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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月廿九,已是年末,再過一日便是熱鬧不已的除夕。


    王府中雖是人手眾多,可因王府過年的場麵遠比平凡人家隆重不少,因而依舊上上下下忙碌不已。


    幼時長於深宮,雖是禮節眾多,卻也犯不上自己動手準備;而後少時流放荒山,度日如年,隻知四季,不知時節,疲於奔命,何來過年一說?後輾轉前往蒼龍山,雖不比皇宮,但依舊身份尊貴,這些繁文縟節的玩意兒藍若冰又不甚喜歡,倒也落得輕鬆,依舊無事。


    如今迴了京城,又有冷月欣為其打點王府上下,上官韜又是落得一身輕鬆,用過早膳後便無所事事地望著府中的下人忙碌地來來往往,準備過年。


    說也奇怪,自打迴京將沈雲舒的事情告知許清懿之後,她的睡眠時間便越來越長,如今竟連早膳也一並免了。有時望著她的睡顏,卻發現她眉間緊鎖,不時還滿額冷汗,似身陷噩夢一般,懷中的小白狐似乎被勒得難受,亦是在睡夢中不安分地微微掙紮著。


    隻是當她轉醒或是被他喚醒時,她又總能露出一臉天真的笑容,否認了他的疑問,著實令上官韜好生疑惑。可他不知,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那笑容總是很快消逝,立刻被恐懼與疑惑所取代。


    閑來無事,上官韜又繞迴了他們的臥房,許清懿仍在安睡,臉上依舊是那種疲憊而痛苦的表情。正當上官韜猶豫著是否喚醒那夢中的人兒之時,他才發現今日那小白狐居然已經醒來,掙脫了許清懿的懷抱,正盤臥於她的身側。


    上官韜見狀稍一示意,那雪靈狐便心領神會,繞過熟睡的許清懿,在床沿一躍,便跳入上官韜懷中,撒嬌似地磨蹭著。


    上官韜想起沈雲舒對他說過的話,便輕輕走到桌邊,將雪靈狐輕輕放在桌上,試探著輕聲問道:“小狐狸啊小狐狸,雲舒那麽古靈精怪,那麽你應該也很聰明吧?你是不是能知道雲舒的想法呢?還是說你能將你知道的事情告知雲舒呢?”


    那雪靈狐也不知是否聽懂了上官韜的話,一雙碧色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望著他,似乎在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青龍了,如今清懿這狀況,若是長時間地離開她的身邊,我實在放心不下。你說,清懿她到底怎麽了?她是不是在做噩夢呢?為何她的睡顏好像越來越痛苦,卻又無法自己醒來呢?”


    上官韜其實並未指望這樣一隻小狐狸能迴答他的疑問,他隻是想找個人傾訴一番罷了,卻不想眼前的雪靈狐竟然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在否定他的疑問。


    在短暫的吃驚過後,上官韜又試探著問道:“小狐狸,你能聽懂我的話嗎?”


    雪靈狐點了點頭。


    上官韜見狀有些激動地將雪靈狐重新捧起,連說話的聲音都微微有些顫抖:“你……你是雲舒嗎?”


    那雪靈狐半晌沒有了動靜,隻是靜靜地望著上官韜的臉,許久過後才慢慢搖了搖頭。


    在上官韜麵露失望之色時,卻又見那雪靈狐點了點頭,不由令其大感詫異,忙輕聲問道:“小狐狸,你這是什麽意思?你究竟是不是雲舒?”


    雪靈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刹那間,上官韜腦海中突有靈光閃過,才又出聲問道:“雲舒……你是不是能夠以這隻小狐狸為媒介……”


    上官韜的話還未說完,便見雪靈狐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時間,心底百感交集,不知該如何言語。難怪……難怪她會那麽說……


    我會陪著你,到你來天界接我的那一日。


    平複了激動的心情,上官韜一五一十將青龍殿中的一切與沈雲舒和盤托出,隻是當問及沈雲舒的意見之時,沈雲舒竟未表示同意,也未表示反對。


    見她揮舞著小爪子,上官韜心領神會,不一會便取迴了一大疊宣紙,並不知從哪用筆洗裝了一大堆煤灰迴來。


    沈雲舒用爪子沾著煤灰,在宣紙上費勁地寫著,不一會便將雪靈狐雪白的毛發整得灰不溜秋的,不注意看還以為是隻頑貓爬上了桌子。


    對於神刻之事,沈雲舒並不知曉,但她卻認為此事若是屬實,確實是個不可錯過的機會。隻是她也摸不透青龍的意圖,從朱雀的話可以看出,習得蒼閃絕非易事,保不齊有極大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兩廂權衡之下,沈雲舒還是希望上官韜先摸摸青龍的底,再行決定是否答應,否則為這種事丟了性命就是舍本逐末了。


