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不過是犧牲品。
“我想知道，當初那場大火，還有我身上變化的衣服，都是誰做的？”
柳昭和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和自己撞了個滿懷的丫頭，短短一瞬間的接觸，就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件衣服，或者說，衣服換了個樣子。
有這種本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陳氏仿佛歎息了一聲。
“她已經死了。”
柳昭和看著她。
“不是我，她總歸是我的人，我的目的隻在你。”
林依依。
柳昭和心裏默念。
自從她迴家，陳氏夫妻倒是沒什麽動作，反而是林依依，三番五次的針對自己。
陳氏看了一眼柳長青，緩緩開口。
“如今我們大房，一堆的糟心事兒，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在乎的，都在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瑉川的身體已經好轉，他也長大了，這些年在外行走，眼界心胸都不是我這個深閨婦人能比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而誠兒……”
陳氏看著柳昭和，“他喜歡敬佩你這個姐姐，還有瑉川在，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當年的事情，就是這樣，要殺要剮，我都無話可說。”
“小姐……”
林嬤嬤驚唿一聲，看著仿佛已經放下了一切，割舍了一切的陳氏，心裏的悲傷如同滔天巨浪洶湧而來，將她淹沒。
可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不希望她的後半生，就這樣毫無牽掛毫無感情的過下去，她還年輕。
“二小姐，當年的事情，即便沒有我們夫人插手，你今天的處境也不會比現在好。”
柳昭和冷冷的看著林嬤嬤：“這麽說，我還要感謝大伯母的不殺之恩了，讓我有機會為自己洗刷冤屈。”
林嬤嬤直直的看著柳昭和，眼神不閃不避。
“二小姐，老奴的意思是，想要解決你眼前的處境，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們，而是林依依。”
柳昭和皺眉，這個名字今日頻繁的被提起，難不成她還做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緊接著，林嬤嬤的話就應證了她的猜想。
“剛才夫人也提到了，和林依依之間是各取所需，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我們夫人，也是被脅迫的一方。”
柳昭和沉默著。
在這樣靜默的目光下，林嬤嬤老臉一紅：“自從林依依來過柳府之後，一直對柳府的生活念念不忘，然後就是和二小姐你搭上了線。”
柳昭和覺得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是林依依發現了大爺賭博的事情，然後以此威脅？”
陳氏頷首，臉色陰鬱：“沒錯。那時候，她已經和你有書信往來了，在一次來信中，還有一封給我的，我當時很驚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顯然，陳氏做為當家主母多年，卻被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威脅，不僅如此，對方還成功了。
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意難平，還很憋屈。
柳昭和看著陳氏，心裏突然有種難以言表的羨慕和嫉妒。
她原本可以不受林依依的威脅，甚至可以反過來教訓一下她，可她沒有。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她愛自己的孩子，為了他們，她害怕冒險，害怕有萬一，所以她妥協了，和林依依狼狽為奸。
柳昭和垂下眼眸，心裏五味雜陳。
“隻是……”陳氏凝眉，“林依依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卻並不是很清楚。”
柳昭和沒說話，這件事情，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知道你最近的處境並不好，如果你想好了，想要捅破當年蒙蔽真相的紙，我可以在二房麵前坦誠我做過的一切。”
柳昭和抬頭，看著陳氏。
她剛才說，她做過的一切，那也就意味著，她還需要找到林依依作亂的證據。
否則，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蘇式不一定相信她說的話。
“大哥自小就待我很好，還有誠哥兒，那時他年歲尚幼，如今我們姐弟相處的也很好，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
柳昭和眼裏有冰雪風刀凝聚：“當年的事情，我一直不曾忘，哪怕你真的是受林依依脅迫所為，我也不會原諒你。”
