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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太妃不久,蕭撻凜和排押兄弟就接到北樞密院的報到通知。他們立即準備,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


    天剛蒙蒙亮,樞密院的院子外麵就停了許多高車駿馬,院子裏麵人頭籍籍,幾間議事帳中煙霧繚繞,都是等著接見和來辦事的。撻凜遞上名刺,執事小吏們拿著進去報告。他們進到一間專供等候的帳中。帳中有幾張條案,上麵擺著茶壺茶碗,旁邊的瓷墩上坐著很多人。有的捧茶在手裏邊喝邊和左右聊天,有的獨自沉思發愣。幾個小衙役們忙著往茶壺裏添水、換茶葉、收拾用過的茶碗拿去清洗更換。


    乍一進來,眼花繚亂,三個人都不知在哪裏落座,忽然有人拍了下撻凜的肩膀,粗聲大氣道:


    “這不是撻凜兄弟嗎?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一迴頭,見是一個滿臉冒著油光的胖子。他想起來了,這是早年當侍衛時的一個同僚,名叫耶律古老,好像是仲父房出身的一個遠枝皇族子弟。連忙熱情招唿。古老一把將撻凜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親熱地說道:


    “喪禮上遠遠見到你,等過去打招唿你小子就不見了。老弟不在西北了嗎?迴來做什麽差事?這兩位氣宇不凡的小將軍是……?”


    “是我的侄子,來,排押,恆德,見過耶律將軍。”


    排押和恆德恭恭敬敬行了禮,然後站到一邊。


    撻凜接著古老的問題答道:“剛剛調迴來,還不知道派什麽差事,這不是來聽調遣。古老兄來做什麽?”


    “我在西南韓招討手下做都監。這次是被派迴來送戰況報告順便督催糧餉。報告早就送了,還得等著詢問詳情。樞密使忙得腳不沾地,來了沒時間見,不來又怕錯過,這不天天就在這裏耗著呢。”


    一名小吏滿臉堆笑,一溜小跑著過來請撻凜進去,古老驚得張大嘴巴笑道:


    “這麽快!看來老兄要發達了。到時候可別忘了老朋友噢。”


    並沒有叫排押二人,撻凜走過去囑咐了他們幾句,就跟著小吏進去了。


    這是一間鋪設簡潔的大帳,光線充足,涼爽如春。中間有一個碩大的台案,上麵鋪著地圖,旁邊還雜亂地堆著一卷卷圖紙。裏邊一張紅木桌案,案後是一把做工考究的太師椅。椅子背後牆壁上掛者一副契丹皇廷四季遊獵圖,為這間質樸的軍機大帳增添了幾分風雅。並沒有人坐在那張太師椅上,隻見樞密使耶律斜軫笑眯眯地親自迎到大帳門口。


    一個邊將都監,一個輔政大臣兼北樞密,兩人地位相差懸殊,撻凜見樞密降階相迎不禁受寵若驚,連忙上前行初見上司的單膝下跪的大禮。斜軫一把將他拉住,拱手迴禮,然後雙手相握,將他領到紅木案前的瓷墩上坐下。自己也在旁邊一個瓷墩上坐了,拍著撻凜的膝蓋嗬嗬笑道:


    “撻凜兄弟,你是邊防有功之將,我應該敬你為上賓。今後咱們同殿為臣,相互關照的時候還多著呢。來來來,快坐下。我一直在等你來呢。來人,上茶!”


    撻凜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位極人臣的當朝大紅人來。他們以前見過麵,但都是在朝會之中遠遠一望,還從來沒有這樣單獨相處過。斜軫比撻凜年長五歲,但看上去卻顯得還要年輕些。撻凜早上還在鏡子裏打量過自己,刀刻般的皺紋黝黑的皮膚顯得像快五十的人了。而對麵那張光潤的馬臉上幾乎看不到皺紋,一對晶光閃亮的三角眼顯得精神健旺。身材稍微發福,膚色黑黃,腫眼泡和腮邊暗紅顯出酒色過度的痕跡。


