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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想趴在您的肩上哭一場。好了,第二次兇殺案就發生在六天前。”

    “兩次間隔多少天?”羅亮問。

    “嗯……二十七天,處長,這很重要嗎?”孫勇問道 。

    “也許重要。同種做案方法?”

    “實際上是一模一樣。受害人叫陳終,北方人,44歲,在evil飯店2612號房間被殺,就是那座新開張的宮殿。他赤身裸體,喉部被割開,生殖器上有多處戳傷,這一迴受害者挨了第一刀就死了。兇手割斷了他的頸動脈和頸靜脈,所流的血,你可能不會相信,簡直像個遊泳池。那……”

    “等一下,”羅亮打斷他說,“生殖器被戳得很厲害嗎?”

    “非常厲害。醫生數了一下,兩次都不下20處,他說是‘多處’戳傷。看得出來死者腹股溝的幾處紫血塊是兇手膝關節碰撞的。”

    “我自己知道這些紫血塊是怎麽迴事。”羅亮說。

    “是的,您肯定會知道的,”孫勇忙說,“這次一切都還不錯,我的意思是現場沒有被破壞。陳終本來要在第二天上午參加一個會議的,一見他沒有準時到場,會議組織者就上他房間去找他。他讓女服務員把門打開,他們一發現情況就關上了門,然後給我們打電話。當我們的人趕到的時候,犯罪現場取證科的人也趕到了,現場保存完好,沒有人動過。飯店管安全的人在門口站崗。”

    “這迴運氣不錯。”羅亮說。

    孫勇一笑說,“是的,飯店管安全的以前也是警察,不過與這關係不太大。這家飯店是新建的,去年11月才新開張,所以指紋比較容易認。可是犯罪現場簡報人隻找到了陳終和服務員的指紋。這樣看來兇手肯定非常小心,或者是事後抹去了所有的痕跡。他死前喝了紅酒,酒杯上和梳妝台的瓶子上有他的指紋。椅子旁的桌子上還有一隻酒杯,裏麵還有些紅酒,上麵也有陳終的指印。別的什麽也沒有發現。”

    “門上呢?”羅亮問。

    “門是新式的電子鎖,是插卡的,門外沒有鑰匙孔。”孫勇說。“這很保險,大大減少了破門而入的機會。你離開飯店就是不把卡還給服務台,他們也不管,因為客人付過款離開飯店後,鎖上的磁碼就改變了,這樣的卡片丟了也無妨。”

    “那一定就有一張能打開所有門的磁卡囉。”羅亮問。

    “當然。在安全科手中,服務員手裏的磁卡隻能打開她所負責的樓層的房間。”

    “好吧,”羅亮勉強說,“這個辦法聽起來不錯,不過總有一天某個聰明的家夥會想出個什麽辦法來鑽空子。可是,重要的是如果兇手不在裏麵把磁卡塞進門縫,他就不可能離開房間。我這樣想對嗎?”

    “對。”孫勇點頭說,“顯然必須用磁卡才能開門。磁卡被扔在書桌上。磁卡的白色塑料夾上的指紋一般都很清楚,可是這次被擦掉了。”

    “聽我說,”羅亮好像比較滿意,“你們在對付一個機敏的家夥。有沒有博鬥過的跡象?”

    “沒有。”孫勇答道,“醫生說陳終立即就死了,肯定是在他的喉嚨被割開後的一兩秒之內死的。處長,我見過屍體,他的頭好象隨時都要掉下來似的。”

    羅亮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喝了一口冰水。他能想象出死者的麵孔,他以前也遇到過同樣的案子。學會麵對這樣的臉麵並且不嘔吐絕非一日之功。

    “有沒有東西被拿走。”他問。

    “據我們所知還沒有。他有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裏麵有現金和旅行支票,還有信用卡,都在裏麵,一隻金表至少值1千美元,小手指上戴著一隻鑽石戒指,非常時髦,也沒有丟。”

    “他娘的!”羅亮憤怒地說,“這並不能說明問題。關於其它的例行檢查怎麽樣?”

