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勳快步來到厲滄均麵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禮。
“學生見過大學官。”
“混賬東西。”
厲滄均嗬斥道：“聚眾於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當初你破了兇徒一案得了功勞，本官才允你開辦這至道書樓，你明明說是會聘請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教授學子，先生何在，學子又何在，整日就知胡鬧！”
趙勳瞅著厲滄均，愣了一下。
見到趙勳模樣，厲滄均也是剛剛反應過來，台詞背錯了，按照劇本，先解釋為什麽允許趙勳開辦書院，趙勳接過話茬之後，他再“斥責”，結果兩句話連一起說了。
還好趙勳腦子快，委屈巴巴的說道：“沒有先生願意來書樓，也沒有讀書人願意來書樓求學，學生，學生做不到啊，還有，朱夫子非要和學生打賭，學生…學生也是逼不得已。”
倆人這一番對話傳到朱堅等人耳中，無不是大大鬆了口氣。
趙勳一個小小舉人開辦書樓，可謂開了先河。
曆來嚴苛的厲滄均能允許，難免讓外界認為趙勳和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也是朱堅和很多所謂的名士大儒不敢將事情鬧得太大的緣故，怕得罪厲滄均。
要知道厲滄均是專門管讀書人的，甭管你是男女老少，也甭管有沒有功名，但凡你讀書，那就歸這老頭管。
現在一看果然如猜測的那般，趙勳就是憑著抓獲了兇徒才讓厲滄均允許他開辦書院，二人並無太深厚的交情。
朱堅大聲說道：“大榷官，他羞辱老夫，羞辱讀書人！”
“我沒有。”趙勳不斷搖頭：“明明是朱夫子您帶著人打上門來。”
“胡說八道，老夫何時要行兇！”
“你明明…”
“夠了！”厲滄均氣唿唿的叫道：“讀書人的臉麵都叫你們丟光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朱堅氣的夠嗆，啥叫“你們”，趙勳這狗日的擱這丟人，你帶上老夫幹什麽。
“大榷官。”趙勳小心翼翼的說道：“按照當初和朱夫子的賭約，隻要招收到五十個學子就好，現在已經招收到了，學生這書樓…”
朱堅頓時叫道：“你還有臉說，你明明招收的是…”
說到這，朱堅連忙壓低聲音看向厲滄均：“大榷官，這裏哪是書樓，分明是藏汙納垢之地，裏麵的學子，無一不是百姓之子。”
看得出來，朱堅也知道好多事不能大鳴大放的說，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怕激起民憤。
“哦，竟是百姓之子？！”
厲滄均演技是真的不咋地，一挑眉一瞪眼，多少有些浮誇。
趙勳繼續裝傻充愣：“律法也沒說百姓之子不可讀書啊。”
看了眼朱堅，趙勳嘟囔道：“朱夫子就是輸了不認賬。”
厲滄均責怪的看了眼朱堅，沒好氣的說道：“你好歹是成名已久的名士，和他一個黃口小兒賭什麽賭。”
朱堅都快氣抽抽了：“誰知他竟招收百姓之子…”
厲滄均：“輸了也就罷了，你還不認賬。”
朱堅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是輸不輸的事嗎。
這老家夥剛要再爭辯幾句，厲滄均淡淡的說道：“本官來說句公道話吧。”
眾人連忙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朱堅也是如此。
“這賭約，不作數。”
厲滄均看向趙勳：“你可有異議。”
趙勳梗著脖子叫道：“憑什麽不作數，學生…”
“聽本官說完！”
厲滄均黑著一張臉：“書樓也好，書院也罷，教書育人，是要讓學子求學，讀書、知禮，明辨是非，而不是隨意尋些孩子來到你這至道書院就可敷衍了事的。”
趙勳頓時一副急了的模樣：“學生沒有敷衍了事，學生是想，是想…”
“是想什麽？”
厲滄均滿麵譏諷之色：“總不能是想隨便尋些孩子教幾個字，就可讓他們科考了，讓他們參加童子試成為童生吧。”
