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棋品如人品
何仁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看著小六“全情投入”的認真樣子，何仁真的不忍心在外人的麵前拆穿他們的把戲。
可是，現在小野三郎也算是他的師兄了，難道就這樣讓他被老黑的“詭計”所蒙蔽嗎？
何仁想到了以前和小六、老黑一起在麵館裏為了吃麵不給錢而玩的那些小把戲，還有就是在南山車站和擺攤騙錢的“抽獎團夥”鬥智鬥勇……
如果是在以前，何仁可能還會為尋到這樣一條“生財之道”而沾沾自喜，可是現在……
“仁哥，那個小日本真的是你朋友啊?”小六一邊“下棋”一邊問道。
“算是吧！”何仁看著小六，迴答道。
“他一定很有錢吧？”小六似乎隻是隨口的這麽一問。
“小六，你想過你的將來嗎？”何仁這一次沒有迴答小六的話，而是看著小六問道。
“將來？什麽將來？”小六好像是沒有聽懂，頭都沒有抬一下的反問道。
“你難道就想一輩子跟著老黑在這西街上混吃等死啊！你難道真的想一輩子讓西街上的人看不起嗎？”何仁越說越顯得激動。
“仁哥，你這是怎麽了？”小六聽著何仁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對，這才挑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何仁問道。
“我……我沒事。”何仁麵對著小六單純的樣子，頓了一下，終還是沒有在繼續的問下去了。
何仁又轉過身去，看著江對岸的繁華。
小六看著何仁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的苦笑。
小六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的說出那句藏在心裏已經很久的話：
“我知道你是不屬於這裏的。”小六說道。
何仁沒有轉身，已然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遠方。
“你是個天才，下象棋的天才，你和我們不一樣，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們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到了。”小六繼續的說道。
何仁聽了小六的話心裏一怔，他真的沒想到平日裏看著傻不拉幾的小六子，竟然還會說出這麽“傷感”的話來。
“我們這種人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命運，能活著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賜了，可是你不同，你是天生的王者，隻要有合適的機會出現，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小六看著何仁的背影，麵色堅定的說道。
何仁聽著小六的話心裏酸酸的，他覺得要是再聽下去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會哭了，所以他趁著感情還沒有到位，一下子就轉過了身來，故作一臉笑嘻嘻的表情指著小六說道：“小六不錯嘛！現在說話的水平真是提高了不少哦，演技也不賴，我看以後可以往演戲這方麵好好的發展發展。”
小六咧嘴一笑，何仁看見小六的眼角有淚。
“快下去吧，這局棋馬上就要結束了。”小六伸手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
“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幫小六你實現你的願望。”何仁過去攀著小六的肩膀，笑著說。
“我的願望？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小六從搖椅上站起身，笑道。
“還用想嗎？不想我都知道是什麽？”何仁一臉壞笑的說道。
“說來聽聽！”小六很好奇的問道。
“不就是想和********共度春宵嘛！是不是？”何仁“淫笑”著說道。
“這個嘛……是可以有的！哈哈哈”
“就知道你小子好這一口。”
何仁攀著小六的肩有說有笑的走到了樓梯口，何仁突然的停下，苦口婆心的對著小六說道：“老黑不是好人，和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你還是趁早離開吧！”
“我能去哪裏？嗬嗬，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以前的小六了，我有分寸的。”小六拍著何仁的手笑著說道。
“我……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你以後要自己好好保重。”何仁看著小六，說道。
