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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昭度是眾多混跡在兀惹、女真中的渤海遺族之一。在長達六十多年的生存鬥爭中這些遺族有的難以為生逐漸消失,有的艱難竭蹶掙紮生存,也有的紮下根來開枝散葉。烏昭度的城堡介乎第二者和第三者之間。他沒有燕頗那麽強勢急進,野心勃勃,而是以退為進深藏不露,對他來說存活繁衍就是勝利。現在他很後悔受到利益誘惑卷入了燕頗吞並鐵驪的戰爭。他在這處地勢險峻的山上經營了幾十年,開荒種地、打獵挖藥,盡量自力更生自給自足,竭力與周圍土著和睦相處,逐步繁衍到近千戶人家近萬人口。他在山上逐漸建起了防守堅固的主堡和一些周圍受保護的小寨。為了安全隻開辟了一條上下山的大道,山後還有一條秘密小道,但知道的人很少。道路上設立了數道關隘,派了人馬嚴密把守。


    攻寨戰一打就是半個月,從臘月打到過了年。官軍人數雖多,但在陡峭的山道上難以施展,加之冰凍雪滑更是舉步維艱。一波波攻擊被打退,雙方都死傷狼藉。官軍費了很大力氣才將陣地逐漸上移,到了能夠架起大砲轟擊城牆的距離。雨點般的砲石將泥土夯成的牆體轟得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這一天,在猛烈的炮轟下土兵被迫撤退,官軍終於攻上了城頭。豈料城牆突然轟地一聲坍塌,把上麵的官軍埋入廢墟。烏昭度親自率領寨民衝出來砍殺,跑得慢的官兵全都永遠留在了山上。


    蕭恆德統軍有方,他的東京兵軍紀森嚴令行禁止,統帥一聲令下,即使是刀山火海也一往無前,沒有一個人口出怨言。然奚兵中厭戰畏縮情緒卻早就開始彌漫,和朔奴苦著臉道:


    “這姓烏的蟊賊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雖然東京道對大軍後勤安排當,完顏部和鐵驪部也在賣力保障糧道不斷,但天寒地凍爬冰臥雪,時間久了士兵受不了。不如撤兵算了。鐵驪的求助已經解決,又滅了燕頗,朝廷那裏完全可以交待了。”


    蕭恆德想起去年冬天征高麗,撤兵就撤得懊悔不迭。心想難道我蕭恆德做事全都隻能半途而廢嗎。又想起三次東征,東北仍是一片糜爛,自己這個東京留守實在愧對朝廷。說道:


    “咱們打得艱苦,姓烏的也不輕鬆。它的城牆已塌,更難堅守。現在到了最後關頭,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打仗沒有輕鬆的,現在撤,仗就白打了,將士前麵的苦也白吃了。”


    正說著,負責指揮攻城的行軍都監耶律斡臘不等報告就闖進大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大帥,狗日烏昭度跑了!”


    “跑了?往哪裏跑了?”


    蕭恆德騰地站了起來,幾步跨到斡臘跟前,抓著他的戰袍前胸問道。


    “寨子後麵山高林密,誰知那裏有條小道,剛才負責盯著後麵的軍校跑來報說,見到山上有人,追了過去才知道是寨裏的人逃跑,他們人少不敢去追,就跑迴來報告。”


    “有沒有派人去追?”


    “卑職就是趕來請示,不知道要不要追。”


    “混賬!打了這麽久就是為了放跑賊人嗎,不追等什麽!”


    蕭恆德忍不住罵起人來。耶律斡臘卻沒有動,眼睛看向和朔奴。他雖姓耶律,卻是屬於奚族內的迭剌部,是和朔奴的心腹。他和奚將們早就想撤了,和朔奴曾向他們承諾,這幾天一定說服蕭恆德撤兵。他當然不想這時去追逃敵。


    和朔奴多次提議撤兵,都被恆德勸阻。老奚王一生征戰,當然知道恆德說得對,打仗就是流血犧牲拚命廝殺,勝利都是一刀一槍拚出來的。要是年輕二十歲,他也會和恆德想的一樣。然而現在是太平盛世,他不想有福不享將一把老骨頭仍在東北大山裏。作為主帥,他本有權下令撤兵,隻是不想和這位年輕新貴正麵衝突。此時終於有了機會,豈能錯過,於是說道:


