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燃燒彈……（四千字）
“該死的，快，規避，規避。”
敵船上的人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但是在麵對速度達到了一百公裏每小時的魚雷跟前，他們的規避有什麽意義——時速一百公裏，也就是說一秒可以走27.77米，差不多平均一公裏隻需要不到36秒，換算下來一裏也隻有不足18秒……18秒而已，他們的船又能做出多大的反應？雖然此時天氣的原因，魚雷難免會受到風暴的影響，但魚雷是在水下行進，海浪又能對其形成多大的影響？甚至在百公裏每小時帶來的速度下，海浪可能都要被推的倒退了。
“轟~”
“轟~”
“轟~”
“……”
又是一連串的爆炸聲，除了個別魚雷跑偏之外，大部分都命中了目標，這一輪爆炸過後，敵船已經隻剩下不足五十之數——這麽一點小船，別說是用魚雷了，就算是交給程處亮的艦隊，也都根本不是什麽事情。
不過到了這裏，魚雷艇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不是他們不想繼續擴大戰果，而是因為他們的魚雷已經不多了——魚雷別的部分都很好做，技術比炮彈還要簡單一點，唯獨這燃料方麵，因為混合油料中有一種主料是需要從波斯運進口來的，因此大大的限製了油料的產量，導致魚雷產量遲遲上不去，如今打出去的魚雷已經是李貞儲量的一半了，剩下的還要以備不時之需，暫時還不能動用。
“快，追擊，追擊，傳令下去，不要放跑任何一個敵人，將我們的炮彈全部打出去。”雖然被魚雷深深的震撼了，但程處亮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在魚雷艇往後撤的第一時間，甚至都不需要李貞下命令，善於捕捉戰機的他就已經醒悟了過來，果斷的讓麾下艦隊開始追擊敵人。
“都督，殿下送來了一些炮彈，說是讓我們接下來在和敵人交戰的時候用。”就在程處亮指揮艦隊對敵人圍追堵截的時候，李貞送上來的炮彈再一次吸引了程處亮的目光。
“這是……貌似和我們的炮彈有點不一樣啊，我猜測這肯定是什麽特殊的炮彈。”程處亮第一時間察覺了這批炮彈和自己使用的炮彈的不同。
“這還用你說嗎？這麽明顯，顏色都不一樣好吧？”李道雲給了程處亮一個白眼，這還用猜嗎？海軍的製式炮彈一般是塗成綠色或者灰色的，而眼前這批炮彈卻是被塗成了邪惡鮮紅色，有一種鮮血染成的感覺，令人一眼看上去有頓時毛骨悚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
“嘿嘿……”程處亮也沒有不好意思，他也製式為了調整一下氣氛而已，畢竟剛才大家都被魚雷的可怕威力震撼到了：“快將這些炮彈送過去吧，看看到底有什麽威力，讓殿下這麽珍重。”
“是。”
因為炮彈都是一百二十毫米的，因此幾個士兵幹脆將炮彈全部送到了幾個一百二十毫米艦炮的炮台上，倒也不用分給別的炮台。
程處亮和李道雲也跟了上來，他們對這種怪異顏色的威力也很好奇，不知道李貞專門送來的這批炮彈都有什麽樣的功能。
很快，紅色炮彈就被裝填進了炮膛之中，炮兵快速拉動了炮繩……
“咚！”炮彈被發射了出去。
“嗚~”炮彈的破空聲響起。
“也沒什麽區別的嘛。”程處亮嘀咕道，光是從聲音上聽，這紅色炮彈和普通的炮彈並無二樣，這讓他感到很奇怪。
“通！”就在說話的功夫，炮彈已經飛躍了一裏多的路程，準確的打在了皇家商團的旗艦上——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他們的運氣好，還是李貞特意留下的，兩輪魚雷過後，大部分的敵船都已經被打沉了，尤其是那些旗艦更是屬於重點關注對象，可是皇家商團的旗艦卻還好好的漂在水麵上，此時正奮力的往遠處飛去。
可是船隻再快，又如何能比得上炮彈？隻是眨眼間，炮彈就已經落到了旗艦之上，然後砸破船舷闖入了船艙之中，這才方才爆炸，隻是……
“噗！”宛如一聲悶雷，又或者水下放炮，這紅色的炮彈居然隻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我去……”程處亮大失所望：“合著我期待了半天，就等了這麽一聲屁啊？這也太那什麽了……”