    “什麽也沒有。目前我們已經詢問過兩百個人。evil飯店就象是一座城市,一座城市!沒有人能記起看風過他跟什麽人在一起。他最後一次是和一些來開會的人在一塊兒,他們一起在飯店裏吃的飯菜,然後他們想去外麵晃晃,可是他不想去。這就是我們目前所能調查到的情況,他們是最後見到他活著的人。”

    “他結過婚吧?”

    “結過,還有個小孩。可能他們那的警察已經把事情捅出去了,這樣倒是比我告訴報界要好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羅亮又陷入了沉思。他想了會又說,“這兩個人生前有沒有什麽聯係。張根本和陳終?”

    “我們現在正在調查。好象沒有那迴事兒。就我們所知,他們甚至素不相識,就連間接的聯係也沒有,可以說他們從未見過麵。他們在不同的學校念書,又在不同的單位上班,即使有聯係,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被發現。他們根本沒有共同之處。”

    “他們肯定有。”

    “那會是什麽呢?”

    “他們都是男性,都已婚。”

    “哦……對,”孫勇承認這一點,“不過,處長,如果有誰想幹掉所有已婚男人,我們可就真遇到麻煩了。”

    “並不是所有的男人,”羅亮說,“而是從其它地方來這開會的人,並且還住在城裏的某一家飯店裏。”

    “這又有什麽意義呢?處長?”“有,”羅亮說,“不過這很有趣。犯罪現場取證科弄到了什麽結果沒有?”

    “沒有可以辨認的指紋。可是他們又把洗澡間打開,這次在洗臉池的排水處發現死者的血跡。所以我認為兇物不必都用澡盆,他可以在洗臉池衝洗。”

    “毛巾又沒有了嗎?”

    “對。不過有一點很重要,他們發現了毛發,共有13根,一根在死者頭部旁的枕頭上,其它兩根在椅子的靠背上,是黑色的。而陳終的頭發是微黃的。”

    “好!太好了!這迴還象迴事。化驗科的人怎麽說?”

    “是尼龍絲,從假發上掉下來的,尼龍絲很長,不是男人的假發。”

    羅亮唿了一口氣,眼睛盯著孫勇說,“這案情變得複雜了。”

    “複雜了?”孫勇叫起來,“都攪在一塊了!”

    “仍有可能是個拉皮條的。”

    “有可能性,”孫勇同意這一點,“或者是被拉來搞同性戀的,再不然是什麽男扮女裝的人。反正,假發對我們是一個全新的挑戰。這段時間我們和搞同性戀的人關係不錯。他們願意合作,到處替我們查詢,然後向我們匯報,當然我們還派去了一些他們不認識的便衣人員。我們正在調查一些黑窩子。也許是個男扮女裝的人,死者上了床才發現他是個男的。有些男人打扮得很漂亮,連自己的母親也認不出來。”

    羅亮沉思了片刻,皺著眉看了一下手中的空杯子。

    “好吧,”他說,“也許,陰莖被割掉了吧?”

    “沒有。”

    “在我處理過的所有的同性戀殺人案中,陰莖都被割掉了。”

    “我和性犯罪分析科科長談過話,那是他說的。不過他並沒有排除兇手是個男性。”

    “我也一樣。”

    兩人又陷入了沉思,低頭苦苦思索。他們聽見做飯的聲音從廚房裏傳來。

    “處長,”孫勇終於開口了,“你能不能替我們歸納一下?”

    羅亮抬起頭來。

    “想讓我猜?這也是我目前能做的事——猜猜。我想這是一組肆意殺人案的開始。關於動機,暫時還不清楚。我越想越覺得行兇者象是個男性。我從來沒聽說過女性隨意的殺人。”

    “你認為他還會再次作案嗎?”