“以後發了財可別忘了兄弟我了，還有就是你放心吧，婆婆那裏我會幫你看著的。”小六笑著說道。
“你們這樣下棋的方式偏偏一般人還行，可要是遇上懂行的，你們是要吃大虧的，你勸勸老黑，讓他還是趁早收手吧，去找一份工作，比什麽都強。”何仁好意的提醒道。
“我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黑的脾氣，你還是好好過你覺得適合你的生活去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小六說道。
何仁之所以說最後這一句，完全就是因為擔心小六跟著老黑一直在玩火，總有一天會出事，小六說得沒錯，老黑是自我意識極強的一個人，別人說的話他絕對是聽不進去的，所以，即使你當著他的麵給他分析了利害關係，可他一樣的是不會停的，能左耳進右耳出已經就算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多說也就無益了，所以何仁也就沒有在說話了，而是和小六一前一後的下了樓。
倆人剛迴到大廳找椅子坐下，包間的門也正好就打開了，小野三郎和老黑有說有笑的從包間裏走了出來。
何仁將小野三郎出來，起身就迎了過去。
“何仁啊，你這位朋友象棋下得可正好，我今天甘拜下風了。”小野三郎見著何仁，麵色如常的笑著說道。
“三郎先生客氣了，都是你謙讓，我贏得僥幸。”老黑被小野三郎一誇，在何仁麵前笑著“謙虛”道。
“今天這趟西街還真是沒有白來，有幸和老黑下了這一局，真是獲益良多啊！”小野三郎側過身握住了老黑的手，一臉感激的說。
“互相交流互相交流嘛！”老黑被誇得都不太好意思了，嗬嗬的笑道。
“那今日就多謝你的款待了，我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時間，一定前來求教。”小野三郎說道。
一聽小野三郎說是要走，老黑就有些急了，心說這日本人怎麽不按照套路來呢，這錢都還一分沒贏著怎麽就要走了呢！
“還早嘛這會兒，既然那麽大老遠的過來，四處多逛逛嘛！”老黑也不好主動的提出讓小野三郎再和他下象棋這事，因為如果是老黑提出來的話，那就不好談價錢了。
“不瞞你說，我師父他老人家現在還在醫院裏呢，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來探望師父他老人家的，所以，還請你見諒。”小野三郎彬彬有禮的對著老黑鞠了躬之後，和何仁一道就走出了茶樓的大廳，徑直的下樓去了。
看著何仁離去的背影，老黑話裏帶話的嘲諷道：“這何仁什麽時候給日本人當狗了？”
“仁哥說那人是他朋友。”小六小聲的反駁道。
老黑看了一眼小六，然後哼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所有的漢奸都說自己和皇軍是朋友，可他們在日本人的眼裏，卻都是狗。”
“仁哥不是的，他……他……”小六很想拚命的為何仁辯解，可他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時語塞，都漲紅了臉。
“仁哥仁哥仁哥！你就知道你的仁哥，你看人家現在搭上個日本幹爹了還理你嗎？還仁哥仁哥，現在可是你黑哥在罩著你。”老黑從包裏掏出剛才贏周祥安的五百塊錢來，抽出兩張走到小劉麵前塞到了小六的手裏，然後說道。
“謝謝黑哥。”小六手裏抓著錢，怯怯的看著老黑，說道。
“我們兩兄弟就不要說謝了，以後還是一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隻要是有哥哥一口吃的，絕對少不了你的。”老黑拍著小六的腦袋，說道。
“何仁，我還就是不相信我老黑比不上你。”老黑臉上笑著，心裏卻是這麽的想著。
街上，何仁一直跟在小野三郎的身後。
“師弟，你對我們今天和你朋友老黑的棋局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小野三郎見何仁一直無語，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率先問道。
“師兄的棋藝一定是在我朋友之上的，已經知道結果的事，再問就是多此一舉了。”何仁答道。
聽何仁這麽一說，小野三郎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頗有些意外的扭頭看著何仁，笑著問：“你知道我會輸？”
“輸和贏有時候並不隻是體現在棋盤上，可能在棋盤上你輸了，不過在某些方麵，你卻贏了。”何仁垂首言道。
“哈哈哈，你這話我就以為是在安慰我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其它可言的，不過你說的某些方麵，師兄我就不太明白了，你可以再說得詳細一點嗎？”小野三郎眯著眼睛，一臉笑容的看著何仁問道。
