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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眾人眼中,高鶴所提出的建議盡管顯得有些荒誕不經,但從某種角度來看,卻也未嚐不是一個可行之法。


    要知道,那眾多英勇無畏的將士們如今正於天光之下暴屍狼口,竟無一人收殮他們的遺體。而隻要舍棄公主一人,便能讓這些忠勇之士得以安息地下,還能換來迴紇國的援助之手,從而扭轉當前的戰局,實現反敗為勝。


    如此權衡利弊之後,似乎再也找不到比這更為劃算的交易了。


    即便將軍不願采納這個提議,最多也不過是將其直接駁迴罷了,實在不該對自己的部下施以這樣嚴厲的懲罰。


    “公報私仇?”蘇唳雪冷笑,“等他們坐到我現在的位置,才有資格評論我的為人處世。”


    一將功成萬骨枯,不就是要擔罵名麽?


    蘇唳雪說完這句話後,周圍一片寂靜。眾人都被她的話震住了,一時不知如何迴應。


    定北軍統帥身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種威嚴之氣,那是從千軍萬馬的廝殺與抉擇中滋養出來的。一身敵將之血,這輩子都洗不清了,日後還要平添更多。


    “諸位,如果可以,我當然希望一枚箭矢、一隻刀兵都不會揮舞到你們身上。但這是不可能的——敵人不會留情。定北軍成軍之初,就沒走過斡旋妥協的道路。今日,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隻要我還剩下一口氣,就絕不會交出我大熠的公主——這是定北軍的作風,也是本將的作風!我請大家捫心自問,憑你們能否守得住這鐵血的同袍之情、生死的兄弟之義?!軍隊不養閑人,貪生怕死就不要來從軍!”


    這幫年輕的後生,血氣方剛,講義氣,也守忠義。


    可他們見的太少了,想的也太少了。


    眾將士聽到這番話,先是一愣,短暫的失神之後,人群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高唿:“願隨將軍戰死沙場,絕不退縮!”


    唿喊聲如同一股洶湧澎湃的洪流,衝破雲霄,士氣瞬間高漲起來。


    蘇唳雪微微頷首,眼神堅定而冷酷。


    小時候,世界就像一個秘密,我們懷著喜悅和激情千方百計要解開它。


    長大後呢?


    現實中的一切既簡單又明了,一切都是由所處的環境所決定。


    在這靠爭強鬥狠求生存、搏名號的殺戮場,所有人都不得不適應殘酷的規則——從來就沒有唾手可得、順理成章的現世安穩,雖隻一日太平,也需付出實實在在的代價。


    你不能一遇到困難就想著去幹不道德的事……會站不直。


    這時,一旁一直沉默的軍火師楊占清走上前來:“將軍,我們雖不懼戰鬥,但也需謹慎謀劃。如今敵軍壓境,若能有奇襲之策,或許能解燃眉之急。”


    蘇唳雪轉頭看向他,眼中露出一絲讚賞:“楊技師所言極是,你可有何良策?”


    楊占清拿出地圖,指著一處山穀說:“此處地勢險要,下官可在此設下機關雷陣,將軍可令一路人馬佯裝敗退,引敵軍深入,而後趁機殲滅,換上他們的衣裝穿插到草原腹地。隻是,耶律倍狡猾,這誘餌必須足夠有誘惑力。”


    蘇唳雪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決然的笑:“本將親自做餌。”


    楊占清一驚:“將軍不可,太危險了。”


    蘇唳雪卻擺擺手:“即便耶律倍疑心,看到我,他也不會輕易放棄。”


    眾將士聽聞,皆麵露擔憂之色,但看到將軍決絕的神情,也知道勸不住了。


    然而,出發前,狂妄的將軍遭遇了職業生涯最慫的部分——喝藥。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不喝?行啊!那我現在就去白兔城,找公主告狀!”


    李眠風對不聽話的患者甩了個肆無忌憚的臉色,完美詮釋了什麽叫“恃寵而驕”。


    蘇唳雪一聽,頓時沒了脾氣,一臉嘟嘟囔囔地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五官皺在一起,表情活像是跳進了苦水缸,連眼睛都睜不開:


    “嗯——!你這什麽藥啊,這麽苦?!我說神醫,您老人家是怎麽熬出這麽滅絕人性的味道?孫大聖喝了都得打迴原形啊!”