    隨後,沈雲舒簡短地向上官韜說明了眼下的情況。當初在南疆將雪靈狐交予上官韜之時,她並未想到自己能夠通過雪靈狐再次現身,留下她隻是為了給上官韜留個念想,也是留下自己生命的指示物,當白狐死去之時,他們便無須再涉險前往天界。一具屍體,已不值得賭上無數人的性命去拯救。


    天人所下封印為活咒而非死咒,那咒術與天人相連,能夠察覺封印術的強度是否隨著沈雲舒的靈氣增加而有所減弱。當看守監牢的天人靈氣較弱之時,便讓沈雲舒有了可趁之機,可以透過雪靈狐與上官韜相會。隻是,這樣的機會並不多,天人輪替的看守之中,隻有一兩人在分神之時會露出這樣的空隙,因而,即使相會,也隻是短暫的。


    很快,沈雲舒的話還未說完,便已恢複了白狐之身,一時間又陷入了深眠之中。


    沈雲舒的出現,再次堅定了上官韜的信念,隻是他還未來得及詢問許清懿長時間昏睡及睡顏痛苦的原因,沈雲舒就再次因為封印消失在他身邊。


    直至黃昏,許清懿才幽幽轉醒,麵對上官韜的關心,她依舊是一臉天真的笑意,絲毫看不出那睡夢中的驚懼與痛苦。


    隻是當她看到那一身煤灰的雪靈狐,不禁鬧起了脾氣,把上官韜給埋怨了一頓,然後絲毫不聽勸阻地在北國臘月的寒風裏,為那隻可憐的雪靈狐洗了個澡……


    於是,毛洗幹淨了,然後那小狐狸就躲被窩裏抖了好幾日,此是後話。


    上官韜望著雪靈狐躲在被窩裏發抖的模樣,不由無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就對這隻小狐狸這麽上心呢?見許清懿還有點餘怒未消的模樣,上官韜便在她身旁坐下,賠笑道:“不生氣了好不好?待會我送你一件禮物怎麽樣?”


    “什麽禮物?”許清懿抬起頭望著上官韜,似乎有了點興趣。


    “秘密!”上官韜神秘一笑,將許清懿攔腰抱起,“你不餓嗎?都睡了快一天了。”


    許清懿歪著腦袋想了想,還未迴答,就聞腹中咕嚕作響,便晃著腳丫摟著上官韜的脖子毫不客氣地說道:“餓了,韜韜快做飯去。”


    看著許清懿一副頑意,上官韜隻是笑了笑,柔聲迴答道:“遵命。”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劉之毓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韜韜啊,清懿都快被你寵上天去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劉之毓是笑得很開心的。


    其實,他也是的。


    隻要她能開開心心,這點小事,根本無足掛齒。


    雪飄如絮,掩了一地蕭瑟。


    臘月的雪,總歸是帶著寒意的。迴憶時而苦澀,時而如錦,這漫天的潔白雪霜,輕覆了一路而來的足跡。紫華城中的勾心鬥角,群荒山中的生死相伴,蒼龍山中的清歡笑顏,都隨白雪飄然而下,在風中靜靜地飄遠,遺失了那深深淺淺的,或多或少的情。


    他是明白的,才知有時難得糊塗。隻是在捅破那層紙後,便再也難以揣著明白裝糊塗,因此隻能強迫自己接受。


    就如青龍所看透的一般,他最終會成功的,為了心底所選擇的唯一,固執地逼迫著自己,無視,遺忘,甚至是扼殺,在心千瘡百孔後,走到他想到的地方。


    他應該是急迫地想要達到目標的,可是他依舊為了她暫時停下了狂奔的腳步,隻是為了她不知是否記得的這天。


    繞過那樓閣曲徑,府中的喧鬧漸漸遠去,最後唯有冷風帶來的陣陣幽香。


    數九寒月,臘梅正香。


    “清懿,還記得嗎?這片梅林。”


    “嗯?”許清懿一臉不解。


    “沒什麽。”上官韜臉上說不清是否有一絲失落,隻是牽著許清懿往梅林的深處走去。


    這片梅林,也有著他們共同的記憶,也是他第一次接觸到真實的她。


    晚風正涼,卻吹不倒這一林的枯枝傲骨。若是風勁,片片幽白隨風而起,與雪共舞,於林中四處飄飛,散落一地香氛。


    孤高,清麗,飄然似仙,一如其影。


    “韜韜,你到底要給清懿看什麽呀?”今夜的風著實不小,誠然白梅雪景很是美妙,卻因這寒風而大打折扣。


    “清懿,你還記得去年今日是什麽時候嗎?”上官韜輕輕地揉著許清懿被夜風吹得有些發紅的鼻尖,輕輕地問道。


    “去年?”許清懿想了想,迴憶卻好像遇到了什麽陰影遮擋,“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嗎?”


