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 朱誌??的小心思
朱誌??被問的滿頭大汗，朝廷的邸報早不知被他扔到哪去了，即使王府記事給他讀過，他也絲毫沒印象了。
“既然秦王殿下不記得了，那下官就給您提個醒。”說著，王佐咳嗽了一聲，運足氣力大聲道：“殿下聽清楚了，明興七年八月，河南洪災！”
“啊！河南又發洪災了？”朱誌??下意識的說道，可下一秒他突然渾身一抖，因為皇帝如刀的眼神的正死死盯著他。
“秦王真的不知？”朱祁鎮開口了。
“臣不知…不，臣已讀過朝廷的邸報…”朱誌??聲音越來越小，同時心中卻開始嘀咕開了：“特娘的，我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一個空桶子王爺，無兵無權的，我倒是想管，你讓嗎？我嫌命長了管這破事？再說了，河南洪災，關我秦藩雞毛關係！”
“看來秦王殿下是不清楚了。”王佐一句話，差點沒把朱誌??給噎死。
“老匹夫！”朱誌??心中破口大罵，這王佐實在太壞，怎麽處處針對我！
正在心裏罵著呢，就見一身穿飛魚服的漢子從他身旁走了過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臣，西安府錦衣衛千戶趙大義叩見吾皇萬歲。”
“恩，說吧。”朱祁鎮淡淡的開口道。
趙大義手捧一本小冊子，足足念了一刻鍾，而這一刻鍾對於朱誌??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肝膽欲裂！
無他，趙大義念的全是這幾年朱誌??幹的混賬事。
“嗬嗬，看來秦王這些年也沒閑著啊，嘖嘖嘖，南糧北運，狄裘南販，銅鐵鹽茶，你是樣樣不落啊。”朱祁鎮冷笑道。
“臣…臣…陛下，臣知錯了！”朱誌??汗如雨下，兩腿發軟。
“皇上，臣粗略估算了一下，按剛才趙千戶所念，僅販賣糧食一項秦王殿下每年至少進賬五萬兩白銀！”王佐在一旁說道。
“老匹夫，你不說話能死嗎？”朱誌??對王佐現在是恨的牙根癢癢，可皇帝麵前，他又不敢發作，隻能強忍著。
“還有呢，”王佐繼續掰著手指說道：“臣又算了一下，加上這鹽鐵糖茶…”王佐嘴裏嘟囔了一會又道：“謔，秦王殿下每年可進賬三十多萬兩啊！嘖嘖嘖！真是日進鬥金啊。”
“王佐，老子日你十八輩祖宗！”朱誌??心中破口大罵，我特娘的招你惹你了，你個老棺材瓤子，怎麽老是和我過不去，你這是逮著瘸子往死裏踹啊！
“哦？王叔這麽有錢嗎？”朱祁鎮身體前傾，一臉驚訝。
“沒…沒…”朱誌??連連擺手，哭笑不得，他能承認自己很有錢嗎？當然不能，若是他承認了，他敢肯定，不出三天他就會收到一份削藩的聖旨。
聖旨的內容他都能預想到：你秦王受天下萬民供養，不為朝廷排憂解難，居然變著法的四處斂財，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朝廷給你的田地不夠嗎？每年給你的歲入不夠你花的？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淫逸，實為國家蛀蟲！
見敲打的差不多了，朱祁鎮站起身冷若冰霜的走下玉階道：“王叔，河南洪災，餓殍遍地，朝廷卻無錢賑災，而你的王宮內卻是金銀滿屋，倉廩豐餘，這不合適吧。”
朱誌??迴過神來，他終於明白了，皇帝根本就不是衝著親戚關係來的，人家是衝著他的錢財來的。
“呸，真不要臉！要錢要到我頭上了，你怎麽好意思說！”朱誌??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可皇帝都把話挑明了，而且人家把自己的老底都查的清清楚楚，他要是不出點血，今天恐怕過不了這一關啊。