“我的意思是師兄你的棋品超過了我那位朋友數倍，所以，你並沒有輸！”何仁知道自己剛才是一時口快說多了些，這會兒才馬上想盡量的收些迴來。
“棋品如人品，這個倒是真話，不過你朋友的棋藝是真不賴，可你為什麽一直都說你朋友棋藝很差呢？差點我就信了。”小野三郎看著何仁，問道。
“可能他真的是個象棋天才吧。”何仁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學著老戴的口氣這麽迴答道。
“天才！”小野三郎意味深長的看了何仁一眼，嘴裏念出“天才”這兩個字，然後就迴過了頭去，繼續的走著。
“天才！”何仁心裏默念著，緊跟上了小野三郎的腳步……（未完待續）
何仁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看著小六“全情投入”的認真樣子，何仁真的不忍心在外人的麵前拆穿他們的把戲。
可是，現在小野三郎也算是他的師兄了，難道就這樣讓他被老黑的“詭計”所蒙蔽嗎？
何仁想到了以前和小六、老黑一起在麵館裏為了吃麵不給錢而玩的那些小把戲，還有就是在南山車站和擺攤騙錢的“抽獎團夥”鬥智鬥勇……
如果是在以前，何仁可能還會為尋到這樣一條“生財之道”而沾沾自喜，可是現在……
“仁哥，那個小日本真的是你朋友啊?”小六一邊“下棋”一邊問道。
“算是吧！”何仁看著小六，迴答道。
“他一定很有錢吧？”小六似乎隻是隨口的這麽一問。
“小六，你想過你的將來嗎？”何仁這一次沒有迴答小六的話，而是看著小六問道。
“將來？什麽將來？”小六好像是沒有聽懂，頭都沒有抬一下的反問道。
“你難道就想一輩子跟著老黑在這西街上混吃等死啊！你難道真的想一輩子讓西街上的人看不起嗎？”何仁越說越顯得激動。
“仁哥，你這是怎麽了？”小六聽著何仁說話的語氣好像有些不對，這才挑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何仁問道。
“我……我沒事。”何仁麵對著小六單純的樣子，頓了一下，終還是沒有在繼續的問下去了。
何仁又轉過身去，看著江對岸的繁華。
小六看著何仁的背影，臉上浮現出一絲的苦笑。
小六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鼓起勇氣的說出那句藏在心裏已經很久的話：
“我知道你是不屬於這裏的。”小六說道。
何仁沒有轉身，已然是一臉平靜的看著遠方。
“你是個天才，下象棋的天才，你和我們不一樣，我知道總有一天你會離開我們的，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快就到了。”小六繼續的說道。
何仁聽了小六的話心裏一怔，他真的沒想到平日裏看著傻不拉幾的小六子，竟然還會說出這麽“傷感”的話來。
“我們這種人從一生下來就注定了命運，能活著就是老天最大的恩賜了，可是你不同，你是天生的王者，隻要有合適的機會出現，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小六看著何仁的背影，麵色堅定的說道。
何仁聽著小六的話心裏酸酸的，他覺得要是再聽下去的話他可能真的就會哭了，所以他趁著感情還沒有到位，一下子就轉過了身來，故作一臉笑嘻嘻的表情指著小六說道：“小六不錯嘛！現在說話的水平真是提高了不少哦，演技也不賴，我看以後可以往演戲這方麵好好的發展發展。”
小六咧嘴一笑，何仁看見小六的眼角有淚。
“快下去吧，這局棋馬上就要結束了。”小六伸手抹了抹眼角，笑著說道。
“等我以後有錢了一定幫小六你實現你的願望。”何仁過去攀著小六的肩膀，笑著說。
“我的願望？那我可要好好想一想！”小六從搖椅上站起身，笑道。
“還用想嗎？不想我都知道是什麽？”何仁一臉壞笑的說道。
“說來聽聽！”小六很好奇的問道。
“不就是想和********共度春宵嘛！是不是？”何仁“淫笑”著說道。
“這個嘛……是可以有的！哈哈哈”
“就知道你小子好這一口。”
何仁攀著小六的肩有說有笑的走到了樓梯口，何仁突然的停下，苦口婆心的對著小六說道：“老黑不是好人，和他在一起沒有好結果的，你還是趁早離開吧！”
“我能去哪裏？嗬嗬，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以前的小六了，我有分寸的。”小六拍著何仁的手笑著說道。
“我……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你以後要自己好好保重。”何仁看著小六，說道。
“以後發了財可別忘了兄弟我了，還有就是你放心吧，婆婆那裏我會幫你看著的。”小六笑著說道。
“你們這樣下棋的方式偏偏一般人還行，可要是遇上懂行的，你們是要吃大虧的，你勸勸老黑，讓他還是趁早收手吧，去找一份工作，比什麽都強。”何仁好意的提醒道。
“我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黑的脾氣，你還是好好過你覺得適合你的生活去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小六說道。