    那一日,你我身體還未恢複,卻在那一日,成了婚,結了緣,從此將你烙進我的心底。


    “臘月廿九,那是你我二人成親的日子。”他知道她的記憶有所殘缺,因而他不介意將自己與她之間的迴憶,一遍遍地重複告訴她。


    “是嗎……”許清懿的神情瞬間黯淡,低聲說道,“果然……清懿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呢……為什麽,清懿一點都想不起那日的場景呢?”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我帶你來到這裏不是想讓你難過的。”上官韜將許清懿摟在懷裏,輕聲地安慰道,“你不記得的,我還替你記得。”


    “嗯……你不許忘了……更不許忘了我。”許清懿的聲音悶悶的,似乎帶著一點點淚意。


    “怎麽會呢……”


    上官韜輕輕地放開了許清懿,取出了一個通體碧綠的小玉瓶,慢慢地拔開了瓶塞,一股若有似無的幽香隨風而散,與梅香相混,說不出的醉人。他將玉瓶放在許清懿手中,笑著對她說道:“這就是我給你的禮物。即使你忘了過去,我也會在眼下為你創造新的迴憶。”


    是夜,雪花飛舞,厚重的陰雲遮了那一彎殘月,掩了那點點星芒。


    遠處,忽而有點點藍色幽光浮現,如寒星閃爍,卻又飄忽不定,似在向兩人靠近。


    梅林中既無燈火,又無月光,本是籠罩在一片影影錯錯的幽暗之中的,待那藍色的幽光飄然飛至麵前,眼前在刹那間豁然開朗。冬雪飄飛,白梅紛然,散發著藍色幽光的蝶影似乎陶醉在那醉人的幽香之中,繞著兩人翩然起舞。


    那蝴蝶美得好似存在於虛幻之中,雙翅如幽冰一般清澈晶瑩,透過那縷縷淡淡的冰藍,竟能看清那雪色與白梅,靜謐而幽雅。當其翩然飛舞之時,鱗粉飄散,如撒下了點點幽藍的星光,映照著一張因這美景而悄然綻放的笑顏。


    “此蝶名為藍冰蝶,生長於西露國北部,與眾不同地隻在冬季破繭成蝶,因而西露國有這樣一個傳說,藍冰蝶是神的使者,能親眼看到藍冰蝶的人會獲得神的庇佑,獲得永世的幸福。”看著許清懿驚喜的笑顏,上官韜也情不自禁地笑著,講述著那明顯不可能為真的傳說。


    “真的嗎?怎麽聽著像騙人的故事呢?”許清懿也不傻,自然不可能輕信這種天真的故事。


    “傳說嘛,偶爾相信又有何不可呢?”上官韜微微一笑,並不打算告訴許清懿這背後的真相。


    藍冰蝶生於西露國極北之地,那嚴寒遠非紫華城可比,它之所以會在嚴冬化蝶,乃是為了尋找一種開於寒冬的奇花。當遇此花之時,藍冰蝶將會放棄所有偽裝,散發幽光,在此花之前翩然起舞,想來這便是它們一生所求吧。


    當初許清懿離京之時,他偶然聽聞西露國使臣提起此物,不知為何便動了養蝶的念頭。


    幸運的是,當他從西露國將此物養在王府之後,藍冰蝶並未因生長地的不同而死去。隻是令人遺憾的是,那奇花還未運抵紫華城,便已在半途枯死,無奇花花香為引,即便藍冰蝶能順利破繭,也難見到那冰藍奇觀。


    而後,他才知此花已被西露國之人用來提煉香料,得一奇香,名為迷蝶香。此香若有似無,清香淡雅,很受皇族貴胄青睞。


    當時他也未多想,便托人從西露國弄來了此物,隻是那時,卻無人可送。


    所幸,此香最終還是用於她身,也順利地引來了散發著藍色幽光的藍冰蝶,也算是得償所願吧。想來這也是命運冥冥之中的安排,讓當時的無心之舉,成為此時的有心之物。


    “那韜韜你相信嗎?”許清懿仰頭望著上官韜,似乎想從他眼中得到答案。


    “信,為何不信?無論是真是假,這傳說總歸是美好的。”即便傳說非真,可我卻始終陪伴卿側。


    “那……謝謝。這禮物,清懿很喜歡。”許清懿笑得很是開心,緊緊地環抱著上官韜。


    上官韜也是欣然一笑,將她擁在懷中笑道:“我知道。”


    當初他捕來無數蝴蝶,以熒光粉塗之,卻引來她的不滿;如今他尋得真正散發著熒光的藍冰蝶,終於換迴了她真心的笑容。


    這一年,漫長,紛亂,可他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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