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軍雲集
開局一顆頭，爭霸全世界 作者：狂人啊Q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科利做了這筆生意之後，幾乎成了大軍火商了。
而他也確實在轉型，迴英國半年，可不光是為了辦學校這件事。上次劉勇強的建議他還真動心了，他已經籌備辦一個紡織廠，一個造船廠加兵工廠。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但技術人員已經到崗，正在幫他籌備。用不了半年，他的工廠就能建起來。
劉勇強給了個空頭支票，等他的工廠辦起來，肯定下訂單。
軍情緊急，劉勇強沒有多耽誤，第二天就返迴。從同安起運了一批留在這裏的軍火，主要是火藥和子彈。自產的土火藥威力總不讓人滿意，同樣的裝藥量，射程就是比不上進口火藥，又不敢多裝，怕炸膛。
馬不停蹄返迴建陽縣，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此時這裏集結了大量兵馬，周天受、周天培兄弟到了，他們帶來了四千精銳步騎兵。聽說朝廷調遣的八旗將軍福興也在路上，周天受有點看不起福興，說那個人太怯懦。
怯懦不怯懦，劉勇強都是沒看出來，在浙江的時候，也隻是感覺對方盛氣淩人。李雲梯也接受這個說法，說朝廷就是以福興怯懦為理由，將他革職的。
閑聊了不少，知道福興當年從西安帶著兩千八旗，在南京成為被楊秀清幾乎殺光，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怯懦吧。另外福興的前任西安將軍紮拉芬，被太平軍陣斬，殺他那個人叫陳玉成。或許是這些經驗和經曆，讓福興對跟太平軍野戰產生畏懼，下意識想將更多人擺進城裏駐守。
怯懦的未必是個人性格，而是行為邏輯。在衢州的時候，福興就希望將周天受的人調進城裏防守，大概就是出於野戰中被殲滅的心理陰影。不管怎麽說，他比富勒興有勇氣，但跟康熙前的八旗還是沒法比了。
取而代之的是周天受這種漢人將領，無論是勇氣還是行為，都展現出了朝氣。
等了兩天，饒廷選也從浙江趕迴來了。他的精銳還留守衢州、玉山一線，帶著一群雜牌來救援家鄉。他帶著漳兵200名，漳勇926名，福勇300多，除了200個漳州綠營兵外，剩下的全都是鄉勇。
劉勇強隱隱看到了年初在這些的情況，清廷開始從各處調遣軍隊，各路雜牌軍隊匯集。
雖然帶著雜牌，但饒廷選心情不錯。
劉勇強卻澆了他一頭冷水：“饒總兵，我的炮呢？”
臨走前將大炮交給了他，結果一門都沒帶迴來。
饒廷選支支吾吾：“我走之前，已經派人裝船起運了，這會應該到了杭州，或者到海上了。”
劉勇強鬆了口氣，沒丟就好。饒廷選臨走之前，安排這批大炮走衢江進入杭州灣，拜托在那裏的同僚送到廈門。不過他本人是走陸路過來的，劉勇強臨走交給他的銀子他給帶來迴來了，同時經過仙霞關的時候，還帶迴了那批留在仙霞關養病的傷兵。這批士兵人數三百，其中上百病患，最終十幾個人沒熬過去，臨死前把欠條交給同鄉讓帶給家人。現在這批人在李雲梯帳下。
“丟了找你算賬！”
劉勇強說道。
饒廷選也不生氣嘿嘿笑道：“這次打崇安，你的炮可得幫我轟城。”
“你要搶功？”
“這到手的功勞，不要白不要。你恐怕還不知道，富勒興罷免了，革職留任。”
福建提督的位置空了？
“他怎麽了？”
“貪生怕死，貽誤戰機，去汀州府救援反被打的大敗，折損了2000杭州兵。”