    認真論起來斜軫是撻凜的晚輩。他娶了太後和撻凜族中的侄女。但耶律斜軫的年紀卻比太後和撻凜都大,比撻凜年長五歲,比太後足足長了十歲。在契丹,舅舅娶外甥女的情況比比皆是,從女方算起來,男方低了輩分,而從男方算起來,女方又高了輩分。所以輩分難以論清,尤其當其中摻雜著官爵身份地位的時候,更是論得清也變成論不清了。結果就是論不清就不論。現在斜軫稱撻凜為兄弟,撻凜毫不為奇反倒感覺親切自然。他原本還有些擔心久居荒漠,對朝廷生疏不能適應,見丞相如此,不禁大感輕鬆,說道:


    “多謝輔政如此平易相待,真是不敢當。我是個隻會打仗的粗人,什麽都不懂,還望多多指教。”


    斜軫道:“好說,好說。以後你我不必客氣,大家同心協力輔佐皇上和太後。新朝初建,萬般艱難,正是用人之際。想做官的人比樹上的麻雀還多,每天找到樞密院的,闖到家裏的,托人情拉關係的攪得人頭昏腦漲。但真正的堪用之才卻一人難求。你這次迴來,太後非常高興,見到你帶迴來得年輕人英氣勃勃,又經過沙場磨練,文武兼備,年輕有為,都要大用。朝廷已經定下,蕭排押任右皮室將軍,恆德去大林牙院任林牙。你覺得怎樣?”


    撻凜非常高興,看來這個輔政的確是個人才,說話辦事既富人情又練達明白,三言兩語就說到了今天的主旨。


    兩個侄子不出所料得到重用。皮室軍是拱衛皇室的要害,右皮室將軍和左皮室將軍各領一萬兵馬,受轄於殿前都指揮使。右皮室軍轄下四個營共二十個指揮。看起來從營將到軍將是連升兩級。實際卻遠遠不止,邊軍營將升為禁軍皮室將軍差不多是一步登天了。而且在帝王身邊,還是得到進一步晉升的捷徑。大林牙院掌朝廷文翰之事,相當於漢人的翰林院。林牙相當於部院卿貳的清貴高職,可以參與朝廷議政。但是契丹的北麵官中的大林牙院又不是做文章的,幾乎所有的文章都由南麵官中的翰林院做了。林牙們往往都是帶著這個清貴的職銜派去做其他差事。比如耶律休哥在帶兵打仗的最初幾年都是林牙。撻凜臉上放光,皺紋舒展,笑道:


    “朝廷如此重用,兩個年輕人定當知恩圖報。”


    “撻凜兄,你的安排也有了,先任彰德軍節度使,這是遙領,不是實際差事,以後就以節度使的本官排班領祿。樞密副使耶律抹隻剛剛調任東京留守,這陣子忙得我喘不過氣來,你先在樞密院幫我的忙。你能來可太好了!”


    “敢問輔政,彰德軍在哪裏?”


    撻凜真的有點發懵。他怕露怯,預先做了些朝政常識的準備,但卻想不起這個彰德軍來。雖然說明了是遙領,不是實差,但好歹擔了個名聲,總不能連轄地在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他並不是在乎這個職位的高低,契丹的節度使有軍州節度使,部族節度使,相當於一個小軍區的首領。雖說比相當於大軍區的一個方麵的招討使差著一大級,但是比招討使手下的都監卻又高了一級,好歹是開衙建府的一方大吏。最重要的是,以節度使的職位作為台階,無論是升任招討使還是出任大軍統帥就都順理成章了。即是遙領,太後的這番苦心更是一目了然。


    “哈哈哈,難怪你不知道,彰德軍就是現在宋國境內的相州,在靠近黃河的地方,古代的安陽,曹操起家的鄴城就是這裏。”


    撻凜恍然大悟,想不到自己遙領的州軍深入到宋國的腹地接近了黃河,想著不覺好笑。不過既然宋國都有了幽州知州、涿州知州,他這個彰德軍節度使也沒有什麽稀奇了。


    “撻凜兄弟,樞密院事情太多了,你熟悉軍務,又得太後信任,正好施展才幹。”


    “要我做些什麽?樞密盡管吩咐。”撻凜頓覺肩上的擔子沉重卻又令人精神振奮。


    “樞密院就是幫著皇上太後總管天下軍事,戰略戰術、武將任命、兵籍糧草、軍馬群牧,等等,算得上軍國要事的都要管,大遼又無事不是軍國要事。你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工作呢?”