“你先別說了，再看看再說吧。”李道雲嘴角也有些抽搐，但還留有一絲希望：“這炮彈的聲音如此……額……如此……奇特，一點都不像普通炮彈……都說……你看，我說什麽來著，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已經不用李道雲說，程處亮也已經看到了，因為就在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有濃煙從敵船之中冒出，緊接著又有火光閃現，很快大火蔓延開來，將整艘旗艦都燒的通透，船上各處起火，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團大火球漂浮在水上——此等情形，就仿佛之前被噴火炮籠罩的敵船差不多，不同的是噴火炮是從外而內燃燒，而這紅色的炮彈卻是從內往外燃燒，但是不論是內還是外，此時的旗艦都已經被火焰包圍，變成了海上的火炬，再也沒有撲救的必要了。
“我的天……居然是燃燒彈。”程處亮終於明白李貞給他的是什麽東西了，也明白這炮彈為什麽要塗成紅色的了，蓋因為這居然是一顆燃燒彈——程處亮是聽說過燃燒彈的，甚至他還用過這玩意兒，隻是因為之前的燃燒彈製作困難，並不具備量產的可能性，再加上當時的普通炮彈就足以橫行天下，因此程處亮隻是試驗過幾次，就將其拋之腦後，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這玩意兒是什麽時候能夠量產的？不是說燃料很不好搞嗎？”程處亮略帶迷茫道，燃燒彈無法量產的原因就是燃料不好做，一般的汽油雖然可以，但卻無法將燃燒做到最大化，而且也無法做到不能撲滅（船上有的是壓艙的沙土，汽油燃燒完全可以撲滅），而李貞要的是那種類似於白磷燃燒彈或者凝固汽油彈那樣的燃燒彈，石油顯然不合格——可是現在看這麽多的炮彈，顯然是燃料已經徹底解決，已經做到可以量產了。
而且看樣子燃燒十分劇烈，隻是短短數十息時間，就已經席卷整艘大船，眼看著已經沒救了。
“這還用問嗎？”李道雲沒好氣道：“你自己想想，剛才的噴火炮的燃料是什麽？”
這時候李道雲也不悲天憫人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頭前他已經給死者祈禱過了，已經仁至義盡，接下來就隻需一副鐵石心腸就夠了——這無恥又無敵的理論讓程處亮無言以對，隻能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
“對對，我把這個忘了，主要是我剛才太震撼了，居然忘了這個。”程處亮有些不好意思，噴火炮的燃料屬於見風自燃，這科技含量可比燃燒彈的燃料可要高級多了，李貞的工匠既然能研究出噴火炮的燃料，那麽研究出燃燒彈燃料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了，甚至可能燃燒彈的燃料就是噴火炮的燃料的失敗品也不一定呢。
“不好，敵人要跑了，各艦聽我的命令，將速度開到最大，務必要將所有的燃燒彈都打出去……不對，燃燒彈給我省著點打，如果沒有必中的把握就不要用，我們的燃燒彈可不多。”醒悟過來的程處亮終於展現出了他屬於一軍都督的英明的一麵，深知戰機稍縱即逝的他立刻命令手下將速度開到極限，準備給敵人最後一擊。
“是。”手下轟然應命，越州號的速度驟然加快，徑直朝著另一艘大船追過去，在追擊的同時，各種口徑的普通炮彈也不要錢的打過去，如果能用普通炮彈將對方逼停或者擊沉，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程處亮倒是想錯了，燃燒彈的數量並不少，之所以李貞沒有給那麽多，主要還是因為這些就已經夠用了，剩下的還需要以備將來。
“我的天，這場危機終於是解了。”聖皇子號上，李二狗見到這一幕，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幕差一點沒把他的尿給嚇出來，實在是太驚險了，他甚至都準備啟動蒸汽機強行衝開一條活路，帶著李貞逃之夭夭了。