    李眠風忍不住笑:“您就是個潑猴兒——一個丫頭片子,比男孩子還膽大,一軍統帥都敢接,還越當越來勁。”


    “統帥咋了?隻要能殺敵,天王老子我也敢接。”


    蘇唳雪收起一隻腳踩在椅麵上,整個人斜倚著靠背,坐成了一種在一般人觀念裏女孩子不可取但極其愜意的姿勢,一隻手擱在桌上,漫不經心地轉著長長的毛筆杆兒,對著桌上空空的字紙,淡淡地哼了一聲。


    “哈!厲害啊!那您不如先看看這個。”


    李眠關說著,將一卷黃澄澄的卷軸遞給她。


    “這是個啥啊?”


    蘇唳雪接過來,對著滿眼符咒似的契丹文大眼瞪小眼。


    軍醫哼道:“契丹擬的招降官吏任命書,封您做南院樞密使呢,漢人裏頭最大的官兒。”


    蘇唳雪嗤笑一聲,將那卷軸隨意丟在一旁:“神冊太後莫不是以為給個大官就能收買我?簡直愚蠢至極。”


    李眠風擰了擰眉:“將軍,恐怕沒那麽簡單,那老女人不是善茬,她知道您不會降,在民間散布這些招降書,此舉多半是為了擾亂視聽,壞您名節,您務必要小心。”


    將有五危,第一危——必死,可殺也。


    這世道,殺人的法子有千百種,不一定要用刀。


    “那我也不能跟全天下逢人就解釋,說我不會降吧?這種事,鬧兩天就過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蘇唳雪擺擺手,把玩著湖筆,對著麵前的字紙搜腸刮肚,卻遲遲落不了墨。


    忽然,她想到什麽,貓著腰繞著軍帳溜達了一圈,終於在角落裏尋到一株可愛多情的白薔薇,立時摘了壓到鎮紙下頭,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


    李眠關見狀,微笑:“將軍,是給公主報平安的信吧?”


    “她喜歡花。”黑衣黑甲的人點點頭,語氣跟神情都又愁又寵,“出征前,我跟她鬧了些不愉快,這遭寫信,也不知怎麽說才好。說重了,怕惹她傷心,輕了又怕她不當一迴事,下次還敢跟我哭哭啼啼——你知道那丫頭眼淚多厲害,太動搖軍心了。”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兩人對視一眼,便都立刻往大門口走去。


    隻見營帳外一群士兵圍著個身著奇裝異服之人,那女孩子望到蘇唳雪,高聲喊道:“不會笑的將軍,我是阿依莎,你不認得我了嗎?”


    蘇唳雪眉頭微蹙,心想,迴紇小公主怎麽跑這兒來了。


    “公主來此作甚?”她上前,問道。


    阿依莎蹦跳著挨到她近前:“聽聞將軍戰事遇阻,我特來相助呀。”


    整肅的人冷笑一下:“不敢當,公主身嬌體貴,在下即刻送您迴國。”


    “哎,我帶來了契丹白狼軍團的情報,你也不想要嗎?”


    迴紇小公主歪著腦袋,挑釁似的。


    蘇唳雪心中一動,眯了眯眼睛,沉聲:“迴紇向來不得罪契丹,公主為何要幫我們?”


    那雙無限明媚的眸子垂落了,忽地染上一抹愁:“父王要把我嫁給耶律倍,我死也不肯,他叫侍衛把我關了起來,多虧二哥和穆勒把我偷偷放出來,我才逃到這兒。”


    蘇唳雪沉思片刻:“殿下千裏迢迢來找在下,是希望我殺了耶律倍嗎?”


    阿依莎輕輕點了點頭:“若耶律倍戰死沙場,父王自然不會再提此事。”


    她雙手抱臂,睨著眼前人:“既如此,我如何相信你所謂的情報是真?”


    “上將軍,上次差點兒害了你,是我不對,你若不肯信,便一刀砍了我給定北軍祭旗吧。”阿依莎眼眶泛紅,信誓旦旦道,“——與其嫁給不愛的人,我情願死在心愛之人手上!”


    “!”


    “!”


    “!”


    沒見過世麵的軍醫和軍火師以及眾將士差點兒當場呆死過去。


    黑衣黑甲的人倒是站得挺穩當,緩緩開口:“你的情報是什麽?”


    阿依莎撇撇嘴,恨恨地瞪著那英氣逼人的人:“你真不解風情!”