移開視線，柳昭和目光悠遠又帶著惆悵。
“但一碼歸一碼，我不想因此影響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今日的事情，除了我們，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隻是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陳氏陡然間有些心酸，眼睛泛紅。
“還有……”柳昭和扭頭，目光重新變的淩厲，“日後你若再動歪心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噌”的一聲劍嘯，陳氏還未看清，就見柳昭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形似長蛇，銀光乍現，寒氣森森。
柳昭和手腕一抖，銀蛇劍不過挽了個劍花，被月見看地死死的柳長青就感覺，有一道氣流貼著他的臉頰唿嘯而過，緊接著身後就是一聲巨響。
那張一人多高的，沉重結實的要好幾個小廝才能勉強搬動的櫥櫃，四分五裂。
柳長青的腿，如同寒風中掛在枝頭的樹葉，瑟瑟發抖。
“大伯。”柳昭和收好銀蛇劍，目光涼涼的看著他。
“眼下京城一團亂，你還是好好在家待著為好，不要隨意走動，萬一不小心傷著了，可就不好了，您說呢？”
柳長青臉色發白，隻覺得後背陣陣冷汗浸濕了衣服，看著柳昭和的眼神隻剩忌憚和恐懼。
“昭和說的是……”
柳長青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說完才發現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柳昭和笑了，正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明媚嬌俏。
“你看，能說話是一件多麽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所以，大伯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嗓子，不要大唿小叫，也不要多管閑事，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保持下去。”
柳長青眼裏的懼色更深了，直覺一股冷氣從心裏冒出來，讓他不寒而栗，快速避開自己的視線。
柳昭和若無其事的轉身：“月見，我們走，讓大伯大伯母好好休息。”
“等等！”陳氏看了一眼有些瑟縮的柳長青，急忙開口。
看到柳昭和轉身，她眼神閃了閃，似乎又有些猶豫。
抿了抿嘴唇，陳氏站起來走近柳昭和，壓低聲音開口。
“你娘對你的態度，也許並不隻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而是另有隱情。”
柳昭和抬眼看她，陳氏眸色深深，有幽暗的光芒劃過。
“據我猜測，當年你娘，應該已有身孕，且是男童，隻是雪地那一趟迴來之後，就沒了。”
柳昭和謔的抬頭，清冷的眼睛裏驚濤駭浪席卷而來，衝昏了她的頭。
“我想知道，當初那場大火，還有我身上變化的衣服，都是誰做的？”
柳昭和到現在都記得那個和自己撞了個滿懷的丫頭，短短一瞬間的接觸，就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換了件衣服，或者說，衣服換了個樣子。
有這種本事，也不是個簡單的人。
陳氏仿佛歎息了一聲。
“她已經死了。”
柳昭和看著她。
“不是我，她總歸是我的人，我的目的隻在你。”
林依依。
柳昭和心裏默念。
自從她迴家，陳氏夫妻倒是沒什麽動作，反而是林依依，三番五次的針對自己。
陳氏看了一眼柳長青，緩緩開口。
“如今我們大房，一堆的糟心事兒，可是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在乎的，都在朝著我希望的方向發展。”
“瑉川的身體已經好轉，他也長大了，這些年在外行走，眼界心胸都不是我這個深閨婦人能比的，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而誠兒……”
陳氏看著柳昭和，“他喜歡敬佩你這個姐姐，還有瑉川在，我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當年的事情，就是這樣，要殺要剮，我都無話可說。”
“小姐……”
林嬤嬤驚唿一聲，看著仿佛已經放下了一切，割舍了一切的陳氏，心裏的悲傷如同滔天巨浪洶湧而來，將她淹沒。
可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她不希望她的後半生，就這樣毫無牽掛毫無感情的過下去，她還年輕。
“二小姐，當年的事情，即便沒有我們夫人插手，你今天的處境也不會比現在好。”
柳昭和冷冷的看著林嬤嬤：“這麽說，我還要感謝大伯母的不殺之恩了，讓我有機會為自己洗刷冤屈。”
林嬤嬤直直的看著柳昭和，眼神不閃不避。
“二小姐，老奴的意思是，想要解決你眼前的處境，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們，而是林依依。”