“你怎麽這麽緊張的嗎？還是說你就對本宮那麽沒有信心嗎？”李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李二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殿下您不要誤會，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反正剛才屬下真的很緊張，好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殿下您妙算無雙，咱們終於是安全了。”
李貞又斜了他一眼：“安全？誰告訴你的？”
“什麽意思？”李二狗楞了一下，臉上勃然變色：“殿下您的意思是說，敵人還沒有死絕？他們還有後手？”
“當然沒有。”李貞輕輕搖頭，卻也沒有過多解釋。
要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出現在海上了，接下來自己馬上就會迴到嶺南，然後直接迴去長安繼承皇位，而一旦讓自己繼承了皇位，那麽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就徹底不同了——現在自己是太子，如果死了朝廷最多震怒，李世民的兒子有很多，死了自己一個，還有別人可以繼承皇位。可如果自己這個身份換成了皇帝，那死了的話可就不隻是震怒那麽簡單了。
所有被懷疑的兇手都會死，哪怕你並沒有出手，但隻要有一分嫌疑，新君為了展示自己的合法性，同時也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更為了複仇而收李貞麾下之心，他也都不會饒了你的……到時候死的可就不隻是一兩萬人那麽簡單了，很可能那些殖民地的百姓都得死，那可是幾十上百萬人條人命啊，不但他們自己會死在這場浩劫中，就連更多無辜的人也都會在這場災難中死去——他們固然是想要推翻大唐的統治，將唐人從自己的國家趕出去，但如果自己的同胞都死絕了，他們就算是將國家從大唐手中奪迴來又有什麽用處？當光杆司令嗎？
所以說，今天已經是殺死自己最好的機會了，在迴去的路上或許也有機會，但那時候自己身邊勢必有數萬大軍護送，尋常人根本就近不自己的身邊，而現在卻不同了，自己身邊雖然有上萬陸戰隊和少年軍，但現在是在海上，除非接舷戰，否則他們沒有任何用處，也也是說現在是自己手下護衛力量最虛弱的時候——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剛才的兩百多艘船圍攻隻是一個試探，同時也是為了逼出自己的殺手鐧，真正的殺招肯定還在後麵。
“那殿下覺得，敵人接下來會準備從哪裏入手？”李二狗問道，雖然想不通，但既然李貞都這麽說了，他哪怕是再如何不相信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這個本宮怎麽知道？”李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敵人的殺招，本宮怎麽會知道？難道你覺得本宮真的是神仙不成？”
“這下可麻煩了。”李二狗歎氣道：“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不成？”
“沒辦法，見招拆招吧。”李貞也無奈道：“本宮的殺招是已經用出來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對手該如何出招了。”
“哎……”李二狗沉重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殿下我們快走吧，敵人會很快追上來的。”
“跑了才會落入他們的圈套呢。”李貞搖頭道，現在這一片海域大戰剛過，敵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敢過來，也就是說這一片海域目前才是最安全的。
