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網站的架構似乎不怎麽樣，放開後才一個上午，就足足崩潰了四個小時…… 一個上午，六點到十二點,一共六個小時,三分之二的時間是刷不出來的。基本上除了剛剛開始的一小段時間，其餘都是白屏或網站錯誤的後台崩潰狀態,結果成功地刷出了一個熱搜話題：#說好的公示網站呢# 經此一事，白霧副本公示網站和春運時期的12306一樣，成功成為了網絡上嘲笑國家網站質量的經典梗,甚至還誕生了一個流行語：“你做事怎麽這麽公示化？”,大概就相當於“你前期準備了那麽多，結果效果怎麽還那麽坑？” “那個網站根本刷不出來，”張珍珍的媽媽一遍又一遍地刷著白屏崩潰的網站,大聲抱怨著，“哎呦喂，國家怎麽迴事，在這麽重要的事情上坑人？” “微博上有人轉載了了前一萬名的入圍名單,”張珍珍在一旁一遍又一遍地刷著手機,和她媽媽一樣地心急如焚，“我們是不是可以看看這個？” 張珍珍的媽媽停下了刷新網站的手,湊到女兒的手機旁邊看起來。看著看著，她皺起了眉：“這打碼也太嚴實了吧？就一個姓,誰知道誰是誰啊？” “還是得自己去查詢分數，”張珍珍的媽媽嘀咕著，放棄了看那張公示表，轉而繼續徒勞地刷新起網站，“這網站崩潰，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媽媽，我就算了，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過線，”張珍珍放下了手機，湊到她的媽媽身邊，“你為什麽也那麽著急啊？你不是已經在九曲視頻裏看到過自己了嗎？” “你這孩子，”張珍珍媽媽嗔怪地看了她女兒一眼，“那能一樣嗎？你媽媽我隻複習了那些超凡的信息細節，根本做不出什麽物理化學數學的題……原本我都覺得自己肯定掛了，結果莫名其妙地知道了自己其實可能沒有掛，這哪能遭得住啊？” “可是媽媽的細節比我記得好，”張珍珍羨慕地把下巴扣到媽媽的肩膀上，“我們的答案對下來，媽媽幾乎做過的題都是全對的，而且最後一道大題的思路也比我好得多……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被選上……” “刷出來了！”張珍珍媽媽一聲歡唿，打斷了張珍珍的話。 兩個人看著電腦界麵上布局極為簡陋的網頁，精神同時一振，迫不及待地查詢起來。 “媽媽，我被錄取了！我被錄取了！” “哎呀我也是，你看這分數，真是完全卡著線啊！天啊，天啊！” 當我們的視角拉遠，母女倆人的歡唿聲，便慢慢淹沒在全國各種各樣的聲音裏了。 後悔的、歎息的、興奮的、懊惱的……畢竟這一期隻錄取一萬個人，失敗者的聲音總是會比成功者的聲音更大。 張珍珍的家庭不過是超凡時代初期的一個小小縮影。在這世界格局即將顛覆的初期階段，牛鬼蛇神各路冒頭，暗流湧動無處不在，每一處地方似乎都在躁動，每一個人似乎都被時代大潮所席卷。 雍涼市的房價堪稱一天一個樣，原本白菜一樣的地產價格，迅速地被提前獲知內幕消息的商人們炒了起來，就那麽十天半個月的功夫，足足翻了八倍。 “真是搶錢啊……”商銀河算了算自己的錢，感慨地搖了搖頭，“幸虧我提前買好了兩套房子，現在賺翻了。” “一樣一樣，”同樣提前投資了兩套房子的戎長征跟著笑了起來，“大家一起發財啊！” 超凡事務局裏的人，其實許多都在這個房價翻倍的浪潮裏大賺了一筆，畢竟大家都身在雍涼市，對此地未來的發展前景有所預知，可以搶占先機。 算起來，雍涼市房價飛漲的預兆，早在這個科研與軍事基地正式成立的時候就出現了，不過那個時候漲得還比較慢；等到了白霧副本可以掉落超凡能力與物品的消息被九曲的視頻廣而告之之後，房價漲速就開始起飛；到了現在，這漲勢已經乘上了航空火箭，唰地一聲直接上天了。 這段房價飛漲的時間，超凡事務局裏的大部分人，走路都帶著風、見誰都笑眯眯的。 與此同時，在魔都的勇者後援會裏，大夥也正在一同慶祝。 “目前簡單統計了一下，”正在匯報的舒暖煙難掩激動之情，“第一次線上超凡考試錄取的一萬個人中，至少有一半參加過我們的線上培訓班！” “帥！”“哇哦！”