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殿主一笑，“可是，我聽說，她的法術都是在你的指點下，才得了甲優的評定，是吧？可見，你其實教她教的很好呀！”
淩薇囁嚅道，“那……那是若若自己聰明，一教就會，她也願意多練。但是，築基還有以後的修煉，我自己還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又怎麽能指點她呢？這……”
杜殿主一笑，“這你不用擔心，你拜在我名下，該如何修煉，我自會幫你出主意，畢竟我也擅長金係和火係的法術，而且已經結丹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再說，實在不行，還有你師父呢。”
淩薇抿了抿唇，心裏還在猶豫。
“這樣吧！”杜殿主看著她，“等若菲凝實完修為，如果她改變主意，要拜我為師，那我就收下她。但如果，她到時候還是執著地非要拜你，你再收她，好不好？”
“嗯……”淩薇微微點了一下頭，“但……我師父那裏……”
杜殿主展顏一笑，“隻要你答應了，你師父那裏不是問題。走吧！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和你師父說說。”
她說著，忽地站了起來。
“啊？！”淩薇驚訝地看著她，卻被她一把拉起來，直接朝殿外走去。
------
兩人沿著山路一路前行，直走到後玉山下的小院前，才停住腳步。
小院的籬笆門關著，院內的陣法也開著，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杜殿主上前躬身行禮，道，“織造殿杜凝初求見。”
院內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杜殿主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側頭問淩薇，“你師父不在穀裏？”
“在呀！我昨日還給他發過紙鶴。”淩薇道。
“那這……”杜殿主看向籬笆門。
“他老人家可能在忙什麽事情，咱們在此等一會兒就好。”淩薇低頭理了理被拽得皺巴巴的衣袖。
“嗯，好。”杜殿主點點頭，也學淩薇的樣子，垂手站立在籬笆門口。
落日餘暉灑進穀內，所有的山頭上都披了一層金紅色的外衣，潔白的後玉山也被餘暉照耀，如一塊通紅的寶石一般，在群山中熠熠生輝。
淩薇看著落日帶來的壯美景色，這才驚覺，今日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而自己，除了吸納了一些甘霖中的靈氣，還沒有好好修煉過。
想到此，她半闔雙眼，凝神靜氣，竟站著便開始引氣徇行。
淩薇從三歲入道，如今已修煉了二十餘年，對於引氣徇行已經熟悉得如同喝水吃飯一樣。隻要她想，可以在任何地方進入引氣徇行的狀態。
杜殿主感覺到淩薇的變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收迴目光，也半闔了眼，不知在想什麽。
兩人在門外等了好久，久到餘暉散盡，天空布滿燦爛的星辰。
忽然，籬笆院內的陣法撤去，籬笆門也“唿——”地一聲打開了。
赤冶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杜殿主請進，淩薇在門外等一會兒。”
“是。”杜殿主答應一聲，轉頭對淩薇道，“我先進去跟大長老說。”
淩薇聽見師父的聲音，便停了引氣徇行，睜開雙眼。
此時聽杜殿主如此說，朝她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杜殿主抬腳走進小院內。
院內亮著兩盞燈，將小院兒照得亮堂堂的。
杜殿主剛一走進小院，籬笆門便在她身後“唿”地又關上了。但護院陣法卻沒開，院子的主人隨手布了道隔音陣法。讓在外麵的淩薇能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形，卻聽不到裏麵的聲音。
淩薇看見杜殿主先是朝赤冶子施了一禮，然後嘴巴一張一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淩薇在外麵，隻能看到杜殿主一直在說，而自己師父則是眉目不驚，隻微垂著雙眼，默默聽著。