    “我正在考慮這一點,”羅亮對孫勇說,“根據以往的經驗,作案的周期會越來越短,當然也有例外,比如那個精神病殺人犯。不過,肆意殺人犯通常殺紅了眼,作案的周期性越來越短。從比例上看,他大約三周作一次案。你最好派人到城裏所有的飯店去。”

    “我該怎麽做呢?”孫勇絕望地說,“派一支部隊去?如果我們驚動了所有飯店的安全科,那麽有謠言滿天飛了,舉辦會議和搞旅遊的人就別想發財了。”

    羅亮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你不必擔心,孫勇。”他的聲音有些沉悶,“你的責任是逮住殺人犯。”

    “你懷疑我對此不清楚嗎?”孫勇問,“不過你並沒有什麽好主意能使這事不聲張出去。”

    “我有一個非常好的主意,”羅亮柔聲說,“30年來它一直縈繞在我心頭。”

    可是孫勇並沒有因此住嘴。

    他憤憤地說:“我剛要來這兒時,接到副局長的電話,他……”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

    羅亮挺起身體,朝前湊過去。

    “是副局?”他說,“他也插手這件事?”

    孫勇點點頭,好像有些為難。羅亮問:“是他讓你向我報告案情的嗎?”

    “不完全是,處長。他給我打電話,是想告訴我新來的警察中尉將接管這件事。我偶然告訴他說我要來這您這兒,他建議說不妨讓您也知道。”

    羅亮的臉上泛起一種古怪的笑。

    “處長,要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兒。我向您道歉。”

    “你沒有做錯,孫勇。不必道歉。”

    “對您說實話吧,關於這件事,任何人的幫助我都是需要的。”

    “那麽說副局的幫助也需要囉?”羅亮幹巴巴地說,“那個中尉是誰?”

    “是趙天宇。您認識他?”

    羅亮想了一下。“矮個兒,很瘦?”他問,“一副卑鄙、自私的表情,就象是一隻狐狸?”

    “是那個家夥。”孫勇說。

    “我說,孫勇。”羅亮嚴肅地說,“我們的看法一致。”

    起居室的門開了,劉芬芳站在那兒,手背在後麵,說:“好了,老羅!談工作就到此為止吧,請記住什麽時候就應該幹什麽……飯已經好了,請吧。”

    他們微笑著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孫勇走到門口時,站住了。

    “處長,”他的聲音很低,“還有其它的建議嗎?任何我應該做而現在沒有幹的事?”

    羅亮看見了他臉上的疲勞和擔憂的表情。趙天宇中尉就要來接管權力,孫勇有理由感到擔心。

    “設置便衣,”羅亮說,“如果他們不讓你監視飯店,你就設置便衣偵探,比如從晚上7點到深夜,打扮得象城裏來的推銷員,看上去50左右,吵吵嚷嚷的,身體結實,舍得花錢,讓他們在酒吧和雞尾酒廳裏轉。也許會浪費些時間,不過誰敢肯定不會有什麽發現呢。”

    “就這麽辦,”孫勇馬上說,“明天我再讓他們派些人來。”

    “給副局打電話,他會滿足你的,”羅亮建議說,“不過,孫勇,我要是你的話,就會在趙天宇來之前,就把便衣派出去,讓大家都覺得你還是很有頭腦的。”

    “對,就這麽辦。嗯,處長,如果那家夥又開始作案,一旦我得到線索。您願不願意去看看現場?你知道,就是去觀察員一下。我想可能有些東西我們遺漏了。”

    羅亮笑著對他說:“當然可以。到時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象過去一樣。”

    “謝謝,處長。”孫勇感激地說,“您對我的幫助真的太大了。”