“我們太酷了！”這個匯報一出，社團活動室的高層小夥子小姑娘們，就開始歡唿起來，“我們真的做到了，太牛逼了！”“萬裏江山一片紅！哈哈哈！” “這數據可能還不準確，畢竟時間太短，我隻做了最粗略的統計，”舒暖煙妹子臉上的笑容也遮掩不住，“但參與過我們線上培訓班的人，隻會多，不會少——我們真的太棒了！” 大夥嗷嗷狂叫了好一會，房間裏充斥著快活的氣息。 “咳咳，”社長盧婷琳也許是這個活動室裏神智最清醒的人了，等大家鬧騰了好一會之後，她咳嗽了幾下，打斷了眾人的狂歡，“各位，有一件事得提醒一下大家——對內，我們可以隨便狂歡隨便鬧騰，但是對外，大家一定要保持低調，明白嗎？” “沒錯，我們不能太風光、太招搖，”舒暖煙最先反應過來，“吸引國家和社會的注意力，非常可能引來槍打出頭鳥的後果。” “煙煙說得對，”盧婷琳讚許地看了看她最信任的副手，“大家悶聲大發財就好，我們已經有了非常高的起點，目前在國家進入白霧副本的未來超凡者裏，至少有一半對我們後援會社團會有良好印象，很可能還認為欠我們人情。但是，這種東西，絕對絕對，不可以對外炫耀，明白嗎？” “明白！”社團活動室裏響起了大夥的應和聲。 勢力規模已然成型的勇者後援會決定秉持低調之道，但一些純粹以售賣教輔書、開設輔導課程為經營主體的公司，可不需要這樣的中庸。 就如同盧婷琳和舒暖煙此前預測過的一樣，各種各樣的教輔書真的快速地出現了在市麵上。 最先出現的是《白霧副本線上考試金考卷》與《白霧副本線上考試真題與模擬題》，兩套活頁卷子把目前出現過的國家考試真題和線上模擬題放到了一起，湊上一些亂七八糟的講解，以最快的速度趕著上市，搶到了市場的先手。 這個先手還真的很有用。兩套活頁卷子才剛剛出現在市麵上，就被一搶而空，甚至有些地方還出現了哄搶的場麵，直接上了社會新聞版塊。 而經典的五三、王後雄、天利38套等等也不甘於人後，什麽《王後雄白霧副本挑戰教材完全解讀》、《天利白霧副本考試模擬卷》等一一上市，不過，引起最大轟動的還是《兩次白考三年模擬》，也就是原本的五三出版的新教材。 因為這套教材的“白考”（全稱“白霧副本線上超凡考試”）縮寫太過亮眼，從此以後，“白考”這個稱唿，就成為了對該超凡線上考試的公認稱唿。 乃至到了未來，當“白考”的重要性和以前的“高考”大差不離的時候，還神奇地出現了“告白”（“高”與“白”）搭配，“你的告白怎麽樣了”，這句問話，很可能不是真的問告白，而是在問高考與白考的成績。 當然，未來的白考會經過很多輪的改革，甚至在後來，考試的全稱也不叫“白霧副本線上超凡考試”了，考試的模式方法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白考”這個稱唿，卻一直流傳了下來，形成了固定的搭配。 各種蹭熱度的新聞、明星、主播們層出不窮，新聞標題黨一個比一個誇張，感覺所有的地方似乎都已經被uc震驚部所占據，不帶“白霧”兩個字就落伍了似的。 就連公司概念和“白霧副本”沾上了邊的，也跟著在這股浪潮中竄上了天。 比如有一家遊戲公司，本來已經在破產邊緣、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突然緊趕慢趕，蹭著熱度上了一款專門的白霧副本模擬挑戰的遊戲，遊戲名也非常的直白，就叫做白霧挑戰模擬器。 這個質量不怎麽樣的單機遊戲，首日銷量即破100萬。這個在華國算是非常誇張的成績，直接把該公司從解散邊緣救了迴來。 跟著這個公司的事跡，不少遊戲公司也快速地推出了以白霧副本為題材的遊戲。質量且不去說，銷量一個個的可真是不錯。 其中口碑最好的，應該是一款橫版動作遊戲，環境完美複刻了九曲視頻中的高天鵝堡，以白霧副本走廊與陷阱為元素，以高難度虐待玩家為賣點，讓你在不斷的死亡之中，深刻地體會到生命是多麽美好…… 縱觀這躁動不已的時代，也許可以用一首鬼畜歌來做總結： 改革春風吹滿地，華國人民真爭氣，這個世界太瘋狂，耗子都給貓當伴娘…… --------------------第145章 雍涼市基地 任憑外界風起雲湧,作為風眼中心之一的華國西北雍涼市基地裏，在輿論上卻顯得比較平靜，至少沒有像外界一樣,有那麽多的風言風語。 