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懷微微皺眉道：“我正想問你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何你突然來了彌國？為何有傳聞說你要嫁給沈醉？你不是很討厭他麽，怎麽又要嫁給他？那個沈醉在洛州時就對你起了覬覦之心，聽說他命人攜了淚玥去楚國提親，怎麽卻要害你呢？”
“我憑什麽告訴你啊！”夢靈哼道，“你不是一聲不響就走了麽？朋友之間還要道個別，你不告而別，顯見得未把我當朋友，我為何要告訴你這些？”
“我，我那是不得已……”
“怎麽個不得已法？”夢靈不依不饒地追問。
瑾懷避開了她的目光，支吾道：“家中有急事，須得立刻迴去料理。”
“騙人！你當日說你是放了長假偷溜出來遊玩的，並無人知道你去了楚國，你家裏人如何通知你？就算是觀音菩薩托夢給他們，他們當真來楚國找你，又怎知你藏身於我的私邸之中呢？若有外人進入私邸，一定會有人稟告我，為何沒有一個下人提起過此事？分明就是你胡說！”
瑾懷被她一語戳穿，臉上頓時燒了起來，好在他膚色偏黑，倒還看不大出來。隻是一雙眼睛卻騙不了人，飄忽著不敢看她。
夢靈繞到他麵前，偏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你說老實話，究竟為何騙我？你可以為我奮不顧身，哪怕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卻為何不敢對我說一句實話呢？”
“我，我……”瑾懷語無倫次地，不知從何說起。
“是因為你的那個小仙女嗎？”
夢靈輕柔的一句，卻驚得瑾懷如芒刺在背，差點跳了起來。
“不，不是！什麽小仙女，我早忘了！”
夢靈飛紅了臉，咬著牙瞪他：“那滿山翠綠是什麽意思？”
瑾懷心中一震，喃喃道：“你猜著了？”
“你早就找到了小仙女，她就在你眼睛裏是不是？”夢靈仰起頭，望著他清澈的眼眸，此刻裏麵倒映的還是她。
瑾懷又驚又喜，夢靈居然真的猜到了他的謎語，洞悉了他的心事，她能親口問他，是表示她對自己並不討厭麽？難道她對他竟也有幾分好感？老天會如此厚待於他，求仁得仁嗎？他忙要張嘴說是，卻一眼看到了夢靈頭上的鳳釵，心中立時黯然下來，她是楚國的公主啊，怎麽可能嫁給他這個異國的武將呢？莫說門不當戶不對，就是周武宗那關也過不了啊……又何必多生情愫，牽累她呢？
因此他狠了狠心搖頭道：“不是，那不過是個字謎罷了。我朋友不知哪裏聽來的，拿來考我，我一時答不上來甚覺沒麵子，又不好意思問別人，因此那日便脫口而出。沒想到公主這麽聰明，居然猜到了，早知如此我該早些請教你才是。可否賜教謎底是？”
夢靈磨著後槽牙冷冷道：“若隻是一個字謎，你怎麽解釋那夜在崖下，你……你的所作所為？”
瑾懷又是一驚，他以為夢靈當夜是因跳舞草的功效，才會忘情歌舞，事後她也沒提起過當夜的事，就仿佛隻是一個夢，睡醒便忘了。誰知她居然記得？她記得多少？是隻記得她自己在月下狂舞，還是記得他吻了她？
“怎麽，不敢迴答了？這可不像趙將軍素日之風啊。你若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在你臉上刺上四個大字，左邊流氓，右邊無恥！”夢靈比劃著，手指尖直戳到他臉上，解氣似地就地規劃刺青區域。
瑾懷尷尬道：“我並非有意輕薄，也不是不敢負責，而是……不想打擾你……你貴為公主，自有大好的前程，或許能為一國之後，次之也是個皇妃，再不濟，招個駙馬也必是人中龍鳳，貴胄世家子弟……我，我不過是個刀尖上賣命的莽夫罷了……”
