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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阿史那社爾臨陣脫逃?”


    洛陽,魏王府書房裏,傳來李泰驚詫的喊叫聲。


    任前線打生打死,他自巋然不動。


    不僅是他。


    八位起兵上京痛陳利害的藩王,在洛陽碰了個頭以後,也都各迴各家,將軍隊指揮全權委托給將領,自己坐鎮大後方了。


    他們旗下的八支軍隊,名義上統歸魏王麾下第一猛將,阿史那社爾率領——至於為什麽魏王這麽鍾情突厥人,別問,問就是沒有根基的胡人容易控製——


    當然,實際上這些部隊還是各自為戰的,非常默契地互不隸屬、互不通報、互不支援、互不配合。


    結果又是“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以絕對優勢兵力,打一個快成為“物質文化遺產”的函穀關,都花了大半個月才將將打下來。


    給魏王殿下生動地演了一出什麽叫“十三路諸侯討董先森”。


    然後,在李泰在家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宜將剩勇追窮寇”的雄文,準備發往前線激勵眾將士時。


    突遭晴天霹靂。


    聯軍主帥、他手下的頭號大將,阿史那社爾,脫離軍隊、提桶跑路了。


    “他怎麽能如此不負責任!臨陣脫逃,當斬啊!”


    李泰氣得渾身發抖,覺得自己一片好心都成了驢肝肺。


    前線將士隻是在拋頭顱灑熱血,而他可是為將士們特意寫了一篇文章呢!


    “迴殿下,阿史那將軍並不是臨陣脫逃,他是在勝利攻克函穀關以後,向麾下諸位將士辭別的。”


    給李泰帶來這噩耗的傳信將軍,是阿史那社爾的突厥老鄉,執失思力。


    見李泰怒噴社爾為逃兵,他忍不住為老拍檔辯解。


    執失思力當初和頡利可汗一起歸降唐朝,原本是東突厥執失部落的酋長,天才商人執失步真的老領導,家世在突厥人中很是煊赫。


    但是他的出身比阿史那社爾還是差了一些。


    阿史那,這個姓就不一般,一聽就是(突厥部落的)人中龍鳳,將來要做大可汗的。


    “你一個胡將,怎麽也如盜蹠口中的儒生一般,隻會搖唇鼓舌了?”


    李泰瞪了執失思力一眼:


    “在克複長安、嚴懲李逆治以前,全天下都是戰場。他擅離軍隊,不是臨陣脫逃是什麽?”


    執失思力雖然漢語還行,但要考他《莊子》就有點超綱了,聽得半懂不懂,自然而然地忽略了王爺的責備,沉默以對。


    沒必要和大領導在這小字眼上過多糾纏,沒必要……他在心裏反複暗示自己。


    “他居然還有臉向手下辭別……那個膽怯的逃兵以為自己是誰,英雄嗎?枉我那麽信任他……”李泰感到很受傷,氣得渾身的肉肉都在顫抖。


    執失思力又忍不住了。


    你可以罵一個突厥人菜,也可以罵他野蠻。


    但絕不要罵他膽小。


    “阿史那將軍不是懦夫,相反,他才是真正的勇士!”


    執失思力甕聲甕氣地為老搭檔辯解:


    “他此次辭別軍旅,是為了北上去救陛下!”


    “什麽?北上救父皇,隻有他一人?”


    李泰下意識地質疑了一聲。


    在他的思維裏,“皇帝”隻是高舉反旗的大義而已。


    難道在爬到高位的精英之中,還真的出了一個願意舍身救皇帝的蠢材?


    你一個突厥人,還演上了豫讓與智伯的“士為知己者死”是吧?


    “是的,阿史那將軍隻身北上。”執失思力繼續說道:


    “臨行前他還說,同為大唐子民、陛下骨肉,為何要互相攻伐?難道不應該齊心協力,北伐薛延陀,迎迴陛下與太子殿下嗎?”


