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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斷續續下了幾天的雨,今天終於停了。


    出乎基哥意料之外,方有德沒有帶兵返迴醴泉縣以北的神策軍大營。不過他十分貼心的派人從長安以南的藍田縣,調動了鎮守長安南線節點的神策軍兵馬,到醴泉這邊的神策軍大營匯合,保護基哥的安全。


    除了出發那一日,方有德派人迴複基哥,說已經帶兵開拔到涇陽郊外,其他時候,都是杳無音信。


    一連幾天過去了,基哥在大營內感覺度日如年。由於高力士在長安主持大局,還要監視李林甫施政走不開,基哥身邊是邊令誠和魚朝恩兩位宦官在伺候著,他們都不如高力士貼心。


    這不由得讓基哥愈發煩躁,每天如同熱鍋螞蟻一般,在帥帳內來迴踱步,又不敢走出帥帳。


    這天清晨,基哥終於按捺不住,招來了一位神策軍都指揮使,也就是方有德從藍田縣調來的那一位,向其詢問軍情如何。


    這位都指揮使名叫魯炅,身長七尺有餘,將門出身,門蔭入仕,乃是方有德當初從幽州提拔起來,推薦到神策軍中當官的親信。方有德此番調他來醴泉的時候,並沒有說天子就在軍中。


    但政治嗅覺敏銳的魯炅,早已發現事有蹊蹺,猜測基哥很有可能就在神策軍大營帥帳。如今被召見,隻是實錘了心中的預估,所以魯炅看上去麵色平靜,沒有顯示出驚訝的表情。


    “方大將軍如今身在何處?”


    基哥沉聲問道。


    “迴聖人,軍中機密末將不得打探,方大將軍並未告知去向,末將亦是不知。


    但以末將愚見,方大將軍應該是向邠州進發了。”


    魯炅小心翼翼的迴答道。


    “還沒迴來麽……”


    基哥有些不耐煩的歎了口氣,他倒不擔心方有德投靠皇子,而是擔心對方無法平定邠州的叛亂。


    一群契丹奴隸而已,用得著這麽久麽?是不是前方戰事不順?


    “聖人,方大將軍所率為步卒,邠州離此地一百多裏,行軍一個來迴也要四五天了,還請聖人耐心等待。”


    魯炅勸說基哥道。


    “朕明白,朕明白的,是路途有點遠。”


    基哥來迴踱步,又歎了口氣,感覺自己現在什麽也做不了。那種憋屈讓他像是在對著流水揮拳。


    其實長安城內可以調度的兵馬,並不隻有這麽一點。比如說南衙十六衛,怎麽也能湊個幾千人出來。極端情況下,各權貴家中的私軍、家將、家奴等等,集中起來數萬人也是有的。


    更是可以將分散在周邊的神策軍也調集起來,湊個一萬人沒問題,畢竟,神策軍現在有兩萬多的編製了。


    隻不過,漢末三國的例子擺在眼前,平叛的時候,兵馬並非越多越好。解決了這些契丹奴隸以後,接下來要怎麽辦呢?


    要不要論功行賞?要不要給某些人一些甜頭?會不會激發某些人的野心?


    基哥心中思考的問題很多,顧慮也很多,他不敢貿然將一件小事的影響擴大化。簡單說,就是不想太多人摻和這件事!


    “你是魯……”


    基哥忽然忘記眼前這位神策軍都指揮使叫什麽了。


    “末將魯炅,謹遵聖人號令。”


    魯炅麵無表情迴複道,心中膩歪透頂。


    踏馬的,皇帝果然連自己叫什麽都沒記住!


    “朕命你現在就拔營起寨,前往涇陽縣以北的神策軍營地駐紮。”


    基哥忽然下定決心,咬牙說道。


    皇帝親自指揮?


    魯炅嚇了一跳,不知道這個命令要不要接。他相信方有德的指揮能力,可不相信眼前這位“聖人”的水平啊!


    方有德是嚴禁他離開醴泉縣,而且把理由說得很明白了:這個地方,進可攻退可守,不僅靠近水源而且沒有山洪之憂,背後還是醴泉縣城可以退避三舍。


    他還囑咐無論發生什麽事,萬萬不可前往鄭國渠的開渠之地涇陽,說那邊極有可能暴雨後爆發山洪。


    結果現在天子硬是要去,為之奈何?


    “聖人不可啊,那裏是……”


    魯炅還未說完,就看到基哥從帥帳的兵器架子上拔出一把寶劍,抵在魯炅肩膀上。


    “朕是天下之主,還調動不了神策軍麽?你是要造反?不怕朕誅你九族?”


    基哥赤紅著眼質問道。


    這些日子的憋悶與無奈,讓他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需要發泄出來。


    魯炅身上雖然披掛整齊,可是他有家族,有父母兄弟,有妻兒子女。皇帝發狠起來,魯炅無法抵擋,哪怕這個糟老頭子一樣的所謂“聖人”,他可以一口氣打十個!