何仁之所以說最後這一句，完全就是因為擔心小六跟著老黑一直在玩火，總有一天會出事，小六說得沒錯，老黑是自我意識極強的一個人，別人說的話他絕對是聽不進去的，所以，即使你當著他的麵給他分析了利害關係，可他一樣的是不會停的，能左耳進右耳出已經就算是給你天大的麵子了。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多說也就無益了，所以何仁也就沒有在說話了，而是和小六一前一後的下了樓。
倆人剛迴到大廳找椅子坐下，包間的門也正好就打開了，小野三郎和老黑有說有笑的從包間裏走了出來。
何仁將小野三郎出來，起身就迎了過去。
“何仁啊，你這位朋友象棋下得可正好，我今天甘拜下風了。”小野三郎見著何仁，麵色如常的笑著說道。
“三郎先生客氣了，都是你謙讓，我贏得僥幸。”老黑被小野三郎一誇，在何仁麵前笑著“謙虛”道。
“今天這趟西街還真是沒有白來，有幸和老黑下了這一局，真是獲益良多啊！”小野三郎側過身握住了老黑的手，一臉感激的說。
“互相交流互相交流嘛！”老黑被誇得都不太好意思了，嗬嗬的笑道。
“那今日就多謝你的款待了，我們還有些事，就不打擾了，下次有時間，一定前來求教。”小野三郎說道。
一聽小野三郎說是要走，老黑就有些急了，心說這日本人怎麽不按照套路來呢，這錢都還一分沒贏著怎麽就要走了呢！
“還早嘛這會兒，既然那麽大老遠的過來，四處多逛逛嘛！”老黑也不好主動的提出讓小野三郎再和他下象棋這事，因為如果是老黑提出來的話，那就不好談價錢了。
“不瞞你說，我師父他老人家現在還在醫院裏呢，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是來探望師父他老人家的，所以，還請你見諒。”小野三郎彬彬有禮的對著老黑鞠了躬之後，和何仁一道就走出了茶樓的大廳，徑直的下樓去了。
看著何仁離去的背影，老黑話裏帶話的嘲諷道：“這何仁什麽時候給日本人當狗了？”
“仁哥說那人是他朋友。”小六小聲的反駁道。
老黑看了一眼小六，然後哼笑了一聲接著說道：“所有的漢奸都說自己和皇軍是朋友，可他們在日本人的眼裏，卻都是狗。”
“仁哥不是的，他……他……”小六很想拚命的為何仁辯解，可他又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時語塞，都漲紅了臉。
“仁哥仁哥仁哥！你就知道你的仁哥，你看人家現在搭上個日本幹爹了還理你嗎？還仁哥仁哥，現在可是你黑哥在罩著你。”老黑從包裏掏出剛才贏周祥安的五百塊錢來，抽出兩張走到小劉麵前塞到了小六的手裏，然後說道。
“謝謝黑哥。”小六手裏抓著錢，怯怯的看著老黑，說道。
“我們兩兄弟就不要說謝了，以後還是一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隻要是有哥哥一口吃的，絕對少不了你的。”老黑拍著小六的腦袋，說道。
“何仁，我還就是不相信我老黑比不上你。”老黑臉上笑著，心裏卻是這麽的想著。
街上，何仁一直跟在小野三郎的身後。
“師弟，你對我們今天和你朋友老黑的棋局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嗎？”小野三郎見何仁一直無語，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率先問道。
“師兄的棋藝一定是在我朋友之上的，已經知道結果的事，再問就是多此一舉了。”何仁答道。
聽何仁這麽一說，小野三郎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頗有些意外的扭頭看著何仁，笑著問：“你知道我會輸？”
“輸和贏有時候並不隻是體現在棋盤上，可能在棋盤上你輸了，不過在某些方麵，你卻贏了。”何仁垂首言道。
“哈哈哈，你這話我就以為是在安慰我了，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其它可言的，不過你說的某些方麵，師兄我就不太明白了，你可以再說得詳細一點嗎？”小野三郎眯著眼睛，一臉笑容的看著何仁問道。
“我的意思是師兄你的棋品超過了我那位朋友數倍，所以，你並沒有輸！”何仁知道自己剛才是一時口快說多了些，這會兒才馬上想盡量的收些迴來。
“棋品如人品，這個倒是真話，不過你朋友的棋藝是真不賴，可你為什麽一直都說你朋友棋藝很差呢？差點我就信了。”小野三郎看著何仁，問道。
“可能他真的是個象棋天才吧。”何仁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學著老戴的口氣這麽迴答道。
“天才！”小野三郎意味深長的看了何仁一眼，嘴裏念出“天才”這兩個字，然後就迴過了頭去，繼續的走著。
“天才！”何仁心裏默念著，緊跟上了小野三郎的腳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