杜殿主講到最後，表情很激動，眼角竟垂下一滴淚來。
而赤冶子也隻是輕皺眉頭，隨後，手一揮，將杜殿主送了出來。
“唿——”籬笆門打開，杜殿主輕拭眼角，神情有些微苦地走了出來。
淩薇緊接著便聽到師父召喚，“淩薇，你進來。”
“是。”淩薇趕緊邁步走了進去。
她一進入院中，赤冶子就同樣布下了隔音陣法。
“師父。”淩薇上前一禮。
“你想收弟子？”赤冶子上來就問。
“我不想！我自己還沒學明白呢！”淩薇抿了抿唇，“可是……”
“可是什麽？”赤冶子看著她，“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你不喜歡做的事，在穀裏一概可以拒絕。”
聽到師父的話，淩薇遲疑了片刻，不知道師父是不是早已料到會有今日之事，所以他之前才會對自己說那麽一番話。
隻是，無論師父說過什麽，若菲在她心裏到底是不一樣的，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若菲不管。
沉默了一會兒，淩薇長籲了一口氣，緩緩道，“師父，若若從我進穀第一日開始，就幫過我。之後，她也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我狠不下心來拒絕她。而且她天資卓越，所有試煉都是甲優，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去獨自盲目修煉，我……我的心裏實在是不安……”
赤冶子歎了口氣，“唉，你的修為確實還不夠……”
“師父……”淩薇猶豫的看著他。
“乖徒弟，你還是看不透啊！在我看來，你剛才說的這些，其實對於你自己來說，根本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事！說跟你自己的修煉沒有一點兒關係，也不足為過，是不是？”赤冶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
淩薇聞言唿吸一滯。按師父的說法，若菲的事情確實是與自己無關的。但是，若菲跟自己是好朋友，她那麽喜愛和信任自己，甚至放著親生母親不拜，也要拜自己做師父，這又怎麽能是跟自己無關的呢？
而且，淩薇從小咕嚕那裏得知，杜殿主和若菲其實是一對母女。在她看來，一家人就該和和美美，相親相愛的。像若菲如今這樣，對杜殿主那麽大的不滿，淩薇實在是不願意看到的。自己的雙親不在身邊，已是遺憾，若菲明明有娘親，卻鬧成現在這樣，在她看來，實在是可惜。她從心底裏希望若菲能跟自己的娘親好好的，所以，當杜殿主說要收她做弟子，讓她再收若菲的時候，她也覺得可以借著學手藝的事兒，拉近那兩人的關係。
但是，這話又不能跟師父直接說。
淩薇心中轉了又轉，不知該如何接師父的話。
赤冶子見她不迴答，目光一轉，忽然道，“還是說……杜殿主答應了你其他的什麽？所以你才想收那孩子？”
唉，淩薇在心裏歎了口氣，被誤會了呀！
不過，即便是誤會，如果能讓師父答應，也無所謂了！
淩薇這樣想著，低下頭，點了點，道，“嗯。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杜殿主說，要把她的手藝先教給我，再讓我傳給若若。我……我其實很想學她的手藝。”
“嗯，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其實……還是有些喜歡織造方麵的事情的……”赤冶子點點頭。
“師父，您是不是……不想我拜杜殿主為師？”淩薇抬起頭，誠懇地道，“如果您不想，我就去拒絕她。”
淩薇知道自家師父有時候有點兒小氣，拜二師父這種事，他若是不高興，自己也能理解。而且，師父一直對自己很好，她其實也並不想因為這事就讓師父不高興。
“這個……”但是，聽她這麽說，赤冶子反而遲疑了。
他想了想，緩緩道，“你這個年紀，多學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壞事。而且，你當初拜我為師的時候，我也答應過你，穀裏長老們的絕學你都可以去學。”
聽師父如此說，淩薇一愣，這事兒她都不記得了，但好像，又確實是有這麽一迴事的。嘿嘿，沒想到，師父居然還記得！
