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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恆德騎上馬就往延芳澱的方向奔去,正在吃飯的隨從和親兵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急忙放下手裏的酒杯碗筷找到剛剛喂料洗刷完畢的馬跟了上來。一行人一口氣奔出幾十裏地,忽然聽到身後馬蹄聲急,有人追了上來,並大聲叫喊:


    “蕭恆德,你停下!”


    “大哥,說什麽也沒用,我要和她離婚,帶小河走。”


    蕭恆德的馬速度絲毫不減,蕭排押追上來和他並肩而馳。月光如銀,暖風拂麵,空氣裏飄蕩著穀物唿吸吐納的清香。這是一個晴朗寧靜的初夏夜晚。


    “就算你豁出去什麽也不怕,但能救得了小河嗎?”


    “哼,我不是駙馬了,小河憑什麽身份去和親!”


    “漢代王昭君,不過是個宮女,照樣可以封公主。小河為什麽不行。”


    “我帶她遠走高飛。”


    “她現在是朝廷的人,你更是朝廷重臣,你們走得了嗎?就是到了天邊也跳不出朝廷的掌心。你會把你自己和雲姑、小河都害死的。恆德,你比我聰明,知道打仗不能蠻幹。我不是不讓你去找越國,但不是現在,要冷靜想清楚了再去,不然隻會越鬧越糟。不知多少人等著看咱們的笑話呢。”


    恆德勒住馬韁。他並不是一個莽夫,知道排押說的是肺腑之言。他一時氣昏了頭,這會兒經過狂奔發泄,出了一身汗,清風一吹,開始冷靜下來。


    “大哥,你說怎麽辦?咱隻知道打仗報效朝廷,這次一迴來,明槍暗箭都朝我來了,我做錯了什麽?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恆德放緩馬速,月光下那張英俊的麵孔痛苦地扭曲著。


    “這件事我反複想了好久,覺得不簡單。王治那個狗東西是咱們一起去打的,打得他屁滾尿流跪地投降,偏偏要把你這個主帥的女兒送去和親,這是成心讓咱們吃屎。越國隻想趕走小河,她驕縱任性,正好成了別人的刀劍。她不知道你的感受,可是有人知道,就等著看你們夫妻反目這出好戲呢。”


    “這種事誰能操縱得了?”


    “高麗稱藩朝貢都是跪下來求的,用得著跟狗日和親嗎?拱手送出二百多裏土地,當時咱就懷疑朝廷有人和它勾結,如果沒有人通氣,那王八蛋怎麽會想起和親,怎麽敢要你的女兒?太後對越國過分寵溺,但禮部、敵烈麻都院、大剔隱司竟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都替他奔走效力,不是太奇怪了嗎”


    “大哥,你知道烏昭度的事情嗎?那也是衝我來的。”


    “我知道。”


    “我知道升官快不是好事,但我拚了命為朝廷做事,對著那些占著高位混日子的人,咱問心無愧。”


    “不是你做得好不好的問題,你越是能幹,越是招人嫉恨。還有一種人,不是衝著你,而是衝著你背後的人,拿你當爪牙想要鏟除。”


    其實這也是恆德的猜疑,沒想到排押也看到了,他憤然道:


    “我背後是誰?他們怎麽敢?如果真是這樣,太後為什麽聽任他們這樣做?”


    “太後的為人你比我清楚,她要平衡各種勢力,要盡量顯得公正,她器重你但也要籠絡其他人。事情從來就是這樣,你得罪了各種人,你在勢頭上,他們咬牙切齒隻能忍著,有的還假意奉承,一旦你露出破綻,四麵八方的明槍暗箭落井下石就都來了。”


    馬蹄嘚嘚,在夜空中清脆迴響,恆德低頭沉吟一陣勒轉了馬頭,長歎一聲,說道:


    “是我昏了頭。隻要一想到小河會落到王治那個王八蛋手裏,我就要發瘋,腦袋就亂了。大哥你說得都對,我跟你迴去。”


