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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值林盡染動身,準備一間一間地查探過去。


    旁側沉默不言的杜子騰兀地喚他至一隅,好心相勸,“染之,今天這動靜鬧得著實不小。攬月樓中現下各個閨閣中保不齊有哪家的公子,或是某位朝中大員。長安城裏總要見麵,沒必要開罪這麽多人!”


    正如先前所言,楚國官員禁止狎妓,但聽曲賞舞尚且允可,縱使有外人知曉,也不過是指摘幾句。放開了說,即便真有什麽肢體碰撞,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興致起了,手腳不幹淨也屬常情。此事終歸是要講你情我願,哪能真和律法較上真。


    “杜兄好意,我心領了。若是有人為難,便將一應罪過推到我身上。”


    林盡染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語音驟然一拔,“今日是本禦史一意孤行。求陛下降諭,責令京都府衙協助本禦史辦案,若有不服,大可至禦史台上書彈劾本禦史!”


    杜子騰趕忙扥住他,“染之,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明白杜兄的擔憂,也承你這份情。先去辦案,至於其他的,改日再說。”


    剛至閨閣門口,就聽見一陣聲嘶力竭的咆哮,


    “我要見林禦史,我要見杜府尹!你們如此貿然擅闖,不怕我去禦史台吿你們嗎?快···放開我!”


    隻見衙役左右兩邊死死扣住一全身裸露的中年男子,榻上的姑娘扯過綢被緊緊捂住嬌軀。


    “別急,本禦史就在這兒。這些禦史同僚和衙役皆是協助我辦案,若想彈劾,隻管去告我便是。”


    林盡染緩步上前,粗覽同僚手中文書,嘖嘖道,“原來是詹事府的鹿司直,不為太子辦差,怎到這攬月樓狎妓了?”


    鹿司直漲紅了臉,話到嘴邊輾轉一番,良久方道,“林禦史,誤會,誤會!下官不過是來幼清姑娘房中聽曲賞舞罷了。”


    “聽曲?賞舞?”林盡染嗤笑一聲,倏然沉聲道,“隻怪本禦史見識淺薄,你們有見過光著屁股聽曲賞舞的嗎?”


    捉拿扣押鹿司直的兩名衙役不禁笑出聲,又迎上杜子騰略有警告的目光,竭力憋了迴去。


    林盡染一麵繞著酒桌,一麵吩咐道,“鹿司直赤裸裸地觀賞舞曲,這一筆也不能落下。”


    鹿司直的臉色陰晴不定,可如今是有把柄捏在他手裏,隻得屈服,竭力平複情緒後相勸,“林禦史,大家都是在京城裏混口飯吃,何必趕盡殺絕呢?何況······這也定不了我什麽罪,此舉隻會令大家都難堪。”


    “欸,嘴可以張,話不能亂說!難堪的隻會是你鹿司直。”林盡染輕叩桌案,點了點案上的酒食,問詢道,“這些價值幾何?”


    鹿司直稍稍遲愣片刻,腦海中不僅浮現出一絲幻想,試圖掙脫衙役的掌控,卻又不能動彈半分,旋即討好道,“林禦史隻要肯輕輕放過,鹿某定會聊表誠意。他們也有,都有份!”


    林盡染麵露幾分為難之色,挑眉道,“不若說說···可鹿司直這空口白牙的,本禦史也不敢輕信呐!”


    “有!有!”鹿司直眼見有戲,又竭力掙脫了一番,無奈之下隻得抬起下頜示意,“鹿某剛得一紙飛錢,就放在衣裳裏,可隨時在攬月樓兌換。”


    禦史同僚忙上前檢查,果真發現一張,隨即呈交給林盡染。


    “一百兩金!看來這誠意確實很足,是何人所求啊?”


    鹿司直訕然笑道,“哪有,哪有!隻不過是······林禦史,既收下這飛錢,總該放了鹿某吧?”