饒廷選一番細說，據說當時太平軍攻擊的時候，富勒興還在睡覺，爬起來騎馬就逃，結果被斬殺了很多。連帶跟他在一起的汀州知服延英也被砍死了。這個延英死有餘辜，四月份的時候，太平軍打過來，他就棄城而逃。不過他這次不是死在太平軍手裏，而是死在當地一個監生手裏。這個叫廖永享的監生率千刀會響應太平軍，跟石鎮吉聯合，將延英擒殺。
秩序崩壞，真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之前還壓製不讓鄉勇發展的政策，也徹底沒人管的上了。像廖永享這種監生，往往是當地士紳頭領，組建團練、鄉勇的核心，但也有選擇加入其他陣營的，此時已經談不上忠心與否，隻看個人的判斷，野心家們看好誰就加入誰。
“你的兵到底能不能打？”
劉勇強不太放心饒廷選的兵馬，他本人肯定能打，關鍵是他帶的主要是鄉勇。
饒廷選保證道：“放心，這些人跟我去年馳援浙西，打老了仗的。”
核心是一千多漳州兵勇，200綠營，近千鄉勇。
漳州兵應該是能打的吧，哪裏靠近潮州，民風同樣彪悍才對。
“我能幫你轟塌城牆。還能幫你壓製城頭火力，能不能搶到頭功，就看你自己了。”
“那就沒問題了。咱閩人總不能讓周家兄弟搶了風頭。”
周天受、周天培兩兄弟是四川人，在浙西時候大家都各管各的，誰都不服誰。結果人家周天受最後被提拔為提督，節製浙江所有兵馬，饒廷選從那時起就不太服氣。他才是閩浙總督下轄的總兵，感覺他更有資格。
兩人商量好，隨後不久開軍前會議，饒廷選爭取到了打前鋒的任務。周家兄弟沒有搶，這種活往往會死很多人，大半還攻不進去，堅城得啃上一陣子呢。
結果讓兩人大開眼界，劉勇強帶隊先壓製了城裏為數不多的火炮，然後大炮猛轟城牆，轟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轟塌了城牆一角，饒廷選帶人就衝了進去。劉勇強帶隊壓上，始終壓製著城頭火力，打的太平軍士兵不敢露頭。
周家兄弟趁勢帶人也衝了進去，一番砍殺，強行攻占了崇安縣。
此戰過後，讓周家兄弟對劉勇強的大炮更感興趣了。甚至試圖強占一門大炮，被劉永強攔住，差點火拚。周天受顯然清楚他在福建惹不起劉勇強這個地頭蛇，主動擺茶示好。但提出買炮的要求，劉勇強開價三千兩，賣給他一門炮外加30發炮彈。並教了他很多技術，告訴他這種炮威力比土炮大不少，主要是材料好，英國人的鐵低磷低硫，更有韌性，工藝好，英國人使用了內外分層鑄造，內層用的是生鐵，硬度高耐磨，外層用熟鐵包裹，塑性好，耐高壓。
也隻有英國人能用鐵鑄造大炮，法國使用青銅，因為缺少英國的優質鐵礦。
周家兄弟認真聽著，也就是對劉勇強才這麽客氣。其實兩兄弟是非常驕橫的，他們兩人行伍出身，一路打出現在的地位，憑的是真本事，是湘軍之外少有的悍將。劉勇強之前聽過周天水在浙南幹的一些惡事，他的兵去援助金華，路上搶奪農民的耕牛。能養得起牛的，肯定是地主，是鄉下士紳。於是對方不罷休，糾集了幾百人去縣城鬧事，要周天授處理士兵。結果周天受把軍隊調進城裏，把鄉民圍起來一通砍殺，事後說他們通匪。
崇安攻克後，李雲梯負責安民，軍隊四處出擊，搜剿太平軍殘餘。
周天受這次又惹了事，殺戮非常狠，大規模屠戮良民倒不至於，可甄別苛刻，凡是腦袋上沒有辮子的直接砍頭。這引起了當地士紳的反對，狀告到了李雲梯這裏。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形勢如此，此時手裏有兵的最硬氣，士紳隻能退一步。文貴武賤的時代，似乎在逐漸過去。
攻克崇安，已經通過分水關跟湘軍連為一體的消息傳到延平府，王懿德大大鬆了口氣。前段時間，閩東天地會首領林俊甚至趁著福建大軍雲集閩西，流竄出南安山區，進攻泉州，可真嚇壞他了，八閩現在都變成了四閩，如果閩東再出事，他這個總督真的就完蛋了。