    “是嗎?”羅亮說,心中感到愉快。然後他們來到了餐廳。裏麵已經擺放好了飯菜。

    來到餐廳,羅亮用那雙挑剔的眼睛看了看起居室,裏麵收拾得幹幹淨淨,讓人看了舒服。煙灰缸被擦得很幹淨,腳凳也放在原處。他最喜歡的木椅也被放在往常置放的地方。

    他迴頭看了看妻子,她正拿眼睛嘲弄著他。

    “檢查通得過嗎?我的主人?”她問。

    “幹得很不錯,”他點頭道,“你任何時候都是我的好幫手。”

    “我以為你最煩的就是我呢。”她說。

    幾個人坐下來吃了一頓飯,羅亮還是按他自己的辦法吃飯,很快就解決完了晚飯。

    “我吃完了,孫勇你慢慢吃。”羅亮說。

    “唉!他就這老毛病怎麽也改不了。想和他好好吃頓飯,有得等嘍!”劉芬芳又發起了牢騷。羅亮聽了笑著低下了頭,也不言語。

    “我知道,老處長是因為幹了這麽多年,改不過來了。我能理解。”孫勇說道

    羅亮聽了不由的望向妻子,看她有什麽表情,一看過去就和劉芬芳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兩人都呆住了。

    一頓晚飯過後,送走了孫勇。羅亮關上了大門,上了雙鎖和鏈子,他轉過身子。

    “終於隻剩咱們倆了。”他說。

    她看著他。然後突然笑起來。她用粗壯的手臂摟著他,他們緊緊地貼在一起。她突然鬆開了手。

    “假如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呢?”她說,“我去收拾一下子,你去看看門窗。”

    他四處巡視了一圈,每天晚上都要這麽做:拴上大門,把每個門上的鎖和窗戶上的栓都檢查一遍。在他看來這樣做並不是一件蠢事,因為他曾是一名優秀的警察。

    巡視完畢後,他關掉了燈,隻留下外麵台階下的一盞燈和客廳裏一盞昏暗的燈亮著。然後他來到臥房,劉芬芳已經鋪好了床。

    他穿著襯褲坐在床邊,粗大的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印痕,那是他當警察時高領製服領口磨蹭的。他看著妻子脫光了身子。

    “你又輕了幾斤。”他說,

    “能看得出?”她愉快地說,

    “確實是這樣,你的腰……”

    她在衣櫥門上的穿衣鏡裏上下打量一番。

    “哦……”她有些不相信,“也許隻輕了一斤,或者兩斤。羅亮,我們都得減肥了。”

    “當然,”他說,

    “你和孫勇在談什麽?一個案子?”

    “是的,”他說。

    “能告訴我嗎?”劉芬芳好奇起來。

    “當然,”他說。

    “等一等,我去抹一下臉。”她說,“你自己先上床。”

    “我不會先睡的,等你。”

    他的身體強壯,結實,走起路來一搖一搖的,臉上的皺紋很深,表情深沉,憂鬱,對他來說,期望和現實常常相距很遠。

    他的肩膀結實,寬大,象個機槍手,身上新長出的脂肪下麵有發達的肌肉,牙齒又黃又長,襯著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他身上留有許多以前留下的傷疤,這一切都給了人一種印象,他雖然不再有年輕時的迅猛,但是年歲賦予他的精明和活力使他仍然能夠戰勝自己的對手。

    “好了,”她說,“你講講吧。”

    要是登了報,對這座城市意味著什麽。”

    “孫勇一定會抓住兇手的。”

    “一定?”他的話音裏帶著疑慮,“隻好碰碰運氣了。不過我認為他現在采取行動非基於他所掌握的東西,因為它很不實在。他還有另外一個麻煩,他們已經讓趙天宇中尉插手負責調查,這個人有些愛崩人,有野心,總是用他的觀念來掩蓋自己的愚蠢。孫勇還得抽空對付他。”

    “為什麽他們要派個人來接管孫勇的工作?難道他還幹得不出色嗎?”

    “我了解孫勇現在的工作,”羅亮說著喝了口酒,“他是一名出色的警察,我相信他盡到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可是他們已經派出了——他說的是多少?——25個人處理這件事,所以我想他們好象覺得應該派一個高級官員來負責。不過我敢定,趙天宇不會有什麽突破的,除非兇手再次殺人並且有所疏忽。”

    “你認為兇手還會殺人嗎?羅亮?”

