起了什麽,隻見她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條斷掉的珍珠項鏈,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淡淡地說道:“對了,這條項鏈就當作是對你借我毛毯的感謝吧。那條毛毯弄髒了,我就帶走了。另外......也謝謝你的款待。”說完,她轉身朝著門口走去,身影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等!”伊歌喊住她,“我平常住這裏,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或者隻是發泄,可以過來。”最後還是說出來了,孤零零的背影實在是放心不下,心軟真不是什麽好事。


    “嗯,謝謝。”她笑了笑,朝著她揮了揮手離開了。


    之後接連一周她沒有來過,本來就是隨口說的一句話,誰又會當真呢。


    但——直到那個雪夜,那是這個月英國下的第二場大雪。


    她出現了。


    她站在門口,已經不再是當初看到的那般狼狽,反倒是幹幹淨淨的,和她對她的印象一樣,如純淨高雅的珍珠一般。


    即便是不懂那些時尚名牌,但她身上的裝扮絕對不便宜。


    “是怎麽了?被欺負了?”伊歌拿出鑰匙,打開門,“在門口等很久了嗎?我今天出去打工了,稍微拖了點時間。”


    “沒有等很久,也沒有被欺負。”茜裏跟著走進來,將手裏的袋子遞過去,“我買了酒,要喝一杯嗎?”


    “好。”


    酒過三巡,她還是沒有說明理由,隻是不斷的喝著酒,伊歌也沒有搭話,她今天也累急了,無聲的陪伴對於此刻的兩個人來說是最好的。


    “你累不累啊,伊歌,你這樣會累嗎?你的十八歲會累嗎?”她眼神迷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明明是在微笑,卻盡是苦澀。


    她似乎又想到什麽,“不對,你還沒有十八歲呢,比我小一點。”她微微一笑,“要幸福啊,十八歲……是很重要的一天,要開心。”


    “就幾個月,也快了。”伊歌酒量不是很好,平常喝兌水的酒,不會醉,今天茜裏帶過來的是高檔的酒,一杯下去已經有些醉意了。或許真的是醉了吧,搖晃的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她白色的毛衣上,整個人像是小太陽一樣,不刺眼,不灼熱的太陽,忍不住往她身邊靠了靠,腦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茜裏身上淡淡的奶香味讓她覺得很安心,如果太陽真的有味道,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會累嗎?”


    “不會。”伊歌從一旁的盒子裏拿出一張照片,“這個,我的一個追求者,是一個富家公子,每天會給我送東西,生活過得算不上差,還能幫我唬住那些人,過得還算是可以吧。”確實是可以,隻是這種生活持續不了幾天,過幾天那個男人膩了之後,或者看到其他漂亮的,就自然而然的會忘記她,不過是一時新鮮感而已,但這一時的新鮮感可以幫她解決一些物質的煩惱。


    “男朋友嗎?”


    “隻是追求者,這種人,一旦到手了就不會珍惜的,所以我不會去交往,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說完,她突然湊上去,大著膽子捧著茜裏那張漂亮的臉蛋,一臉嚴肅,“你也是,別到時候被騙了,男人不可信的,都是不可信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嗯,你說的有道理。”她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眉眼彎彎的,好溫柔。


    “為了不被騙——我當你的金主好了。”茜裏從口袋拿出一張卡,“剛辦的,裏麵有錢,搬出去吧。


    “?你要包養我嗎?”這是她第一次有一張銀行卡,“給我的?”


    “雖然沒有很多錢,但我會努力的,你值得更好的,所以離開這裏吧。”


    “為什麽?我們才第二次見麵不是嗎?”


    茜裏笑著搖了搖頭,“這不是第幾次見麵的問題。不瞞你說,那天我出現在那裏,是因為我想死在那個無人發現的角落,那裏很混亂,說不定等到之後屍體腐爛也不會被警察發現,但你是唯一一個,走向我的人,這麽多年來,你是唯一一個,那天你走向我的時候,哪怕隻是處於憐憫或者善意,但對我來說是一份難能可貴的眷顧,第一次,第一次有人這樣對我,我已經好久沒有感受到了,像是久違的春天的燦陽……暖唿唿的。”


    看著她哭紅的眼睛,眼淚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說著感謝自己的話,明明自己也沒做什麽。


    真好,那個時候她沒有就這麽走掉。


    “為什麽?”伊歌輕輕擦拭她的淚水,“明明那麽好,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想法。”


    “因為啊,我好像要撐不住了,我看了好多好多的書,上麵沒有寫治好的方法,隻說讓我開心一些……可我開心不起來。”茜裏的聲音哽咽,像是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抱著她,“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麽,好像——好像這個世界不歡迎我,我已經很努力的想要走下去了,可是好疼,每走一步都疼的要命。”


    “我其實,很怕疼的,疼痛會讓我忍不住想要哭,但沒有人哄我,所以我不願意哭,那樣很丟人,但忍不住……”


    茜裏眼淚水滴滴答答的流下來,她仰著頭,不斷的擦拭著,動作有些急切,又有些狼狽,聲音哽咽,卻始終不曾大聲哭訴,發泄出來,隱忍又小心翼翼。


    伊歌將她攬入自己懷裏,輕哄著拍著她的後背,“去找一個依靠吧。”她雖然很想成為茜裏的依靠,可現在的她做不到,她要再努力一些,她可以護住她。


    “找一個依靠?”茜裏有些不明白,“怎麽找?找誰?”


    “誰都好,隻要是一個可以足夠保護你的依靠,茜裏,在你不能完完全全保護自己的時候,就去尋找庇護,這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實在不行,就來找我吧,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出現。”


    一個庇護嗎?


    “要一個完完全全可以接受你的依靠,哪怕哪怕有一天分開了,也不會狼狽,也不會覺得悲傷,會好好和對方道別的依靠……要找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成為你的依靠。”


    “那你呢?”


    “我不行,茜裏,現在我還不行,要再等一段時間,等到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成為你的依靠了。到時候,我一定,一定會保護你的。”


    那一晚,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荒唐了,明明自己都捉襟見肘了,卻還是給人一個承諾,大概是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一下子有了意義。


    讓她覺得自己的前方不再是迷茫的,是有人在等自己的,不再是被人當作皮球一樣,被當做利益的籌碼一樣,隨意的丟出去。


    十七歲的伊歌,對茜裏許諾了她人生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鄭重的承諾。


    就像是,迴到了那個寂靜的夜晚,她哭著埋下那個收養不足一天的小貓咪。


    明明前一秒,還說著和我迴家吧,我會照顧好你的,結果下一秒,就成為父親醉酒下,無辜的犧牲。


    這一次,她絕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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