淩薇心中感歎，隻聽赤冶子又道，“隻是，你現在修為尚淺，我擔心你又要修煉，又要學手藝，還要教徒弟，實在是忙不過來。到時候哪樣也沒做好，反而得不償失了。”
“嗯，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爭取每一樣都不落下的！”淩薇點頭保證。
淩薇囁嚅道，“那……那是若若自己聰明，一教就會，她也願意多練。但是，築基還有以後的修煉，我自己還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又怎麽能指點她呢？這……”
杜殿主一笑，“這你不用擔心，你拜在我名下，該如何修煉，我自會幫你出主意，畢竟我也擅長金係和火係的法術，而且已經結丹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再說，實在不行，還有你師父呢。”
淩薇抿了抿唇，心裏還在猶豫。
“這樣吧！”杜殿主看著她，“等若菲凝實完修為，如果她改變主意，要拜我為師，那我就收下她。但如果，她到時候還是執著地非要拜你，你再收她，好不好？”
“嗯……”淩薇微微點了一下頭，“但……我師父那裏……”
杜殿主展顏一笑，“隻要你答應了，你師父那裏不是問題。走吧！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和你師父說說。”
她說著，忽地站了起來。
“啊？！”淩薇驚訝地看著她，卻被她一把拉起來，直接朝殿外走去。
------
兩人沿著山路一路前行，直走到後玉山下的小院前，才停住腳步。
小院的籬笆門關著，院內的陣法也開著，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情形。
杜殿主上前躬身行禮，道，“織造殿杜凝初求見。”
院內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杜殿主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側頭問淩薇，“你師父不在穀裏？”
“在呀！我昨日還給他發過紙鶴。”淩薇道。
“那這……”杜殿主看向籬笆門。
“他老人家可能在忙什麽事情，咱們在此等一會兒就好。”淩薇低頭理了理被拽得皺巴巴的衣袖。
“嗯，好。”杜殿主點點頭，也學淩薇的樣子，垂手站立在籬笆門口。
落日餘暉灑進穀內，所有的山頭上都披了一層金紅色的外衣，潔白的後玉山也被餘暉照耀，如一塊通紅的寶石一般，在群山中熠熠生輝。
淩薇看著落日帶來的壯美景色，這才驚覺，今日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而自己，除了吸納了一些甘霖中的靈氣，還沒有好好修煉過。
想到此，她半闔雙眼，凝神靜氣，竟站著便開始引氣徇行。
淩薇從三歲入道，如今已修煉了二十餘年，對於引氣徇行已經熟悉得如同喝水吃飯一樣。隻要她想，可以在任何地方進入引氣徇行的狀態。
杜殿主感覺到淩薇的變化，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隨後收迴目光，也半闔了眼，不知在想什麽。
兩人在門外等了好久，久到餘暉散盡，天空布滿燦爛的星辰。
忽然，籬笆院內的陣法撤去，籬笆門也“唿——”地一聲打開了。
赤冶子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杜殿主請進，淩薇在門外等一會兒。”
“是。”杜殿主答應一聲，轉頭對淩薇道，“我先進去跟大長老說。”
淩薇聽見師父的聲音，便停了引氣徇行，睜開雙眼。
此時聽杜殿主如此說，朝她點了點頭，道了聲，“好”。
杜殿主抬腳走進小院內。
院內亮著兩盞燈，將小院兒照得亮堂堂的。
杜殿主剛一走進小院，籬笆門便在她身後“唿”地又關上了。但護院陣法卻沒開，院子的主人隨手布了道隔音陣法。讓在外麵的淩薇能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形，卻聽不到裏麵的聲音。
淩薇看見杜殿主先是朝赤冶子施了一禮，然後嘴巴一張一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起來。
