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睡飽了睜開眼，窗簾上隱隱透著亮堂的日光。
幾點了？她看向時鍾，已經接近正午，標準的日上三竿。
郭山不在房裏，他應該在公安廳開會開到一半。他之前說過，因為不方便讓下位黎雨一起旁聽，這期間會讓她留在酒店裏，迴來了再跟她講。
下位黎雨有點遺憾，但也沒辦法，去了或許會給爸爸添亂。
她爬下床，桌上放著許多馬拉糕、油條和豆漿一類的食物，看來是郭山提前準備的早點。
好吧，也不早了。
郭山昨晚說，因為中午不方便迴來，也不好叫人送飯或者讓下位黎雨自己出去吃，這些食物早上吃不完也可以在中午繼續頂肚子。到了晚上，他再迴來帶下位黎雨出去搓一頓。
順延一餐，這些食物或許解決一整天的溫飽。
嫌太陽晃眼睛，下位黎雨不想拉開窗簾，便在桌上點亮了油燈。幽幽的黃豆火光照得一桌食物灰影飄搖，讓它們詭異得宛如貢品。
“好多吃的……”隨之跳出來的守關敬緣還真這麽想了，“都是給我的嗎？”
“你要是能真正碰到現實的物體，我已經把你塞迴油燈裏了。”下位黎雨指出，“這是爸爸給我準備的早餐。”
“也就是說並非午餐嘍。”守關敬緣笑嘻嘻地鑽空子，“我複製幾份也可以吧？”
“唉……你隨意吧。”下位黎雨無奈地拉開行李箱，拿了一套替換衣物，“我去洗個澡，昨晚沒洗，身上黏糊糊的。”
守關敬緣已經變出一個小籃子，在桌邊忙著隔空取物了。各種食物她都想拿一點，像是要給彼岸的朋友們都帶一份。
“緣。”
忽然，房間裏劃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先等等。”
被這麽冷不丁喊一聲，守關敬緣嚇了一跳，連忙迴頭：“欣——欣姐？！”
“噓。”上位梨欣連忙讓她噤聲，“先別讓雨妹知道我在這，我不想驚擾她。”
“阿緣？”浴室的嘩嘩水聲後傳來了下位黎雨的疑問，“你在跟誰說話嗎？”
守關敬緣眨眨眼，連忙說：“沒——沒有噢。我在自言自語、該帶多少去分給她們好。”
“分給她們？”下位黎雨大吃一驚，“爸爸的東西不是給巫女那些人買的！”
“好吧好吧，抱歉。”守關敬緣立刻收兵，“那這些我拿進去喂你吃？”
下位黎雨惱怒不已：“你敢進來我就把油燈丟到街上！”
浴室外的兩人麵麵相覷，暗鬆了一口氣。
“所以欣姐……”守關敬緣悻悻地小聲問，“有什麽事？”
上位梨欣說：“郭叔他們的會議我去聽了。雨妹以前跟你說過嗎，在慘劇遇害者的血液中發現了異常物質？”
“說過。”守關敬緣漸漸緊張起來，“怎麽了？”
“郭叔出示了雨妹的血檢報告單，還將雨妹昨晚告訴他的六號天地線索當作假設提了出來，讓他們著重討論了這點。”
“郭叔……？這樣，案件會有重大進展吧？”
“是啊，這案子年代久遠，取證困難，他們要結案就肯定會從這方麵去做。而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一步到位。”
“郭叔的辦案能力很強，再加上省廳的刑警們……如果順利，對雨妹依靠現世的力量發掘出真相會有很大幫助噢。”
“但是，她還不能這就知道真相，至少在巫女阿緣鋪設好邏輯前不可以。”
“……”
“你明白吧？不僅是雨妹的問題，更是你倆的問題。”
守關敬緣看看油燈，緩緩問：“你是在擔心，四號天地殺手鐧的副作用會再次降臨吧？”
“對。”上位梨欣點頭，“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兩個‘多出來的敬緣’暫時還不能戴上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所以……”守關敬緣明白了，事情真的比較緊要，“我該怎麽辦？”
“保持潛伏，先別讓他們發現你在陪著雨妹。”
上位梨欣指示，
“你們的法力能體現在檢查單上，也能蔓延到雨妹要接觸的東西上。如果他們要檢查，說不定會發現有問題。”
“一定……要這麽做？”守關敬緣聽罷，卻有些為難，“這像是要給雨妹使絆子。”