    “記上一條,鹿司直企圖賄賂。”林盡染顯然不願再費口舌,旋即吩咐道,“這還有四十多間閨閣,哪能真在此審訊。先讓他穿上衣裳,稍後一同送往大理寺!”


    林盡染幾是每間房都進去瞧了一遍,大多是在享樂歡愉,僅有幾人抓到現行的私相授受。後者自然可以直接審訊、上報,而前者終究是在道德層麵上會受指責,即便是楚帝有意降諭懲治,多也是罰奉而已。


    還沒等查完所有房間,碩大的雨點已劈裏啪啦地掉落下來。僅是幾個唿吸之間,天地間就已連成了無數條雨線。積鬱了一日的黑雲,終於還是下了。


    饒是大雨傾盆,聆音閣門前圍觀百姓的興致絲毫未減,或是撐傘,或是冒雨,又或是身披蓑衣······翹首遙望攬月樓還有何動靜。


    薛坤一臉戲謔地注視林盡染,語音中也聽不出是何滋味,“哎呀呀,這大雨來得可真不及時。林禦史和杜府尹打算如何押解他們去大理寺?”


    林盡染知曉他有意拖延時間,卻仍是泰然自若之狀,“料想我盤查攬月樓的時候,薛掌櫃已命人通知各府家眷了吧?”


    “話不能這麽說。”薛坤隱隱浮現一絲不安,可話音仍是未止,“這些貴客畢竟是在攬月樓消遣,如今盡數為林禦史捉拿,鄙人總該報個信不是?”


    “有勞薛掌櫃費心。來之前,本禦史已命人在東市提前租好馬車,隨後就來。隻得辛苦他們擠一擠,這一下要帶走五十三人委實不易。”


    林盡染湊上前,眸子裏的光冷冽如刀,語調微寒,“薛掌櫃若想去大理寺小坐,本禦史樂於成全,畢竟令兄孤身一人,實在寂寞,許是盼著薛掌櫃早日兄弟團圓。”


    薛坤佯裝惶恐,連連後退,俯身作揖,“鄙人隻是代為照看,旁的可一概不知。嗐,家兄又怎會如此糊塗,竟與當朝尚書令私相授受。隻盼林禦史早日查明原委,還鄙人清白。”


    杜子騰雙瞳驟然一縮,畢竟皇帝陛下的諭旨中隻說協助林盡染辦案,可從未點明是林靖澄背負什麽要案。


    而薛坤的一席話,無疑是震驚在場除台內禦史之外的所有人。


    文官之首與攬月樓也有利益往來?五十三人中的大半不僅或多或少的互有糾葛,與攬月樓自然也有牽扯不清的關係。若是當朝尚書令落馬,他們安能幸免?


    薛坤釋放的信號驟然令這五十三人的心思活絡起來。


    林盡染冷笑一聲,“看來薛掌櫃是知道些內情?不若去大理寺一同迴話?”


    “林禦史明鑒,家兄迷途知返,不過是留給鄙人些隻言片語。林禦史若有懷疑,盡可細查,鄙人自當配合·····”


    “查你,夠資格嗎?”


    這番嘲諷的話頗有幾分歧義,可正常人都聽得出來,話音中的輕狂與不屑耳目昭彰。


    薛坤額間的青筋登時暴起,麵部的肌肉顯得十分僵硬,勉強扯起一絲不自然的笑意,一字一句道,“那就看林禦史的本事了!”


    林盡染打量他兩眼,遂不再理會,繼而吩咐道,“門前已送來雨蓑和鬥笠,待將疑犯押至大理寺,每人可領兩貫錢,隻當本禦史請大夥吃酒暖身。若是因今夜感染風寒,盡可去光德坊的宋氏醫館免費醫治。”


    京都府的衙役儼然大喜過望,雨夜的陰霾霎時一掃而空,齊聲高喊,“多謝林禦史!”