淩薇在外麵，隻能看到杜殿主一直在說，而自己師父則是眉目不驚，隻微垂著雙眼，默默聽著。
杜殿主講到最後，表情很激動，眼角竟垂下一滴淚來。
而赤冶子也隻是輕皺眉頭，隨後，手一揮，將杜殿主送了出來。
“唿——”籬笆門打開，杜殿主輕拭眼角，神情有些微苦地走了出來。
淩薇緊接著便聽到師父召喚，“淩薇，你進來。”
“是。”淩薇趕緊邁步走了進去。
她一進入院中，赤冶子就同樣布下了隔音陣法。
“師父。”淩薇上前一禮。
“你想收弟子？”赤冶子上來就問。
“我不想！我自己還沒學明白呢！”淩薇抿了抿唇，“可是……”
“可是什麽？”赤冶子看著她，“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你不喜歡做的事，在穀裏一概可以拒絕。”
聽到師父的話，淩薇遲疑了片刻，不知道師父是不是早已料到會有今日之事，所以他之前才會對自己說那麽一番話。
隻是，無論師父說過什麽，若菲在她心裏到底是不一樣的，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下若菲不管。
沉默了一會兒，淩薇長籲了一口氣，緩緩道，“師父，若若從我進穀第一日開始，就幫過我。之後，她也一直是我的好朋友。我……我狠不下心來拒絕她。而且她天資卓越，所有試煉都是甲優，讓我眼睜睜看著她去獨自盲目修煉，我……我的心裏實在是不安……”
赤冶子歎了口氣，“唉，你的修為確實還不夠……”
“師父……”淩薇猶豫的看著他。
“乖徒弟，你還是看不透啊！在我看來，你剛才說的這些，其實對於你自己來說，根本就是些無關緊要的事！說跟你自己的修煉沒有一點兒關係，也不足為過，是不是？”赤冶子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問。
淩薇聞言唿吸一滯。按師父的說法，若菲的事情確實是與自己無關的。但是，若菲跟自己是好朋友，她那麽喜愛和信任自己，甚至放著親生母親不拜，也要拜自己做師父，這又怎麽能是跟自己無關的呢？
而且，淩薇從小咕嚕那裏得知，杜殿主和若菲其實是一對母女。在她看來，一家人就該和和美美，相親相愛的。像若菲如今這樣，對杜殿主那麽大的不滿，淩薇實在是不願意看到的。自己的雙親不在身邊，已是遺憾，若菲明明有娘親，卻鬧成現在這樣，在她看來，實在是可惜。她從心底裏希望若菲能跟自己的娘親好好的，所以，當杜殿主說要收她做弟子，讓她再收若菲的時候，她也覺得可以借著學手藝的事兒，拉近那兩人的關係。
但是，這話又不能跟師父直接說。
淩薇心中轉了又轉，不知該如何接師父的話。
赤冶子見她不迴答，目光一轉，忽然道，“還是說……杜殿主答應了你其他的什麽？所以你才想收那孩子？”
唉，淩薇在心裏歎了口氣，被誤會了呀！
不過，即便是誤會，如果能讓師父答應，也無所謂了！
淩薇這樣想著，低下頭，點了點，道，“嗯。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杜殿主說，要把她的手藝先教給我，再讓我傳給若若。我……我其實很想學她的手藝。”
“嗯，我就知道！你這孩子，其實……還是有些喜歡織造方麵的事情的……”赤冶子點點頭。
“師父，您是不是……不想我拜杜殿主為師？”淩薇抬起頭，誠懇地道，“如果您不想，我就去拒絕她。”
淩薇知道自家師父有時候有點兒小氣，拜二師父這種事，他若是不高興，自己也能理解。而且，師父一直對自己很好，她其實也並不想因為這事就讓師父不高興。
“這個……”但是，聽她這麽說，赤冶子反而遲疑了。
他想了想，緩緩道，“你這個年紀，多學些東西，其實並不是壞事。而且，你當初拜我為師的時候，我也答應過你，穀裏長老們的絕學你都可以去學。”
聽師父如此說，淩薇一愣，這事兒她都不記得了，但好像，又確實是有這麽一迴事的。嘿嘿，沒想到，師父居然還記得！
淩薇心中感歎，隻聽赤冶子又道，“隻是，你現在修為尚淺，我擔心你又要修煉，又要學手藝，還要教徒弟，實在是忙不過來。到時候哪樣也沒做好，反而得不償失了。”
“嗯，師父，我一定會努力，爭取每一樣都不落下的！”淩薇點頭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