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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我又問到了斑斕虎,以及寨子外麵為什麽守著那麽多人。


    牛哥說,大家守在外麵,就是怕斑斕虎會夜襲寨子,那是一隻渾身會發出彩光得畜生,它跑得很快,沒人看清楚它的樣子,隻知道它會發光,這幾個月來,斑斕虎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跑到寨子裏來吃牲口,連種地用的牛都被它吃了,再這麽下去,寨子裏的人明年要吃不上飯的。


    另外,守在外麵的人除了要提防斑斕虎,還要防止外麵的人進來,究其原委,竟然又是我那個失蹤多年得老爹曾對諾惹大巫說過一句話,他五年前重遊故地的時候曾告訴諾惹大巫,他來到此地的消息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被外麵的人知道,讓諾惹大巫小心那些來這裏找他的人。


    諾惹大巫不想惹麻煩,就下了一道命令,禁止外麵的人進入,尤其是在晚上,必須杜絕一切外來者進村。


    牛哥也說了,在這五年裏,也不是沒有迷路的旅人,或者一些扶貧誌願者來到這裏,可他們最終都沒能進入寨子,晚上來的,直接就被寨民趕走了,白天來的,寨民會用酒和煙來招待他們,再給他們一些食物,將他們送走。


    至於我,我是恩人的兒子,自然可以留在寨子裏的。


    聽牛哥說了這麽多,我隱約意識到,胡南茜之所以派我來這裏,似乎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盤,她應該很清楚,隻有我才能住進寨子,也隻有我,才能得到諾惹大巫得允許,進入鬼洞。


    鬧了半天,我又被胡南茜擺了一道。


    不過胡南茜說她不清楚當地的情況,這話應該不假,從小黑天得事上就能看得出來,在胡南茜口中,小黑天是我們這次行程的主要對手,可聽牛哥得意思,小黑天不但不是我們的敵人,還很有可能在我們進洞得時候為我們提供一些助力。


    而從牛哥得描述來看,這個被當地人稱作“小黑天”的東西,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狗。


    《山海經·西山經》上有記載:“陰山,有獸焉,其狀如貍而白首,名曰天狗,其音如榴榴,可以禦兇。”


    稍微翻譯一下就是,天狗是一種外型很像狸貓或者狐狸,頭長白毛的野獸,也是一種可以用來抵禦兇運的吉獸。


    而在老仉家典籍的記載中,明朝中期,四川境內確實出現過天狗得群落,這種奇異的生物隻要一出現,就會引發火災,和牛哥的話正好能吻合起來。


    大約二十分鍾之後,我們終於走出了寨子,大路上確實沒有其他人了,隻有一輛髒兮兮得車子在月色下反射著時有時無得銀光,就連之前站在車頂上的大個子也不知道去了哪。


    李淮山大概是見寨子裏有人出來,就打開車燈,朝寨口照了照,發現來人是我,才關了車燈,開門出來。


    “後廂可能被扯開了!”


    李淮山下車以後快速說了這麽一句話,接著就繞道車後麵去了。


    車後廂,也就是行李廂,我們的所有行李,以及《六十四卦術》、《十洋誌》、《魯班書》全都放在裏麵。


    聽李淮山這麽一說,我也有些心急,趕緊衝到車後廂,就見所有的行李撒了一地,幾本手抄體的書也都散落在地上。


    我趕緊蹲下身子看了看這些書,還好,十洋誌和魯班書都沒有受到破壞,空雲道長的六十四卦術似乎被踩踏過,可這本書得封皮是用堅硬的牛皮紙做的,也沒什麽大礙。


    李淮山收起了十洋誌和魯班書,當我將六十四卦術建起來,準備將它塞進行李袋時,卻發現前封皮破了。


    對,破了,但不是裂成了兩截,也不是上麵多了洞什麽的,而是從中間一開為二,一張紙變成了兩張紙,而在這兩張牛皮紙的縫隙裏,竟然還有夾層。


    我對著月光抖了抖手裏的書,就見封皮的夾層裏貼著一張巴掌大的紙條,上麵寫了一些文字,但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具體內容。


    就在這時候,牛哥也跑了過來,問我出了什麽事,我立即收起六十四卦術手記,迴頭對他說:“沒什麽事,就是落下來一點東西。”


    李淮山一邊收拾著地上的東西,一邊說:“什麽叫什麽事,我放在包裏的煙,還有一些現金,全特麽找不到了。”


    牛哥頓時皺起了眉頭:“有人偷你們的東西?”


    我笑著擺了擺手:“沒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和傳承相比,幾根煙,一點錢,當然是無關緊要得東西。


    可牛哥不這麽認為,他直接問李淮山:“你們丟了多少煙,多少錢?”


