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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唳~


    一聲鶴鳴響徹天際,雲海之中,領了‘降妖散人’身份的楊獄,於雲海中環顧四方,極目眺望。


    然而,以他如今的目力,在這無有遮掩的天穹之上,竟也看不到這座綿延巨山的邊緣。


    “唿!”


    許久之後,楊獄盤膝坐下,任由白鶴翱翔,撐著真罡打開了他這些日子搜集的諸多書籍。


    武聖一成,他所選取的身份遠比之前高了太多,這降妖散人更有著一頭白鶴坐騎,他輾轉幾千裏,走遍了他感知到的所有村莊、城鎮。


    “萬壽山福地……”


    這是一本古卷,以不知名獸皮書寫,其上同樣是古老的道文,楊獄靜靜看著,將之與自己所知一一對應。


    福地、洞天,最早指的是什麽,他不得而知,但在這本古卷,以及他在九九玄功境中所得,卻都指向了‘避劫’二字。


    又被稱之為‘避劫聖地’、‘渡劫之所’、‘彼岸之舟’。


    相傳,任何一方福地洞天,都是遠古神佛取天下間靈炁匯聚之地為引,合以諸多道果、法寶而成。


    萬壽山福地,自然也不例外。


    依著這古卷所說,此處萬壽山福地,最初乃是八劫之前一尊大神通者‘萬壽道人’的墓地。


    後被一尊遠古大神,以莫大神通煉製成了福地,且是名列七十二福地的絕佳避災之地。


    “福地,依附於天地,卻又獨立於天地,也唯有如此,才能在劫末大崩滅中尋得一線生機……”


    古卷上,記載其實不甚詳細。


    萬壽山福地是何人開辟,其中有何勢力,一概沒有提及,不過,卻是他發現的,唯一提及到五髒觀的書卷。


    依其上記載,五髒觀,即是此方福地的最初核心,也是被那位遠古大神封禁的,禁忌之地。


    “禁忌之地……”


    楊獄心中微動,突然想起自己很早前所得的那本‘西行遊記’。


    從芥子空間中取出那本記載極其詭異的遊記,隨手一翻,正是關於萬壽山的篇章。


    ‘三葬隨手掀神嶽,五髒觀內鎮魔壽!’


    魔壽!


    對應著兩本書,楊獄似有所覺,從頭開始研讀那本來自於魔僧三葬的遊記。


    表麵上,這隻是一個名為‘三葬’的和尚,在其四位徒弟的擁簇保護下,一路西行求經的故事。


    可細細研讀就會發現,這半卷遊記之中記載的,全是那三葬和尚於路途之中踐行其道,欲合‘神、仙、佛、魔、妖’五道唯一的過程。


    這本遊記,隻有半卷,甚至遠遠不足半卷,粗略說,其內隻記載了五個故事。


    除卻‘五髒觀內鎮魔壽’之外,還有‘車遲國鬥法玄門’、‘黑風山七佛之師’、‘金兜山邀戰普天星象’‘獅駝嶺萬妖之國’。


    細算起來,也正暗合‘神、仙、佛、魔、妖’這諸天五類大道之宗。


    “可惜,找不到其他殘卷,僅這麽半卷,著實難以揣測太多,不過……”


    翻迴萬壽山篇章,逐字琢磨著其上的字眼,楊獄心中不由微動:


    “鎮魔壽,鎮魔壽,若那三葬和尚真個是要鎮壓萬壽山中的屍骸,那麽,


    那清風明月,是守墓人,還是鎮守者?”


    這一念轉過,楊獄心中頗有些豁然開朗。


    如果說,他這想法是真的,那麽……


    “鎮守者想要擺脫職責,那必然要能破除三葬和尚的手段,清風看起來不行,那明月,想來也不行!”


    伴隨著白鶴長鳴,楊獄這次進入也到了極限,退出了五髒觀食譜。


    “明月,還在五髒觀!”


