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爭吵
“可是你怎麽保證，這兩大帝國可以突破邊境軍隊的阻擊呢？要知道大唐可是在邊境線上陳設了不少的精銳大軍啊。”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李治終於將心頭的殺意壓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的問道。
這也是他最好奇的一點，
如今的大唐可不是一般的強橫，內部經濟發達，百姓安居樂業不說，在軍事上同樣也是舉世無敵，而為了提防敵國的進犯，同時也是為了未來的進攻，大唐在自己最重要的兩個敵人，也就是在與西突厥接壤的地方以及大食帝國邊境上，可都分別駐紮著十萬大軍啊。
這十萬大軍都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不但裝備是最好的，擁有大量的熱武器和大唐最精良的冷兵器，就連待遇也是頂尖的，其軍餉甚至能夠和拱衛皇城的十六衛持平。
如果隻是裝備和餉銀都是最好的，這倒也罷了，畢竟這兩處地方是大唐的最前線，隨時都會麵臨戰爭，待遇好一點也是應該的，但每日三餐頓頓有肉，這就真的有點過分拉——要知道這一點即便是十六衛都比不上，雖然大唐如今經濟發達，但也依然做不到讓全軍士兵頓頓有肉，平常時候三天能夠有一次葷腥就不錯了，即便是在戰時，一天也就隻有一頓肉的待遇罷了，可見這邊防的二十萬大軍的待遇好到什麽程度，光從肉食這方麵來說，也就隻有少年軍能夠與其相媲美了。
而之所以這兩支軍隊的待遇這麽好，就是為了抵禦大食和西突厥所用，而且還不止如此，因為二十萬人隻是邊境線上的人數，真正參與防衛大食和西突厥的，可遠遠不止這二十萬人啊。須知在西突厥那邊，除了在前線的十萬大軍之外，大軍背後那廣袤的草原上，可是矗立著大唐帝國這二十多年來修建的幾十座城市的，每座城市裏都有五千到一萬的精銳將士駐守，以及更多數量的上馬為兵下馬為民的牧民們，這就保證了一旦西突厥進犯，大唐頃刻間就能組織起來幾十上百萬萬大軍，有這麽多大軍和幾十座城池的支援，甚至都不需要中原派兵，就足以將西突厥來犯之敵盡數消滅。
哪怕西突厥不走草原而是改為從西域進犯也不用擔心，畢竟如今的西域可還有西域都護府呢，這裏才是抵擋西突厥和的第一線，有西域都護府三萬雄兵在，又有西域諸國的幫襯，一旦開戰，其縱深足以將敵人人堵死，背部又是大唐西部邊陲，隨時都可以前進支援，敵人根本就進不來。
至於大食，就更不用擔心，大唐和大食接壤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吐蕃，但吐蕃高原環境惡劣，大食人根本就上不去，就算上去也沒有什麽戰鬥力了，吐蕃都護府的精銳足以滅殺他們。而另一處接壤的地方則在天竺，也就是大唐另外十萬邊防軍駐紮的地方，可在他們背後是一整個天竺在支援，以天竺那麽大的麵積，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哪怕是拖也能將他們拖死了。
所以……
“你們哪裏來的自信？難道你們還能收買所有的邊防將士嗎？又或者你們有把握擊潰這二十萬精銳嗎？”李治對此真的很好奇，有了如此完美無缺的布置，他實在是想不出突厥和大食會怎麽樣打入大唐？
“雖然不能將他們全部擊潰或者收買，但難道我們還不能將他們引開嗎？”王平顯得自信滿滿，直視著李治緩緩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已經買通了兩個邊境線上防守的將領，他們會在這幾天將全部部隊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進行夜戰拉練並消耗完幾乎所有的熱武器，這一次拉練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也不會太短，估計沒有個七八十來天肯定是迴不來的。
