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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天複從酒管出來過了好久還是有點暈乎乎的。


    其實剛到五味坊的時候,馬天複對酒管這份差事還真算滿意的。也許後來看多了蜀山幫和督捕司之間的接觸,馬天複自己也交往過幾個督捕司的人,所以心裏隱隱覺得府幫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然而就在這麽一個沒什麽大不了的蜀山幫,自己也隻能混個閑差,是不是太慘了點?


    何況在織坊那案子裏,馬天複自覺立了大功,還差點丟了命,再加上後來尚千秋當著馬天複的麵在丁雲鬆跟前說了他不少好話,無論從哪方麵說,十兩銀子是不是太少了點?正因為如此,發現張成功沒有更多表示之後,馬天複心裏其實非常不舒服,所以才吵了那一架。真要說馬天複對在五味坊做事有多不滿,還真談不上。


    不過這蜀山幫還真是與眾不同,在這裏一犯錯誤就能升官的?一年不到就副理事了?什麽情況?說好的先幹兩年護院呢?上次提幹事還算是陰差陽錯,當初被發配的時候應該說丁幫主、徐萬金都沒想到這一層,這迴可是張成功親口說“提個半級”的。


    當張成功說要把自己“摁死在五味坊”的時候,馬天複心裏打了個突,因為他想到一件事情。之前好像聽說那個餘秋是被餘大敏弄進南京督捕衙門的,除去餘秋“良家子”的身份不談,他那身武功在馬天複看來實在不夠進督捕司的資格,由此看來這裏麵餘大敏少說出了七成力。從這點來看,這些蜀山幫的老管事還是很有能量的。


    府幫和督捕司是上下級關係,平日裏抬著捧著可以說是一種禮數,真論個人,萬紅兵未必就強過餘大敏。餘大敏能辦到的事,萬紅兵不一定能辦到。如果萬紅兵在南京也有過硬的關係,日子能過那麽慘?


    複管和酒管在幫裏地位上相當,而酒管怎麽看也比複管要實惠,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張成功的本事不一定比餘大敏小吧?就憑他馬天複跟督捕司那點不鹹不淡的交情,人家真不放眼裏,他馬天複也沒多大脾氣吧?


    那麽問題就在於此:既然這樣,張成功真要有心跟他馬天複過不去,直接一巴掌拍死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又是放權又是提拔?


    馬天複帶著一肚子疑問來到五味坊。


    周繼紅心情不錯,坐角櫃裏搖頭晃腦哼著小曲兒。


    “掌櫃的,生意不錯啊?”


    “喲,兄弟!迴來啦!家裏怎麽樣啊?”


    馬天複沒心思跟他寒暄,把他拉到一個小包間裏,把剛剛的事情說了。


    周繼紅聽完,眼神很複雜地看著馬天複,歎了口氣:“兄弟,你這脾氣要是不改改,以後虧有的吃。我來告訴你是怎麽迴事吧。”


    蜀山幫正式職級隻有管事、理事、幹事,但實際上因崗位又有很多不成文的副職。比如酒管最大的蜀山客棧,上下兩百多號人,一年十萬兩朝上的生意,它的一把手總不能和周繼紅一個檔次吧?暗地裏不說,明麵上各方麵待遇肯定也都要比一般理事高出一截,這在酒管內部就稱為“副管事”,但在幫裏不算。蜀山幫有很多管事處都存在這種情況,但又不好明文規定,因為畢竟還有軍管、護管這樣的管事處在看著。如果這些副職都正式化,那就要一碗水端平,每個管事處都要設這些副職,對幫裏是個不小的負擔。所以至今現有的“副管事”、“副理事”仍隻是職位,而不是職級,他們在幫裏的真正職級仍然隻是理事和幹事。


    再來說馬天複的這個“二櫃”的職位,“二櫃”其實就是二掌櫃,掌櫃不在的時候二櫃就是掌櫃。酒管主營客棧,客棧是沒白天晚上的,掌櫃總要睡覺,所以二櫃在其它客棧還是很有實權的,因為其他幹事都得聽二櫃的,故而二櫃理所當然的就該是副理事。而食肆的二櫃就起不到這個作用,所以在蜀山幫為數不多的食肆裏,二櫃就沒有副理事的待遇。所以張成功要特地說再給馬天複加半級。