    有了這個念頭,楊獄心頭大定。


    若真讓他搜尋自成一體小天地也似的萬壽山,那才真麻煩大了。


    鬆了口氣,楊獄正欲退出去,突然心中一動,招手取來了碧水寒潭圖。


    這圖,可算他在五髒觀食譜中的最大收獲,有了此圖內的靈炁,他才不必和其他大宗師一樣經年累月的搜集靈炁,甚至還可日日祭煉金蛟剪。


    “咦?”


    隨意掃了一眼,楊獄心頭不由一跳,看到了碧水寒潭圖背後,那疑似來自於‘太一門’的迴音:


    “他們,真還活著?!”


    ……


    ……


    唿唿~


    狂風裹挾漫天積雪,於極度寒冷的天地之中唿嘯來去,帶走地麵上最後一縷溫度。


    這是一方冰雪天地。


    下至大地,上至天空,乃至於那一輪泛著光熱的大日,都似被薄薄的冰霧籠罩,顯得縹緲。


    白茫茫的天地間,卻又十數人行於其間,風雪中,渺小若螻蟻。


    冷!


    真冷!


    一股冷風吹過,帶走了好不容易捂出來的一絲溫度,許長生忍不住心中哀鳴。


    緊緊裹著獸皮,他止不住的牙齒打顫,心思發散,對於書本之中記載的,四季分明的遠古,有著無盡向往。


    相傳,遠古之前,天有日月群星流轉,一年四季變換,固有寒冬之酷烈,也有夏日之炎熱。


    可那,已經是不知多麽遙遠之前的事情了。


    “師叔,迴吧!”


    隊伍裏,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那是個麵色粗獷,看似三四十歲的大漢,許長生卻知道,這位其實才十六,是他的族兄,名喚許開山。


    “是啊,迴吧師叔,這實在是太冷了……”


    一行人早被風雪吹的受不住,有人開口,紛紛附和起來,吵嚷聲也終於將前方的道人驚動。


    大風雪中,這道人穿的同樣厚實,看起來頗有幾分臃腫的味道,他迴過頭,鼻子下都掛上了冰晶:


    “閉嘴!”


    甘平低喝一聲,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身為我太一門弟子,豈能懼怕這區區風雪?阿嚏……”


    許是說得太快,兩股大鼻涕帶著冰晶噴了出來,引得麵前一眾小輩麵色漲紅起來。


    “混賬!”


    甘平的麵色也是漲紅,渾身燥熱了起來,猛的將凍的硬實的鼻涕甩掉,他咬著牙:


    “山門斷炊已經半年多了,如果咱們還找不到食物,那,那……”


    他本想說,那師叔、師祖們怕是都要餓死,但一想,這話大不敬,還是生生咽了下去。


    “可,可這冰天雪地,哪有什麽食物……”


    許開山哭喪著臉。


    風雪太大了,他們可也多日隻靠‘辟穀丹’頂著,這玩意隻能保證你餓不死,可也隻是餓不死。


    此刻又冷又餓,他算是體魄健壯的,但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師叔,白熊!”


    突然,許長生指向了不遠處,一頭瘦弱的白熊似乎是被他們的聲音吸引,紅著眼衝了過來。


    “師祖說的沒錯,氣溫上升,果然有被冰封的野獸複蘇!”


    甘平眼前一亮,猛然上前,繼而,這位太一門當代真傳弟子,就被一下撞翻在地。


    “師叔!”


    一眾太一門的弟子紛紛驚唿,繼而,一擁而上,又被白熊衝撞的一哄而散。


    “孽畜,你敢偷襲道爺!”