    “我隻是不解你的風情。”


    她們不再說話。


    “哎!那個……將軍,咱大熠好歹是禮儀之邦,人家一個女孩子跟您表白,您就算不答應也委婉點嘛,別把天兒聊死呀!這樣,咱去軍帳裏坐著慢慢聊,好吧?”


    李眠關無奈。


    冷峻的人轉過身,將迴紇小公主領進帳篷。


    “哇!你這裏可真簡陋!”


    阿依莎鼻子哼了一下。


    蘇唳雪不為所動,睨著他:“公主殿下,我沒時間廢話。”


    阿依莎齜了一下小鼻子:“你們禮儀之邦就是這麽款待貴客的嗎?”


    “你想要什麽?”


    “我餓了。”


    蘇唳雪隻好叫人送來飯食。


    而後,她轉身坐迴桌案,將鎮紙移開,把壓好形的小巧的白薔薇一點一點小心地揭下來,摁到信紙一角,在剩餘空白處匆匆將信寫就。


    軍中條件有限,粗糙的事物根本入不了嬌貴公主的眼。阿依莎待著無聊,好奇地湊過來,小狐狸似的柔媚眼睛落到信上:“哇,真好看!這是給她的信嗎?上麵還有花的香味呢——上將軍,你對她這份心意勻給我一分就成啦!”


    蘇唳雪臉微微一紅,有些尷尬地捂住內容:“公主殿下,你們迴紇女孩子都喜歡窺探別人私信嗎?”


    “我隻窺探你。”


    明媚如朝霞的異族女孩子笑盈盈地,越貼越近。


    “你……”


    這距離令蘇唳雪感到不舒服,剛想出聲勸阻。


    突然,阿依莎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照著她胸膛唰地狠狠劃拉了一下子。


    “將軍!”


    “將軍!”


    李眠關和楊占清站得遠,來不及去救,驚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千鈞一發之際,蘇唳雪沉肩墜肘,一側身躲過鋒刃,抬手點在女孩子手腕穴道,幹脆利索地奪下了匕首。


    這一出,她可太熟了。


    兩名下屬趕忙衝上去,將阿依莎牢牢控製住。


    “你竟能躲開?!”


    小公主被押著,瞪大眼睛,萬分不敢信。


    穆勒練的是外家橫功,除了眼睛,幾乎刀槍不入。她覺得已經很厲害了。


    可二哥說,蘇家將軍武功高深莫測,更在穆勒之上。


    今日,這家夥居然隻用一隻手就破了她處心積慮的殺招。


    蘇唳雪翻翻眼皮,撂下那鬧著玩兒似的玩具小匕首,覺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侮辱:“我不躲開?!我不躲開等你開膛破肚哇?——殿下,下次殺人,我建議你還是用毒,否則隻能傷你自……呃!”


    咣啷!


    匕首落地。


    座中人悶哼一聲,突然一陣心如刀絞。溫柔的湖筆,因悸動而抖落星星點點,斬了卷。


    李眠關慌了神:“將軍,您……”


    蘇唳雪吃力地抬起頭,咧咧嘴,蠟黃的臉上扯出一個笑容:“無良大夫,你這藥……不管用啊!還苦……”


    “不!管用管用,一定管用——這方子是月大夫查遍醫書,好不容易擬出來的,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將軍信不過我,還信不過她麽?”


    李眠關急急安撫道。


    他看過,藥方沒問題,很有巧思,是個好方子。


    可那時,蘇唳雪還沒內力盡失。


    他已經考慮到這一點了,將藥量統統減半。沒想到,還是受不住。


    再減還能有效果嗎?


    這家夥,可真會給大夫找麻煩,每個月就三十貫薪俸,有這麽難為人的麽?!


    蘇唳雪抬手點住幾處穴道,壓製住痛楚,盯著迴紇小公主,喝問:“說,誰派你來的?”


    軍火師除了是個技術活,也是個體力活。楊占清長得五大三粗,人也憨實,敵我立場分明,沒想過啥叫憐香惜玉,將纖細的小姑娘死死壓在地上,幾乎抬不起頭來。


    阿依莎扭著身子不停掙動,梗著脖子,恨聲嚷:“父王為了要挾我,把二哥和穆勒扔進了死人穀!我本意是想與你上床,再伺機殺了你!隻要我立下大功……蘇嘲風,算你命大……啊!疼!”


    蘇唳雪揮揮手,示意楊占清將人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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