而有了這七八天的空隙，西突厥和大食至少可以滲透進來二十萬精銳……沒有了前線十萬大軍的示警和阻擋，你覺得以大後方那鬆散的組織能力，能組織起來擋住幾十萬大軍的衝鋒嗎？到了那時候就算是十萬大軍迴來，但是口子已經開了，敵人已經到了內部，就算是十萬大軍迴來又如何——又或者說你認為以那十萬大軍的力量，他們還能夠擋得住敵人幾十萬大軍的前後夾擊嗎？”
“你們這是在賣國啊……你們就不怕被後世子孫唾罵嗎？”李治低吼道，雖然他很想擊敗李貞，但他之所以和李貞作對，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自覺自己不比李貞差，甚至如果他做了皇帝之後，他能夠做的要遠遠比李貞要更好。可是李貞執掌嶺南將近十年，不但沒有丟失一寸土地，反而屢戰屢勝，為大唐打下了一大片的萬裏江山，他打下來的國土麵積如果加起來的話，甚至已經不比大唐本土差多少了。
可是他呢？這剛剛坐上皇位，連屁股都沒有焐熱呢，就要麵臨接連丟失突厥和天竺的下場，這是李治絕對不能接受的，否則這不等於是在說明他李治不如李貞呢嗎？不但他接受不了，估計大唐百姓也接受不了，可以想象到的是，一旦這件事情傳出去，不但此事的執行人要麵臨遺臭萬年的下場，就連李治自己都要被萬世唾罵。
甚至哪怕他最終擊殺了李貞，知道了這一事實的其餘幾個皇子也都不會老實的當自己的王爺了，肯定會舉起反旗造自己的反的，而且自己有了這個罵名在，他們一旦舉旗，肯定是群起唿應，雲集景從，自己肯定又要陷入焦頭爛額之中，說不定大唐自此就要陷入分裂的狀態，別說是往外擴張了，估計不被外敵入侵打敗就已經不錯了。
“不，我們沒有賣國，現在賣國的人是你……”王平笑了：“因為我們是以你的名義收買了兩支軍隊的將軍的，甚至就連出麵的人都是你昔日我晉王府老人，和我們世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這件事你最好永遠將其爛在心裏，否則一旦傳出去的話，對你的名聲可不好……其實對誰做皇帝，我們世家是無所謂的，因為無論是誰做皇帝，都離不開我們世家的支持，否則沒有了世家，大唐王朝也要垮掉一半了。”
“你們卑鄙……”李治沒差點吐血，他沒有想到世家居然是以他的名義行事，在聽到這話之後，他差一點就憤怒的想要殺人了……
王平麵不改色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話是從太子口中傳出來的，但我覺得深有道理，在這個年代，想要辦事就不能光明正大，否則早晚會被人坑死。”
李治也暫時壓下了自己的怒火，聞言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麽不擁立李貞呢？如果你們直接支持李貞的話，那也不必有這麽多的爛事了吧？”
“……”王平的表情一僵，想了一會兒之後才強自道：“他的確是我們最合適的選擇，而且我們也向他送上過善意，可惜他不識好歹，居然拒絕了我們的友誼，當今世界，利益才是根本，既然我們不能從他身上得到好處，那就隻能將他給毀了，重新扶立一個可以給我們好處的人當皇帝了……”
然而這個迴答並不能令李治滿意，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世家反對李貞的最大原因，而他也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麽，原本他是打算給世家留一點麵子的，但既然現在雙方都撕破臉皮了，他也就不用顧忌什麽了，直言不諱笑道：“哈哈哈……說到底還是你們怕了李貞吧？你們怕他手中的三十萬少年軍，你們也怕他麾下的問田書苑，你們更怕他手中那無盡的金錢……
你們為什麽可以掌控朝廷，並且萬世不朽？不就是因為你們手中有足以推翻國家的的軍隊，有數不盡的可以顛覆王朝的人才，有巨額可以操控國家經濟命脈的財富嗎？以至於哪怕是英明如父皇一般的皇帝也不得不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否則一旦觸碰了你們的利益，你們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送他們去死——前朝的隋煬帝，不就是這麽被你們給玩死的嗎？
