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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肜淵和雁菡都不知道,他們要戰到一個什麽結果,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戰這件事對他們而言勢在必行。


    流瞳又看到了彤冠夢境中的那一幕,不,比夢境更清晰,更驚心動魄。


    烏雲翻滾,雷電縱橫,黑色的巨龍在烏雲間遊弋穿梭,不時噴射出雷球,銳利失序的簫聲中,蓮花忽而層層綻放,忽而倏然崩碎,如不受控製了一般,透出一股不祥之兆。


    就如流瞳所知的,或許也在雁菡意料之中的,神界龍君,並不那麽容易對付,這一戰她陷入敗局。


    可是如果她敗,她身後的帶山將被人屠成一片死地,所以,她拚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戰鬥的場地漸漸脫離了眾人的視線,她內力耗盡,重傷累累,被龍尾狠狠地掃了出去。


    血滴如雨傾灑,她的身體跌下雲頭,跌落在一條河流之畔。一朵蓮花的印跡像掙脫了某種束縛似的從她的眉宇間慢慢顯現出來。


    龍形化為男身,落在暈倒的女子的身旁,此刻的他身上透著一股壓抑的矛盾。


    他出手毫不容情,在戰鬥中發泄自己的冷酷暴虐,他之前一心想的,就是除掉這些妖孽,可當真的見到她渾身是血倒在這裏,連河水都染紅了,他又沒有想象中的快意。


    他身上彌漫的那股森森之氣更加濃了,他半蹲在她身旁,毫不顧忌流過的血水髒了他的鞋子和衣擺,捏著她的下巴道:“你不是膽子很大嗎,不是很有能耐嗎,你敢跑到本君前叫囂著不服輸,卻為何一擊就敗,像個膿包?”


    口中如此說著,而身體卻矛盾地將她抱起,放到一旁的幹地上,一手貼在她的頭上,自己盤腿閉目坐在她的身邊,像是檢測她是否真的隕滅,又像是輸運功力,不讓她太快隕滅。


    一聲痛苦的輕吟傳來,他收迴自己的手,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抱著自己的頭,眉頭緊蹙,身體蜷縮。然後,勉力掙紮著坐起,抬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他,虛弱道:“你是誰?唔,不管你是誰,趕快離開這裏,我的雷劫要來了,免得誤傷到你。”


    男人的眉毛微微揚起,聲音如冷泉般淌過,“你還記得自己是誰麽?還知道本君是誰麽?”


    她捂著頭,眉頭蹙得更緊,像在經受著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似的,斷斷續續道,“我是……花朝宮的荷花仙子,你……”她的神色痛苦混亂,“龍的氣息……你是龍族?龍族高傲冷漠,怎麽會……"


    洶湧的記憶如萬針穿紮著她的頭顱,她終於抵擋不住,話未說完,身體又向一旁倒去,男人不自覺地接住了她。


    此刻他的神色,是震驚,難以置信,還是無法抑製的歡喜?


    流瞳不知道,她緊緊地盯著他的臉,可是她無法分辨。


    過往之境的他,此時正垂目看著懷中的另一名女子,堅毅的麵龐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溫柔。


    她忽然理解了他那種不自覺的歡喜,高傲的龍族不會允許自己對一個妖產生好感,如果他察覺了自己這種感情,為了斷絕綺念,他會不惜一切把對方抹去。


    龍這種生物,對自己殘忍,對別人更殘忍。


    可是這種殘忍的生物顯出溫柔的一麵,也愈發動人心弦。


    明知道那時的肜淵並非這時的肜淵,明知道過往之境中的女子與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說不定就是自己的前世,可親眼看到自已心愛的男子抱著“另一個女子”展現柔情,那感覺,如遭受了n萬點暴擊。


    流瞳覺得自己是純粹找虐。


    正氣氛莫名間,一名神兵找到了肜淵,肜淵不動聲色地把懷中的女子放到了一邊,就聽來人報告道:“副將軍已經按水君的吩咐帶弟兄們圍剿了山妖,現在正在帶山下休息,不知君上有什麽指示?”