    “聖人可以殺末將,但是去涇陽萬萬不可啊!”


    魯炅伏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魚朝恩!將此人拿下,戰後再來處置!”


    基哥對著帥帳外大喊了一聲。


    片刻後,宦官魚朝恩帶著幾個千牛衛的禁軍士卒,將生無可戀的魯炅帶了下去,從他身上搜出了神策軍的魚符。


    魯炅被帶下去後,基哥又對魚朝恩說道:“把大營內剩下那兩個神策軍都指揮使都叫來!朕要找他們問話!”


    一炷香時間後,另外兩個神策軍都指揮被帶到。他們在天子的威逼之下,並沒有像魯炅一樣堅持,而是不得已同意帶兵前往涇陽。然後打算在那邊稍作歇息後,全軍開拔,沿著涇水攻打邠州。


    當然了,基哥帶著魯炅原來的部曲殿後,另外兩都的神策軍打頭陣。雖然是氣急敗壞,但起碼的自保意識,基哥還是有的。


    不湊巧的是,當基哥收攏神策軍兵權,決定全軍前往涇陽的時候。天空就放晴了,一輪烈日當空,一掃此前的陰霾。


    這讓他不由得感覺自己果然是天選之人,連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


    不下暴雨,涇水就不存在什麽“水患”。區區數千契丹奴仆而已,能翻出什麽浪來,優勢在我!精銳神策軍出馬,還有個屁的麻煩!


    太陽出來了,勝利就要來了,基哥心中頓時信心爆炸。年輕時禦駕親征的那股豪情又湧上心頭,連骨頭都輕了幾分。


    ……


    河西沙州羅城的城門口,排起了長隊,從城門處一直蜿蜒到河岸邊,密密麻麻望不到頭。


    沙州豆盧軍所屬的家屬,不是漢民戶籍,又不屬於胡人城旁部落,且居住在羅城的胡人家庭,幾乎每一家都有人在此排隊,等待入籍。


    今日之後,他們就是漢民戶籍,正式編戶齊民,不再有“雙重身份”了。


    沒錯,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吐穀渾部落的遺民。吐穀渾被滅後,其子民被大唐和吐蕃一分為二。大唐這邊的,他們大部分被安置在沙州,並以此為基礎組建了“豆盧軍”。少部分被安置在瓜州,組成了“墨離軍”。


    而吐蕃那邊的,則是加入了蘇毗區的孫波茹,後麵又獨立出來。


    這些人的身份,一直很微妙。他們不像是大唐開國時就已經上車的昭武九姓那樣,已經打通了政治天花板。又不像是突厥、鐵勒諸部一樣作為城旁部落單獨安置。


    他們在沙州定居的時候就是軍戶,屯田為生。如今很多人都已經改了漢名,說漢話,看外貌已經分不出是不是漢人了。


    但是大唐對於這些人的政治身份,一直都很曖昧,沒有正式落籍,與沙州的漢民還是分開兩個係統管理。


    這為邊鎮的日常政務管理製造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其實不是大唐官府不想整頓,而是治理成本太高,不合算。


    河西走廊最西邊的沙州與瓜州,駐軍分兵是豆盧軍與墨離軍,最初都是吐穀渾移民整編出來的邊軍。如今已經過去幾十年,彼此間互相通婚,又加入了很多從關中來的漢人士卒,所以身份定位已經不能用來“一刀切”了。


    因為這些關中漢民,與原本家庭的紐帶,其實也被切割,成為邊鎮戶口的一部分,這也算是府兵改製的遺留問題。


    堪稱是剪不斷理還亂。


    出發前,也是為了落實自己的“大唐綠卡”政策,方重勇帶著三千銀槍孝節軍特意去了一趟老家沙州,在羅城外直接搞編戶齊民,當著所有沙州人的麵,公開透明辦落戶手續。


    快刀斬亂麻!讓任何與之相關的謠言都沒有生存土壤!


    隻要你家在豆盧軍中從軍,或者有人曾經從軍過,那麽直接將你家編為漢民戶籍。今後說漢話,穿漢服,統一收稅不分別對待。


    “方節帥,您在沙州還真是得人心呐。末將之前想都不敢想。”


    辦“戶籍”的攤子旁邊,何昌期看到每個辦完戶籍的人,都會上前來給方重勇鞠躬問好,感慨萬千說道。


    跟著方重勇來到沙州,就發現這邊的氛圍完全不同,他們就像是迴到家一樣,特別受歡迎。當然了,這些都是托了方重勇的福。


    “你要是不擔心我們去了西域後勤被阻斷,那麽在沙州隨便怎麽樣都無所謂。


    如果你還操心後勤補給的話,那麽一定要對沙州與瓜州這裏的百姓好一點。


    因為一旦這兩個州亂了,西域與關中的聯係就斷了。


    到時候哪怕伱一人可以打一百人,沒飯吃也沒輜重,餓也餓死你了。”


    方重勇微笑說道。說完跟剛剛辦完戶籍上前的人握了握手,寒暄了幾句,好像跟對方很熟悉一樣。


    其實他壓根就沒見過麵前的人。


    大唐朝廷幾十年都解決不了,或者說故意不想解決的沙州戶籍問題,被方重勇一刀解決了!