    李淮山一臉不爽地將行李包扔進車裏:“一條軟中華,三千塊錢。不是,我就想不明白了,怎麽打個架還順帶著那東西的,賊不走空麽?”


    這家夥沒什麽分寸,我怕出亂子,就白瞪他一眼,李淮山縮了縮腦袋,不說話了。


    牛哥顯得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對我說:“仉若非,你放心,你們丟的東西,我一定幫你們找迴來,老師也會幫忙的。”


    我為了轉移話題,就拍了拍李淮山的肩膀,對牛哥說:“這是李淮山,你可以叫他李二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身邊的輔吏。”


    完了又對李淮山說:“這是牛哥,諾惹大巫的弟子。”


    李淮山將最後一個行李包放在車後廂裏,隨後就快步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了牛哥一下,給了牛哥一個笑臉:“你就是牛哥啊?剛才在外麵幹架的時候,我還聽那個大個子喊你名字的。”


    牛哥見李淮山笑了,他也跟著笑:“他不叫大個子,他叫約達。用你們的話說,他應該算是我的師兄,不過他不是貴族,祖祖輩輩都是我們的奴隸,約達這個名字,也是老師給他起的,他姓……”


    李淮山中途將他打斷:“奴隸?我沒聽錯吧,你們這現在還是奴隸社會呢?”


    牛哥說:“我們這裏在五十年代才沒有了奴隸,但有些東西,怎麽說,對了,那個詞,應該叫做根深蒂固,我和約達是好兄弟,他很李淮山,是個有能力的人,可在寨子裏,還是有很多貴族認為他是奴隸,看不起他。”


    真是開眼界了,貴族、奴隸這樣的詞,竟然是從現代人嘴裏說出來得。


    當地人得生活究竟是什麽樣子,我一時間難以想象。


    我怕李淮山話匣子打開就會問東問西沒完沒了,於是主動給他們兩個的對話花上了休止符:“寨子裏的路很寬,可以開車進去,老陳呢?”


    李淮山:“這老家夥,剛才被人圍攻的時候,他表現的比我還淡定,可等到人散了,他一下子就垮了,現在腿都邁不動,正躲在車裏頭抽煙呢。行,那什麽,上車吧,我得找個平坦的地方修修車。”


    說完,李淮山又朝牛哥招了招手:“你也上來吧。”


    我也沒多想,立即拉開副駕駛得車門,上了車,牛哥的動作慢一點,我坐好以後,他才將後麵的車門拉開。


    當時老陳坐在靠近右車窗的位置,牛哥打開的是左側車門,一眼就看見了縮在座位上的鐵錘和大小黑。


    我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後麵的情況,一下子就慌了,因為我看見牛哥正伸出了一根手指,打算去戳弄小黑,而小黑這會睡得正熟,壓根沒留意到車門被人拉開了,鐵錘倒是醒了,可它隻是瞅了牛哥一眼,然後就開始若無其事地伸起了懶腰。


    眼看牛哥的手指馬上就要戳在小黑身上,我立即轉身,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別碰!”


    我這麽一喊,大小黑也醒了,他們一見有人上車,立即朝裏麵靠了靠,留出一個能坐人的位置,可鐵錘好像不希望牛哥這個陌生人上車,立即躥到了車門口,死死盯著牛哥,看它那樣,隻要牛哥敢上車,它就會拿牙齒和爪子招唿牛哥。


    牛哥就像是沒看到鐵錘似的,朝大小黑揚了揚下巴:“這是什麽?”


    沒等我開口,李淮山就望著後視鏡,笑著說:“它們都是仉若非的寵物,我勸你不要和他們有太親密得接觸,那種酸爽你肯定不想體會。”


    我掃了掃後座上的情況,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咱們還是走過去吧。”


    說完我就下了車,老陳也吆喝一聲:“我也出去透透氣。”,也跟著下來了。


    就這樣,我和老陳在牛哥得引領下朝著寨子盡頭走,李淮山一個人開著車在後麵跟著。


    牛哥似乎對大小黑非常感興趣,一直不停地問我大小黑得事,問我大小黑為什麽渾身上下都是黑色的,他們為什麽沒有臉,為什麽看起來像小人一樣,他們是什麽動物,會不會說話。


    他得好奇心很重,我整整一天沒怎麽喝水,口幹舌燥的,心裏也有點不耐煩,可還是一一解答著他的問題。


    說真的,我真的不願意傷害這樣一個心地純澈的人。


    老陳估計是被憤怒的寨民們給嚇到了,一路上不停地抽煙,我本來就口幹舌燥,加上他的煙很嗆,弄得我心裏十分不爽。


    牛哥見老陳不停地抽煙,就問我抽不抽。


    我說抽,但癮不大。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刺激到了牛哥,接下來他竟然陷入了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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