    他歎了一口氣,低頭看著酒杯,然後站起來。來迴在床邊踱步,她的眼睛也跟著他左右移動。

    “當然我敢肯定,”他說,“這案子裏包含著所有的精神變態重案犯的特征,最糟的是,這是殺人案件中最難偵破的一種,肆意殺 人,完全沒有動機,除了死者和兇手的接觸沒有任何其他的聯係。”

    “他們相互不認識?”

    “對,偶然的機會碰到一起。”在這之前他覺得沒有必要告訴孫勇。

    “芬芳,許多許多年前我還是個普通警察時,我辦的案中的殺人犯百分之七十五都是和死者是朋友、熟人、親戚,或者是同事關係。”

    “還有一類殺人案叫做‘陌生人謀殺’,兇手不認識死者,常常是在盜竊、破門而入、攔路搶劫的時候重複殺人。其中最可怕的就是肆意殺人,以殺人取樂。 ”

    “那時候,在四分之三的殺人案裏,兇手都認識受害者,我們當時的破案率也很高。我們首先集中調查親人、情人、繼承人、有野心的合夥人,等等。”

    “可是在最近的10年裏,陌生人謀殺案的比例一直在增加,破案率持續下降。我雖然沒有見過詳細的統計對比,不過我敢打賭上升和下降的曲線大體相等,這是從百分比上看。陌生人謀殺的增長使偵破率降低。”

    “由於陌生人殺人案很難偵破,你簡直不知道怎麽開始,無從下手。”

    “是的,”她憂鬱地說,“不過你們不是抓住了以前的那個罪犯嗎?”

    “我並不是說我們辦不到,我是說非常困難,比由於感情衝動或者家庭不和麵犯罪要棘手得多。”

    “那麽你認為他們能夠找到機會抓住這個人嗎——那個在飯店行兇的男人嗎?”

    “男人?”他說,“根據我所告訴你的,你認為罪犯是個男的?”

    她點點頭。

    “為什麽呢?”他好奇地問。

    “我不知道,”她說,“我不想信女人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短刃刀是女人慣用的武器,”他說,“很顯然死者根本沒有料到會受到襲擊,好象兇手在行兇的時候是赤身裸體。”

    “可是為什麽呢?”她叫出聲來,“為什麽女人要做這種事情?”

    “芬芳呀,所有古怪的行動都有自己的邏輯,然而那不是咱們正常人思考的邏輯。他們好象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是天經地義,合情合理的,對我們來說簡直是荒謬,可惡,可他們覺得有意義,那是他們心目中的意義。”

    他又坐迴到她的身旁,他們喝了一口白蘭地,他拿起她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攥了一下。

    “我偶爾也同意你的觀點,”他說,“在這一點上,僅僅根據孫勇告訴我的,我也認為不會是個女人。不過你是憑著本能和偏見,而我是根椐概率。我們見過許多肆意殺人案,如美國的山姆兒子,殺人狂傑克——都是男性重複殺人案的兇手中也有女的,不過女人的動機大都是出於貪婪。我現在說的是沒有任何的明顯動機的肆意殺人,據我所知都是男人幹的。”

    “會不會是一個男的,戴著一個又黑又長的假發,打扮成女的?”

