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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策馬江東(中)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這詩是數百年後唐代李商隱所寫,如今從一個東晉花匠口中道出,讓謝安更確定心中所想,此人就是紅衣男子所言要殺之人。


    而且此人與蓬萊閣定有關聯,但應該不會是跟他一樣的魂穿者,因為這些年相處,他看不出杜花匠有什麽千年後現代人的行為特征。


    做出論斷尚早,謝安不想無端惹禍,兩人又閑聊幾句他才離開,同時跟支道林約好明日在朱雀橋邊見。


    離開雞籠山,少不得要去一趟采蘭台了解下今日他押了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收獲,剛一進西口市就遇到了袁耽,袁耽沒有坐車,步行悠然,似乎還醉了酒,被家伎給攙著。


    “袁家阿兄。”


    謝安下車問候,袁耽當初猜王熙之入品階時,就是猜到了“三品”,也不知他哪來這麽大的氣魄和眼光,最後謝安還讓家仆透風給他,說是自己也要挑戰郗方迴,嚐試著能不能入墨魂榜,不知他到底押了沒有。


    “阿狸!”袁耽大叫一聲,然後又捂住自己的嘴,“你還沒歸家啊!”


    桓溫的錢保住了,還翻了幾番,這迴總算有錢把家裏幾位無兄照看的小孩給打扮好看了,謝安有些愧疚,畢竟桓溫拋家去救他來著,等過幾日一定親自上門。


    雖說大哥謝奕與袁耽對桓家有照看,但畢竟他們各自還有家,不能打點全麵,桓彝若是迴來未見到桓溫,謝安還沒想好說辭。


    活在著東晉短短六年,他與很多人有了情感的羈絆,這讓他漸漸覺得自己真的就是謝安了,前世那二十年隻是一場夢,他與烏衣巷與建康再也無法分離。


    袁耽很高興,因為贏了錢,當然袁耽是不會直白地說出,當年小團子阿狸真的長大了還提前入了墨魂榜,雖然隻是六品,但到十六歲時一定能進階,然後就是九品選官,憑他的名聲和才能,會比謝尚那小子更出色,畢竟幾個青年還沒有子嗣,自幼看著謝安一點點長大,就跟看自家孩子似的。


    “我起先說祝老板是人才,但阿狸才是深藏不露,平日見你離賭桌遠遠的,可豪賭的風範初現,就是把自己給押上去了啊,這迴你押了多少錢?”


    謝安笑而不語,他也不知沈勁押了多少錢,但他跟沈勁這一層關係總不好暴露,隻得撒謊道:“我是小孩哪來的錢,隻是想著阿溫的錢若輸光就慘了,所以隻告訴袁家阿兄一人呢。”


    “唉,若非仁祖攔著,阿兄早教你賭術了,別的不說,論起賭來,世家子弟裏我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不過桓溫那小子一定會不自量力跟我爭個高低,最後輸得沒褲子穿。”


    袁耽看著少年安靜聽他講話的模樣,揉了揉謝安的頭,“不要擔心,仁祖和桓溫都會平安歸來。”


    “嗯,到時候我們一起騎馬郊遊。”


    沒遇上沈勁,袁耽送了謝安歸家,至於贏了多少錢的事想來很快會有答案,謝安今日有些疲累,那些放置在腦海深處的事慢慢浮出水麵,郭璞、杜宇、蓬萊閣……還有王導。


    身體和心靈雙重疲憊襲來,他迴到家,家裏還有父親大哥的友人等著他,大家都未曾想到他隻是應郗方迴之邀去了一趟青雲塔,迴來之後就成了墨魂榜的六品。


    這比當了六品官更是光耀門楣。


    然而謝安隻想快些平安長大,因為年紀太小,光是體力就無法支撐太多的思慮,他有很多事需要自己去做去想。這夜夢裏,他一會兒夢見自己為《俠客行》裏瀟灑的俠客,一會兒又夢見了東海山洞裏紅衣男子,一會又夢見了如畫卷裏的蓬萊閣,最後他夢到了馬,無數的馬掠過火焰燃燒的城池,漫天星辰亮得幾乎要掉下來。


    最後,他夢到自己長大了,策馬停在長江邊,遙望著北方,他對身後無數人道:“我們要迴洛陽了。”


    ……


    第二日謝安醒來時,是被蒜子叫醒的,他的床似乎成了孩子們玩耍之地,蒜子謝朗石頭都爬了上來,蒜子取出方巾給他擦汗,還道:“三舅舅櫃子裏好多香香的帕子,比蒜子的還好看呢。”


    “那些都是阿菟的,你想要好看的,我去給你買。”謝安覺得渾身是汗,好在迴來之後夜夜沐浴草藥,出的汗都是一股淡淡的藥香。


    褚蒜子笑道:“你的阿菟在跟阿娘說話呢,三舅舅今日要出城,可不能再睡下去了。”


    謝安還想著夢裏的事,頭暈沉沉的,伸手刮了下蒜子的鼻子,讓她莫亂說話,蒜子小大人的模樣,跟謝朗咬耳朵,“三舅舅害羞了。”


    石頭不懂,乖乖地幫三哥整理袍角,謝安抱起謝石,對他道:“石奴養得有些胖了,過幾日三哥帶你紮馬步好不好?”