可是李貞不一樣，他雖然崛起的時間隻有二十年，但是他的底蘊比起你們絲毫不差，他的少年軍有縱橫天下之勇，三十萬大軍可以輕鬆的滅掉你們掌控的百萬大軍，你們的軍事力量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威脅。
他手下的問田書苑雖然不出名，可是這裏每年都可以出產數以千計的優秀人才，幾年下來，他手中的人才多到已經足以支撐帝國的運轉了，有了這些人才輔助，他就不用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否則分分鍾就可以將你們的人才替換掉，而沒有了官職的你們，又算的了什麽呢？靠你們的書嗎？有了印刷術和造紙術，全天下早已經不缺書籍了。
至於金錢方麵更不用說，李貞的商會每年賺取的錢都可以媲美國庫稅收了，你們有這麽多錢嗎？而且財富是需要靠軍事力量來保護的，原本的你們就算再有錢，別的帝王也不敢拿你們如何，因為你們的軍事力量足以讓帝王感到棘手，但現在你們的軍隊已經被少年軍兌掉了，沒有了保護的財富，就仿佛沒有穿衣*服的美女一樣，任人采擷。
非但如此，偏偏李貞還對你們沒有什麽好感，所以一旦讓他當了皇帝，不但你們的錢財和地位會被搶走，包括你們的性命，也會被李貞奪走，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說，不是李貞拒絕了你們的友誼，而純粹是因為你們怕了他，這就是你們拚死想要弄死他的原因吧？”
“住口……否則，我們不介意將你拉下來，換一個皇帝上去。”被李治戳中了痛處，王平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接連變換了好幾次，要不是覺得幹不過李治，估計他此時都想要狠狠的給李治打一頓了。
李治先是被嘲諷，借著又被逼迫，最後還被威脅，已經鬱悶了大半天了，此時難得的占了上風，自然不會聽王平的話：“說實話我挺佩服李貞的，要不是我也是大唐皇子，我真的很不想和他作對，而是在他的治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順便看你們世家是如何倒黴的。”
“我讓你閉嘴你聽到沒有？”王平一把揪住李治的前襟，雙目赤紅：“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自己又算什麽好東西？李貞對你對好啊，都已經答應許給你們足夠的封地了，可是你還不知足，落到現在的境地，還不是因為你太貪？你又怨得了誰？”
“嗬嗬，我可沒有後悔，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和李貞爭位，也不是因為貪婪。”李治一腳將王平踹開老遠，雙目赤紅的嘶吼道：“李貞對我確實不錯，分封給我的地盤也很大，幾乎相當於半個天竺了，雖然貧瘠了一點，但隻要好好治理，變成富庶之地還是完全沒問題的。可是，憑什麽？憑什麽皇位要落在他的頭上？憑什麽是他分封給我封地，而不是我給他分封？他也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的了解不比他自己少，我自認為能力不比他差，憑什麽所有好處都讓他給占了？我卻隻能接受他的施舍，仿佛嗟來之食一般……他自以為對我的好心，在我看來卻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如果他當初沒有許諾封地，我或許還會甘心做一個逍遙王爺也不一定。”
王平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嗬嗬，你說的輕巧，你簡直就是好歹不分，何況，你覺得李貞將其餘兄弟都給分封了之後，隻留下你一個人，到時候你心裏會怎麽想？難道你也會是現在這般的想法嗎？隻怕那時候你心中的不平和嫉妒，早就將你燒成灰燼了吧？”