事實上,超凡事務局裏的文職人員已經快徹底忙瘋了。他們要在短短小半個月的時間內確認華國白霧副本的進入規則、發出公告、建設報名網站、考試網站和分數查詢網站、出好線上考題、還要找足人手來進行批卷，這個過程中還得注重保密，批卷完畢後還要一一審查入選者的身份信息與錄像信息，而後緊趕慢趕地放出錄取名單…… 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壓力下,是個人都累趴了,更別說還有什麽閑情逸致，來進行八卦了。 不過,由於最近雍涼市房價瘋漲，超凡事務局裏人人都大賺了一把，看在這筆錢的份上,抱怨聲倒是幾乎沒有,大夥工作起來也主動許多。 “……你沒事吧？”基地的特供小食堂裏，商銀河一幅目瞪口呆的震驚模樣，看著坐在他麵前的徐少陽,“就那麽一段時間沒見，你怎麽變成這種模樣了？” “……這該死的考試，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坐在他對麵的徐少陽蔫耷耷地吃著飯，渾身上下寫滿了“累死了”“想休息”,就連小食堂裏那麽美味的飯菜都無法讓他打起精神,“我都快累死了……” “咦，你不是輿情部門的嗎？”商銀河好奇地瞄了他一眼,“連你也被拉壯丁去忙活？” 他和慕時鳴隊長剛剛出完外勤，迴到特供小食堂來享受晚餐,結果剛好遇上蓬頭垢麵宛如失戀一般形狀淒慘的徐少陽，就湊在了一起吃飯。 這幾天的消息一天一個樣，今天華國宣布公告，明天白頭鷹國宣布公告，一會兒華國開始正式線上考試，一會兒白頭鷹國出現了亂七八糟的抽獎門，其他國家動不動就在其中湊個熱鬧。即使是心中早就未來情形有所預測的商銀河，也對這個世界的變化有種眼花繚亂之感，總感覺一不小心，就會徹底落伍了。 正巧遇上消息靈通的徐少陽，又是忙完考試相關事項最有時間八卦的時候，商銀河便果斷開啟了閑聊模式，來打探一點消息。 “沒錯！我自己部門就有一堆堆的事情，結果我還要去做考試的雜事，”徐少陽一幅魂都工作沒了的慘樣，“大家完全忙不過來，凡是文職都被拉去工作了……” “辛苦了，”作為天天出外勤的非文職人員，慕時鳴一點都沒有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他溫和地安慰道，“忙完這段應該就會好一點了吧？” “是啊，”同樣作為非文職人員、沒有參與這場線上超凡考試相關工作的商銀河附和道，“想一想未來的生活，應該會好受一點。” “不可能！”聽到這些話，徐少陽的反應倒是很激烈，乃至都有些癲狂的樣子了，“考完了還有政審，政審完畢還有集訓，我們還要一起對這第一場線上超凡考試進行經驗總結，並上趕著完善機製漏洞，順便還要開始準備下一場考試——畢竟，說好的每一個月來一場考試，算算時間也沒有多久了……” 不過，說著說著，徐少陽卻咪咪笑起來，他看著麵前兩個非文職人員的眼神是那麽的不懷好意：“說到這兒……嘿嘿，你們說不定馬上也要忙起來了……” “忙什麽？”商銀河眨眨眼，追問道。 “集訓啊，”徐少陽迴答道，“就是和白頭鷹國那套差不多，封閉式集訓，對外號稱是培訓你對超凡力量的適應能力，方便你在白霧副本能更合適地進行挑戰，實際上呢，還帶有一點麵試、等級、檢查、登記的因素。” 他壓低了聲音，八卦道：“據說，我們超凡事務局，會根據集訓中人們的表現，來選擇性吸收一些人進入局子裏……這個政策還在研究當中，不過，我估摸一下，等第一批進入線上白霧副本的人出來的時候，應該就會正式對外公布了。” “那，這個集訓，”商銀河繼續問道，“和我們有什麽關係啊？” “我猜，你們可能要去當教官，”徐少陽揣測道，“畢竟，國家目前的超凡者，就那麽小貓兩三隻，你們不上誰上……” “我倒不覺得，”慕時鳴插嘴說，“雖然真正擁有超凡能力的人確實還挺少，但是，進入白霧副本體驗過超凡能力、有過挑戰副本經驗的人可不少，其中還有很多本身就是有軍中教官經驗的。如果是我來安排，肯定優先上那些人，而不是把現在對抗進化動植物的戰力拉出來去做集訓教官的工作。” “這麽說也有道理……”徐少陽聳聳肩，“反正現在集訓的方案還沒定呢，估計到時候還會有個會議，正式討論這件事，我們應該都會列席——對了，說到這兒，你們的搭檔怎麽樣了？” 