    借阿史那社爾之口,執失思力終於說出了憋了大半個月的心裏話,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依附大唐的突厥人,政治光譜接近紡錘形——


    要麽是極端反骨,比如阿史那結社率之流;要麽是極端精唐,比如阿史那社爾、執失思力。


    更不用提在朔北陪著李世民在山裏打轉的契苾何力。


    兩邊都很極端,像執失步真這樣的中間派日子人是少數。


    而執失思力也和阿史那社爾一樣,也知道幾個皇子在借著“迎迴皇帝”這杆大旗,實質上在玩爭權奪利的老把戲。


    太陽底下無新事,除了會扯大旗以外,李唐皇族的行為,與突厥可汗死後、諸子相爭的行為,並沒有什麽本質區別。


    這就讓兩位受了一點周禮熏陶、但還沒有學到“司馬懿指洛水為誓”的精唐大將軍有點難受了。


    隻是阿史那社爾夠剛烈,看戰局不符合自己三觀,能直接風緊扯唿。


    而執失思力更中庸一些,明知前路是屎,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帶隊前行。


    “哼,逃跑就是逃跑,他隻是為自己的懦夫行為找借口而已。”


    李泰對“扯陛下這張虎皮”這事兒可太熟練了,自然會以己度人。


    “你說他都向將士們辭別了,難道你們沒有當場把他抓起來?”


    “沒有!”執失思力的喉嚨梆梆響。


    你喊那麽大聲幹什麽……李泰頓了一下,決定還是理智一把,別為了一個逃兵和自己新任的主帥鬧僵了。


    況且,消息從前線傳到洛陽,已經過了好幾天,阿史那社爾單騎指不定逃到哪兒了,再抓也抓不到了。


    就這麽著吧。


    李泰把話題帶迴到正題上:


    “我軍何時攜餘威繼續西進潼關,掃清李逆治的殘匪?”


    執失思力張了張嘴,一臉不知道該說什麽的表情。


    殿下,寧該不會以為潼關和函穀關都是東關,過得了一關就能依樣畫葫蘆再過一關吧?


    這才哪到哪啊,潼關乃是如今的天下第一關,可比現在那物質文化遺產難打多了……


    “末將以為,李治一方主動放棄函穀關,是想引誘我軍沿崤函古道深入終南山(秦嶺)。”


    執失思力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潼關雄險,而崤函古道狹窄,若李治軍在山間留有伏兵,截斷後路,我軍進退失據,恐怕損失巨大。”


    “我不要傷亡數字,我隻要潼關。”


    李泰強橫地命令道。


    這其中,既有老四視人命如草芥的這一層因素在,也有戰略形勢所迫的原因。


    正如之前所說,李治手握“京城”和“朝廷”兩項大殺器,假以時日,他所能調動的資源比李泰多得多。


    李泰唯一的勝算,就是趁前期他的軍隊數量占有優勢、李治立足不穩,抓住機會莽一波。


    莽穿萬事大吉,莽不穿萬事大寄。


    現在屎都拉一半了,他無路可退。


    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都必須拿下潼關,兵臨長安!


    而執失思力手下的唐軍,就是那個“代價”。


    “這……”


    執失思力對領導的冷血感到震驚。


    李泰緩緩起身,挺著肥碩的大肚腩走到執失部酋長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


    “這位可汗,你也不希望執失部失去這次千載難逢的翻身機會吧?”


    “……”


    執失步真的表情因為糾結而略略扭曲。


    良久,他無聲地一拱手,扭頭離去。


    作為部落之首,他的子民就是他的軟肋,確實不能如阿史那社爾那般灑脫……


    “單槍匹馬去救‘那個男人’?嗬,鬼才信。”


    李泰一個人站在窗邊,抬頭看天。


    陰沉如墨的天空,飄下了零星的雪花。


    下雪了。


    “在這時節,隻身一人去朔北……


    “嗬,不可能。”


    李泰又喃喃地重複著。


    …………


    灤河穀地,白雪皚皚。


    此地是陰山、大鮮卑山(大興安嶺)和燕山餘脈的交匯之地,也是農耕、遊牧與漁獵文明的匯接之所。


    但是在此刻,在寒冷的冬天,這裏什麽也沒有,隻有蒼茫的雪山,和冰封的灤河。


    白茫茫的雪地上,出現了一個移動的黑點。


    是一隻狐狸,正歪著頭,傾聽雪中的動靜。


    它的耳朵動了動,定位了躲藏在雪地下的田鼠,縱身一躍便要撲去。


    騰在半空之時。


    嗖!


    破空聲響,一支利箭精準命中了狐狸的心髒,並將它牢牢串在地裏。


    狐狸幾乎沒有撲騰幾下,便斷了氣。


    “陛下好箭法!”


