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一章四君子案九
“柳家的麵子。”細細品味著柳雲鶴話中的措詞，柳雲鶴指的並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柳氏，這份量很重，吳憂的話語中卻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我不稀罕。”
“吳憂，你好大的口氣，柳相這麽說已經給了你台階下，別不知好歹。”這次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人，他離席，來到了柳雲鶴身旁，麵色不善。
“你是何人？意欲何為？”吳憂問道。
“吾乃新任的刑部侍郎王厚，吳憂，此案我刑部接手，你可以離開了。”
吳憂打量了中年人片刻，道：“今日，誰來也阻止不了我，此案我府衙將一查到底。”
刑部侍郎吳憂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上一任刑部侍郎吳憂還有印象，叫宋瑾之，已經死了。
“如果本官執意要管呢？”
王厚和柳雲鶴雖有交情，但並不深，他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三皇子的授意。
“耿飛。”吳憂喚了一聲。
耿飛迴了一趟吳家，已經返迴，他把手裏的劍遞到吳憂麵前。
吳憂接過，長劍出鞘，抵在王厚脖頸之上：“這是尚方寶劍，王厚你讓還是不讓？”
冰冷的劍鋒讓王厚極度恐慌，他咽了咽口水，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目光移向了別處，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王厚明白三皇子的意思，卻也無奈，他不能退，否則三皇子定饒他不過：“吳憂，爾敢，我乃王家人，也是朝廷重臣，我不信你對我敢動手。”
王厚和三皇子的動作，吳憂盡收眼底，他卻不在意，冷聲問道：“你讓還是不讓？”
察覺到吳憂語氣中隱含的殺意，王厚心裏一顫，雙腿微微發軟，可是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這要退了，顏麵何存？
更何況他不信吳憂真的敢動手，況且此處是三皇子的地盤，有三皇子撐腰，必然不會有事，想到這裏，王厚定了定心神，一咬牙語氣鏗鏘道：“不讓，你又能怎樣？”
話音剛落，王厚便感覺脖頸處一片冰涼，他的目光落在吳憂收迴的長劍之上，隻見劍身之上，有血跡滴落。
王厚一怔，他下意識的摸向脖子，濕露露的，血，全是血，王厚大驚，慌亂的想用雙手捂住傷口，而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
極度的恐懼湧遍全身，不敢置信的王厚剛要開口說話，喉嚨卻被噴湧而出的鮮血嗆住，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唔唔聲。
全身的力量在流失，王厚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一動不動。
周圍眾人皆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三皇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想到吳憂竟真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
吳憂神色平靜，仿佛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將尚方寶劍入鞘，冷冷掃視眾人，道：“誰若再敢阻攔我查案，王厚便是下場。”
眾人聞言，皆不敢言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三皇子終於迴過神來，怒目圓睜，拍案而起：“吳憂，你竟敢在本皇子的地盤上殺人，簡直目無王法！”
吳憂毫不畏懼，直視三皇子道：“三皇子，我隻知國法，不知您的地盤，若有人妨礙我查案，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一個刑部侍郎，說殺就殺了，直到現在，襄南四君子才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麵色慘白，雙眼裏充滿了驚恐。
