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她在哪？做什麽？
看見這個被初吉稱作良師的彪悍婦人在她眼前晃，她就困得像被人催眠。
“噹噹噹”袖長的木棍在她身邊的小桌上一通敲打，暫時驅走了部分的瞌睡蟲。
不過，真正喚迴她清醒意識的不是那噪音，是那木棍真的抽到了她的掌緣。
“嘶！~”
忍痛出聲時，她已經眉頭緊蹙。
驀然抬眸，對上那婆子的兩隻魚眼時，發現這婆子似乎是故意針對她的。
哎呦她勒個去！她這小暴脾氣！
“咻——”地一下，柳紫印站起身，兩手已經攥起拳頭。
不知為啥，看見眼前這個婆子，就讓她想起許多人，掃帚娘、大圓規、李氏，還有掃帚娘那個彪悍的大嫂。
不待她發火，那婆子就假模假式地笑著開口。
“聽說過幾天是小公子的生辰。”
她不知這婆子是什麽意思，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接話，隻是微微眯起眼，看這婆子。
那婆子見她不說話，笑意更深，隻是不難看出心術不正。
“我勸您在成為名正言順的王妃之前，還是好好學會規矩，不然，必然會讓小公子也跟著蒙羞。小公子是個很伶俐的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要是就此埋沒，不就可惜了麽？”
喵了個咪的！居然敢拿孩子的前程說事威脅她？
柳紫印冷笑了一下，默然搖搖頭：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這份勇氣，難道以為我是電視劇裏的那些傻白甜，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方圓扁平任你捏？嗬嗬噠，人長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
思及至此，柳紫印半步半步地走近那婆子，婆子見她不服，慣性隨手就舉起手中的教習木棍，掄圓了向她抽去。
雲冥書房。
其父坐在桌邊，其子立在桌前。
“要是沒事，我就去監督娘親學規矩了。”
聞言，一直垂首的雲冥終於抬頭。
初吉見他蹙眉，想說什麽，隻是被方進門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淩絕匆匆地走到桌邊，想迴報，看了他一眼，就頓住了。
雲冥重新拿起桌上石頭中的其中一塊，漫不經心地對淩絕吩咐。
“又不是外人，你防他做什麽？”
“迴爺，據迴報，小公子給咱們主母找來的教習嬤嬤是天風家教過天風家兩個小姐的嬤嬤。”
“嗯。”
聽了迴報，雲冥輕應一聲，仿佛沒什麽特別的事發生。
而初吉聽了，驀然有些緊張的神色。
淩絕見狀，繼續迴稟。
“小公子院子裏的暗衛來報，那婆子正在動粗……”
他的話說到這裏，初吉已經不見了。
淩絕有些不知所以，他站在邊上欲言又止。
“說。”
“爺為何要我故意說給小公子聽？您明知道，就算那婆子再怎麽彪悍，終究是個人，姑…主母肯定不會吃虧的。”
“有些事，得自悟。”
“小公子，畢竟還小。”
“小？我看，丫頭將他保護的太好。”
淩絕為初吉委屈：有麽？姑娘不惹禍，叫小公子收拾殘局怕是已經很有個當母親的自覺了。
不聞淩絕出聲，雲冥已猜到他的心事。
“若不是丫頭出現在柳家，一個三歲的孩子，你以為那樣的家裏，陣容得下他？”
“……”
淩絕不言語，若非雲冥提起，他幾乎忘了柳家那兩個歹毒到連親生爹娘都不放過的女兒。
如此說來，確實如此。
————
初吉出了雲冥的院子，一刻不停地騰躍，沒用多久，就迴到自己的書房。
待他輕身落地，便聽見房裏“劈劈啪啪”幾聲。
想不也不想，他抬腳踹開房門。
“哐啷——”
“你這個老婆子，我叫你來叫我娘上進，你居然趁不我不在作威作……”
初吉吼了半通，才瞧見他房間的小桌子換位在地中，而他“可憐”的娘親，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低頭不知幹什麽。
“兒子？嗬嗬……”
“娘，你還不下來！”
望著她尷尬的笑容，初吉才看向桌下。
此時，那教習嬤嬤仿佛隻萬年烏龜，被她扣在桌子的四個腿下，一動都動不了。
“下來。”
“兒子你出去，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娘，有失禮數。”