    迴到統軍使府邸,蕭恆德住了下來。他派人給越國送去一封信,信中說:小河不想嫁去高麗,自己也不同意這樁和親婚事。從公事上講和親有損朝廷尊嚴,論私情他絕不能讓女兒遠嫁禽獸之邦。希望越國將心比心,替繼女去拒絕這樁婚事。在得到長公主承諾之前,他將陪在女兒身邊。他盡量把話說得委婉,但詞意非常堅決。


    排押和阿連、衛國又反過來勸恆德迴去當麵和越國談談,他卻不肯了。排押道:


    “你這是打冷戰了。當初勸你別急著跑迴去,是怕你一時衝動。現在你既已冷靜下來,還是當麵好好談談。越國不會不珍惜你,你多說些好話,哪怕是跪下央求她也不丟人。”


    恆德道:“我做不到!我怕和她麵對麵隻會吵起來,會說出過火的話。”


    其實除了這一點,他還怕禁不起越國的胡攪蠻纏被她軟化,萬一不小心一時糊塗點了頭,他將一輩子不能原諒自己。不管哪種情況都不如兩人不要見麵。


    越國接到信立即去找太後,蕭燕燕百忙之中抽出了時間。一見到母後越國就撲進她的懷裏,掏出信來給母後看,大哭道:


    “這個狼心狗肺的壞蛋,抬舉那丫頭做王後,他不識好歹,說什麽不撤銷婚約就不來見我。他不見我正好去見別的女人,他是想要氣死我好找別的女人。”


    燕燕看了信也挺生氣,聽了這話又笑了,拉著她的手道:


    “你張口閉口別的女人,別的女人,小心沒有的事倒叫你說出事來。看來和親是有些草率了,應該和他這個當父親的商量一下的。誰知道他這麽在乎這個女兒,又那麽恨高麗。要怪也隻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滿打滿包說沒問題怎麽會鬧成這樣。唉,實在不行就算了,壞了你們夫妻感情不值得。”


    “可以嗎?”


    越國問,其實這也是她來找母後的目的之一。她本想當王妃是抬舉那個丫頭,沒想到恆德的反應竟然如此強烈,想著求母後轉寰高麗。


    “你的事在娘這裏是最大的事,高麗算什麽。好在還沒有納聘請期。就說這丫頭病了,另換別人。他們敢說個不字?”


    燕燕撫著女兒的手笑著哄她道。在燕燕眼裏,這個愛撒嬌的小女兒永遠是那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聽母後答應得如此幹脆,越國公主又改了主意,說道:


    “不行,高麗算不了什麽,可是我的麵子呢,傳出去我的臉往哪放。這次讓他占了上風以後更該欺負我了。”


    燕燕道:“看看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要怎樣?”


    “朝廷承諾豈能兒戲。讓高麗馬上來下聘禮,定吉期。就要那丫頭去高麗,我看他能怎樣。”


    燕燕雙手捧起女兒的臉,看著她那雙幽幽放光的眼睛道:


    “你可要想好了。這個蕭恆德是個血性漢子,他也有自尊有堅持,硬擰下去他會做出什麽事你想過嗎?”


    “他敢怎樣?”


    “他要是提出離婚怎麽辦?或者他就是不理你,真像你說的去找別的女人。他本就有老婆,他還可以娶妾,把你晾在一邊怎麽辦?母後總不能綁著他送到你的府裏。”


    “那就罷他的官,讓他滾迴鄉下去啃泥巴。”


    越國氣得滿臉漲紅,鼓著粉腮嚷道。


    “又說氣話,你舍得離婚?鬧不好他一賭氣真的卷鋪蓋迴鄉下了。娘好不容易有兩個能征善戰的駙馬,就像兩隻翅膀,你舍得,娘還舍不得哩。”


    “娘,娘,那怎麽辦?反正不能讓他嬴,也不能讓他走!”