現在局勢總算大大好轉，太平軍勢窮力孤，於是立刻下令，讓將領再接再厲，盡快南下收複汀州府，將粵匪趕盡殺絕。
十天之後，他就收到了收複邵武府的消息，感覺自己病真的好了。拿下邵武之後，他所在的延平府才算真的安全。最危急的時候，粵匪攻克了順昌縣洋口鎮，距離延平府就隻有幾十裏，順流而下不過一兩個時辰。幸好順昌團練比較能打，一直跟粵匪周旋，不久前配合官軍收複了順暢。
隻是幾天前收到了曾國藩的一封信，讓他有點頭疼，曾國藩判斷粵匪偽王石達開會從汀州府竄入江西，要他發兵圍堵。
江西關他這個閩浙總督什麽事？那是曾國藩的事情！
可是曾國藩現在權勢太重，萬一沒有配合，被曾國藩參上一本，就難辦了。
就在這時，傳來緊急軍情，一夥太平軍突然竄到了順昌縣，將順昌團團包圍了。
正好有了借口，立刻以此為由迴信。
接著一番調兵遣將，順昌之圍是借口，也是事實。這裏不能不管，隻是此時周天受兄弟倆已經追擊太平軍到了汀州府上洋一帶，距離順昌最近的部隊，是候補邵武知府陳維漢帶的一批廣東潮州鄉勇。
看來邵武知府非這位陳知府莫屬了。
爭奪這個位置的有兩個人，另一個是代理邵武府知府匡開益，兩人情況不同。匡開益本身就是科舉出身的文官，在邵武知府被殺後，臨時代理知府，可謂是有職務沒頭銜；陳維漢是另一種情況，他是花了大錢買官然後打通關係，是候補知府。兩人到底是匡知府能摘掉代理兩個字，還是陳知府能摘掉候補兩個字，還沒有定。
一個月前，匡知府督師在建陽縣一帶還打了敗仗，這次反攻邵武，他收複了光澤縣，而陳知府卻帶著潮州鄉勇收複了邵武，兩人依然有的拚，甚至匡知府占優，因為他有功名。
現在看來隻能把這個機會給陳知府了，他本人也很糾結，心理上偏向匡知府，畢竟都是同為讀書科舉的文人，情理上偏向陳知府，因為陳知府給的好處多。
於是王懿德立刻下達軍令，讓陳維漢即刻帶兵救援順昌，為了確保對方賣力，還修書一封，告訴他隻要解救了順昌，就保舉他就任邵武知府。
而他也確實在轉型，迴英國半年，可不光是為了辦學校這件事。上次劉勇強的建議他還真動心了，他已經籌備辦一個紡織廠，一個造船廠加兵工廠。目前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地方，但技術人員已經到崗，正在幫他籌備。用不了半年，他的工廠就能建起來。
劉勇強給了個空頭支票，等他的工廠辦起來，肯定下訂單。
軍情緊急，劉勇強沒有多耽誤，第二天就返迴。從同安起運了一批留在這裏的軍火，主要是火藥和子彈。自產的土火藥威力總不讓人滿意，同樣的裝藥量，射程就是比不上進口火藥，又不敢多裝，怕炸膛。
馬不停蹄返迴建陽縣，已經是半個月後了。此時這裏集結了大量兵馬，周天受、周天培兄弟到了，他們帶來了四千精銳步騎兵。聽說朝廷調遣的八旗將軍福興也在路上，周天受有點看不起福興，說那個人太怯懦。
怯懦不怯懦，劉勇強都是沒看出來，在浙江的時候，也隻是感覺對方盛氣淩人。李雲梯也接受這個說法，說朝廷就是以福興怯懦為理由，將他革職的。
閑聊了不少，知道福興當年從西安帶著兩千八旗，在南京成為被楊秀清幾乎殺光，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怯懦吧。另外福興的前任西安將軍紮拉芬，被太平軍陣斬，殺他那個人叫陳玉成。或許是這些經驗和經曆，讓福興對跟太平軍野戰產生畏懼，下意識想將更多人擺進城裏駐守。
怯懦的未必是個人性格，而是行為邏輯。在衢州的時候，福興就希望將周天受的人調進城裏防守，大概就是出於野戰中被殲滅的心理陰影。不管怎麽說，他比富勒興有勇氣，但跟康熙前的八旗還是沒法比了。