“哎……”李二狗再次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智謀不如旁人，也想不出什麽太好的主意，隻能按照李貞說的做了。
李貞見狀安慰道：“你也不用那麽擔心，現在我們是在海上，海上的確是限製了我們的發揮，但這又何嚐不是限製了敵人？大海上能用出來的手段也就那麽多，但無論哪一種，他們都必須依托在船上——除非他們會飛，而隻要用到船我們就不用怕，這世上還有什麽船會是我們的魚雷和燃燒彈的對手不成？”
“該死的，快，規避，規避。”
敵船上的人終於是反應過來了，但是在麵對速度達到了一百公裏每小時的魚雷跟前，他們的規避有什麽意義——時速一百公裏，也就是說一秒可以走27.77米，差不多平均一公裏隻需要不到36秒，換算下來一裏也隻有不足18秒……18秒而已，他們的船又能做出多大的反應？雖然此時天氣的原因，魚雷難免會受到風暴的影響，但魚雷是在水下行進，海浪又能對其形成多大的影響？甚至在百公裏每小時帶來的速度下，海浪可能都要被推的倒退了。
“轟~”
“轟~”
“轟~”
“……”
又是一連串的爆炸聲，除了個別魚雷跑偏之外，大部分都命中了目標，這一輪爆炸過後，敵船已經隻剩下不足五十之數——這麽一點小船，別說是用魚雷了，就算是交給程處亮的艦隊，也都根本不是什麽事情。
不過到了這裏，魚雷艇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不是他們不想繼續擴大戰果，而是因為他們的魚雷已經不多了——魚雷別的部分都很好做，技術比炮彈還要簡單一點，唯獨這燃料方麵，因為混合油料中有一種主料是需要從波斯運進口來的，因此大大的限製了油料的產量，導致魚雷產量遲遲上不去，如今打出去的魚雷已經是李貞儲量的一半了，剩下的還要以備不時之需，暫時還不能動用。
“快，追擊，追擊，傳令下去，不要放跑任何一個敵人，將我們的炮彈全部打出去。”雖然被魚雷深深的震撼了，但程處亮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在魚雷艇往後撤的第一時間，甚至都不需要李貞下命令，善於捕捉戰機的他就已經醒悟了過來，果斷的讓麾下艦隊開始追擊敵人。
“都督，殿下送來了一些炮彈，說是讓我們接下來在和敵人交戰的時候用。”就在程處亮指揮艦隊對敵人圍追堵截的時候，李貞送上來的炮彈再一次吸引了程處亮的目光。
“這是……貌似和我們的炮彈有點不一樣啊，我猜測這肯定是什麽特殊的炮彈。”程處亮第一時間察覺了這批炮彈和自己使用的炮彈的不同。
“這還用你說嗎？這麽明顯，顏色都不一樣好吧？”李道雲給了程處亮一個白眼，這還用猜嗎？海軍的製式炮彈一般是塗成綠色或者灰色的，而眼前這批炮彈卻是被塗成了邪惡鮮紅色，有一種鮮血染成的感覺，令人一眼看上去有頓時毛骨悚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惹的貨色。
“嘿嘿……”程處亮也沒有不好意思，他也製式為了調整一下氣氛而已，畢竟剛才大家都被魚雷的可怕威力震撼到了：“快將這些炮彈送過去吧，看看到底有什麽威力，讓殿下這麽珍重。”
“是。”
因為炮彈都是一百二十毫米的，因此幾個士兵幹脆將炮彈全部送到了幾個一百二十毫米艦炮的炮台上，倒也不用分給別的炮台。
程處亮和李道雲也跟了上來，他們對這種怪異顏色的威力也很好奇，不知道李貞專門送來的這批炮彈都有什麽樣的功能。
很快，紅色炮彈就被裝填進了炮膛之中，炮兵快速拉動了炮繩……
“咚！”炮彈被發射了出去。
“嗚~”炮彈的破空聲響起。
“也沒什麽區別的嘛。”程處亮嘀咕道，光是從聲音上聽，這紅色炮彈和普通的炮彈並無二樣，這讓他感到很奇怪。
“通！”就在說話的功夫，炮彈已經飛躍了一裏多的路程，準確的打在了皇家商團的旗艦上——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他們的運氣好，還是李貞特意留下的，兩輪魚雷過後，大部分的敵船都已經被打沉了，尤其是那些旗艦更是屬於重點關注對象，可是皇家商團的旗艦卻還好好的漂在水麵上，此時正奮力的往遠處飛去。
可是船隻再快，又如何能比得上炮彈？隻是眨眼間，炮彈就已經落到了旗艦之上，然後砸破船舷闖入了船艙之中，這才方才爆炸，隻是……