    肜淵道:“你們先迴水府,另外,派一個人去打聽一下天庭的花朝宮內荷花仙子這個人。”


    來人愣了一下,迅速領命而去。


    晚間,聽到手下人迴報打聽來的情況,他看著身旁昏睡過去的女子,眉目間,盡顯柔情。


    花朝神女,玄帝之姊,這個身份足以與他匹配,他終於可以毫無障礙地向她表露愛慕之情。


    困囿於血統門第的男人,不會明白,真正阻礙他的,到底是什麽。


    這一次,她昏睡了很久,重傷的身體在沉睡中緩慢地自我修複,混亂的神識也在以某種方式自我梳理。


    醒來,已是數日之後,那時,肜淵正在不遠處的一塊高地上眺望遠處的景色,明明是很普通的風景,於此時的他而言,卻仿佛有了不一樣的韻味,他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


    雁菡看到了那個身影。


    她身體狀況不佳,沒有與人再戰一場的心思,她捏著簫緩緩起身,倏然隱去身形,飛向帶山。


    卻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屍體。


    昔日生機勃勃的帶山,已成了一片死地。


    她被尊為此地山水的守護者,接受山中眾妖的供奉,可到頭來,她能做什麽?能做什麽?


    瑟瑟而過的風中,她的眼睛變得通紅,全身抑製不住地微微顫抖。


    她一直不能明白,一株普通的植物,一隻普通的鳥獸,能夠開出靈智,學會人語,修出人形,是何等神奇奧妙,這本身就是天地的眷顧,讓人感歎的奇跡。


    為何卻有人能無視這些,把天地靈氣匯聚的生物當做低等物種殘殺。


    但她卻無力阻止,無力阻止。


    天邊殘陽如血,晚風灌入長簫,激起蒼涼的顫音,凝聚在她周身的淒絕感濃鬱得幾乎要把她淹沒。這時,一個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主人?”


    她迴頭,看到了彤冠。


    她和彤冠一起埋葬了滿山的屍體。


    既然這個世間不仁,那就迴歸天地去吧,做一縷清風,自由飄蕩。


    一股一股的風在她身邊盤旋,又漸漸遠去。


    她讓彤冠待在結界內,自己則漫無目的地滿山遊蕩。


    仿佛又迴到了初來此地的情景,不,比那時還不如,那時至少還有驩疏在,至少還可以看到稀疏的林木間有羽毛豔麗的奇餘鳥,可以看到水中讓人食之忘憂的舒魚,而現在,還有什麽?


    可是她卻已經無力再做什麽,被那些所謂的天神毀滅的,不止是她無數年來的心血,還有她一直以來的希望和信念。


    她記起了一切,可是記起一切的她為自己與那些人有同樣的身份而感到羞恥。


    或許,她不應該如此揣度所有的天神,因為不是所有的天神都是如此,但那又怎樣,他們會譴責這些行兇者的所作所為嗎,會懲罰他們嗎?不會。


    她深深知曉,也深深失望。


    她在山中流浪,仿佛自我放逐,又仿佛是等待。


    然後,果不其然,那個人又來了。


    還說了一通可笑至極的話。


    她想仰天大笑,隻覺得滿心悲涼,沒有人能理解她的感受,劊子手永遠隻會站在劊子手的角度說話。


    所有的不甘和憤恨亟待一個發泄口。


    事情不該就這麽結束,她想,不該就這麽結束。


    他說:“如果你不服,我們可以再戰。”


    她毫不猶豫地亮出了武器。


    她不是他的對手,她心裏明白,何況她重傷未愈?


    但那又如何,她不在乎。


    她每一出手都是玉石俱焚的招式,讓他頗有些束手束腳,他皺眉隱怒,“你瘋了!”


