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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人會說自己……我是隊長。”


    林陽滿臉‘你在逗我?’的表情。


    他的‘域’早在無聲無息中擴散,覆蓋了詹嵐所在的那片空間,由內而外的觀察詹嵐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份子、原子。


    他不止是記下了詹嵐大腦的結構,更是將詹嵐每一個細胞、每一段基因都記住了,總能從這裏麵找到他需要的那部分‘直死魔術迴路’。


    隱隱有所察覺的詹嵐輕輕皺眉,此刻她放出心靈之光就能幹擾‘域’的正常運轉,隻不過並沒有這麽做。


    詹嵐認為林陽是在用這種手段,檢查她此刻的狀態,分辨她究竟是正常狀態還是依舊深陷於執念的魔障。


    任由林陽的全麵檢查,站在六號機純白左掌心的詹嵐朱唇輕啟:“我的心靈之光並不全是‘心靈幻影’,但是心魔狀態下的我……無法動用完整的心靈之光,所以隻告訴你‘心靈幻影’。”


    林陽微微點頭,讓詹嵐繼續說。


    詹嵐組織了一下言語,開口道:“我將自己的心靈之光稱為‘阿賴耶’。”


    “阿賴耶?”


    林陽神色微動,想到與此有關的部分描述。


    詹嵐則解釋道:“阿賴耶源自梵語‘ya’,漢譯為‘藏識’,也被一些人稱為‘阿賴耶識’,是瑜伽行唯識學派的核心概念。最早見於《增壹阿含經》中‘樂阿賴耶、喜阿賴耶、悅阿賴耶’的表述,後被大乘佛教發展為涵蓋業力與種子儲存的深層意識。”


    聽到詹嵐的話,林陽的第一反應其實是……


    第八感·阿賴耶識,那不是小宇宙嗎?


    銘煙薇努力這麽久都沒有領悟第八感,詹嵐這心靈之光直接以‘阿賴耶’為名?


    詹嵐此時沒有在意林陽的反應,她借著講述的機會,梳理著對自身心靈之光的認知。


    “聽我這麽說,你可能感覺有些茫然。我的心靈之光……是可以影響眾生潛意識的力量,是範圍更大、層次更深的精神與意識層麵的影響。”


    “在我用出‘心靈幻影’之前,我的意識裏會多出那人的形態,此時隻要我想就能與那人進行心靈層麵的溝通、影響、幹涉、乃至操控。”


    “正是因為這樣的幹涉是無聲無息的,所以我會說是影響眾生潛意識的力量。”


    “能讓眾生在無知無覺間,因我而樂、而喜、而悅……一如《增壹阿含經》裏的表述。”


    就在詹嵐說完之後,林陽察覺到自己的‘心’被一股若有若無、極其微弱、極其難以察覺的力量影響。


    砰砰砰!砰砰砰!


    那股力量在叩擊林陽的心靈層,像是在敲門。


    知道這就是詹嵐的心靈之光·阿賴耶的林陽,主動分出了一縷意識離開了心靈防護層與那股力量接觸。


    這一瞬,林陽與詹嵐完成了幾十次心靈交流。


    思維的速度有多快,交流的速度也就有多快。


    “這就是我的心靈之光,對團隊的幫助就是溝通大家了,並能最大程度的在劇情世界取得本土的支持。”


    “‘心靈幻影’就是正麵對抗的手段,不過你也清楚了,強度其實不盡人意,更多是打一個措手不及。”


    林陽不由的想起自己被心魔狀態的詹嵐擺了一道的遭遇。


    以為六號機斷臂偷襲之下成功的重傷了詹嵐,卻不曾想那是詹嵐的心靈幻影。


    結果自然不必多說,他的身軀瓦解了。


    心靈幻影的真實度太高,要是詹嵐用心靈幻影弄出陌生人,林陽都難以分辨心靈幻影與真正人類的區別在哪。


    心靈之光幹涉外界形成的‘現象’,已經是物質界一部分,不再是純粹的心靈力量了。


    所以‘心靈幻影’的隱蔽性不必多說。


    正麵作戰能力反倒是其次了。


    at力場之所以被稱為基礎、通用版的心靈之光,除了四階中級都有這玩意外,也是因為at力場幹涉外界的‘現象’太弱。


    防禦能力更多是源自於本身,而不是其引發出的外界現象。


    承受強烈的壓力時所顯現的金色多邊形的輪廓……


    就是at力場所引發的現象了,除了告訴外人這是在防禦之外,幾乎沒有太大的作用了。


    所以會被朗基努斯之槍、卡西烏斯之槍這種破滅心靈之力的弑神之槍一捅就破。


    詹嵐的心靈幻影、林陽被加持過的真元,也都是心靈之光幹涉物質界後的現象,並不會被天生的克製。


    林陽心中念頭一閃即逝,他最後感慨道:“真是不錯的心靈之光。”


    他朝著詹嵐點了點頭,笑道:“歡迎迴來,隊長。”


    天賦異稟的人雖然能在渡過心魔之前,提前引發出一部分心靈之光,可是從詹嵐此刻的表現看。


    這遠不是一部分心靈之光能達到的,必然是完整心靈之光。


    這也證明詹嵐已經是四階中級。


    “麻煩你了。”


    詹嵐露出了讓林陽熟悉的微笑。


    心魔狀態下,她並不是徹底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不然也不會在心魔與林陽交手之際,幾次影響心魔命中林陽的死點死線。


    要是她願意,暫時壓下心魔也不是不行,可是詹嵐選擇了相信林陽,趁著心魔顯現的機會在心靈深處思考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魔障。


    再然後……


    她就被殺了。


    即將死亡的那一瞬,她終於知道了自己的執念、魔障的源頭。


    是活下去。


    至於對死去中洲隊成員的愧疚,要麽是她其實沒往心裏去,要麽是聽進去了林陽當初的勸解。


    反正她當時的心魔並無此成分。


    至於為什麽以‘活下去‘這個執念為根基的心魔會主動襲擊林陽……


    詹嵐隻能表示林陽的心理狀態不太正常,行為模式與正常人不一樣。


    不說林陽對狂暴意識狀態下的她做的那些事情,林陽那迥異的行為模式也被心魔視為了影響生存的因素。


    雖然在詹嵐看來,這其實沒什麽大問題。


    不過心魔的邏輯,與她正常狀態下的邏輯顯然不一樣。


    這種源於活下去的執念而成的魔障,最直接的解決辦法自然是……


    活不下去。


    傾盡一切的手段依然無法活下去,那就會迎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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