    這一撞,甘平差點被撞吐血,好一會才恢複過來,他漲紅了臉,大吼,前指:


    “誅仙劍,殺!”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但身後掛著的飛劍就不甚給麵子,搖晃了好一會,才騰起,撞向白熊。


    ……


    一番苦戰,人人帶傷,等到白熊氣絕到底,甘平也跌了個四仰八叉,累到了起不來。


    “騙人,都是騙人的……什麽飛劍一指,千裏襲殺……”


    將氣喘籲籲的師叔攙扶起來,許長生心中腹誹不已。


    自加入太一門那日起,他就聽多了自家門派的強大,什麽遠古之前勢力,什麽祖師與神佛為友,什麽神通廣大,什麽道術無雙。


    但……


    “托上它,迴去!”


    甘平緩過勁來,大手一揮。


    十幾個太一門精銳弟子紛紛動手,各自拖拽著繩索,將這頭重達數百斤的白熊拖起,拽向山門方向。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所有太一門弟子全都累到筋疲力盡,遠遠地,太一門的山門,也出現在眾人麵前。


    此處,也是風雪最小的地方。


    澹澹的陽光映著雪光,照亮了前路,那是一座雄偉神聖到了極點的巨嶽神山。


    美中不足的是,此刻,這座神山頭朝下,倒栽在無垠雪原之中。


    一眾人遙遙抬頭,還能看到高懸幾百丈,美輪美奐的宮闕殿堂,仙山聖地……


    然而,真實的太一門駐地,隻是一個坐落於幾個小村莊正中,簡陋無比的小院。


    攏共,也隻有三十來人,且二十個老到需要伺候……


    “師父,師父!師弟迴來了,他,他捕到了血食,捕到了血食!”


    遠遠地,看到甘平昂首挺胸的身影,太一門駐地的小院就沸騰起來,十來個老道在幾個弟子的攙扶下艱難出門。


    不知多久沒有吃過肉的一眾老道,都顧不得矜持,迎了上去。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須發花白的老道,走在最後,見得這一幕,不由得勃然大怒:


    “區區一點血食,就引得你們如此失態?!我太一門曆代祖師的臉麵,都被你們丟盡了!”


    甘山月暴怒,嗬斥,伸長了木拐,一個個頭上敲打,可瞧見那白熊,也不由得腹中鼓動如雷。


    “去,去清洗幹淨,分一半給鄉親們,剩下的,最好做成熏肉……”


    嗬斥住了一眾弟子,老道甘山月連咳數聲,將白熊分配好,末了,將幾個弟子喚到身前。


    “外麵的風雪,可是小的多了?”


    他十分著急此事。


    “迴師祖,確實小了許多,也如您所料,的確有了野獸的蹤跡,這白熊之外,還疑似有雪狼的蹤跡……”


    甘平恭恭敬敬。


    眼前之人,是太一門輩分最高的老祖,也是當年孤注一擲,於無盡雪災之中做出決斷,以太一神山為代價,施展了禁忌之術,冰封天地,護住了他們。


    也是他,第一個從禁忌冰封中蘇醒,以拐杖敲碎了封印他們的寒冰,喚醒了他們。


    “果然,果然……”


    許長生餘光看去,就見自家這位老祖身軀都在顫抖,好似激動到了極點。


    “去吧,去吧。”


    兩人有心詢問,甘山月卻是沒有想迴答的心思,擺擺手,就讓兩人下去。


    自個,則搖搖晃晃的迴到小院裏。


    太一神山附近,風雪極小,這小院裏雖無什麽綠色,卻也沒有寒意,幾個老者蹲在老樹下下棋。


    “還下棋,還下棋!”


    見得這些老家夥,甘山月就氣的渾身發抖,拐杖一揚,打的一眾老者抱頭鼠竄。


    好一會,甘山月累到極處,氣喘籲籲停下,幾個老者也都做到了地上。


    “師兄啊,不下棋,我們還能如何?這破玩意,半點反應都沒了!”


    指著頭頂的神山,幾個老者徹底開擺了:


    “你那房間裏,道果堆了一大堆,可有什麽用?別說道果,便是道術,咱們也施展不出半點!


    是,大風雪似乎小了,可你別忘了,被凍在雪地裏的那些個猛獸,妖獸,可也快複蘇了……”


    “等死吧,等死吧!”