說完後，厲滄均哈哈哈大笑，這次演技挺過關，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好多人也是這麽笑話他的。
他這一笑，朱堅等人也是如此，捧腹大笑，他們不是演的，他們是真心覺得好笑，太他娘的好笑了。
“好！”
趙勳和賭徒輸紅了眼似的，一扭頭望著朱堅：“這次你輸了不算，有本事再賭一次，就賭我至道書院五十個學子一定會有人成為童生！”
話音落下，一片沉默。
再然後，又是哄堂大笑。
這次朱堅沒笑，畢竟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甭管是不是活狗身上了，總之是活到這個歲數，也沒少吃虧，更沒少見過天才。
悟性和學習能力這種事，有時候真的不分高低貴賤與出身。
見到朱堅沒馬上上當，厲滄均趕緊按照劇本所寫凝望著趙勳：“你當真要賭？”
“學生要賭！”
“好，那本官就代朱山長答應了你，本官已是後悔允你開辦這至道書院，若你輸了，這至道書院便關張如何。”
“慢著！”朱堅不由問道：“你可是說，五十個平民之子，都可獲得童生？”
“我靠你…”
趙勳生生收迴一個老娘們，鼻子都氣歪了，他是穿越者，不是穿越神，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五十個他根本不了解並且都是零基礎的孩子過童子試，那不是扯淡嗎。
“五個！”
趙勳豎起五根手指：“至少五個。”
朱堅明顯有些猶豫，要說一個吧，他肯定不敢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五個吧，可能性小於等於零。
厲滄均深怕朱堅不同意似的，大手一揮：“十個，你贏了至道書院開辦下去，朱夫子那正文書院交給你來搭理，你做山長，若是你輸了，關張至道書院…”
“不能關不能關。”
朱堅再次暴露出狐狸尾巴：“若是這黃口小兒輸了，至道書樓理應交由老夫操辦。”
厲滄均看了眼趙勳，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好，賭約成，那便這般定下了。”
趙勳和朱堅同時看向對方，前者麵紅氣喘，後者信心百倍。
“都迴去吧。”
厲滄均揮了揮手：“你二人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走都走了，鑽進轎子前厲滄均還不忘埋汰一句朱堅。
“學生見過大學官。”
“混賬東西。”
厲滄均嗬斥道：“聚眾於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當初你破了兇徒一案得了功勞，本官才允你開辦這至道書樓，你明明說是會聘請德高望重的教書先生教授學子，先生何在，學子又何在，整日就知胡鬧！”
趙勳瞅著厲滄均，愣了一下。
見到趙勳模樣，厲滄均也是剛剛反應過來，台詞背錯了，按照劇本，先解釋為什麽允許趙勳開辦書院，趙勳接過話茬之後，他再“斥責”，結果兩句話連一起說了。
還好趙勳腦子快，委屈巴巴的說道：“沒有先生願意來書樓，也沒有讀書人願意來書樓求學，學生，學生做不到啊，還有，朱夫子非要和學生打賭，學生…學生也是逼不得已。”
倆人這一番對話傳到朱堅等人耳中，無不是大大鬆了口氣。
趙勳一個小小舉人開辦書樓，可謂開了先河。
曆來嚴苛的厲滄均能允許，難免讓外界認為趙勳和他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
這也是朱堅和很多所謂的名士大儒不敢將事情鬧得太大的緣故，怕得罪厲滄均。
要知道厲滄均是專門管讀書人的，甭管你是男女老少，也甭管有沒有功名，但凡你讀書，那就歸這老頭管。
現在一看果然如猜測的那般，趙勳就是憑著抓獲了兇徒才讓厲滄均允許他開辦書院，二人並無太深厚的交情。
朱堅大聲說道：“大榷官，他羞辱老夫，羞辱讀書人！”
“我沒有。”趙勳不斷搖頭：“明明是朱夫子您帶著人打上門來。”
“胡說八道，老夫何時要行兇！”
“你明明…”