    那酒管裏的副職有沒有用呢?有。在管事處之間調動的時候,存在副職的管事處之間是互相承認的。比方說馬天複以後平調到運管,因為在酒管是副理事,那麽到運管也肯定是在比較大的分管。


    張成功給馬天複提這半級,當然不是為了獎勵馬天複頂撞自己,這裏麵還有一層。幫規規定,在人事調動中,如果涉及到各幫理事級以上的人員,必須管事處一把手同意才可以。這條規定是很合理的。因為管事處理事以上的人員大多都擔任重要職位,幫主和議事會不了解下麵管事處的運作情況,隨意調動這個級別的人員有可能會對管事處的工作造成極大影響。本著這條規定的初衷,各管事處的副理事這一級別雖然不被幫裏承認,但同樣不能隨意調動,必須經過管事同意。


    總之一句話,張成功給馬天複這個副理事職級,就是給馬天複栓上條鏈子,馬天複本事再大,鏈子那一頭都在他張成功手裏。沒有他同意,馬天複想離開酒管,就兩條路,一是退幫,二是撤了他張成功。


    周繼紅跟馬天複解釋一通之後,拍了拍馬天複的肩膀:“老弟,其實沒什麽,老哥我不是也一樣。想開點,每天來轉轉,一個月二兩多銀子。老張給你這個差事來報複你,可真算看得起你了,哈哈。他今年六十好幾了吧?咱弟兄還能熬不過他?這麽著,自從出那事之後,店裏生意小有起色,今天店裏做東,給你接風!”


    周繼紅覺得跟馬天複之間更親近了。同病相憐也要分程度的,頭疼腦熱的同病相憐和身患絕症的同病相憐那自然是大有不同。


    馬天複含糊答應著,隻顧著愣神。周繼紅知道他一時轉不過彎來,笑笑走了。


    周繼紅說的小有起色是真的。才出事那天,隻是封城,城內百姓並沒有禁足,五味坊還開著門。雙井巷裏幹活的衙役幫眾要吃飯當然是找就近的,恰好店裏還剩了些新鮮材料,大家吃著覺得還可以,不少人就當了五味坊第一批迴頭客。現在的五味坊,一整天沒生意的情況極少,運氣好有時候一天能坐三四桌。這對五味坊來說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店裏還有一桌人,外加沒什麽準備,所以就不像上次那樣大操大辦了。四五個菜一壇酒,總廚徐廚興、保安曹三嫂和幾個歲數大點的堂倌,另外還多了個人,采買羅勤飛。


    從周繼紅宣布馬天複出任五味坊二櫃開始,就注定了馬天複成為眾矢之的,一壇酒喝完了都沒吃口菜的功夫。不過這時也就暫告一段落了,因為五味坊的酒備的並不多,羅勤飛還得出去現買。


    “掌櫃的,這麽著不是個辦法,這麽賣酒,別人掙錢,咱們虧。”


    “馬二櫃,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自家人喝了怎麽能算虧!”


    “不是。我的意思是,批量進酒價錢要便宜些,才有賺頭。”


    “唉,那也是沒辦法,沒那麽多備料錢。不過就這麽三壇兩壇的進也就算不錯了,一壇兌兌水能裝十幾壺。”


    “噓……小聲點。”


    馬天複不敢說話了,一張口就是錯話,影響大家心情。有些問題不是別人看不出來,而是確實沒辦法。他和周繼紅說過話後就一直在想,如果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把五味坊給做好,那應該怎麽去做呢?正好人差不多都在,馬天複想趁這個機會跟大家商議一下。


    周繼紅笑道:“馬二櫃,你來的時間短,不知道。其實每年年底店裏都要清一次賬,年頭再由上麵派下備料銀子。如果沒有特別關照,這個備料銀子是看著去年的生意多少來的,一般是隻發一個月的。就我們手上這點錢,還是我去鬧,按去年臘月的賬麵給我們的,說起來,還得多謝你,嗬嗬。”