說著，初吉已經將她拉下桌子，那婆子也活動著身子，打算起來。
柳紫印瞧見婆子那樣，就覺得不解氣，她攥了攥左手，打算再給婆子點厲害瞧瞧，看這婆子以後還狂不狂。
“娘，這嬤嬤是外祖父那邊的人。”
“教我娘的？”
“不，教過兩個姨母。”
“哐啷”那婆子還沒成功起身，就又被某印按迴地上。
不曉得為什麽，僅僅是初吉最後那句話，她心裏就好像捕捉到什麽有用而可靠的消息。
隻是一時間，這消息還沒浮出水麵。
“娘…你這樣不合規矩！等一下，你這手是怎麽迴事？”
“她打的。”
聽見初吉問自己掌緣的抽傷，她忽然變得淡定下來，餘光還雲淡風輕地瞄過那婆子。
那婆子注意到初吉原本的和氣消散，陰鬱地盯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她教了許多個大家閨秀，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幾歲的孩子產生畏懼之心。
片刻後，幾個人架起那婆子。
“不知深淺的人，留著也沒用。娘別管，反正我左右看她也是活膩了才敢作死！架出去，扔亂葬崗喂野狗。”
如此狠厲的孩子，鄭媽媽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會是真的怕了，忙抓住某印的衣擺求饒。
“二小姐，二小姐快和小公子說說情，就放老奴一次吧！老奴也是一番好意，想著二小姐好好學規矩，以後出入王府光大咱們天風家門楣。”
“你什麽時候姓了天風？”
“啪”聞聽初吉反問，鄭婆子反手就打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奴說錯了。二小姐大人有大量，別和老奴一般見識。求求二小姐，看在老奴曾伺候過大小姐和三小姐的份上，就幫我說說情吧！”
鄭婆子此言一出，她就想笑。
她覺得自己走錯了劇組，這個劇組似乎隻是個花架子。
按劇情來說，天風紫印往日當是跟這堂姐妹不和。
可這走向，給下馬威的人派來了，卻是個二百五，就有點不符合邏輯了。
“我娘是父親選定的王妃，這婆子打傷我娘，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是。”
眾仆人架著鄭婆子便向外走，一直旁邊沒做聲的某印終於開口。
“兒子，這不合規矩吧？”
“娘？”
“你你還有你，好吃好住招待鄭媽媽，做客而已，幹什麽弄得這麽嚴肅？”
這話說得原是沒什麽，隻是她點中侍候鄭婆子的人，是雲冥的幾個明衛。
看見這個被初吉稱作良師的彪悍婦人在她眼前晃，她就困得像被人催眠。
“噹噹噹”袖長的木棍在她身邊的小桌上一通敲打，暫時驅走了部分的瞌睡蟲。
不過，真正喚迴她清醒意識的不是那噪音，是那木棍真的抽到了她的掌緣。
“嘶！~”
忍痛出聲時，她已經眉頭緊蹙。
驀然抬眸，對上那婆子的兩隻魚眼時，發現這婆子似乎是故意針對她的。
哎呦她勒個去！她這小暴脾氣！
“咻——”地一下，柳紫印站起身，兩手已經攥起拳頭。
不知為啥，看見眼前這個婆子，就讓她想起許多人，掃帚娘、大圓規、李氏，還有掃帚娘那個彪悍的大嫂。
不待她發火，那婆子就假模假式地笑著開口。
“聽說過幾天是小公子的生辰。”
她不知這婆子是什麽意思，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接話，隻是微微眯起眼，看這婆子。
那婆子見她不說話，笑意更深，隻是不難看出心術不正。
“我勸您在成為名正言順的王妃之前，還是好好學會規矩，不然，必然會讓小公子也跟著蒙羞。小公子是個很伶俐的孩子，一看就是人中龍鳳，要是就此埋沒，不就可惜了麽？”
喵了個咪的！居然敢拿孩子的前程說事威脅她？
柳紫印冷笑了一下，默然搖搖頭：真不知道是誰給你的這份勇氣，難道以為我是電視劇裏的那些傻白甜，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方圓扁平任你捏？嗬嗬噠，人長得不咋地，想的倒是挺美！
思及至此，柳紫印半步半步地走近那婆子，婆子見她不服，慣性隨手就舉起手中的教習木棍，掄圓了向她抽去。
雲冥書房。
其父坐在桌邊，其子立在桌前。
“要是沒事，我就去監督娘親學規矩了。”
聞言，一直垂首的雲冥終於抬頭。
初吉見他蹙眉，想說什麽，隻是被方進門的腳步聲吸引了注意力。