“趙將軍何時如此自謙了？”夢靈冷笑道，“想當初在楚國初識，你可是壯誌淩雲、豪情萬丈那！宣德門獻捷之時，你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閃耀如星？那時你怎不說自己隻是個刀尖上賣命的莽夫？”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瑾懷期期艾艾答不上來。
夢靈泠然：“既如此難以啟齒，趙將軍便不必說了。江南非將軍久留之地，還是趁早離開吧，免得徒生是非。”
“我來隻是想跟你說一句話，千萬別嫁給沈醉！他是個什麽人，你在大周與他接觸了那些時日，應當有所了解……”
“我不了解！”夢靈鼓著腮幫子打斷道，“他是什麽人與我何幹？與你更沒關係！趙將軍幾時也背後說起人來？”
瑾懷拉住她道：“我是真心為你好。那沈醉雖是彌國太子，又年輕英俊，可惜生性輕佻，是個花花公子！他雖未娶妻，可是東宮裏已收了好幾個姬妾，嫁給他實在是委屈了你！”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夢靈丟給趙瑾懷一個大白眼。
“那你為何來彌國？又為何盤桓此地不迴楚國？”
夢靈見他一臉焦灼的模樣，不過數日未見，國字臉都快瘦成了瓜子臉，臉上胡子拉碴的十分憔悴，不免有些心疼，可是一想起他百般否認自己的愛意，又惱火起來。因此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是因為永懷帝舍不得放我離去。他……他將我安置在關雎宮，每天都來看我，他說我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他心裏隻有我……”
趙瑾懷直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氣急：“永懷皇帝？他都多大歲數了？都能當你爹了，居然還對你圖謀不軌？看來沈醉風流成性是有原因的，原來是他們沈家的家風遺傳！不行，你得趕緊跟我走！”
夢靈卻使勁掙開了他的手：“哎，我憑什麽跟你走啊？你是我什麽人？永懷帝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就皇族通婚而言，也算不得什麽。我父皇當日不還娶了燕國的玲瓏郡主麽？她才比我大了兩三歲而已……”
瑾懷不等她說完便怒道：“我不管什麽郡主不郡主的，我就是不許你嫁給他！你要麽乖乖跟我走，要不我就把你打暈了帶走！”說罷，當真去捉夢靈。
“我憑什麽告訴你啊！”夢靈哼道，“你不是一聲不響就走了麽？朋友之間還要道個別，你不告而別，顯見得未把我當朋友，我為何要告訴你這些？”
“我，我那是不得已……”
“怎麽個不得已法？”夢靈不依不饒地追問。
瑾懷避開了她的目光，支吾道：“家中有急事，須得立刻迴去料理。”
“騙人！你當日說你是放了長假偷溜出來遊玩的，並無人知道你去了楚國，你家裏人如何通知你？就算是觀音菩薩托夢給他們，他們當真來楚國找你，又怎知你藏身於我的私邸之中呢？若有外人進入私邸，一定會有人稟告我，為何沒有一個下人提起過此事？分明就是你胡說！”
瑾懷被她一語戳穿，臉上頓時燒了起來，好在他膚色偏黑，倒還看不大出來。隻是一雙眼睛卻騙不了人，飄忽著不敢看她。
夢靈繞到他麵前，偏盯著他的眼睛逼問道：“你說老實話，究竟為何騙我？你可以為我奮不顧身，哪怕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卻為何不敢對我說一句實話呢？”
“我，我……”瑾懷語無倫次地，不知從何說起。
“是因為你的那個小仙女嗎？”
夢靈輕柔的一句，卻驚得瑾懷如芒刺在背，差點跳了起來。
“不，不是！什麽小仙女，我早忘了！”
夢靈飛紅了臉，咬著牙瞪他：“那滿山翠綠是什麽意思？”
瑾懷心中一震，喃喃道：“你猜著了？”
“你早就找到了小仙女，她就在你眼睛裏是不是？”夢靈仰起頭，望著他清澈的眼眸，此刻裏麵倒映的還是她。