“噗！”宛如一聲悶雷，又或者水下放炮，這紅色的炮彈居然隻是發出了一聲悶響……
“我去……”程處亮大失所望：“合著我期待了半天，就等了這麽一聲屁啊？這也太那什麽了……”
“你先別說了，再看看再說吧。”李道雲嘴角也有些抽搐，但還留有一絲希望：“這炮彈的聲音如此……額……如此……奇特，一點都不像普通炮彈……都說……你看，我說什麽來著，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已經不用李道雲說，程處亮也已經看到了，因為就在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居然有濃煙從敵船之中冒出，緊接著又有火光閃現，很快大火蔓延開來，將整艘旗艦都燒的通透，船上各處起火，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團大火球漂浮在水上——此等情形，就仿佛之前被噴火炮籠罩的敵船差不多，不同的是噴火炮是從外而內燃燒，而這紅色的炮彈卻是從內往外燃燒，但是不論是內還是外，此時的旗艦都已經被火焰包圍，變成了海上的火炬，再也沒有撲救的必要了。
“我的天……居然是燃燒彈。”程處亮終於明白李貞給他的是什麽東西了，也明白這炮彈為什麽要塗成紅色的了，蓋因為這居然是一顆燃燒彈——程處亮是聽說過燃燒彈的，甚至他還用過這玩意兒，隻是因為之前的燃燒彈製作困難，並不具備量產的可能性，再加上當時的普通炮彈就足以橫行天下，因此程處亮隻是試驗過幾次，就將其拋之腦後，再也沒有想起來過。
“這玩意兒是什麽時候能夠量產的？不是說燃料很不好搞嗎？”程處亮略帶迷茫道，燃燒彈無法量產的原因就是燃料不好做，一般的汽油雖然可以，但卻無法將燃燒做到最大化，而且也無法做到不能撲滅（船上有的是壓艙的沙土，汽油燃燒完全可以撲滅），而李貞要的是那種類似於白磷燃燒彈或者凝固汽油彈那樣的燃燒彈，石油顯然不合格——可是現在看這麽多的炮彈，顯然是燃料已經徹底解決，已經做到可以量產了。
而且看樣子燃燒十分劇烈，隻是短短數十息時間，就已經席卷整艘大船，眼看著已經沒救了。
“這還用問嗎？”李道雲沒好氣道：“你自己想想，剛才的噴火炮的燃料是什麽？”
這時候李道雲也不悲天憫人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頭前他已經給死者祈禱過了，已經仁至義盡，接下來就隻需一副鐵石心腸就夠了——這無恥又無敵的理論讓程處亮無言以對，隻能豎起了大拇指，表示佩服。
“對對，我把這個忘了，主要是我剛才太震撼了，居然忘了這個。”程處亮有些不好意思，噴火炮的燃料屬於見風自燃，這科技含量可比燃燒彈的燃料可要高級多了，李貞的工匠既然能研究出噴火炮的燃料，那麽研究出燃燒彈燃料也就是理所應當的了，甚至可能燃燒彈的燃料就是噴火炮的燃料的失敗品也不一定呢。
“不好，敵人要跑了，各艦聽我的命令，將速度開到最大，務必要將所有的燃燒彈都打出去……不對，燃燒彈給我省著點打，如果沒有必中的把握就不要用，我們的燃燒彈可不多。”醒悟過來的程處亮終於展現出了他屬於一軍都督的英明的一麵，深知戰機稍縱即逝的他立刻命令手下將速度開到極限，準備給敵人最後一擊。
“是。”手下轟然應命，越州號的速度驟然加快，徑直朝著另一艘大船追過去，在追擊的同時，各種口徑的普通炮彈也不要錢的打過去，如果能用普通炮彈將對方逼停或者擊沉，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過程處亮倒是想錯了，燃燒彈的數量並不少，之所以李貞沒有給那麽多，主要還是因為這些就已經夠用了，剩下的還需要以備將來。
“我的天，這場危機終於是解了。”聖皇子號上，李二狗見到這一幕，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幕差一點沒把他的尿給嚇出來，實在是太驚險了，他甚至都準備啟動蒸汽機強行衝開一條活路，帶著李貞逃之夭夭了。
“你怎麽這麽緊張的嗎？還是說你就對本宮那麽沒有信心嗎？”李貞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問了一句。