“早就聽說這小子喜歡坑自家人，今兒算是見識了。”朱誌??牙一咬，擠出幾絲笑容道：“陛下，如今國難當頭，臣身為大明藩王，怎能坐視不管。”
“王閣老，本王捐銀二十萬兩，糧一萬石。”
不料王佐看都沒看他一眼，站在原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少了？”朱誌??心中暗道，在看皇帝背著手，眼睛盯著大殿內的壁畫看來看去，似乎很是喜歡。
“再加兩萬石糧食。”朱誌??咬牙切齒道。
“好！秦王殿下高義！”王佐這才睜開眼，笑道。
“高你奶奶個腿！”朱誌??心中大罵，“你們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合著就是來敲我的竹杠的，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這群大明的蛀蟲，不僅貪婪無度，還吝嗇如鬼，
”
“好了王佐，秦王也不容易，陝西本就貧瘠，能出錢出糧已經不錯了。”朱祁鎮這才開口道。
“是，是臣失禮了，秦王殿下勿怪。”王佐拱手行禮道。
“滾你娘的，剛才你可不是這樣。”朱誌??暗罵一句。
“好了，秦王，聊了這麽久，朕有些餓了，”朱祁鎮笑道。
“臣該死！”朱誌??上前，喚來下人吩咐趕緊上膳食。
宴會不可以不豐盛，可朱祁鎮因為心裏一直裝著河南洪災的事情，所以晚宴吃的食不知味，又因一路勞頓，所以便草草結束了晚宴，連陝西的官員都沒有見便休息了。
朱誌??同樣是味同食蠟，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他唉聲歎息的迴到了書房。
正當他唉聲歎息之時，門外走進了一位體態豐腴，姿色上佳的女子，來人正是朱誌潔的正妃陳氏，她的父親是兵馬副指揮使陳政。
“呦，你這是怎麽了？酒宴都散了，還呆在書房幹什麽？是等哪個狐媚子呢？我可告訴你，皇帝可還在咱家，你給我老實點。”女子一開口，潑辣味十足。
朱誌??懶得搭理陳氏的奚落，將頭扭到了一邊，陰沉著臉不說話。
見自家王爺臉色不對，陳氏從婢女手中端過參湯放在了桌案上，莞爾一笑道：“王爺，可是皇帝給您氣受了？”
“哼！”朱誌??冷哼一聲，隨即一臉委屈的嘟囔道：“他要是給我氣受到好了，他不僅給我氣受，還…”。
“還什麽？”陳氏走到朱誌??身後，玉手按在了朱誌??的肩膀上，輕輕的揉著。
“還…還…你說他一個皇帝，怎麽好意思做出這樣的事？”
“到底怎麽了？”
朱誌??哼哧憋肚半天，陳氏才明白，原來皇帝不僅讓錦衣衛當著他的麵將他這幾年誣陷巡查禦史、縱容家奴淩辱府屬、棰死軍校等不法事給抖摟了出來，還把他的家底也給查的一清二楚，最後還和王佐那個老匹夫一唱一和狠狠敲了自己一筆，他心裏能好感受才怪。
陳氏思忖片刻，隨即笑道：“就這？”
“就這還不夠？這幾年，這小子憋著勁的削藩，你沒見鳳陽的皇宮裏都快住不下了！”
“瞧你那點膽子，”陳氏笑道，“皇上可說要處罰你？”
朱誌??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呆子！”陳氏玉手點在朱誌??（su四聲）的額頭上，“哎，我怎麽嫁給了你這麽個書呆子王爺。”
“愛妃何意？”
“皇帝既然當著你的麵說了你的事，那就表明他本就沒打算處置你，隻是想敲打敲打你，他若是真想削了你的王爵，還用得著親自跑這一趟？”
朱誌??一聽，點了點道：“對啊，確實是這樣。”
“至於讓你拿出些錢糧賑災，那就是給你的教訓。你啊，以後收斂些吧，少和那些商賈來往。”