李治還想反駁，王平卻擺擺手：“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我這一次過來隻是通知你的，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如今已經通知到了，等過幾天會有大食和西突厥的使者來遞交國書，到時候你隻管在上麵簽字蓋印就可以了，至於別的你就不用管了……好了，事情就這樣吧，我走了。”
“啊……”王平走後，李治憤怒的聲音從大殿中傳出，伴隨而來的還有‘劈裏乒乓’的聲音，顯然是李治又在發泄自己的怒火了。
“……”王平聽到動靜後，腳步一頓，但很快就又搖搖頭離開了，並沒有說什麽。
……
“可是你怎麽保證，這兩大帝國可以突破邊境軍隊的阻擊呢？要知道大唐可是在邊境線上陳設了不少的精銳大軍啊。”臉色變幻了好幾次，李治終於將心頭的殺意壓了下去，深吸一口氣後，緩緩的問道。
這也是他最好奇的一點，
如今的大唐可不是一般的強橫，內部經濟發達，百姓安居樂業不說，在軍事上同樣也是舉世無敵，而為了提防敵國的進犯，同時也是為了未來的進攻，大唐在自己最重要的兩個敵人，也就是在與西突厥接壤的地方以及大食帝國邊境上，可都分別駐紮著十萬大軍啊。
這十萬大軍都是大唐最精銳的部隊，不但裝備是最好的，擁有大量的熱武器和大唐最精良的冷兵器，就連待遇也是頂尖的，其軍餉甚至能夠和拱衛皇城的十六衛持平。
如果隻是裝備和餉銀都是最好的，這倒也罷了，畢竟這兩處地方是大唐的最前線，隨時都會麵臨戰爭，待遇好一點也是應該的，但每日三餐頓頓有肉，這就真的有點過分拉——要知道這一點即便是十六衛都比不上，雖然大唐如今經濟發達，但也依然做不到讓全軍士兵頓頓有肉，平常時候三天能夠有一次葷腥就不錯了，即便是在戰時，一天也就隻有一頓肉的待遇罷了，可見這邊防的二十萬大軍的待遇好到什麽程度，光從肉食這方麵來說，也就隻有少年軍能夠與其相媲美了。
而之所以這兩支軍隊的待遇這麽好，就是為了抵禦大食和西突厥所用，而且還不止如此，因為二十萬人隻是邊境線上的人數，真正參與防衛大食和西突厥的，可遠遠不止這二十萬人啊。須知在西突厥那邊，除了在前線的十萬大軍之外，大軍背後那廣袤的草原上，可是矗立著大唐帝國這二十多年來修建的幾十座城市的，每座城市裏都有五千到一萬的精銳將士駐守，以及更多數量的上馬為兵下馬為民的牧民們，這就保證了一旦西突厥進犯，大唐頃刻間就能組織起來幾十上百萬萬大軍，有這麽多大軍和幾十座城池的支援，甚至都不需要中原派兵，就足以將西突厥來犯之敵盡數消滅。
哪怕西突厥不走草原而是改為從西域進犯也不用擔心，畢竟如今的西域可還有西域都護府呢，這裏才是抵擋西突厥和的第一線，有西域都護府三萬雄兵在，又有西域諸國的幫襯，一旦開戰，其縱深足以將敵人人堵死，背部又是大唐西部邊陲，隨時都可以前進支援，敵人根本就進不來。
至於大食，就更不用擔心，大唐和大食接壤的地方有兩處，一處是吐蕃，但吐蕃高原環境惡劣，大食人根本就上不去，就算上去也沒有什麽戰鬥力了，吐蕃都護府的精銳足以滅殺他們。而另一處接壤的地方則在天竺，也就是大唐另外十萬邊防軍駐紮的地方，可在他們背後是一整個天竺在支援，以天竺那麽大的麵積，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哪怕是拖也能將他們拖死了。
所以……
“你們哪裏來的自信？難道你們還能收買所有的邊防將士嗎？又或者你們有把握擊潰這二十萬精銳嗎？”李治對此真的很好奇，有了如此完美無缺的布置，他實在是想不出突厥和大食會怎麽樣打入大唐？
“雖然不能將他們全部擊潰或者收買，但難道我們還不能將他們引開嗎？”王平顯得自信滿滿，直視著李治緩緩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已經買通了兩個邊境線上防守的將領，他們會在這幾天將全部部隊拉到一個偏僻的地方進行夜戰拉練並消耗完幾乎所有的熱武器，這一次拉練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也不會太短，估計沒有個七八十來天肯定是迴不來的。
