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她就從網上的消息裏得知,震旦大學的勇者後援會開設了網上補習班,會進行互助學習。 說起這個震旦大學的勇者後援會，那也是這段時間大名鼎鼎的組織了。自從創建以來,它不斷地在各種事件裏露臉，勇者的首次開口、二次開口都是在他們社團,還有那副幾乎成為神話傳說級別的九曲-勇者自攻自受同人畫……總之，張珍珍聽到這個組織好多次了，內心深處都對它有了一種熟悉感。 有這個熟悉感打底，再加上線上補習班的誘惑，張珍珍毫不猶豫地報名加入了勇者後援會，並申請參與線上補習班。 tt群裏不斷有著新人加入，很快，這個“線上補習五班”的群就滿員了。群主發送了一條消息：“@全體成員，各位，本群已滿，不再加人，有熟人需要加入的，請加補習六班的群，群號122212344” 這加人的速度有點快，張珍珍估算了一下，她加入群的時候，還有500多個空位，還沒五六分鍾呢，就全部加滿了。她又拿著這個速度來估算本次會參與線上考試的人……再想想全國統一考試隻取前一萬…… 瞬間，她原本因為考研剛剛複習過、本就有所積累而產生的信心，就消失了一大半。 不過，信心是一迴事，是否參與考試就是另一迴事了。抱著“萬一考上了呢？萬一呢？”的想法，張珍珍打開了tt群的群文件，先把群文件裏分享的資料給全部下載了。 群裏的資料實在有點多，張珍珍翻了一下文件的數量與大小，心裏更加慌了。 “珍珍，你的資料查得怎麽樣了？”她的母親端著兩碗八寶粥小點心進了房間，將點心放在了桌上，拖過一個椅子坐了下來。 “謝謝媽媽，”張珍珍接過其中一碗八寶粥，一邊給熱粥扇著涼氣，一邊開始抱怨，“……我覺得玄，網上的資料也太亂太多了，畢竟是第一次考試，大家都沒有經驗，全部是胡亂分析……” “沒事，”她的母親迴答，“你把資料整理出來，我去打印兩份，我們一起看。” ——沒錯，張珍珍的媽媽，已經下定決心，和張珍珍一起參與第一期的白霧副本線上考試了。 張珍珍媽媽已經五十多歲了，依舊卡在六十周歲的報名截止年齡之下，在企業裏屬於半退休狀態的老人，工作也還算清閑，請假也容易。 作為少女時代看著金庸武俠小說長大的那一輩人物，張珍珍媽媽在參與白霧副本線上考試上的決定，下得比張珍珍還快速還果決，幾乎是看到公告的時候，就直接拍板：“我都那麽大一把年紀了，我一定要拚一把！” 聽得當時的張珍珍目瞪口呆：“媽媽，你……你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還拚什麽呀？沒必要了吧……？” “就準你們年輕人有夢想有激情？”張珍珍媽媽很不高興地橫了她女兒一眼，“就不準我們老年人也想飛天遁地？我跟你說，我小時候，可是看著齊天大聖、郭靖黃蓉長大的！” 張珍珍居然啞口無言。 也別說，她媽媽奮鬥起來的樣子，比她可努力得多。數學、物理之類的題目是基本沒什麽指望了，張珍珍媽媽就幹脆把官方公告給出的資料全部背了下來——全部背了下來，一字不差的那種！ 現在她還在背生物方麵的基礎知識……看得張珍珍自慚形穢，也跟著抓緊複習起來。 tt群的群主又發了一條全體公告：“@全體成員，各位，我們的社團成員即將開始在線上為大家分析考點，請大家轉至yy頻道8765432，進行收看”。 張珍珍依言打開了yy軟件，外放聲音，和她的媽媽一起認真收看起來。 震旦大學的勇者後援會社團不愧是當前華國最大最正規的超凡研究組織，yy頻道裏的分析周到細致，講解深入淺出，將超凡時代的來龍去脈、各國現狀、基礎知識都說得一清二楚，確實比張珍珍自己在網上亂找的資料說得明白得多。 她和她的媽媽一邊聽著yy頻道的講解，一邊認真做著筆記。她媽媽甚至不斷小聲複述，努力把所有的東西記下來，可以說是非常認真了…… 認真複習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一轉眼，三天的時間就過去了，華國第一場白霧副本線上考試，即將開始。 由於這線上考試要求帶攝像頭的電腦，這段時間，線下的電腦設備商城還迎來了一個銷售的小高潮，急於購買的人們難得拋棄了快遞時間不定的網購，各種帶攝像頭筆記本、台式機搭配攝像頭、筆記本搭配攝像頭都一度售罄。 由於考試要求一人一機，有些打算全家上陣參與考試的人們，還專門買了好幾台電腦，將家裏共用電腦的狀態，變為了一人一台的狀態。 