陳氏說完，朱誌??隻覺茅塞頓開，一把將陳氏攬入懷中，笑道：“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諸葛啊。”
陳氏白了他一眼，玉手勾住了朱誌??的脖頸笑道：“德行！”
“夫人…”
“恩？”
“咱倆要不…”
“恩…”
朱誌??被問的滿頭大汗，朝廷的邸報早不知被他扔到哪去了，即使王府記事給他讀過，他也絲毫沒印象了。
“既然秦王殿下不記得了，那下官就給您提個醒。”說著，王佐咳嗽了一聲，運足氣力大聲道：“殿下聽清楚了，明興七年八月，河南洪災！”
“啊！河南又發洪災了？”朱誌??下意識的說道，可下一秒他突然渾身一抖，因為皇帝如刀的眼神的正死死盯著他。
“秦王真的不知？”朱祁鎮開口了。
“臣不知…不，臣已讀過朝廷的邸報…”朱誌??聲音越來越小，同時心中卻開始嘀咕開了：“特娘的，我就算知道又如何？我一個空桶子王爺，無兵無權的，我倒是想管，你讓嗎？我嫌命長了管這破事？再說了，河南洪災，關我秦藩雞毛關係！”
“看來秦王殿下是不清楚了。”王佐一句話，差點沒把朱誌??給噎死。
“老匹夫！”朱誌??心中破口大罵，這王佐實在太壞，怎麽處處針對我！
正在心裏罵著呢，就見一身穿飛魚服的漢子從他身旁走了過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臣，西安府錦衣衛千戶趙大義叩見吾皇萬歲。”
“恩，說吧。”朱祁鎮淡淡的開口道。
趙大義手捧一本小冊子，足足念了一刻鍾，而這一刻鍾對於朱誌??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肝膽欲裂！
無他，趙大義念的全是這幾年朱誌??幹的混賬事。
“嗬嗬，看來秦王這些年也沒閑著啊，嘖嘖嘖，南糧北運，狄裘南販，銅鐵鹽茶，你是樣樣不落啊。”朱祁鎮冷笑道。
“臣…臣…陛下，臣知錯了！”朱誌??汗如雨下，兩腿發軟。
“皇上，臣粗略估算了一下，按剛才趙千戶所念，僅販賣糧食一項秦王殿下每年至少進賬五萬兩白銀！”王佐在一旁說道。
“老匹夫，你不說話能死嗎？”朱誌??對王佐現在是恨的牙根癢癢，可皇帝麵前，他又不敢發作，隻能強忍著。
“還有呢，”王佐繼續掰著手指說道：“臣又算了一下，加上這鹽鐵糖茶…”王佐嘴裏嘟囔了一會又道：“謔，秦王殿下每年可進賬三十多萬兩啊！嘖嘖嘖！真是日進鬥金啊。”
“王佐，老子日你十八輩祖宗！”朱誌??心中破口大罵，我特娘的招你惹你了，你個老棺材瓤子，怎麽老是和我過不去，你這是逮著瘸子往死裏踹啊！
“哦？王叔這麽有錢嗎？”朱祁鎮身體前傾，一臉驚訝。
“沒…沒…”朱誌??連連擺手，哭笑不得，他能承認自己很有錢嗎？當然不能，若是他承認了，他敢肯定，不出三天他就會收到一份削藩的聖旨。
聖旨的內容他都能預想到：你秦王受天下萬民供養，不為朝廷排憂解難，居然變著法的四處斂財，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朝廷給你的田地不夠嗎？每年給你的歲入不夠你花的？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淫逸，實為國家蛀蟲！
見敲打的差不多了，朱祁鎮站起身冷若冰霜的走下玉階道：“王叔，河南洪災，餓殍遍地，朝廷卻無錢賑災，而你的王宮內卻是金銀滿屋，倉廩豐餘，這不合適吧。”
朱誌??迴過神來，他終於明白了，皇帝根本就不是衝著親戚關係來的，人家是衝著他的錢財來的。
“呸，真不要臉！要錢要到我頭上了，你怎麽好意思說！”朱誌??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可皇帝都把話挑明了，而且人家把自己的老底都查的清清楚楚，他要是不出點血，今天恐怕過不了這一關啊。