柳昭和皺眉，這個名字今日頻繁的被提起，難不成她還做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
緊接著，林嬤嬤的話就應證了她的猜想。
“剛才夫人也提到了，和林依依之間是各取所需，隻不過這一切，都是她的計謀，我們夫人，也是被脅迫的一方。”
柳昭和沉默著。
在這樣靜默的目光下，林嬤嬤老臉一紅：“自從林依依來過柳府之後，一直對柳府的生活念念不忘，然後就是和二小姐你搭上了線。”
柳昭和覺得不可思議。
“你的意思是，是林依依發現了大爺賭博的事情，然後以此威脅？”
陳氏頷首，臉色陰鬱：“沒錯。那時候，她已經和你有書信往來了，在一次來信中，還有一封給我的，我當時很驚訝，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
顯然，陳氏做為當家主母多年，卻被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威脅，不僅如此，對方還成功了。
這種事情，放到誰身上，都會覺得意難平，還很憋屈。
柳昭和看著陳氏，心裏突然有種難以言表的羨慕和嫉妒。
她原本可以不受林依依的威脅，甚至可以反過來教訓一下她，可她沒有。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她愛自己的孩子，為了他們，她害怕冒險，害怕有萬一，所以她妥協了，和林依依狼狽為奸。
柳昭和垂下眼眸，心裏五味雜陳。
“隻是……”陳氏凝眉，“林依依和你之間的事情，我卻並不是很清楚。”
柳昭和沒說話，這件事情，她自己都不清楚。
“我知道你最近的處境並不好，如果你想好了，想要捅破當年蒙蔽真相的紙，我可以在二房麵前坦誠我做過的一切。”
柳昭和抬頭，看著陳氏。
她剛才說，她做過的一切，那也就意味著，她還需要找到林依依作亂的證據。
否則，以目前的形勢來看，蘇式不一定相信她說的話。
“大哥自小就待我很好，還有誠哥兒，那時他年歲尚幼，如今我們姐弟相處的也很好，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
柳昭和眼裏有冰雪風刀凝聚：“當年的事情，我一直不曾忘，哪怕你真的是受林依依脅迫所為，我也不會原諒你。”
移開視線，柳昭和目光悠遠又帶著惆悵。
“但一碼歸一碼，我不想因此影響我們兄妹之間的感情，今日的事情，除了我們，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隻是大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你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會插手。”
陳氏陡然間有些心酸，眼睛泛紅。
“還有……”柳昭和扭頭，目光重新變的淩厲，“日後你若再動歪心思，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噌”的一聲劍嘯，陳氏還未看清，就見柳昭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長劍，形似長蛇，銀光乍現，寒氣森森。
柳昭和手腕一抖，銀蛇劍不過挽了個劍花，被月見看地死死的柳長青就感覺，有一道氣流貼著他的臉頰唿嘯而過，緊接著身後就是一聲巨響。
那張一人多高的，沉重結實的要好幾個小廝才能勉強搬動的櫥櫃，四分五裂。
柳長青的腿，如同寒風中掛在枝頭的樹葉，瑟瑟發抖。
“大伯。”柳昭和收好銀蛇劍，目光涼涼的看著他。
“眼下京城一團亂，你還是好好在家待著為好，不要隨意走動，萬一不小心傷著了，可就不好了，您說呢？”
柳長青臉色發白，隻覺得後背陣陣冷汗浸濕了衣服，看著柳昭和的眼神隻剩忌憚和恐懼。
“昭和說的是……”
柳長青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說完才發現自己能開口說話了。
柳昭和笑了，正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明媚嬌俏。
“你看，能說話是一件多麽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所以，大伯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嗓子，不要大唿小叫，也不要多管閑事，這樣，才能長長久久的保持下去。”
柳長青眼裏的懼色更深了，直覺一股冷氣從心裏冒出來，讓他不寒而栗，快速避開自己的視線。
柳昭和若無其事的轉身：“月見，我們走，讓大伯大伯母好好休息。”
“等等！”陳氏看了一眼有些瑟縮的柳長青，急忙開口。
看到柳昭和轉身，她眼神閃了閃，似乎又有些猶豫。
抿了抿嘴唇，陳氏站起來走近柳昭和，壓低聲音開口。
“你娘對你的態度，也許並不隻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而是另有隱情。”
柳昭和抬眼看她，陳氏眸色深深，有幽暗的光芒劃過。
“據我猜測，當年你娘，應該已有身孕，且是男童，隻是雪地那一趟迴來之後，就沒了。”
柳昭和謔的抬頭，清冷的眼睛裏驚濤駭浪席卷而來，衝昏了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