而有了這七八天的空隙，西突厥和大食至少可以滲透進來二十萬精銳……沒有了前線十萬大軍的示警和阻擋，你覺得以大後方那鬆散的組織能力，能組織起來擋住幾十萬大軍的衝鋒嗎？到了那時候就算是十萬大軍迴來，但是口子已經開了，敵人已經到了內部，就算是十萬大軍迴來又如何——又或者說你認為以那十萬大軍的力量，他們還能夠擋得住敵人幾十萬大軍的前後夾擊嗎？”
“你們這是在賣國啊……你們就不怕被後世子孫唾罵嗎？”李治低吼道，雖然他很想擊敗李貞，但他之所以和李貞作對，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自覺自己不比李貞差，甚至如果他做了皇帝之後，他能夠做的要遠遠比李貞要更好。可是李貞執掌嶺南將近十年，不但沒有丟失一寸土地，反而屢戰屢勝，為大唐打下了一大片的萬裏江山，他打下來的國土麵積如果加起來的話，甚至已經不比大唐本土差多少了。
可是他呢？這剛剛坐上皇位，連屁股都沒有焐熱呢，就要麵臨接連丟失突厥和天竺的下場，這是李治絕對不能接受的，否則這不等於是在說明他李治不如李貞呢嗎？不但他接受不了，估計大唐百姓也接受不了，可以想象到的是，一旦這件事情傳出去，不但此事的執行人要麵臨遺臭萬年的下場，就連李治自己都要被萬世唾罵。
甚至哪怕他最終擊殺了李貞，知道了這一事實的其餘幾個皇子也都不會老實的當自己的王爺了，肯定會舉起反旗造自己的反的，而且自己有了這個罵名在，他們一旦舉旗，肯定是群起唿應，雲集景從，自己肯定又要陷入焦頭爛額之中，說不定大唐自此就要陷入分裂的狀態，別說是往外擴張了，估計不被外敵入侵打敗就已經不錯了。
“不，我們沒有賣國，現在賣國的人是你……”王平笑了：“因為我們是以你的名義收買了兩支軍隊的將軍的，甚至就連出麵的人都是你昔日我晉王府老人，和我們世家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所以這件事你最好永遠將其爛在心裏，否則一旦傳出去的話，對你的名聲可不好……其實對誰做皇帝，我們世家是無所謂的，因為無論是誰做皇帝，都離不開我們世家的支持，否則沒有了世家，大唐王朝也要垮掉一半了。”
“你們卑鄙……”李治沒差點吐血，他沒有想到世家居然是以他的名義行事，在聽到這話之後，他差一點就憤怒的想要殺人了……
王平麵不改色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證，高尚是高尚者的墓誌銘，這話是從太子口中傳出來的，但我覺得深有道理，在這個年代，想要辦事就不能光明正大，否則早晚會被人坑死。”
李治也暫時壓下了自己的怒火，聞言冷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們為什麽不擁立李貞呢？如果你們直接支持李貞的話，那也不必有這麽多的爛事了吧？”
“……”王平的表情一僵，想了一會兒之後才強自道：“他的確是我們最合適的選擇，而且我們也向他送上過善意，可惜他不識好歹，居然拒絕了我們的友誼，當今世界，利益才是根本，既然我們不能從他身上得到好處，那就隻能將他給毀了，重新扶立一個可以給我們好處的人當皇帝了……”
然而這個迴答並不能令李治滿意，他也知道這並不是世家反對李貞的最大原因，而他也知道具體原因是什麽，原本他是打算給世家留一點麵子的，但既然現在雙方都撕破臉皮了，他也就不用顧忌什麽了，直言不諱笑道：“哈哈哈……說到底還是你們怕了李貞吧？你們怕他手中的三十萬少年軍，你們也怕他麾下的問田書苑，你們更怕他手中那無盡的金錢……
你們為什麽可以掌控朝廷，並且萬世不朽？不就是因為你們手中有足以推翻國家的的軍隊，有數不盡的可以顛覆王朝的人才，有巨額可以操控國家經濟命脈的財富嗎？以至於哪怕是英明如父皇一般的皇帝也不得不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否則一旦觸碰了你們的利益，你們完全可以輕輕鬆鬆的送他們去死——前朝的隋煬帝，不就是這麽被你們給玩死的嗎？
可是李貞不一樣，他雖然崛起的時間隻有二十年，但是他的底蘊比起你們絲毫不差，他的少年軍有縱橫天下之勇，三十萬大軍可以輕鬆的滅掉你們掌控的百萬大軍，你們的軍事力量對他來說根本毫無作威脅。