    “賊人兵分兩路,咱們也要分開,一路去追,一路留下攻寨。你我分頭領兵,是追是留,恆德你先選。”


    恆德明白他是想甩開自己自行其是,根本指望不上這個老滑頭來繼續剿賊,他隻能判斷烏昭度是留在了寨裏還是跑了。思忖了一陣,他說道:


    “奚王既然這樣說,那我去追,這裏就交給王爺了。”


    恆德想,這個烏昭度寧可讓全寨死戰到底也不肯自縛出降,是一個貪生怕死的角色。他見城牆已破不能堅守,一定是在逃跑的人馬之中。


    “這大山裏風寒水冷地勢險厄,大帥去追很危險啊,就怕得不償失呢。”耶律斡臘忍不住說道。


    “難道看著賊人逍遙而逃?他們已經窮途末路,這次一定要趕盡殺絕。哪怕犧牲再大,也要讓烏昭度和其他藏匿的反賊知道官軍不是無能之輩。”


    蕭恆德的預料有一半是對的。他剛一率領東京的兵馬尾追敵離開,和朔奴就宣布撤兵。然烏昭度卻恰恰沒有逃走,而是留在了城堡之中。他不知道留下和逃跑那一路活的機會多,隻知道分兩路強過在一起等死。他讓兒子帶了能跑得動的青壯逃走,囑咐他一定要活下來將來團聚。和朔奴撤退之後烏昭度幸存下來,他重新修建城堡,休養生息,派人打探兒子的消息。蕭恆德不顧山高水險一路窮追,一直沿著白山向南追到了高麗北界。在鴨江上遊打了最後一戰,將所剩不多的殘匪一網打盡。而蕭恆德自己也損失慘重傷亡過半。


    蕭恆德整頓剩兵餘勇,迴到遼陽府時已是桃紅梨白綠柳垂絲的二月中旬。進入屯兵的軍營,安頓了將士,正準備草寫總結戰報,越國長公主派來接他的車馬就到了。公主早幾天就來到東京,他們還沒到就得到了前報消息。


    華燈初上,公主府中燈籠高照,仆役如梭。一進門,公主就撲了過來,沒有問候寒暄,就像驗貨似的把恆德上上下下拍打了一遍,確認他哪兒也沒有受傷,臉上才放出光來。洗澡水早就備好,恆德在飄著花瓣的木桶裏舒舒服服泡了好一會兒,在小廝的服侍下把幾個月的風塵洗得幹幹淨淨。然後換上一身幹燥潔淨綿軟寬鬆的家居常服,披散著幾縷黝黑的頭發,款款坐到豐盛的酒席桌旁。


    公主顯然精心打扮了一番,穿著桃紅色紗裙,烏黑的頭發散發著清香,鬆鬆地在腦後挽了一個墜馬髻,上麵隻插了一隻垂著珍珠的碧玉簪。她麵如芍藥眉似籠煙,皓腕凝脂酥胸微露,含笑坐在對麵。廳中紅燭迷離,龍涎香溢。恆德外出半年,滿眼風火硝煙屍體鮮血,這個時候如同墜入神仙界裏,身體好像是久旱的裂土隻覺得口幹舌燥。公主挽起紗袖露出一截玉臂親自給他倒酒,一邊嗔道:


    “你總算囫圇個兒地迴來了,早就對你說不要逞能,你就成心氣我。從鴨河到鴨江,打了一千多裏,死傷那麽多人,差一點連你都迴不來了。你不想自己,難道就不為我想嗎?”


    恆德知道所有戰報她都看過了,見她說得眼圈都紅了,賠笑道:


    “你不是都驗過了,好好的,一根頭發也沒少。這一次雖然辛苦,可是到底把燕賊的老根給刨了。可惜那個烏昭度不在逃出來的人馬中,不然也逃不掉。不過他的兒子和寨子裏的精壯都被咱趕到鴨江裏喂了王八。他元氣大傷,想必不敢再和朝廷做對了。”


    公主道:“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你在東京我好為難,舍不得母後也舍不得你。母後總讓我去陪她。你知道,她年紀大了,害怕寂寞。我早就和母後說了,要調你迴朝廷裏做事。母後說了,就是為了讓你積攢點功績資曆,不然坐了朝中高位別人不服氣。”


    “皇上不是在太後身邊嗎?還有恆王、鄭王,再說不是還有韓德讓嗎?”