    她不管不顧,隻是玩命地催動功力,他忍無可忍,把她打飛出去,身體飛出去的那一刻,長簫墜入河中。那是她即使隕滅也不會丟棄的武器,它丟了,隻說明一種情況……


    她腦海中閃出自己雷劫到來時那一幕,她想,如果自己沒有從雷劫中醒來就好了……


    男身化為巨龍,把她卷去。


    流瞳閉目坐在過往之境中,神識在過往之境中穿梭,她像一個旁觀者,又像一個當事人,她的神識與當事人混合在一起,她甚至可以體會他們的想法和感情。


    她心中承受的感情重量,超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但即使如此,她也寧願用神識來看,而不是用眼睛,有時候,用眼睛看更堅持不下去。


    流瞳不知道,為何此時的肜淵是一名水君,而不是一名海君,總之,她看到巨龍攜著雁菡去的,是一片水域,水域中的龍宮。


    年輕時的肜淵給她的印象是有些冷酷無情的,屬於那種情商偏低型。


    雖然她喜歡性情偏冷而專一執著的類型,可遇到年輕時的肜淵,她卻未必喜歡。


    但她沒有想到,印象裏冷酷無情的年輕人在私下裏卻可以這樣溫柔,溫柔中還有一種與現在的他完全不同的熱情。


    或許,隻有年輕時才有這樣無所保留的熱情,即使他的無所保留和別人比起來也還有些欠缺。


    流瞳又是失落又是慶幸。


    失落的是這樣的熱情給了別人,慶幸的是這樣的熱情給了別人。


    唔,其實她不太享受略顯愚蠢的熱情。


    他抱著昏迷的雁菡在龍宮內遊走,向她介紹龍宮的布置,然後把她抱到自己的房間,放在房中的玉床上。他讓人把房間打扮成亮晶晶光燦燦據說是女子喜歡的模樣,讓侍女每六個時辰給她換一身衣服,每身衣服都熏得香噴噴的;每天梳一次頭發,梳頭發時他就在旁邊認真地看著;每晚洗一次澡,對此,流瞳不甚明白為何在水宮還要洗澡。


    其餘的時間他就在旁邊陪著她,要麽閉目冥思,要麽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本來這是一個深情的舉動,可是因為他目不轉睛的時間太長了,能連續幾個時辰眼睛一眨不眨,這未免就有些恐怖。讓流瞳有些懷疑,龍和魚在水中是一樣的,不閉眼睛。


    如果他出房間練武,也會抱著她,把她安置在一張睡椅上,一邊練,一邊講解,評析兩人的對戰中,她那些招式的優劣,以及為什麽會落敗,對此,流瞳簡直不忍卒聽。


    另外,他還會皺著眉頭認真地看一些據說是可以討女子歡喜的書籍,先是讓人捕了許多螢火蟲裝在瓶子裏放進她的房間,想當然,螢火蟲一放出來就死了,四周漂浮了一圈螢火蟲的屍體。


    後來,他又讓人捕了許多蝴蝶放進她的房間,每個蝴蝶身上罩著一個小氣泡,這些蝴蝶倒沒有馬上就死,不過也沒有堅持過一個時辰,就變成了一層氣泡裹著的蝴蝶屍體。


    再後,他改變策略,按照書上所言,每天做一首情詩給她,看著神色肅穆的龍君在一個陷入昏迷的女子身旁讀著那些愚蠢的情詩,流瞳簡直扛不住,抖著滿身的雞皮疙瘩,要開裂。


    關鍵是,人家還昏迷著啊,折騰這些有毛用啊,難道是事先演習?


    然後,終於有一天,昏迷中的佳人醒來了,看到不遠處的他,神情戒備,眼神冰冷,說道:“神君把我擄來意欲為何?”


    神君很認真、很正經、很直接,“娶你為妻。”


    雁菡怔住,即便不羈如她,也料不到一覺醒來會有這麽大一個腦洞等著她,她臉上頓時顯出一種荒誕的、匪夷所思的表情來,冷笑道:“好啊,你現在自刎,我會和你的屍體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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