“夠了！”厲滄均氣唿唿的叫道：“讀書人的臉麵都叫你們丟光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朱堅氣的夠嗆，啥叫“你們”，趙勳這狗日的擱這丟人，你帶上老夫幹什麽。
“大榷官。”趙勳小心翼翼的說道：“按照當初和朱夫子的賭約，隻要招收到五十個學子就好，現在已經招收到了，學生這書樓…”
朱堅頓時叫道：“你還有臉說，你明明招收的是…”
說到這，朱堅連忙壓低聲音看向厲滄均：“大榷官，這裏哪是書樓，分明是藏汙納垢之地，裏麵的學子，無一不是百姓之子。”
看得出來，朱堅也知道好多事不能大鳴大放的說，還特意壓低了聲音，怕激起民憤。
“哦，竟是百姓之子？！”
厲滄均演技是真的不咋地，一挑眉一瞪眼，多少有些浮誇。
趙勳繼續裝傻充愣：“律法也沒說百姓之子不可讀書啊。”
看了眼朱堅，趙勳嘟囔道：“朱夫子就是輸了不認賬。”
厲滄均責怪的看了眼朱堅，沒好氣的說道：“你好歹是成名已久的名士，和他一個黃口小兒賭什麽賭。”
朱堅都快氣抽抽了：“誰知他竟招收百姓之子…”
厲滄均：“輸了也就罷了，你還不認賬。”
朱堅差點噴出一口老血，這是輸不輸的事嗎。
這老家夥剛要再爭辯幾句，厲滄均淡淡的說道：“本官來說句公道話吧。”
眾人連忙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朱堅也是如此。
“這賭約，不作數。”
厲滄均看向趙勳：“你可有異議。”
趙勳梗著脖子叫道：“憑什麽不作數，學生…”
“聽本官說完！”
厲滄均黑著一張臉：“書樓也好，書院也罷，教書育人，是要讓學子求學，讀書、知禮，明辨是非，而不是隨意尋些孩子來到你這至道書院就可敷衍了事的。”
趙勳頓時一副急了的模樣：“學生沒有敷衍了事，學生是想，是想…”
“是想什麽？”
厲滄均滿麵譏諷之色：“總不能是想隨便尋些孩子教幾個字，就可讓他們科考了，讓他們參加童子試成為童生吧。”
說完後，厲滄均哈哈哈大笑，這次演技挺過關，畢竟他年輕的時候好多人也是這麽笑話他的。
他這一笑，朱堅等人也是如此，捧腹大笑，他們不是演的，他們是真心覺得好笑，太他娘的好笑了。
“好！”
趙勳和賭徒輸紅了眼似的，一扭頭望著朱堅：“這次你輸了不算，有本事再賭一次，就賭我至道書院五十個學子一定會有人成為童生！”
話音落下，一片沉默。
再然後，又是哄堂大笑。
這次朱堅沒笑，畢竟活了這麽一大把年紀了，甭管是不是活狗身上了，總之是活到這個歲數，也沒少吃虧，更沒少見過天才。
悟性和學習能力這種事，有時候真的不分高低貴賤與出身。
見到朱堅沒馬上上當，厲滄均趕緊按照劇本所寫凝望著趙勳：“你當真要賭？”
“學生要賭！”
“好，那本官就代朱山長答應了你，本官已是後悔允你開辦這至道書院，若你輸了，這至道書院便關張如何。”
“慢著！”朱堅不由問道：“你可是說，五十個平民之子，都可獲得童生？”
“我靠你…”
趙勳生生收迴一個老娘們，鼻子都氣歪了，他是穿越者，不是穿越神，一個多月的時間，讓五十個他根本不了解並且都是零基礎的孩子過童子試，那不是扯淡嗎。
“五個！”
趙勳豎起五根手指：“至少五個。”
朱堅明顯有些猶豫，要說一個吧，他肯定不敢賭，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五個吧，可能性小於等於零。
厲滄均深怕朱堅不同意似的，大手一揮：“十個，你贏了至道書院開辦下去，朱夫子那正文書院交給你來搭理，你做山長，若是你輸了，關張至道書院…”
“不能關不能關。”
朱堅再次暴露出狐狸尾巴：“若是這黃口小兒輸了，至道書樓理應交由老夫操辦。”
厲滄均看了眼趙勳，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好，賭約成，那便這般定下了。”
趙勳和朱堅同時看向對方，前者麵紅氣喘，後者信心百倍。
“都迴去吧。”
厲滄均揮了揮手：“你二人莫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走都走了，鑽進轎子前厲滄均還不忘埋汰一句朱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