取而代之的是周天受這種漢人將領，無論是勇氣還是行為，都展現出了朝氣。
等了兩天，饒廷選也從浙江趕迴來了。他的精銳還留守衢州、玉山一線，帶著一群雜牌來救援家鄉。他帶著漳兵200名，漳勇926名，福勇300多，除了200個漳州綠營兵外，剩下的全都是鄉勇。
劉勇強隱隱看到了年初在這些的情況，清廷開始從各處調遣軍隊，各路雜牌軍隊匯集。
雖然帶著雜牌，但饒廷選心情不錯。
劉勇強卻澆了他一頭冷水：“饒總兵，我的炮呢？”
臨走前將大炮交給了他，結果一門都沒帶迴來。
饒廷選支支吾吾：“我走之前，已經派人裝船起運了，這會應該到了杭州，或者到海上了。”
劉勇強鬆了口氣，沒丟就好。饒廷選臨走之前，安排這批大炮走衢江進入杭州灣，拜托在那裏的同僚送到廈門。不過他本人是走陸路過來的，劉勇強臨走交給他的銀子他給帶來迴來了，同時經過仙霞關的時候，還帶迴了那批留在仙霞關養病的傷兵。這批士兵人數三百，其中上百病患，最終十幾個人沒熬過去，臨死前把欠條交給同鄉讓帶給家人。現在這批人在李雲梯帳下。
“丟了找你算賬！”
劉勇強說道。
饒廷選也不生氣嘿嘿笑道：“這次打崇安，你的炮可得幫我轟城。”
“你要搶功？”
“這到手的功勞，不要白不要。你恐怕還不知道，富勒興罷免了，革職留任。”
福建提督的位置空了？
“他怎麽了？”
“貪生怕死，貽誤戰機，去汀州府救援反被打的大敗，折損了2000杭州兵。”
饒廷選一番細說，據說當時太平軍攻擊的時候，富勒興還在睡覺，爬起來騎馬就逃，結果被斬殺了很多。連帶跟他在一起的汀州知服延英也被砍死了。這個延英死有餘辜，四月份的時候，太平軍打過來，他就棄城而逃。不過他這次不是死在太平軍手裏，而是死在當地一個監生手裏。這個叫廖永享的監生率千刀會響應太平軍，跟石鎮吉聯合，將延英擒殺。
秩序崩壞，真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之前還壓製不讓鄉勇發展的政策，也徹底沒人管的上了。像廖永享這種監生，往往是當地士紳頭領，組建團練、鄉勇的核心，但也有選擇加入其他陣營的，此時已經談不上忠心與否，隻看個人的判斷，野心家們看好誰就加入誰。
“你的兵到底能不能打？”
劉勇強不太放心饒廷選的兵馬，他本人肯定能打，關鍵是他帶的主要是鄉勇。
饒廷選保證道：“放心，這些人跟我去年馳援浙西，打老了仗的。”
核心是一千多漳州兵勇，200綠營，近千鄉勇。
漳州兵應該是能打的吧，哪裏靠近潮州，民風同樣彪悍才對。
“我能幫你轟塌城牆。還能幫你壓製城頭火力，能不能搶到頭功，就看你自己了。”
“那就沒問題了。咱閩人總不能讓周家兄弟搶了風頭。”
周天受、周天培兩兄弟是四川人，在浙西時候大家都各管各的，誰都不服誰。結果人家周天受最後被提拔為提督，節製浙江所有兵馬，饒廷選從那時起就不太服氣。他才是閩浙總督下轄的總兵，感覺他更有資格。
兩人商量好，隨後不久開軍前會議，饒廷選爭取到了打前鋒的任務。周家兄弟沒有搶，這種活往往會死很多人，大半還攻不進去，堅城得啃上一陣子呢。
結果讓兩人大開眼界，劉勇強帶隊先壓製了城裏為數不多的火炮，然後大炮猛轟城牆，轟了足足一個多小時，轟塌了城牆一角，饒廷選帶人就衝了進去。劉勇強帶隊壓上，始終壓製著城頭火力，打的太平軍士兵不敢露頭。
周家兄弟趁勢帶人也衝了進去，一番砍殺，強行攻占了崇安縣。