李二狗連連擺手：“不是不是，殿下您不要誤會，屬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反正剛才屬下真的很緊張，好在事情總算是過去了，殿下您妙算無雙，咱們終於是安全了。”
李貞又斜了他一眼：“安全？誰告訴你的？”
“什麽意思？”李二狗楞了一下，臉上勃然變色：“殿下您的意思是說，敵人還沒有死絕？他們還有後手？”
“當然沒有。”李貞輕輕搖頭，卻也沒有過多解釋。
要知道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出現在海上了，接下來自己馬上就會迴到嶺南，然後直接迴去長安繼承皇位，而一旦讓自己繼承了皇位，那麽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就徹底不同了——現在自己是太子，如果死了朝廷最多震怒，李世民的兒子有很多，死了自己一個，還有別人可以繼承皇位。可如果自己這個身份換成了皇帝，那死了的話可就不隻是震怒那麽簡單了。
所有被懷疑的兇手都會死，哪怕你並沒有出手，但隻要有一分嫌疑，新君為了展示自己的合法性，同時也是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更為了複仇而收李貞麾下之心，他也都不會饒了你的……到時候死的可就不隻是一兩萬人那麽簡單了，很可能那些殖民地的百姓都得死，那可是幾十上百萬人條人命啊，不但他們自己會死在這場浩劫中，就連更多無辜的人也都會在這場災難中死去——他們固然是想要推翻大唐的統治，將唐人從自己的國家趕出去，但如果自己的同胞都死絕了，他們就算是將國家從大唐手中奪迴來又有什麽用處？當光杆司令嗎？
所以說，今天已經是殺死自己最好的機會了，在迴去的路上或許也有機會，但那時候自己身邊勢必有數萬大軍護送，尋常人根本就近不自己的身邊，而現在卻不同了，自己身邊雖然有上萬陸戰隊和少年軍，但現在是在海上，除非接舷戰，否則他們沒有任何用處，也也是說現在是自己手下護衛力量最虛弱的時候——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他們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剛才的兩百多艘船圍攻隻是一個試探，同時也是為了逼出自己的殺手鐧，真正的殺招肯定還在後麵。
“那殿下覺得，敵人接下來會準備從哪裏入手？”李二狗問道，雖然想不通，但既然李貞都這麽說了，他哪怕是再如何不相信也隻能選擇相信了。
“這個本宮怎麽知道？”李貞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這是敵人的殺招，本宮怎麽會知道？難道你覺得本宮真的是神仙不成？”
“這下可麻煩了。”李二狗歎氣道：“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不成？”
“沒辦法，見招拆招吧。”李貞也無奈道：“本宮的殺招是已經用出來了，接下來就看我們的對手該如何出招了。”
“哎……”李二狗沉重的歎了口氣：“既然如此，那殿下我們快走吧，敵人會很快追上來的。”
“跑了才會落入他們的圈套呢。”李貞搖頭道，現在這一片海域大戰剛過，敵人一時半會兒還不敢過來，也就是說這一片海域目前才是最安全的。
“哎……”李二狗再次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智謀不如旁人，也想不出什麽太好的主意，隻能按照李貞說的做了。
李貞見狀安慰道：“你也不用那麽擔心，現在我們是在海上，海上的確是限製了我們的發揮，但這又何嚐不是限製了敵人？大海上能用出來的手段也就那麽多，但無論哪一種，他們都必須依托在船上——除非他們會飛，而隻要用到船我們就不用怕，這世上還有什麽船會是我們的魚雷和燃燒彈的對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