    越國露出傲嬌的笑容,仰起粉臉道:


    “隻有我才是母後最貼心的小女兒啊。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我就是那件最貼身的。”


    恆德笑道:“那你就去多陪陪她啊,太後比我重要,我可以顧全大局的。”


    越國把酒杯往桌上啪地一放,佯怒道:


    “我就知道你煩我了,想躲我遠遠的,然後好去找別的女人,是不是?”


    “真是不識好人心,成全你的孝心,你反到罵我。這次出征,完顏部那鬼精酋長把年輕漂亮的女人往懷裏塞,那可是在千裏之外啊,我都沒有動一點歪念,還不就是想著你。不信你去問和朔奴。”


    “問他?難道他知道你想的是什麽?沒準你是嫌那些女人土,嫌她們不漂亮,換了你看上眼的,不信你是不吃腥的貓。”


    “哎,你這個人真是不講理,我說是你要惱,我說不是你又不信,你到底想讓我怎樣?”


    越國抿嘴一笑,道:”母後沒有明說,但我看北樞密的位置早晚是你的。那個耶律斜軫早就不行了。他和韓德讓不是一路,你想還能坐得住嗎?


    恆德給越國夾了一筷子白玉般的掐菜絲,搖頭笑道:


    “我可沒那麽大的野心,東京留守已經是高抬我了。現在東北的大片地方朝廷名存實亡,這次剿了一個扶餘府、兀惹城,還有無數個扶餘府、兀惹城,東京道必須好好謀劃部署,要早日還朝廷一個清明河山。我現在隻想做好這件事。”


    “好了,好了,知道你忠心。那我怎麽辦?不能把我分成兩半吧。”


    恆德已經吃飽了,走過來從背後摟住越國,涎笑道:


    “你是我的妻子,當然要陪在我的身邊了。你想聽的就是這句話,對不對?太後那裏有韓德讓,有兒孫滿堂,你不用操太多的心,有時間常去看看她老人家就是了。走吧,現在就來。小別勝新婚,這麽久了,你有沒有想我啊。”


    這一夜二人真如洞房花燭,綿綿情話不斷,直到雞鳴才酣然睡去。第二天恆德醒來,睜眼一看,已是紅日透窗,時近正午,身邊的越國公主也不見了。他很久沒有這樣睡過懶覺了,自我寬慰道:征戰初迴,犒勞一下自己也是應該。


    聽見動靜,小廝們紛紛進來。請過安,梳頭的梳頭,洗臉的洗臉。恆德換了一身幹爽潔淨的衣服,踱著四方步走出帳外。這座公主府是他上任東京之後新修的,就在東京留守府旁邊。花園裏樹木扶疏草地蔥蘢,斑斕石山荷池水亭,像一座縮小了的皇家捺缽行宮的花園。


    他走進宴廳見到餐桌上擺好了杯盤碗筷。一群小廝們上來服侍,倒茶的倒茶,上飯菜的上飯菜。恆德正要問公主有沒有用過早膳,就見兩個小廝一左一右打開廳門,越國公主走了進來。


    她今天又是一身不同的打扮,換了蔥綠紗裙,戴了珠玉環佩的步搖冠,兩頰燦若芙蓉,雙眸清波流轉。


    恆德站起來笑著打了個躬,招唿道:


    “夫人早上好。還是夫人龍馬精神,起得好早。怎麽不叫我。你用過早膳了沒?”


    越國臉上一紅,啐了一口道:


    “滿口胡唚。我以為你今天不起來了呢。”


    恆德笑道:


    “真的不想起來。可是不行啊,還有好多事情要做。我要去留守府處理軍隊的善後,寫一份完整的東征報告,還有很多積壓的公務,要忙上一段時間。不過,我每天晚上都會迴來陪你。”


    越國拉著他的手坐到桌旁,指了指剛剛端上來的豐盛早餐,道:


    “多吃一點,限你一天把所有的事處理完,晚上迴來歇歇,明天一早咱們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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