此戰過後，讓周家兄弟對劉勇強的大炮更感興趣了。甚至試圖強占一門大炮，被劉永強攔住，差點火拚。周天受顯然清楚他在福建惹不起劉勇強這個地頭蛇，主動擺茶示好。但提出買炮的要求，劉勇強開價三千兩，賣給他一門炮外加30發炮彈。並教了他很多技術，告訴他這種炮威力比土炮大不少，主要是材料好，英國人的鐵低磷低硫，更有韌性，工藝好，英國人使用了內外分層鑄造，內層用的是生鐵，硬度高耐磨，外層用熟鐵包裹，塑性好，耐高壓。
也隻有英國人能用鐵鑄造大炮，法國使用青銅，因為缺少英國的優質鐵礦。
周家兄弟認真聽著，也就是對劉勇強才這麽客氣。其實兩兄弟是非常驕橫的，他們兩人行伍出身，一路打出現在的地位，憑的是真本事，是湘軍之外少有的悍將。劉勇強之前聽過周天水在浙南幹的一些惡事，他的兵去援助金華，路上搶奪農民的耕牛。能養得起牛的，肯定是地主，是鄉下士紳。於是對方不罷休，糾集了幾百人去縣城鬧事，要周天授處理士兵。結果周天受把軍隊調進城裏，把鄉民圍起來一通砍殺，事後說他們通匪。
崇安攻克後，李雲梯負責安民，軍隊四處出擊，搜剿太平軍殘餘。
周天受這次又惹了事，殺戮非常狠，大規模屠戮良民倒不至於，可甄別苛刻，凡是腦袋上沒有辮子的直接砍頭。這引起了當地士紳的反對，狀告到了李雲梯這裏。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形勢如此，此時手裏有兵的最硬氣，士紳隻能退一步。文貴武賤的時代，似乎在逐漸過去。
攻克崇安，已經通過分水關跟湘軍連為一體的消息傳到延平府，王懿德大大鬆了口氣。前段時間，閩東天地會首領林俊甚至趁著福建大軍雲集閩西，流竄出南安山區，進攻泉州，可真嚇壞他了，八閩現在都變成了四閩，如果閩東再出事，他這個總督真的就完蛋了。
現在局勢總算大大好轉，太平軍勢窮力孤，於是立刻下令，讓將領再接再厲，盡快南下收複汀州府，將粵匪趕盡殺絕。
十天之後，他就收到了收複邵武府的消息，感覺自己病真的好了。拿下邵武之後，他所在的延平府才算真的安全。最危急的時候，粵匪攻克了順昌縣洋口鎮，距離延平府就隻有幾十裏，順流而下不過一兩個時辰。幸好順昌團練比較能打，一直跟粵匪周旋，不久前配合官軍收複了順暢。
隻是幾天前收到了曾國藩的一封信，讓他有點頭疼，曾國藩判斷粵匪偽王石達開會從汀州府竄入江西，要他發兵圍堵。
江西關他這個閩浙總督什麽事？那是曾國藩的事情！
可是曾國藩現在權勢太重，萬一沒有配合，被曾國藩參上一本，就難辦了。
就在這時，傳來緊急軍情，一夥太平軍突然竄到了順昌縣，將順昌團團包圍了。
正好有了借口，立刻以此為由迴信。
接著一番調兵遣將，順昌之圍是借口，也是事實。這裏不能不管，隻是此時周天受兄弟倆已經追擊太平軍到了汀州府上洋一帶，距離順昌最近的部隊，是候補邵武知府陳維漢帶的一批廣東潮州鄉勇。
看來邵武知府非這位陳知府莫屬了。
爭奪這個位置的有兩個人，另一個是代理邵武府知府匡開益，兩人情況不同。匡開益本身就是科舉出身的文官，在邵武知府被殺後，臨時代理知府，可謂是有職務沒頭銜；陳維漢是另一種情況，他是花了大錢買官然後打通關係，是候補知府。兩人到底是匡知府能摘掉代理兩個字，還是陳知府能摘掉候補兩個字，還沒有定。
一個月前，匡知府督師在建陽縣一帶還打了敗仗，這次反攻邵武，他收複了光澤縣，而陳知府卻帶著潮州鄉勇收複了邵武，兩人依然有的拚，甚至匡知府占優，因為他有功名。
現在看來隻能把這個機會給陳知府了，他本人也很糾結，心理上偏向匡知府，畢竟都是同為讀書科舉的文人，情理上偏向陳知府，因為陳知府給的好處多。
於是王懿德立刻下達軍令，讓陳維漢即刻帶兵救援順昌，為了確保對方賣力，還修書一封，告訴他隻要解救了順昌，就保舉他就任邵武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