隻見淩絕匆匆地走到桌邊，想迴報，看了他一眼，就頓住了。
雲冥重新拿起桌上石頭中的其中一塊，漫不經心地對淩絕吩咐。
“又不是外人，你防他做什麽？”
“迴爺，據迴報，小公子給咱們主母找來的教習嬤嬤是天風家教過天風家兩個小姐的嬤嬤。”
“嗯。”
聽了迴報，雲冥輕應一聲，仿佛沒什麽特別的事發生。
而初吉聽了，驀然有些緊張的神色。
淩絕見狀，繼續迴稟。
“小公子院子裏的暗衛來報，那婆子正在動粗……”
他的話說到這裏，初吉已經不見了。
淩絕有些不知所以，他站在邊上欲言又止。
“說。”
“爺為何要我故意說給小公子聽？您明知道，就算那婆子再怎麽彪悍，終究是個人，姑…主母肯定不會吃虧的。”
“有些事，得自悟。”
“小公子，畢竟還小。”
“小？我看，丫頭將他保護的太好。”
淩絕為初吉委屈：有麽？姑娘不惹禍，叫小公子收拾殘局怕是已經很有個當母親的自覺了。
不聞淩絕出聲，雲冥已猜到他的心事。
“若不是丫頭出現在柳家，一個三歲的孩子，你以為那樣的家裏，陣容得下他？”
“……”
淩絕不言語，若非雲冥提起，他幾乎忘了柳家那兩個歹毒到連親生爹娘都不放過的女兒。
如此說來，確實如此。
————
初吉出了雲冥的院子，一刻不停地騰躍，沒用多久，就迴到自己的書房。
待他輕身落地，便聽見房裏“劈劈啪啪”幾聲。
想不也不想，他抬腳踹開房門。
“哐啷——”
“你這個老婆子，我叫你來叫我娘上進，你居然趁不我不在作威作……”
初吉吼了半通，才瞧見他房間的小桌子換位在地中，而他“可憐”的娘親，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桌上，低頭不知幹什麽。
“兒子？嗬嗬……”
“娘，你還不下來！”
望著她尷尬的笑容，初吉才看向桌下。
此時，那教習嬤嬤仿佛隻萬年烏龜，被她扣在桌子的四個腿下，一動都動不了。
“下來。”
“兒子你出去，這是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不要管。”
“娘，有失禮數。”
說著，初吉已經將她拉下桌子，那婆子也活動著身子，打算起來。
柳紫印瞧見婆子那樣，就覺得不解氣，她攥了攥左手，打算再給婆子點厲害瞧瞧，看這婆子以後還狂不狂。
“娘，這嬤嬤是外祖父那邊的人。”
“教我娘的？”
“不，教過兩個姨母。”
“哐啷”那婆子還沒成功起身，就又被某印按迴地上。
不曉得為什麽，僅僅是初吉最後那句話，她心裏就好像捕捉到什麽有用而可靠的消息。
隻是一時間，這消息還沒浮出水麵。
“娘…你這樣不合規矩！等一下，你這手是怎麽迴事？”
“她打的。”
聽見初吉問自己掌緣的抽傷，她忽然變得淡定下來，餘光還雲淡風輕地瞄過那婆子。
那婆子注意到初吉原本的和氣消散，陰鬱地盯著她，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她教了許多個大家閨秀，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幾歲的孩子產生畏懼之心。
片刻後，幾個人架起那婆子。
“不知深淺的人，留著也沒用。娘別管，反正我左右看她也是活膩了才敢作死！架出去，扔亂葬崗喂野狗。”
如此狠厲的孩子，鄭媽媽還是第一次見，她這會是真的怕了，忙抓住某印的衣擺求饒。
“二小姐，二小姐快和小公子說說情，就放老奴一次吧！老奴也是一番好意，想著二小姐好好學規矩，以後出入王府光大咱們天風家門楣。”
“你什麽時候姓了天風？”
“啪”聞聽初吉反問，鄭婆子反手就打了自己一記響亮的耳光。
“老奴說錯了。二小姐大人有大量，別和老奴一般見識。求求二小姐，看在老奴曾伺候過大小姐和三小姐的份上，就幫我說說情吧！”
鄭婆子此言一出，她就想笑。
她覺得自己走錯了劇組，這個劇組似乎隻是個花架子。
按劇情來說，天風紫印往日當是跟這堂姐妹不和。
可這走向，給下馬威的人派來了，卻是個二百五，就有點不符合邏輯了。
“我娘是父親選定的王妃，這婆子打傷我娘，你們還愣著做什麽？”
“是。”
眾仆人架著鄭婆子便向外走，一直旁邊沒做聲的某印終於開口。
“兒子，這不合規矩吧？”
“娘？”
“你你還有你，好吃好住招待鄭媽媽，做客而已，幹什麽弄得這麽嚴肅？”
這話說得原是沒什麽，隻是她點中侍候鄭婆子的人，是雲冥的幾個明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