    “不要想著太一門了,幾千代了,你還熬的住,我們,實在熬不住了……”


    “死就死,我認了!”


    ……


    一眾老者幾乎都紅了眼。


    甘山月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法反駁,隻是一次次的捏緊拐杖:


    “我太一門……”


    望著離去的一眾師弟,甘山月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繼而嚎啕大哭:


    “諸祖,弟子,弟子無能,無能啊……”


    合攏的小院門後,甘山月哭的肝腸寸斷,他受命於危難之時,於盛年啟動禁術。


    在那被冰封的無數個年頭,他都沒有放棄,可此刻,竟有種萬念俱灰之感。


    他苦苦熬到了如今,熬到了將死,卻仍然……


    許久許久之後,他擦幹了淚水,木然迴到了自己的房間,不大的房間之內,堆的滿滿當當。


    那是神山上掉落下來的道書、古卷、典籍,以及他一點點從冰山中挖出來的‘道果’。


    “沒有希望了嗎?”


    他喃喃自語著,逐一撫摸著古卷,最後,他拿起了一卷道書,這是許升陽祖師留下的。


    “……大劫由上而下,神佛仙魔,幾可不逃,唯有不成道者,在洞天福地庇佑之下,或有一線存續之機……”


    “老夫無能,無法庇護弟子傳承,隻有以此殘命,合以福地,為後人留有生機一線……”


    ……


    熟悉的開卷之後,是祖師對於福地洞天的講解,甘山月看過無數次,卻仍是逐字研讀著。


    洞天福地,是劫末之前,仙佛公認的,唯一可能有效的避劫之法。


    劫末之前,天下間所有的福地洞天,全都根植於天地之中,汲取靈炁,壯大自身,而劫末降臨之後,則全部脫離天地,如一艘艘孤舟,遊蕩於不可知的天地夾層之中。


    以此,避劫。


    甘山月不知道此刻外界是何等景象,也不知自己等人是否渡過了漫長的劫數。


    可哪怕渡過了劫數,卻還要一層絕望在前,不可逾越。


    那就是,如何讓洞天福地再度降臨到寰宇諸天之中。


    洞天福地,是無有靈泉、靈根的,其內的靈炁,隻會一日少過一日,到得最後了,萬物枯敗。


    若不能再度降臨迴去,縱然劫末渡過,他們也隻有一死。


    可,他已無餘力了。


    他甚至連登上太一神山之力,都沒有了,幾百丈之遙,對於肉體凡胎的他來說,已是不可逾越。


    而此後之天地,還會一日比一日惡劣,換而言之,他連‘留給後人解決’都辦不到……


    “終歸,是一場空嗎?”


    深沉的絕望,讓這曆經了大劫的他,都有些站不住,跌在了他視若珍寶的道書上。


    砰!


    堆積的道書、古卷幾乎將他淹沒,沒有掙紮的欲望,甘山月隻想長睡一覺。


    他太累了。


    但猛然間,他翻身坐起,看到了堆積的古卷深處,那泛黃的畫軸。


    “這畫軸……”


    渾濁的目光亮起,甘山月猛然坐起來,將那畫軸拿在手裏,翻轉,看向背麵。


    古老、陌生又熟悉的道文,在他眼前浮現。


    那是從祖師許升陽,一直到其師許存,乃至於他自己留下的文字……


    看著這道文,恍忽間,他似迴到了過去。


    那時的他,年不過二十許,臨危受命,接下了太一門掌教之職,也得了這畫軸。


    曾經,他一度對此物抱有莫大的希冀,畫軸那頭的大仙曾傳下一門名為‘武功’的道術,曾讓幾代祖師於靈炁極度稀薄的情況下,捕捉到靈炁,繼而晉位十都。


    然而,靈炁徹底消散之後,門中先輩自絕者眾,而他暗然神傷之下引動了太一門禁忌之術,冰封一切,以待天時。


    直至此時……


    再度看到這畫軸,不知為何,他心中猛然升起希冀,顫抖的手猛然翻到了最後麵。


    “這是?!”