“早就聽說這小子喜歡坑自家人，今兒算是見識了。”朱誌??牙一咬，擠出幾絲笑容道：“陛下，如今國難當頭，臣身為大明藩王，怎能坐視不管。”
“王閣老，本王捐銀二十萬兩，糧一萬石。”
不料王佐看都沒看他一眼，站在原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
“少了？”朱誌??心中暗道，在看皇帝背著手，眼睛盯著大殿內的壁畫看來看去，似乎很是喜歡。
“再加兩萬石糧食。”朱誌??咬牙切齒道。
“好！秦王殿下高義！”王佐這才睜開眼，笑道。
“高你奶奶個腿！”朱誌??心中大罵，“你們君臣二人一唱一和，合著就是來敲我的竹杠的，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這群大明的蛀蟲，不僅貪婪無度，還吝嗇如鬼，
”
“好了王佐，秦王也不容易，陝西本就貧瘠，能出錢出糧已經不錯了。”朱祁鎮這才開口道。
“是，是臣失禮了，秦王殿下勿怪。”王佐拱手行禮道。
“滾你娘的，剛才你可不是這樣。”朱誌??暗罵一句。
“好了，秦王，聊了這麽久，朕有些餓了，”朱祁鎮笑道。
“臣該死！”朱誌??上前，喚來下人吩咐趕緊上膳食。
宴會不可以不豐盛，可朱祁鎮因為心裏一直裝著河南洪災的事情，所以晚宴吃的食不知味，又因一路勞頓，所以便草草結束了晚宴，連陝西的官員都沒有見便休息了。
朱誌??同樣是味同食蠟，好不容易挨到了宴會結束，他唉聲歎息的迴到了書房。
正當他唉聲歎息之時，門外走進了一位體態豐腴，姿色上佳的女子，來人正是朱誌潔的正妃陳氏，她的父親是兵馬副指揮使陳政。
“呦，你這是怎麽了？酒宴都散了，還呆在書房幹什麽？是等哪個狐媚子呢？我可告訴你，皇帝可還在咱家，你給我老實點。”女子一開口，潑辣味十足。
朱誌??懶得搭理陳氏的奚落，將頭扭到了一邊，陰沉著臉不說話。
見自家王爺臉色不對，陳氏從婢女手中端過參湯放在了桌案上，莞爾一笑道：“王爺，可是皇帝給您氣受了？”
“哼！”朱誌??冷哼一聲，隨即一臉委屈的嘟囔道：“他要是給我氣受到好了，他不僅給我氣受，還…”。
“還什麽？”陳氏走到朱誌??身後，玉手按在了朱誌??的肩膀上，輕輕的揉著。
“還…還…你說他一個皇帝，怎麽好意思做出這樣的事？”
“到底怎麽了？”
朱誌??哼哧憋肚半天，陳氏才明白，原來皇帝不僅讓錦衣衛當著他的麵將他這幾年誣陷巡查禦史、縱容家奴淩辱府屬、棰死軍校等不法事給抖摟了出來，還把他的家底也給查的一清二楚，最後還和王佐那個老匹夫一唱一和狠狠敲了自己一筆，他心裏能好感受才怪。
陳氏思忖片刻，隨即笑道：“就這？”
“就這還不夠？這幾年，這小子憋著勁的削藩，你沒見鳳陽的皇宮裏都快住不下了！”
“瞧你那點膽子，”陳氏笑道，“皇上可說要處罰你？”
朱誌??一愣，隨即搖了搖頭。
“呆子！”陳氏玉手點在朱誌??（su四聲）的額頭上，“哎，我怎麽嫁給了你這麽個書呆子王爺。”
“愛妃何意？”
“皇帝既然當著你的麵說了你的事，那就表明他本就沒打算處置你，隻是想敲打敲打你，他若是真想削了你的王爵，還用得著親自跑這一趟？”
朱誌??一聽，點了點道：“對啊，確實是這樣。”
“至於讓你拿出些錢糧賑災，那就是給你的教訓。你啊，以後收斂些吧，少和那些商賈來往。”
陳氏說完，朱誌??隻覺茅塞頓開，一把將陳氏攬入懷中，笑道：“夫人真不愧是女中諸葛啊。”
陳氏白了他一眼，玉手勾住了朱誌??的脖頸笑道：“德行！”
“夫人…”
“恩？”
“咱倆要不…”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