    越國搖著燕燕的膝蓋,滿臉都是淚花。


    “好了,好了,別揉搓我了,我累的骨頭都要散了。這樣吧,娘給你想個法子。讓人私下告訴高麗,暫時不要來納聘請期,這件事先放一放。這樣既不損你的麵子,也不會把駙馬逼到牆角。事緩則圓,等一陣看看是個什麽情況,要是你氣順了,悔了這個婚約算不了什麽。要是你讓駙馬想通了,就讓那個丫頭去。好不好。”


    正說著,太後一眼看見主管大太監在門口探頭探腦,便道:


    “有什麽事?進來說。”


    太監弓著腰趨著碎步進來,抬起頭滿臉媚笑,膩聲說道:


    “太後,長公主,恭喜了。敵烈麻都來報,說高麗納聘的使者和彩禮已經過了鴨江,到南京要走大約三十天,不知那個時候捺缽行營是不是還駐在南京,是不是將聘禮送到這兒來。”


    “你看看,這高麗倒挺積極,剛把小丫頭的八字給它,這就占卜好了?急吼吼地就來下聘了。怎麽辦?讓他們折迴去也太不成話了啊。”燕燕看著越國搖頭苦笑。


    按照中原和高麗的傳統,定親到成親有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這件親事從去年十月開始,已經進行了三道程序:納彩,即男方請媒人去女家提親,女家答應後,男方家備禮求婚;問名,即男方請媒人問女方的名字和生日;納吉,即男方將女子的名字、八字取迴後,在祖廟進行占卜。第四道程序是納征,或稱納幣,即男方家正式送聘禮給女家。之後便是請期,即定下成親吉日。最後便是親迎成禮了。高麗竟然忙不迭地就送聘禮來了。


    “幹嘛折迴去,讓他們來。納聘完了不是還要請期定日子嗎,蕭恆德他要是好好求我,再對那個高麗國王說換人不晚。”


    越國揚起下巴撅著嘴巴說道。


    在南京其間,蕭恆德參加了朝廷總結東征的朝會。會上進行了激烈的爭論。恆德本以為是非昭彰,道理是明擺著的,那些替賊匪說話的人不值一駁。沒想到爭來爭去變成了對東北賊匪應該以剿為主還是以撫為主;應該前線主帥決定剿撫對策還是由北樞密院決定的問題。更可惡的是奚王和朔奴臨陣倒戈,竟然讚成樞密院的意見,自我檢討並將矛頭指向自己的副將,說是因為誤聽了蕭恆德的主張才造成損兵折將的結果。他的態度轉變讓恆德變得極為被動,恆德氣的差點背過氣去,心裏淌著血說道:


    “看來我剿賊剿錯了,不應該頂風冒雪舍生忘死去打仗,應該坐在暖暖和和的帥帳裏等著賊人一個個主動歸附。既然如此,我自請處分,給我什麽處分都行。但有一條,將士的報功請恤一個也不能變,是我指揮失誤,我的仗可以算白打,將士的血不能白流。”


    後來太後發了言,令恆德大失所望的是,太後沒有主持公道,而是抹稀泥,說兩種意見都有道理。皇帝也表了態,一如既往地附和太後。最後朝廷的定論是:奚王和蕭恆德東征有功,但對賊匪“利其俘掠,請降不許”,措置失當。給予和朔奴降爵的處分,對蕭恆德則免去剛剛得到不久的“啟聖竭力功臣”封號。其他幾名將領也受了降職的處分。恆德寫的報功請恤全部得到批準。蕭恆德知道這是太後平衡各方利益的結果,對他是特別寬厚了。對他的處分無關痛癢,隻是做給一些人看的。


    在南京述職完畢之後,蕭恆德帶著一肚子鬱悶返迴了東京。他一直沒有見越國公主,也沒有向她告別,而是把女兒帶在了身邊。


    迴到東京不久,四月中旬的時候,蕭恆德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說朝廷剛剛收了高麗國王派人送來的大筆聘禮。恆德已經不再憤怒,而是感到徹底的心灰意冷。他對女兒說:


    “小河,咱們迴鄉下怎麽樣?去找你娘和奶奶,離開這個肮髒腥臭的地方,咱們再也不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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