按照線上考試公告的細致要求，張珍珍和她媽媽專門各自占據了一個房間，調整好攝像頭、收音設備——按照說明，如果考上後被發現考試錄像不合規，會直接取消考試成績、順延下一名額；如果被發現作弊，則直接永久進入黑名單，並會處以一定的罰款。以防萬一，張珍珍還提前調試了好幾把，再三確定攝像與收音都沒問題，才略微放下心思。 頁麵上的倒計時一分一秒地跳動著，最終減少為了“0”。 第一屆全民超凡線上考試，正式開始了！ 張珍珍心跳有點快，但隨著題目的出現，身經百戰、考過千門的她，很快放棄了多餘的思緒，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解題之中。 與常規考試類似，這份線上考卷首先是選擇題，而後是填空題，緊接著還有比較少見的排序題，最後則是多個論述大題。 也許是因為張珍珍複習得比較到位，平時也算是經常關注時事，她在這場考試上感覺還挺順手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個考題……有點沙雕？……嗯，還是具體放一下題目吧： “九曲的第一個係列視頻的名稱是：” “a.黑天鵝堡異變：可歌可泣的勇者抗爭史；b.高天鵝堡異變：可歌可泣的勇者抗爭史；c.高天鵝堡異變：可歌可泣的勇者鬥爭史；d.黑天鵝堡異變：可歌可泣的勇者鬥爭史” “勇者的真名為：” “a.勇者；b.九曲；c.目前無人知道；d.以上都是錯的” “獲得超凡能力的途徑有：” “a.覺醒；b.挑戰白霧副本；c.以上都是對的；d.以上都是錯的” ……果然是非常有華國特色的題目呢…… 除了幾道看上去比較沙雕的題目外，考卷中還夾雜著難度不一的數學、物理、化學等題目。由於複習時間有點緊，有些點張珍珍並沒有複習到位。她挑自己會做的做了，很是放棄了幾道一看就特別麻煩的題目——如果這些題目是選擇題，那還是隨便選個選項上去吧。 不過，填空題的難度比選擇題的難度顯而易見地提升了幾個檔次，她在有些題目上不得不胡亂填了幾下，勉強混過去。 最後是論述大題部分，這部分一共三道題。 一道是生物大題，題幹中給了一個家族遺傳的信息，要求論述生物遺傳原理與影響因素，並根據題目要求計算最終的遺傳概率。 第二道大題則是邏輯大題，講述的是博弈論、囚徒困境等等相關的問題。題目中給出了複讀機、千年老油條、萬年小粉紅、黑板老鐵等角色，要求根據合作、欺騙等的銀幣理論，來計算最終各類角色的勝出邏輯[注]。 而最後一道題上，則如是寫著：“如果未來實行所有超凡能力者都需要進行登記的法案，你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還接了好幾個小問題： “如果你是支持者，你會以怎麽樣的理由進行支持？請詳細論述你的理由” “如果你是反對者，你會以怎麽樣的理由進行支持？請詳細論述你的理由 “如果未來強製實行該法案，你認為會發生什麽？” 張珍珍品味了一下這些論述大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這些題目，不太對勁啊……第142章 抽獎門 考試的倒計時在界麵右上角掛著,時間正一分一秒地過去。雖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但處在考試狀態下的張珍珍來不及思考更多，隻匆匆整理了一下思路,就快速寫下了自己的答案。 在她的感覺裏,這次考試雖然整體難度說不上太高，但題目又臭又長，好多題考的是超凡時代過程中的死記憶。所幸之前在勇者後援會的線上補習班裏，張珍珍確實有做過這方麵的筆記,才不至於在考試時抓狂——說真的,九曲的第一個視頻名稱究竟叫做“勇者抗爭史”還是“勇者鬥爭史”，要不是她剛剛抄寫過一遍,她可絕對記不清啊！ 越是到倒計時的末端，張珍珍答題的速度就越快。最後一個小問她幾乎是無腦狂寫出來的，勉強算是卡著點寫完,都沒有來得及整體檢查一遍,考試倒計時就走到了盡頭。 試卷變成了不可填寫的樣式，界麵上彈出了“收卷中”“錄音錄像上傳中”的提示。張珍珍把自己的手從電腦鍵盤和鼠標上拿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珍珍,你考得怎麽樣啊？”隔壁房間裏傳來張珍珍媽媽的喊聲，很快，她的媽媽就推門進來，“來來來,我們來對一下答案！” 