柳書瀾咽了咽口水，他拉著柳雲鶴的手臂，語氣都在顫抖：“爹，他，他真的敢殺人，他，是個瘋子。”
瞥了一眼柳書瀾，柳雲鶴壓低嗓音道：“吳憂行事狠辣，殺人如麻，爹早就見識到了，今日之事很棘手。”
說到這裏，柳雲鶴心裏的怒火依舊未消，他怒道：“爹再三警告過你，在京都要收斂性子，但凡你能聽進去爹的告誡，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這次，我們麻煩大了。”
刑部侍郎被殺，不管夏皇如何處置吳憂，他柳雲瀾已經卷了進來，還成為了這次事件的導火索，這罪名隻會更重。
如果王厚沒死，柳雲鶴還可以找夏皇談談籌碼，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
柳雲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三皇子，他隻希望三皇子站出來，阻止吳憂帶走柳書瀾。
此時三皇子，麵沉如水，他和上官白已經有了對付吳憂的辦法，宇文家和韋家的案子，他二人精心設計，就是為了讓四皇子和六皇子與吳憂為敵。
隻要四皇子和六皇子與吳憂互撕，不論吳憂死不死，他都是最大的贏家。
如果吳憂沒有死在南下的路上，隻要他登上了皇位，他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吳憂。
可是現在，他的計劃被打亂了，柳書瀾四人之所以犯下此案，三皇子心裏清楚，他們是在交投名狀。
你們四個蠢貨選錯了對象。
三皇子心裏罵暗，卻不得不站出來，如果此事選擇袖手旁觀，不僅柳家與他離心，其他的人也會心寒。
“孤絕對不會讓你帶走柳書瀾四人。”三皇子雙眼眯起，緩步走到柳雲鶴父子身前，看向吳憂道：“王侍郎已經死了，孤是皇子，吳憂，你還敢殺我不成？”
眾人大驚，欲上前阻止：“殿下，不可犯險……”
三皇子一抬手，製止道：“行刺皇子，乃是死罪，我不信吳憂有這個膽子。”
吳憂的目光與三皇子對視，片刻後，他冷聲道：“三皇子，你確定要包庇兇手？”
說話的同時，吳憂緩緩抬起了手中劍，直指三皇子咽喉。
三皇子卻不為所動，他此時的想法是：我不信你敢動手。
而吳憂此時的想法卻是：我不信你不躲避。
氣氛短暫的僵持後，吳憂動了，他抬手徑直朝三皇子的脖頸砍了下去。
“殿下小心。”柳雲鶴眼疾手快，猛然拉了三皇子一把。
長劍自上而下斜著揮下，三皇子垂在脖頸間的一縷發絲飄落而下。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片刻後，三皇子迴過神來，他站穩身形後，摸了摸脖頸，再看向地上的散落的根根發絲，心中驚懼。
“柳家的麵子。”細細品味著柳雲鶴話中的措詞，柳雲鶴指的並不是他個人，而是整個柳氏，這份量很重，吳憂的話語中卻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我不稀罕。”
“吳憂，你好大的口氣，柳相這麽說已經給了你台階下，別不知好歹。”這次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人，他離席，來到了柳雲鶴身旁，麵色不善。
“你是何人？意欲何為？”吳憂問道。
“吾乃新任的刑部侍郎王厚，吳憂，此案我刑部接手，你可以離開了。”
吳憂打量了中年人片刻，道：“今日，誰來也阻止不了我，此案我府衙將一查到底。”
刑部侍郎吳憂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上一任刑部侍郎吳憂還有印象，叫宋瑾之，已經死了。
“如果本官執意要管呢？”
王厚和柳雲鶴雖有交情，但並不深，他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三皇子的授意。
“耿飛。”吳憂喚了一聲。
耿飛迴了一趟吳家，已經返迴，他把手裏的劍遞到吳憂麵前。
吳憂接過，長劍出鞘，抵在王厚脖頸之上：“這是尚方寶劍，王厚你讓還是不讓？”
冰冷的劍鋒讓王厚極度恐慌，他咽了咽口水，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似乎沒有要說話的意思，目光移向了別處，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王厚明白三皇子的意思，卻也無奈，他不能退，否則三皇子定饒他不過：“吳憂，爾敢，我乃王家人，也是朝廷重臣，我不信你對我敢動手。”
王厚和三皇子的動作，吳憂盡收眼底，他卻不在意，冷聲問道：“你讓還是不讓？”
察覺到吳憂語氣中隱含的殺意，王厚心裏一顫，雙腿微微發軟，可是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看著，這要退了，顏麵何存？