    謝石乖乖答了聲:“好,石奴想跟三哥睡。”


    謝朗倒有些不願意,以前三叔可是陪他睡的,還跟他講睡前故事,現在家裏最小的小孩變成五叔了,他反倒被冷落,謝安捏了捏他的手臂,“軟綿綿的,怎麽沒跟你阿爹學劍法?阿爹雖是沉迷丹術,但你若讓他陪你他定不會拒絕。”


    二哥謝據五年又生了一子,名為謝允,允兒自幼有道緣,被祖母孫氏接到道觀去住了。說起來父親和孫氏一年難得見幾迴,這夫妻情分薄如紙張,二哥也跟父親不太親昵,所以這些年父親寵愛謝萬和焦氏也是有原因的,焦氏雖然俗氣,但這點煙火氣息讓父親尋到了家的感覺。


    王熙之今日說要同他一起去跟支道林尋馬,謝安這才知道她一直心心念著要汗血寶馬,這可連王導也拿不出。王導二子王恬也陪著她來,畢竟世家女孩要出門總有不便,幸好這是男女禮教沒有太過束縛的晉朝,若是王熙之想去哪兒,她隻要帶著護衛就能去。


    謝真石跟王恬正在手談,這青年倒是繼承了雷夫人的容貌,隻是性情不似王導,隨身攜劍,風流瀟灑,而白發王彪之躺在家中休憩,據說連夜趕路,白發又多了幾根。


    時辰還早,家仆迴說支道林的馬已經等在烏衣巷口,他是無拘的性情,倒沒再浪費時間登門拜訪,謝安準備了行囊,換上輕便的裝束,跟王恬王熙之一起出門了。


    幾人自然先是去送別郗方迴與郗璿,郗方迴對謝安沒有昨日的嚴厲,想來也是氣消了。


    郗璿拉著王熙之的手,兩人在柳樹下說了好些悄悄話,謝安想著,除了喜歡欺負王熙之的溫氏姐妹,她在建康也沒有別的女伴,郗璿性子雖傲,但勝在幹脆爽朗,跟王熙之那純真直言的性子倒是很合得來。


    最後兩名少女依依惜別,郗璿還道等兩人再長大些,阿兄一定會跟她堂堂正正比一場,分個高下。


    郗方迴倒是沒有再跟王熙之說話,隻是在上車時朝少女淡淡一笑,然後駕車投入江南山水的懷抱中。


    ……


    謝安一想到出城是去山間,還是忍不住問王熙之,“阿菟真要出門?昨日耗費那麽多精力,今日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除了出門尋鵝,我也很久沒有出去玩了。”王熙之一副很想出門的模樣,王恬見狀,幹脆道:“反正阿爹還在西園,我晚幾日再去拜見他,省得又被母親一頓嘮叨,有阿螭哥哥給你當車夫。”


    王熙之像是在想別的事,“阿螭哥哥,龍伯又不吃人的,他近來身體不好,而且自從大哥哥去世後,他總是觸景傷情,若你常伴身邊,他罵你幾句,反而不會想大哥哥。”


    大哥哥指的是王導早逝的長子王悅,王恬摸了摸妹妹的頭,隻覺得這呆丫頭越來越像她睿智而內斂的父親,王曠。


    這次,王曠給王熙之送來了鄉下土產,又抄了些書給她,還道秋日她生辰時會迴建康一趟看她,兩父女情分並未曾因為見麵時日不多而變淺,謝安早年也見過王曠,這位長輩倒是很驚訝自家性情古怪的女兒會交上鄰家的朋友。


    王熙之母親去世得早,王曠後來即使納妾養伎也再沒有續弦,而且未曾再給她生過弟妹,在鄉間做官,管理著琅琊王氏的產業,玄修悟道,閑時聽家伎吟曲,妾侍是王熙之母親在世時的婢女,他答應過妻子,一定會善待她的人。


    近乎清心寡欲的中年男子,是琅琊王氏中最低調卻也舉重若輕的人,因為他手下的產業與錢財,幾乎等同於王導所掌管國庫的一半收入。


    謝安也是近年才從王熙之口中知道這些的,當年東晉開國皇帝司馬睿還是琅琊王的時候,王朗提出過江圖謀,可見其慮深遠。


    謝安今日也是騎馬,家仆挑了匹小馬給他,如今謝安在家中的地位僅次父親謝裒,因為謝奕不常在家,謝據懶得管事,謝尚未歸,焦氏隻是主內務,一時間沒人攔著謝安外出,更不會讓他棄馬坐牛車。


    王熙之騎馬還不熟練,他們又怕她曬著,讓她坐在馬車裏。


    幾人遇到驛亭就會停下來休息片刻,看在謝安和王熙之年齡不大的緣故,支道林想起昨日謝安所繪的馬,忍不住又誇讚道:“三郎繪馬極具神韻,以後我的馬園建好了,一定要你繪一幅群馬圖掛在堂中。”


    “阿狸畫什麽都很跟活了似的。”王熙之毫不吝嗇稱讚,謝安就是喜歡她這種自然坦率的個性,還順口誇了一句,“支兄的玄談見解也很妙,若你與阿狸做朋友,那是最好不過的。”


    他們此行要去見的養馬人住在東郊山間,江南多平原,所以這山也不會很高,隻是江南開發尚未完全,多處無人居住,那人將馬養在荒山之間,大約是為了過清淨隱逸的生活,有馬有山湖為伴,竹屋草席,平淡一世。


    不過當謝安見到那位養馬隱者的時候,卻絲毫不能將他跟隱逸玄修者想到一塊,因為這名麻衣男子外表看起來很是邋遢,換個好聽的詞就是“不羈”,一身麻衣的補丁跟乞丐無異,當他見到來客時,還見到救命稻草般叫道:“小林子來得正好,快幫我做些吃食,這馬兒吃飽了草,我可要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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