    羅勤飛抱著兩壇酒迴來了,正好聽到這一段,過來給馬天複和自己各斟滿一碗,道:“二櫃,我對不住你,去年你來的時候我老家有事,來,我這裏給您賠罪了。”一碗酒一仰脖,幹了。


    馬天複苦笑著也幹了。酒桌上的規矩到哪都是大同小異,在縣城吃過不少次飯了,馬天複知道這裏人一般習慣先把酒喝差不多了再談正事。


    周繼紅端著酒站了起來:“兄弟們,咱們五味坊跟去年可是大不一樣了。看到沒?今天中午又來了兩桌人,四五百文的生意。開過春,天天有生意做。這店啊,就得有生意,一有生意呢,天天就有新鮮菜,做出的菜才好吃,人家下次就還來。


    哪像去年那半死不活的樣!我覺得,五味坊有這個進步,咱們徐總廚是首功,開店靠什麽?手藝!來,我們敬徐總廚!”


    眾人一同敬酒。徐廚興嗬嗬笑著喝完,然後說食材也很重要,多虧羅勤飛會買菜,又共舉一杯。


    羅勤飛自然而然有把功勞歸於馬天複開了個好頭,這迴是大家輪流敬馬天複……


    見這幫人還是明目張膽的欺生,馬天複也就老實不客氣耍起了賴皮,反正在場沒一個會內功的,隻要自己臉還是紅的,也不怕他們懷疑。


    一頓飯就這麽吃成了慶功宴,周繼紅尷尬得不行。跟他一樣的還有曹三嫂,曹三嫂毫不客氣地潑這些人一盆冷水:“唉,行了,幾個大本事,什麽時候能給幫裏把這房租交了再來吹!月錢都要幫裏補貼還在這首功尾功的。”


    徐廚興、羅勤飛都訕笑起來。


    酒管裏大部分客棧毛利都不少,賺來的錢除了給幫眾和幫閑關餉外,全部要上交作“月敬”,之後上麵再酌情返還一部分下來由掌櫃的支配。因為開店的房屋基本都是幫裏的,所以交上去的錢下麵人就稱為房租了。五味坊這樣的,自己的月錢都保不住還得伸手找上麵要,哪來的錢交房租?


    再說由上麵返還下來的這些錢,其數目是大夥都知道的,掌櫃不能動一文錢,必須全數下發。這樣一來,能揩到油水的頭目們也不敢太過分,太過分了手下人是要造反的。


    對總廚、采買來說,天天有客人他們就天天有那麽點稀薄的油水,雖然就目前的生意來說一天最多也就是個十文八文,但蚊子雖小也是肉;廚房老孫小孫也能揣個白菜什麽的迴家。曹三嫂這樣的保安和堂倌是屁好處沒有,看著兩個幹事在那你敬我我敬你,心裏能舒服?


    隻要五味坊發不齊每月的月錢,那這就是個無所謂的小事,因為店裏生意好壞大家都能看到,目前徐、羅刮的這一點並不是從下麵人頭上出的。除非什麽時候五味坊的生意好了能養活自己了,這時曹三嫂們就要爭一爭了。房租是上麵定的,並不是固定的數目,哪怕交上去的錢再少,上麵一般都會拿一部分出來犒勞犒勞幫眾。


    其實,馬天複這頓酒,也是拜這套規矩所賜。


    這時候心裏最不痛快的還是周繼紅,一個掌櫃做到這個份上算是很窩囊了。周繼紅來五味坊確實是懶散了幾個月,但混吃等死不是他的個性。相反,他就是太有主意了才會一路跌落到這步田地。


    “都放下筷子,我來說幾句。”周繼紅敲了敲碗,表情嚴肅。


    “今天馬二櫃一來,我覺得上麵對我們還是抱有希望的。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吧,好歹沒不管我們。馬二櫃是什麽人,具體我們也不好太刨根問底,大家心裏大概有數就行了。”周繼紅說到這裏,環視了一下眾人,眾人都點頭。


    “雖然馬二櫃是被派到我們五味坊,但以內幫身份入幫,不頂職,不到一年升到副理事,而且後半級是在我們五味坊升的,到底有後台沒後台,你們自己去想。並且,馬二櫃年紀是不大,但是本事是不小的。臘月城裏出的事大家都知道,連柳老爺子都隻是打個下手,而馬二櫃卻被督捕司的老爺直接點去幫忙,說明什麽?”