    契苾何力興奮地跑向狐狸屍體,親自為同行的皇帝陛下迴收獵物。


    “還行,有往日的七成功力。”


    李世民熨平翹起的嘴角,裝作若無其事地收起了弓。


    他胡子拉碴,灰頭土臉,穿著一身簡樸但厚實的狐皮,完全看不出一國之君的威嚴。


    加上胯下的神駿換成了更適應惡劣氣候的矮種馬。


    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本地的契丹族土人。


    除了頭發。


    就算悶在氈帽裏忍著癢,他也還是堅持留發,這是他最後的倔強。


    從朔北出發,沿陰山山穀一路向東,李世民一行人走了大半個月。


    這大半個月以來,他們一路與嚴寒搏鬥,一邊還得小心躲避追擊的薛延陀軍隊。


    終於,有驚無險地抵達了灤河穀地——


    東北地區與大漠地區的地理分界線。


    再往前便是茂密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鐵勒人的遊牧騎兵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安全了!


    接下來,不論是向東穿越大鮮卑山——也就是大興安嶺——進入位於鬆遼平原的高句麗,還是沿大鮮卑山南下進入燕山山脈。


    都是自己人的勢力範圍。


    都是李明的勢力範圍!


    我說那小子當初怎麽挑了遼東這塊邊角料,沒想到在這夭壽的時刻還能有奇效……李世民心中苦笑。


    隻是一步閑棋,沒想到還能救命!


    “父親。”李承乾策馬來到李世民跟前。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艱苦磨煉,娘娘腔的太子終於變得……


    其實一點也沒變,甚至因為北方光照不足,他皮膚還變得更為白皙,更有女人味了。


    這讓李世民有一種生了個女兒的勞累感,時刻得警惕著契苾何力的部眾。


    契苾何力本人當然是值得信任的,這麽久也沒有絲毫減弱對李世民父子的恭敬。


    但他的部眾就不好說了。


    “跨過大鮮卑山就安全了,終於能迴到大唐了。”


    李承乾由衷地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和他的李明皇弟有億點嘯矛盾,但和狼哇怪叫的鐵勒人相比,自己那個陰險狡詐的十四弟也變得親切可愛起來。


    是啊,安全了,各種意義上……李世民眼神複雜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陛下,陛下!”


    去撿拾獵物的契苾何力突然大喊一聲。


    李承乾立刻警惕起來,李世民則直接彎弓搭箭:


    “敵襲?鐵勒人還是室韋人?!”


    “不是,有死人!”契苾何力大聲迴答。


    切,死人算什麽……父子二人無奈地互視一眼。


    “是一個穿著唐甲的突厥……哎哎哎!死人活了活了!”


    契苾何力的喊聲逐漸變形。


    老李和大李父子二人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勁,立刻驅馬趕了過去。


    身穿唐甲的突厥人屍體突然複活,這怎麽都和“對勁”二字不搭邊。


    …………


    “謝謝謝……”


    那個被從雪堆裏拔出來的突厥甲士烤著火,凍得牙齒直打顫,用突厥語哆哆嗦嗦地向救了他的老鄉們道謝。


    不料,其中一位一看就是胡人長相的漢子,用帶著古怪口音的突厥語怒斥道:


    “放肆!會說官話麽?會就別在至尊麵前用鳥語!”


    什麽毛病,你不也是說鳥語的胡人麽……那位甲士心裏嘀咕。


    但他情商沒有低到為此和救命恩人爭論起來,順滑地改用漢語道謝:


    “謝謝諸位出手搭救,感激不盡。”


    一口倍兒地道的長安話,讓漢語還帶有口音的契苾何力吃了一驚。


    而甲士也沒閑著,趁對方愣神的短時間,眼珠大致掃視了一圈。


    救他的部落中,大部分成員像是突厥人或者鐵勒人,其中也有幾位契丹長相的人。


    而且這支部落顯然不普通。


    因為除了一位“契丹”女人以外,這部落全是男人、牛羊、兵器和戰馬。


    而這“契丹女人”,一下子就吸引了甲士的目光。


    太漂亮了!膚白貌美,簡直不像是這一帶粗糙的水土所能養育的尤物。


    甲士呆滯了一會兒,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局促地將視線離開了女人,落在她身邊的大叔身上。


    大叔長相普通,穿著也很普通,一身狐皮和普通的契丹人別無二致。


    但不知道為什麽,對方總給甲士一種神聖不可侵犯的錯覺。


    這不是錯覺,因為部落裏的其他人,明顯對這位異族大叔十分尊敬……甚至可以說是敬畏。


    “我們發現你的時候,你被埋在積雪深處,奄奄一息。”那位大叔和藹地問,說的也是漢語:


    “你路上遇到了什麽?我看你穿著盔甲,你是唐軍軍官?為什麽會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個地方?”