他手下的問田書苑雖然不出名，可是這裏每年都可以出產數以千計的優秀人才，幾年下來，他手中的人才多到已經足以支撐帝國的運轉了，有了這些人才輔助，他就不用看你們的臉色行事，否則分分鍾就可以將你們的人才替換掉，而沒有了官職的你們，又算的了什麽呢？靠你們的書嗎？有了印刷術和造紙術，全天下早已經不缺書籍了。
至於金錢方麵更不用說，李貞的商會每年賺取的錢都可以媲美國庫稅收了，你們有這麽多錢嗎？而且財富是需要靠軍事力量來保護的，原本的你們就算再有錢，別的帝王也不敢拿你們如何，因為你們的軍事力量足以讓帝王感到棘手，但現在你們的軍隊已經被少年軍兌掉了，沒有了保護的財富，就仿佛沒有穿衣*服的美女一樣，任人采擷。
非但如此，偏偏李貞還對你們沒有什麽好感，所以一旦讓他當了皇帝，不但你們的錢財和地位會被搶走，包括你們的性命，也會被李貞奪走，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說，不是李貞拒絕了你們的友誼，而純粹是因為你們怕了他，這就是你們拚死想要弄死他的原因吧？”
“住口……否則，我們不介意將你拉下來，換一個皇帝上去。”被李治戳中了痛處，王平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接連變換了好幾次，要不是覺得幹不過李治，估計他此時都想要狠狠的給李治打一頓了。
李治先是被嘲諷，借著又被逼迫，最後還被威脅，已經鬱悶了大半天了，此時難得的占了上風，自然不會聽王平的話：“說實話我挺佩服李貞的，要不是我也是大唐皇子，我真的很不想和他作對，而是在他的治下舒舒服服的過日子，順便看你們世家是如何倒黴的。”
“我讓你閉嘴你聽到沒有？”王平一把揪住李治的前襟，雙目赤紅：“你還好意思說我們？你自己又算什麽好東西？李貞對你對好啊，都已經答應許給你們足夠的封地了，可是你還不知足，落到現在的境地，還不是因為你太貪？你又怨得了誰？”
“嗬嗬，我可沒有後悔，我從來就沒有後悔過，我和李貞爭位，也不是因為貪婪。”李治一腳將王平踹開老遠，雙目赤紅的嘶吼道：“李貞對我確實不錯，分封給我的地盤也很大，幾乎相當於半個天竺了，雖然貧瘠了一點，但隻要好好治理，變成富庶之地還是完全沒問題的。可是，憑什麽？憑什麽皇位要落在他的頭上？憑什麽是他分封給我封地，而不是我給他分封？他也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對他的了解不比他自己少，我自認為能力不比他差，憑什麽所有好處都讓他給占了？我卻隻能接受他的施舍，仿佛嗟來之食一般……他自以為對我的好心，在我看來卻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如果他當初沒有許諾封地，我或許還會甘心做一個逍遙王爺也不一定。”
王平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嗬嗬，你說的輕巧，你簡直就是好歹不分，何況，你覺得李貞將其餘兄弟都給分封了之後，隻留下你一個人，到時候你心裏會怎麽想？難道你也會是現在這般的想法嗎？隻怕那時候你心中的不平和嫉妒，早就將你燒成灰燼了吧？”
李治還想反駁，王平卻擺擺手：“算了，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我這一次過來隻是通知你的，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而已，如今已經通知到了，等過幾天會有大食和西突厥的使者來遞交國書，到時候你隻管在上麵簽字蓋印就可以了，至於別的你就不用管了……好了，事情就這樣吧，我走了。”
“啊……”王平走後，李治憤怒的聲音從大殿中傳出，伴隨而來的還有‘劈裏乒乓’的聲音，顯然是李治又在發泄自己的怒火了。
“……”王平聽到動靜後，腳步一頓，但很快就又搖搖頭離開了，並沒有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