    看上去很簡單,實則不然。


    解決這個問題,需要眼光和魄力,還有承擔責任的勇氣。


    在方重勇看來,朝廷的那點小九九是明擺著的。不就是陰搓搓的,想把這些吐穀渾遺民當耗材給消耗掉嘛,形同邊鎮府兵,越抽越虛嘛。


    想讓這些官僚們站在“中華民族”這個“統一戰線”的高度處理問題,有點不太現實,這是曆史的局限性造成的。心胸沒有問題,但眼光觸及不到那麽深遠。


    當然了,方重勇覺得自己前世如果沒有安史之亂,大唐能再有五十年盛世,搞不好這一手“借刀殺人”就真的成功了。


    然而不巧的是,安史之亂來了。


    這些河西吐穀渾遺民的選擇是顯而易見,沙州的豆盧軍與瓜州的墨離軍,都明確拒絕跟隨赤水軍“共赴國難”進軍關中。兩軍退迴沙州自保,組建了兩萬人的唐軍隊伍,在沙州堅持了很多年也沒有投降。


    雖然他們不肯當吐蕃人的奴隸,卻也不想力保基哥的李唐朝廷。他們對於自己“漢民”的身份雖然認同了,但對於李唐王朝的統治,卻又沒那麽認同。


    這就是民心和民意,可謂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


    正當方重勇與何昌期閑聊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唐軍軍官前來求見,正是當初收留段秀實的沙州本地漢人大戶子弟閻朝!


    “方節帥,豆盧軍偏將閻朝向您問好,末將有事相求。”


    閻朝對方重勇抱拳行禮道。


    “你是來參加遠征軍的吧?”


    方重勇不以為意詢問道。


    “對,末將想帶著家丁家將,進入安西遠征軍,隨方節帥鞍前馬後出征西域。


    建功立業,馬革裹屍。”


    閻朝一臉激動請求道。


    見方重勇不吭聲,閻朝繼續補充道:“除了末將外,沙州還有很多人想為節帥牽馬,去西域搏一個前程。”


    果然,打仗打的就是人心啊!站在人心的那一邊,根本就不用愁兵員。


    方重勇心中感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握住閻朝的雙手說道:“好,那你去告訴他們,本節帥就是要帶著我大唐的好男兒征戰沙場,建立不朽功業。兵不在多在於精,編製有限,讓他們趕緊的來找本節帥。”


    “您放心,都是您見過的人,知根知底。”


    閻朝不動聲色說道。


    “去吧,你辦事我放心。”


    方重勇拍了拍閻朝的肩膀說道。


    給豆盧軍家屬編戶齊民這一招,是拉攏沙州基層民心;而讓沙州大戶子弟參軍遠征西域,則是拉攏沙州高層民心。有這樣兩手準備,將來若是出事了,還有沙州這個老巢可以迴血。


    在會玩政治的那幫人裏麵,方重勇是最能打的。


    而在最能打的那幫人中,方重勇又是最會玩政治的。


    超強的綜合素質,其威力在沙州這裏顯現無疑。無論是沙州本地大戶還是官府又或者是豆盧軍中,基本上方重勇都能做到一言九鼎。


    “節帥,給豆盧軍編戶齊民這一招如此好使,為什麽之前的刺史都不去做呢?”


    等閻朝走後,何昌期不明所以問道。


    “因為做了沒好處,出事了還要擔責啊。


    換了你,你做不做?”


    方重勇擺了擺手反問道,其實此舉不在河西節度使的責權範圍內,屬於“越級操作”,被人揪出來要打板子的。


    如果他隻是個沙州刺史,給豆盧軍編戶齊民,這麽做純粹給自己找事,就算有好處卻也是間接的,長期的。


    而大軍出征在即,穩定後方最重要。


    戶籍這種惠而不費的事情,當然是“順手”給辦了,讓河西百姓看看自己做事的魄力與手段。就算出事,那也是將來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當然了,朝廷向來都是隻看效果不看規則執行過程。如果方重勇帶兵橫掃西域,那麽他拉屎都是香的,在沙州的操作也就不值一提了。


    要是輸了,估計已經成為西域荒漠的一具屍體,自然也不必操心這些破事。


    總之,一切為了打贏,邊鎮隻服從強者。


    “今晚本節帥跟沙州本地大戶還有個宴會,你也一起參加。咱們要為遠征大軍弄點輜重,什麽事情都指望長安那邊,不太現實。”


    方重勇看著與羅城隔河對望的那座堅固小城,眯著眼睛說道。


    是時候發點國債什麽的了,堆在府庫裏麵的糧食,不拿出來吃可惜了。


    方重勇心中暗暗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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