    “我早就歇夠了,現在有事做嗎?”


    斜軫哈哈大笑,站起身拍著撻凜肩膀道:


    “我正要去見太後和皇上,請示西南增兵的事,你同我一起去,就當了解了解情況。”


    斜軫命一名下屬召見排押和恆德,自己和撻凜便去了禦帳。樞密院到禦帳不過兩裏,二人騎馬並肩而行,身後跟著兩百多人的衛隊。斜軫邊走邊眨巴著三角眼略帶詭秘地說道:


    “要看這會兒太後有沒有時間。如果正在忙著,還得再尋機會。”


    一方用兵的軍機大事,居然還要等太後有空才能商議,可見太後太忙了。斜軫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麽,接著又道:


    “新朝事多,千頭萬緒,皇上年幼,都要靠太後決斷。要是都照舊例辦理還罷,現在還要更新氣象,擴大科舉、改革律法、變更軍製,哪一件都是翻天覆地的大事,不說鬧得雞飛狗跳也是阻力重重。所有這些都是韓輔政在策劃,先和太後商議好了,才交各部提實施方案。朝會以外,太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這些事上。”


    斜軫的語氣很有些酸溜溜的。撻凜迴朝近半年,聽到最多的一個名字,就是這個韓德讓。撻凜心裏暗忖,不知道他是為了韓氏的隆寵吃醋呢,還是對說的這些變革不以為然呢。


    所謂變革其實都是進一步將大遼漢化,很多都觸及契丹的根本。他雖偏處西北也思索過一些有關國家前途的大事,而且百思不得其解。時代變了,國內形勢也變了。契丹不能再像過去那樣開疆擴土,就連麵對南邊強宋的挑釁,都不能再像太宗皇帝那樣打一場滅國之戰。明智之士都看到,契丹現在應該富國強兵,目的不是擴張而是保境安民。而要做到這一點,過去契丹那一套隻知道打打殺殺就行不通了。比如過去契丹軍隊不需要軍糧軍餉,靠打草穀掠奪戰利品做軍餉和獎賞,現在為了長久統治和征服民心,隻能靠屯田征稅養兵;與敵國的戰爭不再是單純的軍事較量,還有經濟實力和文化感招的競爭。要做到這些等等,契丹人和契丹人過去的辦法都行不通了,在契丹和北方部族中行不通,在占了大遼大多數人口和擁有更多財富的漢地、渤海故地更行不通。契丹建國近八十年,麵臨著不得不做的改革。大遼最崇拜的李唐當年麵臨同樣的形勢,他們走的是一條徹底漢化的道路。用漢人的辦法將出自北胡的李氏王朝變成了一個中原泱泱大國。才能出眾又深得當權太後寵信的韓德讓成為了這個改革的中心和謀主,當朝王公重臣沒有一個能夠取代他的這個角色,除了千方百計阻撓反對想不出他們還能幹什麽。隻是不知道太後對這個韓輔政是因為誌同道合引為知己的呢,還是愛屋及烏,及到了政務上呢。想到此又不覺可笑。朝局錯綜複雜,比他原來想的更甚,但不管如何複雜,自己立定宗旨,隻在擅長的軍務上發言,其他不說少說。非要說的話,不管心裏有沒有抵觸隻能全力支持韓氏。太後煞費苦心調自己入朝、升官進爵,絕不是為了添堵。而知恩圖報是最起碼的做人原則。


    “怎麽不在朝會上說呢?”他問。


    “事情有些複雜,拿到朝堂討論難免有些顧忌。”


    撻凜忽然想到,西南招討使韓德威是韓德讓的五弟,定是樞密院對他的報告有異議,又顧忌韓德讓的態度。他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點點頭。


    看看還有一段路程,斜軫趁著這個空暇又簡單介紹了西南的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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