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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天夢的視野開始溶解,色彩與輪廓像被水衝刷的顏料般暈染開來。一陣尖銳的抽離感刺入太陽穴,他本能地側頭閉眼,仿佛這樣就能躲開那股無形的撕扯力。


    再睜眼時,世界已然更迭。


    山風卷著碎雪掠過鼻尖,他正坐在陡峭的崖邊,身下粗糲的岩石硌得大腿發麻。右肩沉甸甸的——有個女孩正靠在那裏。西沉的太陽將雲海點燃,烈焰般的霞光潑灑在女孩睫毛上,在她臉頰投下細密的陰影。她唿吸均勻,像是沉浸在某場不願醒來的美夢。


    於天夢想說話,卻發現聲帶紋絲不動。這具身體自己張開了嘴,喉結滾動間擠出沙啞的嗓音:“我…我沒想好,未來的事情我們誰也說不準。”山風把每個字都吹得搖搖欲墜,“或許有一天,我犧牲了,而你成功活下去了,就隨著你想的去開家花店,我會在天上好好的看著你。”


    女孩睡得很沉。身軀的主人似乎早已知曉,後半句突然輕得像歎息:“義竹,你是我的兵,我不會允許你走在我前麵。”


    義竹。


    這個名字像生鏽的刀片刮過於天夢的神經。他眼前突然閃過那個詭異的場景——慘白肢體扭曲成花枝,骨盆盛著腐土,人骨架子在玻璃櫥窗後擺出迎客的姿態。那家開在深淵邊緣的花店,那個總哼著走調歌謠的姑娘……


    “義竹?是那個女孩?!”他低頭看見自己沾著硝煙味的軍褲,膝蓋處還有未洗淨的血漬。“我在別人的記憶裏?”他試圖活動手指,關節卻像被冰封住,“可這是誰的——”


    某種詭異的熟悉感攀上脊背。他確信自己聽過這段對話,但細節又像隔著毛玻璃般模糊。記憶成了被反複曝光的膠片,越是凝視,越是浮現出重疊的鬼影。


    耳畔寂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可腦海之中卻又響起了一道聲線:


    “前輩,假如我們與空穴的戰爭結束,我們都迴到生活,你想做什麽啊。”


    “我想……我想。”於天夢突然佝僂起身子,仿佛有人正用冰錐攪動他的腦漿。疼痛具象成無數張嘴,每張嘴裏都咬著同一句話:“我想,我想,我想!”


    “和你一樣,開家花店吧……”


    另一道聲音接管了他的聲帶。溫柔的語調裏藏著倒刺,每個音節都往記憶深處釘入一寸。


    “那個女孩已經完成了她的夢想,你不要再說了!”於天夢在劇痛中咆哮。


    “不,那是我的夢想。”


    這次的聲音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因為它分明來自背後。


    於天夢猛地睜眼。


    夕陽、山崖、沉睡的女孩,全部碎成齏粉。黑暗像實體般壓迫著眼球,黏稠得能嚐到鐵鏽味。這場景他見過太多次,每次記憶溯流都會墜入這片意識的泥沼。


    他緩緩轉身,身後立著個挺拔的身影。舊製軍裝裹著瘦削的身軀,那道疤從太陽穴爬到下頜,像條凍僵的蜈蚣。


    對視的瞬間,於天夢從那雙眼珠裏打撈出整片荒原:被硝煙醃入骨髓的疲憊,深不見底的悔意,還有……對“義竹”二字近乎自虐的執念。


    “剛剛,是你不讓我迴憶?”於天夢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此刻記憶正自動排序重組,而男人沉默的剪影,正是所有畫麵中唯一靜止的坐標軸。


    “你知道那麽多做什麽,有什麽用。”男人的聲音像是從深淵底部傳來,沉重得幾乎能壓碎空氣。


    “既然不想讓知道,那從一開始就不該將這份記憶交給我!”於天夢怒道。


    男人的唿吸驟然一滯,仿佛被這句話刺中要害。下一秒,他的聲音如同暴雷炸響,震得四周的黑暗都在顫抖:“是你私自接下的她!是你將她從那片土地帶出!是你是你是你!不是我把這份記憶交付與你,是你親手將那個女孩從美夢中拉了出來!是你讓她再一次想起這一切,是你讓我這個本該消失的亡魂再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


    他的怒火像是實質的烈焰,燒灼著每一寸空氣。


    “於天夢!你的自私為我們帶來了痛苦!難道你認為,你將一份罪責以一種看似合理的理由推給別人,你自己就是無辜的嗎?!”


    男人的怒吼在黑暗中迴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於天夢的胸口。


    “我把她帶出了美夢?”於天夢怔住,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翻湧,歉意的潮水剛要漫上來,卻被某種更堅硬的東西攔住。他猛地抬頭,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不,不是我!”


    “明明是你殺了義竹,你還在狡辯什麽!”男人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刻骨的恨意。


    然而,於天夢的聲音卻異常平靜:“殺死義竹的不是我,那場美夢,也隻是一場夢。如果我不將她殺死,她的靈魂就會永遠存在於『虛妄』,那樣的活著不是活著!它抓著你的手,讓你做了它覺得你想做的事情,你認為這是你的意願嗎?”


    “『虛妄』沒有控製她!我知道那就是她,她就是那樣的,她本來應該是那樣的。”男人的聲音突然哽咽,憤怒被某種更深沉的東西取代,“你懂什麽,那個女孩她一輩子都在受到壓迫與屈辱,她撐下來了,可她卻死在了保護別人的前線!她什麽都沒有,她什麽都不曾有過!可這個狗屁的世界卻讓她付出了全部!”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她的夢想隻是過一段正常,安逸,開心的日子,親眼見證一次花開……她不能離開因為邊境失守,她選擇留下因為她認為自己需要付出點什麽!她認為自己不能躲在別人的身後,那個女孩兒連死都不怕了……”


    於天夢沉默了片刻。他並非對義竹沒有同情,但在他眼中,這一切真的與他無關:“義竹死在邊境,你自己也說了,不是我殺死了她,我殺死的,是那個穿著皮囊的虛偽。”他的聲音低了下來,因為男人的痛苦太過赤裸,讓他無法再強硬反駁。


    “是它複活了義竹!它完成了那個女孩的夢想,你有什麽資格,去剝奪一個人最後的美好?”男人站在原地,身體微微顫抖,眼中的憤怒已經褪去,隻剩下冰冷的質問。


    “我有什麽資格……”於天夢低聲重複著,像是自言自語,“因為我是歸鄉啊,我必須打破虛偽,送他們歸鄉……因為我是歸鄉。”


    “多有意思,一個躲在肉身長城背後的人,竟然說自己是為了引渡殘命,送人歸鄉?你他媽有這個資格嗎。”男人的聲音裏帶著譏諷,卻又藏著某種更深的悲哀,“你找到自己的家鄉了嗎?你知道你自己的過去到底是什麽樣的嗎?你明白自己是為了什麽出現的嗎?”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精準地刺進於天夢的心髒。


    最終,男人看著於天夢的模樣,臉上的憤怒徹底消散,隻剩下失望和痛苦。而於天夢對上他的目光,隻覺得像是被一盆冰水澆透。


    “看來你還什麽都不知道。”男人說完,身形漸漸模糊,最終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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