他的笑容變得賤兮兮的：“感覺還挺不錯的吧？” 商銀河：“……” 慕時鳴：“……” 對著徐少陽這樣的笑容，商銀河和慕時鳴兩個人同時陷入了無語的狀態。 #銀時cp#的熱度一直居高不下，今天他們一起出現在了這個救援場合、明天他們一起出現在了那個戰鬥場所，按照“同框皆cp”“握手即結婚”的理論，四舍五入一下，這對cp幾乎每天都在發糖，婚紗照都有一籮筐了…… 商銀河也不知道徐少陽在裏麵出了多少力，反正，他自己都快被這漫天的同人圖同人文同人視頻洗腦了。啊，感覺醉醉的…… “我覺得集訓的時候，我們兩還是需要露一下麵的，”慕時鳴義正言辭地扯開話題，也不去管這扯開話題的姿勢有多明顯，“可以向即將進入副本挑戰的人們展示一下超凡的力量。嗯，嗯……” 他絞盡腦汁地憋話題，憋出來一個新的問題：“如果耐得住寂寞，白霧副本裏其實是可以長久地待下去的，你們猜，第一批進入白霧副本裏的人，最長能熬多久時間？” “我猜最多一個月，”商銀河非常捧場地接口，“就連受過嚴苛訓練的軍人，也忍受不了長時間待在白霧副本裏一個人進行挑戰的滋味，我不信普通民眾裏，能有意誌力如此之強的特例。” “嘖嘖嘖，”徐少陽意味不明地瞅著麵前這兩個人，很給麵子地跟著轉移了話題，“行吧，我也猜一下，最多半個月……” 尷尬的話題總算是扯過去了，商銀河跟著慕時鳴隊長一唱一和地聊著天控著場，硬是沒有給徐少陽機會再提出什麽“銀時cp”的話題。 飯後，他們兩人和徐少陽告別，離開了特供小食堂。 “好好的戰友情，”慕時鳴隊長在商銀河身邊，別別扭扭地小聲嘀咕著，“在徐少陽那小子眼裏，都成什麽樣了，哼。” 商銀河不由側目…… 其實別的不說，他和慕時鳴隊長的默契程度，確實非常高。慕時鳴隊長無私地把自己的全部經驗都講了出來，成為搭檔之後更是有了大把時間，手把手地對商銀河進行教學，也因此，商銀河的空間能力幾乎完全是按照慕隊長的教授方式練習出來的，除去他用[小地圖]感知能力的輔助之外，兩個人對於空間能力的用法堪稱如出一撤、一模一樣。 除此之外，慕時鳴隊長還是商銀河擁有超凡能力後，第一個熟悉的超凡者。在超凡者極其稀少的大環境中，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開始抱團，更不要說他們兩個還近乎朝夕相處了。 在這段高強度出外勤任務磨合的時間裏，兩個人對相互之間的各種小動作小習慣也摸得很清楚。慕隊長又自認為年紀比商銀河大，需要好好照顧身邊的小朋友，各種熱情地幫忙、囑咐，簡直暖到不行。 說實話，這段時間的任務頻率實在有點高，經常出現需要半夜出任務的情況。每次這種時候，商銀河都很怨念，為什麽他在[英雄計劃]遊戲裏，不減少一些“魔王”出任務的頻率呢？——[英雄計劃]的遊戲世界裏，可並沒有什麽明顯的白天黑夜之分，當時看中“魔王”的高任務成功率、安排“魔王”出任務的商銀河，可沒想到，在現實世界裏，他居然還要熬夜做任務……哭了，下次安排他自己的時候，一定得更加細心一點。 現實可不是遊戲世界，在現實世界裏，人是需要吃飯、需要睡覺的。睡眠不足的商銀河都要跪了，也幸虧慕時鳴隊長一直非常積極、非常熱情，要不然，商銀河早就變成和剛剛蔫耷耷的徐少陽一樣，變成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 除此之外，雖然兩個人都屬於超凡強者，但在這段頻繁出任務的時間中，也不乏因為疲倦、因為疏忽、因為意外等因素，而身處險境的情況。乃至有幾次拚了命的救援，已然稱得上是舍身救命，堪稱擁有同生共死的交情了。 想到那些共同趕場任務、乃至共同經曆生死的畫麵，商銀河抿了抿嘴，有點想要迴複說些什麽，但他最終還是把話給吞了迴去，轉而說道：“好久沒去訓練場了，難得現在沒有任務，慕隊長，我們去訓練場一起對練一會？” “好啊。”慕時鳴一口答應，欣然發動了空間能力。 熟悉的空間波動在身邊泛起，商銀河垂下眼眸，跟著發動了空間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