    後麵這句話說的情況很多人就不太清楚了,紛紛與左右確認。


    “不然後台,還有本事!並且張管事說了,從今往後,我不在是馬二櫃說了算,我在,馬二櫃說了也算。”


    “啊?那我們以後聽誰的?”羅勤飛終於忍不住發問了。


    馬天複則連連搖手:“掌櫃的言重了,屬下何德何能!五味坊當然是掌櫃的說一不二。”


    周繼紅給馬天複使了個眼色,示意馬天複別說話,接著道:“二櫃不必過謙,這是張管事說的。張管事此舉何意?我猜,就是要拉咱們五味坊一把!”


    本來眾人神情專注,這時候突然哄笑起了。


    周繼紅醞釀了好半天,剛說沒幾句就氣氛突變,氣急敗壞道:“笑個屁!你們笑什麽笑!”


    那個臉上有疤的堂倌老疤咧嘴一笑:“對不住,掌櫃的,老疤笑得難看,但你逗我們笑,我們不笑能行?”


    曹三嫂笑得前仰後合:“掌櫃的,我不怕得罪人,我說了,你別氣,你們都不能氣,曉得嗎?先說我,全廬州府哪家用一個婦人當保安?再看他,老疤。就他這副尊容,跑堂?進來的食客不會兩下子敢吆喝他?”


    哄堂大笑。徐廚興笑咳嗽了,沒想到曹三嫂緊接著就指向了自己:“老徐你還笑,一斤肉給你你隻能炒三盤菜你還好意思笑!”


    本來這話是不該講的,畢竟徐廚興歲數大,但曹三嫂一貫如此,又帶了幾分醉意,口無遮攔,徐廚興也隻能改為訕笑。


    “還有你,羅勤飛,你啊,唉!講你太跌你相了!你是怎麽來的你自己知道吧?”


    周繼紅見曹三嫂越說越不像話,趕緊咳嗽一聲:“好好好,別說了。是個人,還能沒點小毛病?有毛病我們可以改!”


    “你見過狗改得了吃屎嗎?”曹三嫂脫口而出,之後覺得不妥,趕緊彌補,“我這破嘴我就改不了!”


    羅勤飛差點被揭短,看曹三嫂這架勢,說不定下一句會說什麽,趕緊打岔:“三嫂你能多吃幾口菜嗎?馬二櫃我是佩服的,但是要說真是要拉咱們一把,總不該就光派個人來吧?總該還有點別的……別的什麽吧?”


    羅勤飛後一句話是對著馬天複說的,馬天複不知所措,看向周繼紅。周繼紅拚命擠眉弄眼,馬天複雖然搞不清什麽意思,但大概明白是不能說實話,於是就順著周繼紅的意思開始瞎扯。


    “啊……是!那是自然!這個,張管事說啊,有的無關緊要的小節不用太在意,叫我們放開手腳幹!那個……酒管會支持我們!”


    “哦!那怎麽個支持法?”


    “那什麽……對!那個,就是說,罰做堂倌的,不做也行!”


    “真的啊!我這樣的就該做保安!還有呢還有呢?”老疤聞言大喜。


    “啊……啊?”周繼紅的聲音。


    馬天複第一眼看到老疤就覺得這人不去做剪徑盜匪實在屈才了,相貌既兇且醜,就這樣的,客人進門他吼個堂“來客兩位”,人家保準當是進了黑店,這小二在給同夥遞暗號。


    周繼紅想說這不合規矩,但這是他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的,也不方便反對。


    另外幾個堂倌道:“二櫃,我們都是受罰的,我們也不做。”


    老疤一看要壞事,急道:“去去去,瞎起什麽哄!這麽個小店需要那麽多保安?我這長相就適合做保安不適合做堂倌,怕嚇著客人。你們誰有我醜?”