“不是要妨礙人民警察破案，隻是在找一個最大公約數。”上位梨欣解釋，“惡性案件的受害者出於健康或精神問題，還能延期作證，也是這個道理。”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位黎雨恐怕很快就要出來。
“很簡單的，巫女阿緣本來就在養傷潛伏，就看守關阿緣你了。”上位梨欣催促，“你別碰多餘的食物，碰了的讓雨妹全吃掉就行，日用品也少碰。”
“好——好吧！”守關敬緣匆忙答應，“單純陪著雨妹，盡量不在外界環境暴露自己！”
“就是這樣！”上位梨欣如釋重負，“即使想帶食物下來分享，也要謹慎一點，心意我們大家會心領的。”
“明白了。”守關敬緣下定了決心點點頭，“謝謝欣姐迴來告訴——”
“哎呀，客氣什麽！”上位梨欣忽然將她手中的半籃子食物奪過來，轉頭跳進了裂縫，“你的感謝我收到了，後會有期！”
隻剩下一臉茫然的守關敬緣愣在原地。
“唿……”與此同時，下位黎雨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了浴室，“總算……唔，你怎麽像根柱子一樣傻傻地站著？”
“我……”守關敬緣眨眨眼，連忙找借口，“我想試試能不能用念力打開收音機。”
“搞笑。”下位黎雨毫不留情地評價，“你什麽時候能確切碰到現世的物體了？”
“是不能……”守關敬緣有點沮喪，但又沒多沮喪。
“好了，你自己蹭完吃的了吧？”下位黎雨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守關敬緣馬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肥皂味，“我要開始吃飯了。”
碰了的讓雨妹都吃掉……
“啊，先吃這一塊馬拉糕吧？”守關敬緣便若無其事地提議，“那個包子看起來也不錯，這杯豆漿也是。”
下位黎雨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她。
“嘿嘿……我剛才感覺到了，那幾個最新鮮。”守關敬緣笑笑，“我不是經常蹭你東西吃嘛，信我！”
幾點了？她看向時鍾，已經接近正午，標準的日上三竿。
郭山不在房裏，他應該在公安廳開會開到一半。他之前說過，因為不方便讓下位黎雨一起旁聽，這期間會讓她留在酒店裏，迴來了再跟她講。
下位黎雨有點遺憾，但也沒辦法，去了或許會給爸爸添亂。
她爬下床，桌上放著許多馬拉糕、油條和豆漿一類的食物，看來是郭山提前準備的早點。
好吧，也不早了。
郭山昨晚說，因為中午不方便迴來，也不好叫人送飯或者讓下位黎雨自己出去吃，這些食物早上吃不完也可以在中午繼續頂肚子。到了晚上，他再迴來帶下位黎雨出去搓一頓。
順延一餐，這些食物或許解決一整天的溫飽。
嫌太陽晃眼睛，下位黎雨不想拉開窗簾，便在桌上點亮了油燈。幽幽的黃豆火光照得一桌食物灰影飄搖，讓它們詭異得宛如貢品。
“好多吃的……”隨之跳出來的守關敬緣還真這麽想了，“都是給我的嗎？”
“你要是能真正碰到現實的物體，我已經把你塞迴油燈裏了。”下位黎雨指出，“這是爸爸給我準備的早餐。”
“也就是說並非午餐嘍。”守關敬緣笑嘻嘻地鑽空子，“我複製幾份也可以吧？”
“唉……你隨意吧。”下位黎雨無奈地拉開行李箱，拿了一套替換衣物，“我去洗個澡，昨晚沒洗，身上黏糊糊的。”
守關敬緣已經變出一個小籃子，在桌邊忙著隔空取物了。各種食物她都想拿一點，像是要給彼岸的朋友們都帶一份。
“緣。”
忽然，房間裏劃開了一道空間裂縫，
“先等等。”
被這麽冷不丁喊一聲，守關敬緣嚇了一跳，連忙迴頭：“欣——欣姐？！”
“噓。”上位梨欣連忙讓她噤聲，“先別讓雨妹知道我在這，我不想驚擾她。”
“阿緣？”浴室的嘩嘩水聲後傳來了下位黎雨的疑問，“你在跟誰說話嗎？”
守關敬緣眨眨眼，連忙說：“沒——沒有噢。我在自言自語、該帶多少去分給她們好。”
“分給她們？”下位黎雨大吃一驚，“爸爸的東西不是給巫女那些人買的！”