瑾懷又驚又喜，夢靈居然真的猜到了他的謎語，洞悉了他的心事，她能親口問他，是表示她對自己並不討厭麽？難道她對他竟也有幾分好感？老天會如此厚待於他，求仁得仁嗎？他忙要張嘴說是，卻一眼看到了夢靈頭上的鳳釵，心中立時黯然下來，她是楚國的公主啊，怎麽可能嫁給他這個異國的武將呢？莫說門不當戶不對，就是周武宗那關也過不了啊……又何必多生情愫，牽累她呢？
因此他狠了狠心搖頭道：“不是，那不過是個字謎罷了。我朋友不知哪裏聽來的，拿來考我，我一時答不上來甚覺沒麵子，又不好意思問別人，因此那日便脫口而出。沒想到公主這麽聰明，居然猜到了，早知如此我該早些請教你才是。可否賜教謎底是？”
夢靈磨著後槽牙冷冷道：“若隻是一個字謎，你怎麽解釋那夜在崖下，你……你的所作所為？”
瑾懷又是一驚，他以為夢靈當夜是因跳舞草的功效，才會忘情歌舞，事後她也沒提起過當夜的事，就仿佛隻是一個夢，睡醒便忘了。誰知她居然記得？她記得多少？是隻記得她自己在月下狂舞，還是記得他吻了她？
“怎麽，不敢迴答了？這可不像趙將軍素日之風啊。你若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在你臉上刺上四個大字，左邊流氓，右邊無恥！”夢靈比劃著，手指尖直戳到他臉上，解氣似地就地規劃刺青區域。
瑾懷尷尬道：“我並非有意輕薄，也不是不敢負責，而是……不想打擾你……你貴為公主，自有大好的前程，或許能為一國之後，次之也是個皇妃，再不濟，招個駙馬也必是人中龍鳳，貴胄世家子弟……我，我不過是個刀尖上賣命的莽夫罷了……”
“趙將軍何時如此自謙了？”夢靈冷笑道，“想當初在楚國初識，你可是壯誌淩雲、豪情萬丈那！宣德門獻捷之時，你又是何等的意氣風發、閃耀如星？那時你怎不說自己隻是個刀尖上賣命的莽夫？”
“那是因為，那是因為……”瑾懷期期艾艾答不上來。
夢靈泠然：“既如此難以啟齒，趙將軍便不必說了。江南非將軍久留之地，還是趁早離開吧，免得徒生是非。”
“我來隻是想跟你說一句話，千萬別嫁給沈醉！他是個什麽人，你在大周與他接觸了那些時日，應當有所了解……”
“我不了解！”夢靈鼓著腮幫子打斷道，“他是什麽人與我何幹？與你更沒關係！趙將軍幾時也背後說起人來？”
瑾懷拉住她道：“我是真心為你好。那沈醉雖是彌國太子，又年輕英俊，可惜生性輕佻，是個花花公子！他雖未娶妻，可是東宮裏已收了好幾個姬妾，嫁給他實在是委屈了你！”
“誰說我要嫁給他了？”夢靈丟給趙瑾懷一個大白眼。
“那你為何來彌國？又為何盤桓此地不迴楚國？”
夢靈見他一臉焦灼的模樣，不過數日未見，國字臉都快瘦成了瓜子臉，臉上胡子拉碴的十分憔悴，不免有些心疼，可是一想起他百般否認自己的愛意，又惱火起來。因此眨了眨眼睛，笑道：“那是因為永懷帝舍不得放我離去。他……他將我安置在關雎宮，每天都來看我，他說我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他心裏隻有我……”
趙瑾懷直聽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越發氣急：“永懷皇帝？他都多大歲數了？都能當你爹了，居然還對你圖謀不軌？看來沈醉風流成性是有原因的，原來是他們沈家的家風遺傳！不行，你得趕緊跟我走！”
夢靈卻使勁掙開了他的手：“哎，我憑什麽跟你走啊？你是我什麽人？永懷帝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就皇族通婚而言，也算不得什麽。我父皇當日不還娶了燕國的玲瓏郡主麽？她才比我大了兩三歲而已……”
瑾懷不等她說完便怒道：“我不管什麽郡主不郡主的，我就是不許你嫁給他！你要麽乖乖跟我走，要不我就把你打暈了帶走！”說罷，當真去捉夢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