    “有可能,”他說,“這個案件裏的許多細節都是我過去沒有接觸過的。如同天外來客,殺死了那些推銷員。”

    “可憐他們的妻子,”她悲哀地說,“還有他們的孩子。”

    “是的,”他說著把酒一飲而盡,“整個案件都是一個謎,象一桶爬蟲。如此眾多的矛盾,如此紛繁的頭緒。你也把酒喝了吧。”

    她順服地喝完最後一口酒,然後把空酒杯遞給羅亮,讓他把兩隻酒杯拿到洗澡間,用水漂洗了一下,然後放在酒櫃裏,他關掉洗澡間的燈,走到劉芬芳的床邊,摟住她,吻她的臉。

    “睡吧,親愛的。”他說。

    “聽了這件事後,你想我還能‘安’嗎?”她說,

    “是你要我講的,”他提醒她,“別擔心,酒一會就會起作用的。”

    他走到自己的床邊,關掉床頭的燈。

    “睡吧,”劉芬芳懶洋洋地咕噥道,

    羅亮又把所有的細節在心裏排列、組合了一遍,男的、女的、妓女、同性戀者、男裝女扮的人,他亂七八糟甚至想到了兩性人,這還是新近出現的新鮮事。

    假如有人問他為什麽關心此事,他會平靜地說:“怎麽……那是兩條性命,難道?不該問?”

    他側過身,看了看床邊的鍾,差不多是淩晨兩點半了。他不能等到第二天早上,現在就得行動。

    他小心地下了床,摸索著在壁櫥前穿上浴衣和拖鞋,他剛走到屋子中間……

    “怎麽迴事?”劉芬芳驚奇問。

    “對不起,我把你吵醒了。”他說。

    “不,我自己醒的,”她說,“你上哪兒去?”

    “嗯,我想打個電話。”

    “你想找孫勇?”

    他什麽也沒說。

    “好吧,你就在這裏打吧,”她說,“不過你也會吵醒他的。”

    “不,不會,”羅亮滿有把握地說,“他一定還沒睡覺。”

    他坐在自己的床邊。打開台燈,燈光使他們都睜不開眼睛。他拿起電話。

    “是誰?”電話鈴聲一響,孫勇就拿起了電話,他的聲音含糊、沙啞。

    “是我,羅亮。我希望沒有吵醒你。”

    “沒有,處長,我睡不著,腦子裏亂極了。”

    “孫勇,你調查了受害者的背景嗎?有關個人的東西?”

    “查過了,處長。派了一個人特意去的。如果你認為他們搞過同性戀的話,就完全錯了。關於他們兩人,在這方麵,沒有記載,沒有跡象,也沒有傳聞。顯然這兩個人都是安分守己的人。”

    “對,”羅亮說,“我本來已經知道你們調查過了,還有一件事……”

    孫勇等著他說下去。

    “你說第二次案情出現後,犯罪現場取證科的人在椅背上發現了兩根頭發?”

    “是這樣,處長。還有一根在枕頭上,都是黑色的尼龍絲。”

    “在椅子上發現的那兩根最讓我感到有興趣。他們拍了照片嗎?”

    “當然,那還有錯兒,拍了不知多少張,還有讓製圖員繪了草圖。

    “他們是不是在把頭發從椅子上拿走之前拍的照?”

    “肯定是這樣,處長,旁邊還放了把尺子以標出尺寸和位置。”

    “好,”羅亮說,“現在你要做的是:拿到標有頭發在椅子上的確切位置的照片,帶一個人去化驗科和法醫辦公室。然後再去現場找到那把椅子,仔細地測量一下,找出頭發和座墊之間的距離,明白了嗎?如果頭發是兇手的,你們就能測出他頭部至臀部之間的距離。這樣,技術人員就可以給你們一個兇手的估計高度。這當然不太精確,隻是一個粗略的估計,但是這很重要。”

    雙方沉默了一會兒。

    “真該死!”孫勇大聲說道,“我怎麽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什麽也想不出來。”羅亮說。

    “我是這樣,”孫勇憤憤地說,“太感謝您了。”

    “祝你走運。”

    他掛上了電話,發現劉芬芳正驚奇地看著他。

    “你真了不起,”她說。

    “我隻不過是想幫幫他。”

    “是的,我知道。”

    “把你給吵醒了。”他說。

    “好了,”她說,“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個損失……這讓我看到了當初相識的你。”

    她張開雙臂向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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