“好吧好吧，抱歉。”守關敬緣立刻收兵，“那這些我拿進去喂你吃？”
下位黎雨惱怒不已：“你敢進來我就把油燈丟到街上！”
浴室外的兩人麵麵相覷，暗鬆了一口氣。
“所以欣姐……”守關敬緣悻悻地小聲問，“有什麽事？”
上位梨欣說：“郭叔他們的會議我去聽了。雨妹以前跟你說過嗎，在慘劇遇害者的血液中發現了異常物質？”
“說過。”守關敬緣漸漸緊張起來，“怎麽了？”
“郭叔出示了雨妹的血檢報告單，還將雨妹昨晚告訴他的六號天地線索當作假設提了出來，讓他們著重討論了這點。”
“郭叔……？這樣，案件會有重大進展吧？”
“是啊，這案子年代久遠，取證困難，他們要結案就肯定會從這方麵去做。而那樣的話，他們可能會一步到位。”
“郭叔的辦案能力很強，再加上省廳的刑警們……如果順利，對雨妹依靠現世的力量發掘出真相會有很大幫助噢。”
“但是，她還不能這就知道真相，至少在巫女阿緣鋪設好邏輯前不可以。”
“……”
“你明白吧？不僅是雨妹的問題，更是你倆的問題。”
守關敬緣看看油燈，緩緩問：“你是在擔心，四號天地殺手鐧的副作用會再次降臨吧？”
“對。”上位梨欣點頭，“這是為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兩個‘多出來的敬緣’暫時還不能戴上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所以……”守關敬緣明白了，事情真的比較緊要，“我該怎麽辦？”
“保持潛伏，先別讓他們發現你在陪著雨妹。”
上位梨欣指示，
“你們的法力能體現在檢查單上，也能蔓延到雨妹要接觸的東西上。如果他們要檢查，說不定會發現有問題。”
“一定……要這麽做？”守關敬緣聽罷，卻有些為難，“這像是要給雨妹使絆子。”
“不是要妨礙人民警察破案，隻是在找一個最大公約數。”上位梨欣解釋，“惡性案件的受害者出於健康或精神問題，還能延期作證，也是這個道理。”
浴室的水聲停了，下位黎雨恐怕很快就要出來。
“很簡單的，巫女阿緣本來就在養傷潛伏，就看守關阿緣你了。”上位梨欣催促，“你別碰多餘的食物，碰了的讓雨妹全吃掉就行，日用品也少碰。”
“好——好吧！”守關敬緣匆忙答應，“單純陪著雨妹，盡量不在外界環境暴露自己！”
“就是這樣！”上位梨欣如釋重負，“即使想帶食物下來分享，也要謹慎一點，心意我們大家會心領的。”
“明白了。”守關敬緣下定了決心點點頭，“謝謝欣姐迴來告訴——”
“哎呀，客氣什麽！”上位梨欣忽然將她手中的半籃子食物奪過來，轉頭跳進了裂縫，“你的感謝我收到了，後會有期！”
隻剩下一臉茫然的守關敬緣愣在原地。
“唿……”與此同時，下位黎雨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了浴室，“總算……唔，你怎麽像根柱子一樣傻傻地站著？”
“我……”守關敬緣眨眨眼，連忙找借口，“我想試試能不能用念力打開收音機。”
“搞笑。”下位黎雨毫不留情地評價，“你什麽時候能確切碰到現世的物體了？”
“是不能……”守關敬緣有點沮喪，但又沒多沮喪。
“好了，你自己蹭完吃的了吧？”下位黎雨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守關敬緣馬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肥皂味，“我要開始吃飯了。”
碰了的讓雨妹都吃掉……
“啊，先吃這一塊馬拉糕吧？”守關敬緣便若無其事地提議，“那個包子看起來也不錯，這杯豆漿也是。”
下位黎雨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她。
“嘿嘿……我剛才感覺到了，那幾個最新鮮。”守關敬緣笑笑，“我不是經常蹭你東西吃嘛，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