    杜子騰趕忙扥住他,小聲道,“這是公事,染之不必破費。”


    “勞累了一宿,若不給你手下兄弟賞錢,他們難免心生怨懟。況且,這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活。”


    此舉難免有拉幫結派、結黨營私的嫌疑,杜子騰仍是有些不放心,“禦史台的諸位禦史可都看著······這不合適!”


    林盡染淡淡一笑,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感動,連忙安撫,“沒什麽不合適的。禦史台那兒,我自有打算。”


    莫說是這五十三人背後的勢力會否上書彈劾,難道今日到場和沒到場的禦史就不會聯名上書嗎?從薛坤有意戳破薛乾自首,告發林靖澄與攬月樓有染起,明裏暗裏的勢力已然注定要聯手對抗,隻不過尚需些時日罷了。


    ‘我兒不過是在聆音閣裏吃酒賞舞,這還觸犯律法不成?縱然是禦史大夫親至,也不能平白無故、不清不楚地抓走我兒!’


    ‘我家老爺一向恪守本分,從未僭越。怎會惹上官司?’


    ‘快將我爹放了!若是耽擱明日的公務,你們這些禦史擔待得起嗎?’


    ······


    聆音閣門前,眼見一個接一個的疑犯送上馬車,失控的家眷紛紛上前拍打車廂,阻攔馬車前行,又或是在門前大聲喧嘩,場麵一度失控。


    ‘闥闥闥’


    高統領率領巡防營衛隊快速奔赴現場,維持秩序。


    林盡染緩緩從聆音閣內走出來,問道,“點清了吧?”


    申越迴道,“五十三人,不多不少。”


    高統領見狀,上前抱拳一禮,語音中略有調侃,“林禦史,您今天又是唱的哪出戲?”


    “高統領來得及時······”


    “你就是林禦史?無憑無據,為何要抓我家老爺。快快將他放了!”一中年婦人上前打斷,卻又被眼疾手快的申越攔下。


    林盡染無奈地搖搖頭,“目下的情狀高統領瞧得清楚,本禦史不過是秉公辦案。這些疑犯不管是本禦史蓄意冤枉,還是碰巧逮個正著,其家眷妨礙禦史台辦差總該不能寬免。若依《楚律》,妨礙公務者,笞杖三十。高統領,要不就從這位夫人開始行刑?”


    那婦人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嘴唇囁嚅著,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


    高統領右手緊緊握住腰間的佩刀,湊上前低語道,“林禦史,話雖如此,刑罰···未免重了些。關心則亂,這也是人之常情。”


    “高統領,這些疑犯尚未定罪,本禦史也算是好心招待他們。試問哪家嫌犯能坐馬車押解到大理寺。”林盡染衝階下挑了挑眉,揶揄道,“不過麽,這些家眷可並未給本禦史留些顏麵。阻攔馬車不讓行,我若稱一句妨礙公務,不為過吧?”


    高統領迴眸望去,這些人家大多是低頭不見抬頭見,長安城裏也稱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按律施以笞杖,他算是要將這些人家得罪個遍。


    見其陷入深思,林盡染驟然提議,“聆音閣的薛掌櫃既已通傳各家各府,想來已有說辭。攸關要案審理,本禦史不便透露內情,那就隻能讓這位知曉隻言片語的薛掌櫃詳說原委。可否有勞高統領開道,林某定不教你為難。”


    高統領麵色倏然凝重,然僅也躊躇幾息,便果斷應承下來,遂令巡防營衛隊開道放行。


    “夫人,你可聽清了?”林盡染麵對申越攔下的那名婦人,又指了指薛坤,“薛掌櫃對要案內情知之甚詳,若各府家眷心有疑慮,不若去問問他?”