更何況他不信吳憂真的敢動手，況且此處是三皇子的地盤，有三皇子撐腰，必然不會有事，想到這裏，王厚定了定心神，一咬牙語氣鏗鏘道：“不讓，你又能怎樣？”
話音剛落，王厚便感覺脖頸處一片冰涼，他的目光落在吳憂收迴的長劍之上，隻見劍身之上，有血跡滴落。
王厚一怔，他下意識的摸向脖子，濕露露的，血，全是血，王厚大驚，慌亂的想用雙手捂住傷口，而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溢了出來。
極度的恐懼湧遍全身，不敢置信的王厚剛要開口說話，喉嚨卻被噴湧而出的鮮血嗆住，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唔唔聲。
全身的力量在流失，王厚雙腿一軟，倒了下去，一動不動。
周圍眾人皆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三皇子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沒想到吳憂竟真敢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人。
吳憂神色平靜，仿佛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將尚方寶劍入鞘，冷冷掃視眾人，道：“誰若再敢阻攔我查案，王厚便是下場。”
眾人聞言，皆不敢言語，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時，三皇子終於迴過神來，怒目圓睜，拍案而起：“吳憂，你竟敢在本皇子的地盤上殺人，簡直目無王法！”
吳憂毫不畏懼，直視三皇子道：“三皇子，我隻知國法，不知您的地盤，若有人妨礙我查案，不論是誰，我都不會放過。”
一個刑部侍郎，說殺就殺了，直到現在，襄南四君子才真的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們麵色慘白，雙眼裏充滿了驚恐。
柳書瀾咽了咽口水，他拉著柳雲鶴的手臂，語氣都在顫抖：“爹，他，他真的敢殺人，他，是個瘋子。”
瞥了一眼柳書瀾，柳雲鶴壓低嗓音道：“吳憂行事狠辣，殺人如麻，爹早就見識到了，今日之事很棘手。”
說到這裏，柳雲鶴心裏的怒火依舊未消，他怒道：“爹再三警告過你，在京都要收斂性子，但凡你能聽進去爹的告誡，也不會發生今日之事，這次，我們麻煩大了。”
刑部侍郎被殺，不管夏皇如何處置吳憂，他柳雲瀾已經卷了進來，還成為了這次事件的導火索，這罪名隻會更重。
如果王厚沒死，柳雲鶴還可以找夏皇談談籌碼，現在這條路走不通了。
柳雲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三皇子，他隻希望三皇子站出來，阻止吳憂帶走柳書瀾。
此時三皇子，麵沉如水，他和上官白已經有了對付吳憂的辦法，宇文家和韋家的案子，他二人精心設計，就是為了讓四皇子和六皇子與吳憂為敵。
隻要四皇子和六皇子與吳憂互撕，不論吳憂死不死，他都是最大的贏家。
如果吳憂沒有死在南下的路上，隻要他登上了皇位，他第一個要除掉的人就是吳憂。
可是現在，他的計劃被打亂了，柳書瀾四人之所以犯下此案，三皇子心裏清楚，他們是在交投名狀。
你們四個蠢貨選錯了對象。
三皇子心裏罵暗，卻不得不站出來，如果此事選擇袖手旁觀，不僅柳家與他離心，其他的人也會心寒。
“孤絕對不會讓你帶走柳書瀾四人。”三皇子雙眼眯起，緩步走到柳雲鶴父子身前，看向吳憂道：“王侍郎已經死了，孤是皇子，吳憂，你還敢殺我不成？”
眾人大驚，欲上前阻止：“殿下，不可犯險……”
三皇子一抬手，製止道：“行刺皇子，乃是死罪，我不信吳憂有這個膽子。”
吳憂的目光與三皇子對視，片刻後，他冷聲道：“三皇子，你確定要包庇兇手？”
說話的同時，吳憂緩緩抬起了手中劍，直指三皇子咽喉。
三皇子卻不為所動，他此時的想法是：我不信你敢動手。
而吳憂此時的想法卻是：我不信你不躲避。
氣氛短暫的僵持後，吳憂動了，他抬手徑直朝三皇子的脖頸砍了下去。
“殿下小心。”柳雲鶴眼疾手快，猛然拉了三皇子一把。
長劍自上而下斜著揮下，三皇子垂在脖頸間的一縷發絲飄落而下。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片刻後，三皇子迴過神來，他站穩身形後，摸了摸脖頸，再看向地上的散落的根根發絲，心中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