    若不是這凍僵的人穿著如此特殊,這個正在跑路的部落才懶得多管閑事救他。


    大叔的態度很是溫和,但甲士卻不自覺地低了頭,不敢直視,有一種徹底坦白的衝動。


    他忍住了衝動,隻是含糊其辭地迴答:


    “迴諸位恩公,我在找人,不慎迷路誤入林間深處,失足跌汝山穀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再睜眼便見到了諸位。”


    他喝了一口熱水,反問道:


    “幾位是長安來的漢人?為何也在此地?”


    那“女人”動嘴了,發出的卻是男人的聲音:


    “因為我支持皇帝。”


    最開始那胡人酋長插話道:


    “因為朝廷的蟲豸說我反對皇帝。”


    那溫和大叔用清水把臉一抹,摘下厚厚的氈帽,氣質一下子變得威嚴無匹。


    “因為我就是皇帝。”


    …………


    “陛下!長生天不負,您安然無恙!”


    那位甲士——也就是從李泰軍陣溜了號兒、單槍匹馬北上尋找皇帝的阿史那社爾——跪在地上,激動得痛哭失聲。


    “你一路從長安過來尋我的嗎,就你一個人?”


    李世民心疼地將這位大忠臣扶起,心裏像是打翻了調味瓶,百味雜陳。


    喜的是,大唐有忠臣。


    憂的是,隻有一個,還是個外族。


    其他文臣武將呢?他的那十幾個兒子呢?


    “啟稟陛下,臣是從函穀關來的。”阿史那社爾如實匯報。


    “嗯?函穀關?”


    聽見這個意外的地名,李世民愣了一下:


    “你去那兒幹什麽?”


    山東六國又來合縱攻秦了?


    “八王的軍隊,在函穀關發生會戰,李泰為首的藩王聯軍戰勝了李治的朝廷軍,奪取了函穀關,正在西進向潼關進發……”


    “什麽什麽什麽?!”


    不僅僅是李世民,連李承乾、契苾何力,以及旁邊的吃瓜部眾都驚呆了,一個個都蹭地站了起來。


    大家都有種少看了幾十章的感覺。


    “朕……起兵北伐薛延陀,是今年的事吧?”李世民甚至都懷疑自己穿越了,茫然地扶著額頭。


    “呃……恐怕是的,陛下。”


    阿史那社爾便將李世民失蹤以後,李治與李泰打起內戰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番。


    “嗬!厲害!”李承乾肩膀一聳,冷笑一聲。


    “老四有反心不奇怪,隻是沒想到,貌似老實的老九也……”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餘光瞄見李世民的表情,便不敢再煽風點火了。


    李世民的臉一下子就漲成了豬肝色,仿佛大腦的血管隨時都可能會爆炸,臉上寫滿了震驚、悲哀、失望、憤怒……


    自己落難,兒子們首先想到的不是救自己,而是爭家產。


    論誰都會震怒。


    更何況,這些不肖子自己互毆還則罷了,還把全天下卷了進來,攪成了一鍋粥!


    被他們送上戰場的,可都是大唐的良家子啊!


    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內耗上!


    李泰和李治這是想幹什麽?


    要掘了大唐社稷的根嗎?


    百姓吃飽飯才幾年呢?


    皇子們為了一己之私大打內戰,搞得天下大亂民怨沸騰,不怕百姓揭竿而起?


    更何況,北邊的薛延陀、西突厥還在那兒虎視眈眈呢,忘了?


    貞觀之治的虛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幻覺,在李世民的腦海中轟然破碎。


    他忽然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在東北的寒風中無助地飄搖。


    所有人都嘩啦啦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良久,李世民緩緩開口:


    “李明呢?他在幹什麽?”


    李承乾立刻接過話茬,問阿史那社爾:


    “對,如今的監國是十四郎,朝政按理說在他手裏。


    “他為什麽不阻止內戰,不阻止八王之亂?”


    “監國殿下他……”阿史那社爾也渾身顫抖了起來,語氣悲愴:


    “監國殿下他,被反亂的諸王所害,死社稷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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