    ……


    ……


    “他們,居然還活著?!”


    暴食之鼎中,看著畫軸最後出現的話,楊獄一時有些發懵。


    他怎麽都沒想到,當時心有所感的一句話,竟然在多年後,收到了迴音。


    可這怎麽可能?


    太一門,居然真個渡過了劫末,傳承到了今世?!


    迴想著其上千百代太一門掌教的掙紮與絕望,楊獄一時間,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


    那可是,覆滅了遠古時代,無數傳說中的大神都隕落的大劫數,這太一門……


    【弟子甘山月,求大仙救我太一門!


    !】


    畫軸上,新的道文出現。


    “甘山月?是了,他是太一門最後的掌教,他還活著?”


    看著那兩行道文,楊獄許久才迴過神來。


    “那太一門,傳承如此多代,門中不知多少高手……他們都解決不了,我如何救?”


    微微猶豫,但還是耐不住心中好奇,楊獄斟酌又斟酌,才迴了一句:


    【如何救?】


    畫軸那頭,沉默了許久,才有道文顯現,其字體波動劇烈,顯現出其人心情的激動。


    隻是……


    “世無靈炁,道果、神通、道術盡數失效,我等肉體凡胎,該如何能跨越數百丈高空?”


    一字一句的將畫軸上的道文念了出來,楊獄一時都有些驚疑不定了。


    就這?


    傳說中大神開辟,傳承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甚至渡過了大劫的仙門,所無法解決的問題,居然是……


    “世無靈炁?這太一門到底在什麽地方?”


    楊獄心中驚疑不定,但想了想,還是迴答了:


    【我當年傳給你們的幾門武功,莫非後來失傳了?】


    “武功?”


    那頭的甘山月,怔了許久,方才小心翼翼的迴答:


    “大仙所傳,門中自有收錄,隻是此刻我等迴不得山門……而且,沒有靈炁,那名為武功的道術,也可修持嗎?”


    長長的疑問發出去,甘山月已是疲憊到極點,沒有靈炁滋養,他想要書寫一句話,也是極難。


    而更讓他忐忑的是,對麵沒有了迴應。


    ‘名為武功的道術……’


    見到畫軸上的疑問,饒是楊獄心性過人,也不禁久久無語。


    自己是這麽說的?


    他有些發懵,默默往迴翻,翻到自己將一氣訣在內的幾門下乘武功傳過去的那段。


    果然,他隻是提及了武功可以捕捉靈炁,但並未提及武功不是道術。


    可這不是常識嗎……


    楊獄這才反應過來,對於自己而言,武功不是道術,這當然是理所當然。


    可遠古之前,哪有武功這個說法……


    心念轉過,楊獄斟酌語氣,迴應,卻也沒有長篇大論解釋的心思,隻是道:


    【武功修持,不需要靈炁……】


    最後,則附上了幾門武功,不同於上次小心翼翼的試探。


    這次,楊獄從自己所學的上乘武功中,挑選了最為全麵,也最容易入門的一套。


    楊獄久久沒有迴應,那頭的甘山月,已是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生恐自己怠慢,得罪了那頭的大仙,他忐忑不安的從一堆道術、古卷中翻找著,最後,找出一冊來。


    “縱然是大仙,也會有用吧?”


    小心翼翼的翻閱著這本道書,甘山月一字一句,艱難的迴應著,突見得畫軸上道文閃爍而出,不由得渾身一抖。


    “不需要靈炁就可修持的道術?!”


    甘山月的腦海中一片空白。


    “何等樣的大神通者,能開辟出獨立於靈炁之外的道術?!”


    巨大的震撼讓他將已經書寫了大半的迴話給抹去了……


    “這,這得如何迴禮,才配得上大仙的道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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