張珍珍從電腦前站起來,揉了揉眼睛，內心還頗有些哭笑不得：看來,考完對答案真是一個通行世界的習慣，連她媽媽這麽年長的人,都來這一套啊…… “來，對答案！”雖然心裏吐了個小槽，但張珍珍也和媽媽一樣，拿出自己的草稿紙，迫不及待地對照起來，“媽媽，這道題你選得什麽……” 與此同時，在全國各地，從這場第一次白霧副本線上超凡考試中解脫的人們，也開始交流了起來。 “你考得怎麽樣？” “好多題都不會，瞎選的。” “哎呀我也是，有些東西誰記得那麽清楚……又沒有一個考試劃題範圍，我複習的好多東西都沒有用上……” “沒錯沒錯，白白複習那麽久！” “最後一題你怎麽寫的啊？” “我能拍的馬屁全拍了，一顆紅心向國家！” “……我覺得我完蛋了，我居然說了真心話……” “我覺得我考得還行。” “很有自信嘛！” 如果以未來的眼光看，第一次線上超凡考試，確實是難度最低、也最不正規的一次考試了。 這不僅是因為，當時大部分對於超凡的規則都在摸索之中，許多並未形成紙上的文字，考試者不需要計算什麽異能施力與受力的角度、什麽拋物線軌跡落點、什麽超凡規則與現實規則的交錯等等方麵的考題； 而且還因為，當時這個第一次線上超凡考試，其實還有一定民眾調研與政治審查的成分，因此整體難度有所降低。而這種民調與政審的因素，主要體現在部分選擇題和考試的最後一道大題上。 別看最後一道大題簡單，看上去是個人就能迴答，其實它的答題分寸掌控起來頗有難度。 寫得太假吹得太空，不行；分析得沒有條理，不行；純粹拍馬屁，不行；大題答案和前方選擇題答案不符，不行；一看就沒說實話，不行；根子就站歪了，更不行…… 考試結束還沒有多久，網上就開始大規模地討論這次考試了。 相互對答案的人們直接討論出來了一個top1的熱搜，夾雜在其中的還有對線上考試的抱怨： “窮人沒有帶攝像頭的電腦，沒有能安靜考試的地方……” “我要練習打字速度，這種線上題目對一指禪打字的人太不友好了！” “考到一半，突然窗外有人大喊大叫，這不會不符合‘考試過程中不可有他人說話’的條目，把我的考試成績給作廢吧？” “線上考試好坑啊，考到一半我網斷了，白考……qaq” “考到一半家裏斷電，台式機直接黑掉，嗬嗬，供電局有貓病……” 不過，由於整體上還算是公平，這些抗議的聲音並沒有形成大規模的浪潮，至少比海對岸的白頭鷹國遇到的情況好很多。 除此之外，世界上不乏聰明人，有不少人品味出了最後一道大題，那關於“未來實行所有超凡能力者都需要進行登記的法案”的隱含意義。國家還沒有出什麽正式的草案，支持派與反對派就先在網上真情實感地撕扯了一波，還撕扯出了一個熱搜出來。 支持派說：“超凡能力的擁有者相當於持槍行走在大街上，不登記，隨時都有可能對社會造成危害；等到了傷害真正發生的時候，就會追悔莫及了！” 反對派便說：“按照你們的說法，因為一個人有一丁點的可能進行犯罪，就要把他提前登記、用看待疑似罪犯的態度來對待他？” 反對派說：“隱藏身份是每個人的自由，國家這是威脅我們的隱私權！” 支持派便說：“沒有約束，便沒有自由！沒有法治，便沒有民主！一切打著爭取自由的名義，來危害民眾的行為，都是可恥的！” 不過，這個熱搜還沒有在網絡上掛多久，就被海對岸白頭鷹國政府搞出來的騷操作，給搶了頭條、蓋過了風頭。 原本撕扯得一塌糊塗的兩派瞬間被關於白頭鷹國政府的網絡輿論淹沒，就此消失不見。 白頭鷹國政府做了什麽操作呢？ 由於華國是以線上考試的模式來限製白霧副本的報名，因此，雖然華國最先發布了開放公告、也最先進行了線上報名，但是，在緊張的批卷環節結束之前，華國第一批進入白霧副本的名單是無法出來的。 與此同時，比華國稍微晚一些發布了開放公告、並決定以抽獎的公平方式進行決斷的白頭鷹國，倒是率先放出了第一批進入白霧副本的名單。 畢竟，不同於還需要審批的考試模式，抽獎這種模式，幾乎是現場就可以出結果。 然而，現實給了白頭鷹國政府當頭一棒。 第一批進入白霧副本的名單才剛剛放出，facebook等社交軟件上就直接炸窩。 質疑抽獎內幕的消息比比皆是，指著政府和總統罵作弊的迴複充斥了網絡環境之中，各種所謂“我表哥/表姐/朋友在政府，告訴我這個抽獎有xx內幕……”的說法流轉在雲端，點讚評論轉發無數。 而在youtube上，幾個大油管主播發的全麵分析抽獎內幕的視頻，播放量已經達到了一個天文數字。 “抽獎過程就不公開的？直接公布一個結果？作弊現在都這麽囂張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