    薛坤的目的很是明朗,借這些疑犯的家族勢力施壓,縱然未能當場放人,也得當街與各府家眷爭辯,任他巧舌如簧,上百人嗚嗚喳喳的質問足以令他心煩意亂。


    未承想,林盡染進退有度,隻管待在攬月樓內,將一個接一個的疑犯送出聆音閣,各府家眷關心則亂下,哪有心思上前爭吵。而通義坊內久久不散的圍觀看客,及蜂擁而至的各府家眷,顯然會引起巡防營衛隊的注意。


    薛坤這手借勢,反倒受林盡染一招反製。畢竟從頭到尾,後者也從未提過要案內情。薛坤為使各家聯合,不得不透露薛乾為何自首。


    大廈將傾前,他就算拚死也要換取一些利益。


    忙活了半夜,林盡染命申越如約分發給每名衙役二兩銀。至於台內禦史盡可自選,或可領取五兩銀以作酒錢,又或去安樂居吃酒玩樂,這些花銷悉數記在他的賬上。


    屋內熱氣氤氳,蒙蒙水霧中蒸騰著清新的草藥香味。


    林盡染雙手搭在浴斛上,闔眸凝思,這當中尚有些細節還需細細推敲。


    “韞兒憂心夫君感染風寒,浴斛中特地添了些草藥。”


    李時安身披薄紗,款款從屏風後走來,青蔥玉指搭在他的太陽穴輕輕按摩,以舒緩疲倦。


    “又何止~”元瑤坐於一旁,投喂已切得整整齊齊的梨塊兒,調笑道,“野丫頭生怕你我傷了夫君的根本,特地加了些······”


    李時安羞赧之下,連忙撚了一塊梨塞進她的嘴裏,“慣會胡說,你也吃塊梨吧!”


    “唔~~”


    三益丸的本質還是懷藥,諸如藥物中或有淫羊藿、肉蓯蓉等,從一定程度上也有提高某些方麵需求的可能。林盡染雖受寒毒影響不深,但如今三益丸的藥量綽綽有餘,服用一些改善體質,對日後助孕也有一定的幫助。


    不過,二女之間的玩笑儼然未能引起他的注意。


    李時安明顯感覺到他的愁緒,手上動作一滯,柔聲問道,“可是在想尚書令的案子?”


    “畢竟林尚書為文官之首,羈押尚書台三日嗐能以處置要務搪塞。久而久之······陛下也難向百官交代呐!”


    元瑤反問道,“那夫君今日還要鬧出這般動靜?”


    “若要各個擊破,三日為期定然遠遠不夠。與其束手束腳,不如放手一搏。隻是······”林盡染迴眸看向李時安,握緊她的手,赧然道,“此次恐怕要連累大將軍府了。”


    李時安搖了搖頭,“林、李兩家本就一體,不說連不連累的。”


    元瑤登時升起幾分失落,暗暗自責不能幫上什麽忙,講不準發難的還是她那瘋子爹爹。


    一隻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寬聲道,“還有一事需要瑤兒親自去辦。”


    “什···什麽?”元瑤麵對突如其來的稱唿轉換,不由地一怔,隨即嬌嗔道,“好端端地···怎突然喚我瑤兒?”


    “那我還是喚你元瑤?”


    元瑤細若蚊蠅地迴應,“不···瑤兒好聽。”


    “瑤兒,明日去香水鋪時,定會有人向你打探攬月樓的內情,隻管令香水鋪的夥計說出去,且要讓長安城中的權貴都知曉,林靖澄與攬月樓勾結一事。”


    元瑤蹙眉,顯然是抓住話語中的重點,“是要讓香水鋪的夥計說出去?”


    “是,此事若出自你或是楊姑娘之口,難免有林府泄露要案內情的嫌疑。今夜親眼目睹者不在少數,卻未必能知曉整件案情的來龍去脈。往來香水鋪的女眷眾多,若是夥計私下議論,借機宣揚出去,那就非我林府之過。”


    三日之期固然緊張,若僅倚靠坊間不清不楚的傳聞,恐怕難以達到眾所皆知的效果。淑貴妃既然想要亂,那就順勢點燃這把火,攬月樓的這筆壞賬終究要見天日,索性就壯士斷腕,借機徹底剜去這塊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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