    馬天複看了看那幾位,也都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這些人哪像小二?二哥還差不多。


    “別吵,都不做。我們從外麵找幫閑。”


    周繼紅不得不說話了:“馬二櫃,那我們自家兄弟做什麽?”


    “下廚房。”


    “挑水洗菜也用不了六個人。”


    “那就學手藝啊!”


    徐廚興幹笑一聲:“這個……這個怎麽算呢?是學徒還是……”


    周繼紅也覺尷尬,道:“拜師收徒這種事情吧,它有時候跟練武差不多,是吧徐總。馬二櫃你是武人,你能明白吧?”


    馬天複一時還真沒弄明白,眨巴著眼道:“什麽意思?徐總廚你不肯教?那就跟老孫學,怎麽樣,老孫?”


    老孫憨笑著擺擺手:“我哪有那本事。”


    徐廚興道:“二櫃,在廚房打個下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何況我現在手底下那幾個外幫的正合用。咱們五味坊才剛剛有點起色,總不能在我這一節出岔子。”


    連老疤也道:“是啊二櫃,我們這樣粗手大腳的,也難學會。”


    周繼紅最後收尾:“這個事,就不提了,算了。”聲音不大但很堅定。


    馬天複原本認為自己臨時生出的點子還不錯,沒想到上下一致反對,連挑起了這個話頭的周繼紅也一樣。


    雖然不知道什麽原因,但可以看出周繼紅似乎的確想借這個機會把生意給做起來,對於他這個態度,馬天複肯定是支持的。所謂窮則思變,五味坊目前的境況要想翻身,不但得變還得大刀闊斧。既要圖強,又不思變,那能行?


    “哦……我先去個茅房。”


    馬天複前腳出門,周繼紅後腳就跟出來了。


    “兄弟,我突然明白過來了。他們叫你當這個二櫃,收拾你是一方麵,另外,他們實在太過瞧不起人。越是這樣,我們越要幹出個人樣來,你以為呢。”


    細細一想,堂倌進廚房這件事也確實不妥。馬天複道:“那掌櫃的,我們應當怎麽幹出個人樣來呢?”


    周繼紅沒聲了。五味坊上下每個人都有過他此時的想法,但最終不過是想想罷了。連他這個掌櫃都無能為力,何況其他人。


    “掌櫃的!算賬了!”剛提起褲子,老疤就在裏麵喊,周繼紅小跑著進屋。


    馬天複從後門進來,這個賬結的讓他大開眼界。


    老疤站在走廊,客人的包間裏有個人,周繼紅在角櫃裏撥算盤。


    “菜苔一盤!”包間裏的聲音。


    “菜苔一盤!”老疤。


    “好!”周繼紅。


    “韭菜一盤!”


    “韭菜一盤!”


    “好!”


    “鹹雞半隻!”


    “鹹雞半隻!”


    “好!”


    “不對!鹹雞一隻!”


    “錯了錯了,掌櫃是鹹雞一隻!”


    “好!”


    馬天複但覺臉上發燒,趕緊進屋迴座。


    “幾位,你們一直都這麽結賬的?”


    “嘿嘿,腦子不好,什麽菜,什麽價,哪能記清楚。這麽算,不會錯。”


    馬天複服了,一句話卡在嗓子眼,和杯酒吞了下去。


    好半天周繼紅和老疤才進來,周繼紅笑道:“嘿嘿,這些客人,說就喜歡我們這結賬,喏,還多賞了兩文。”


    馬天複已經五體投地。


    “好了好了。我想過了,咱們五味坊的難處,要一樣一樣解決。首先,這個門臉太小,我有個主意。老疤,你練過幾年武?”


    “就武館學了幾年。”


    “耍得動幡嗎?三丈的。”


    “耍肯定能耍動,就是不太會。”


    “無妨。明天我去弄張幡來,你打後天起,上午就站門外耍幡,再帶兩個人敲鑼。”


    “啊?不年不節的,耍什麽幡?天天耍?”


    “不錯!從今以後,我們的招牌就在大街心!”


    “這……還有這樣的?”


    周繼紅咳嗽一聲:“這不太好吧?嗬嗬,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還有就是從早耍到晚,人不一定能吃得消吧。”


    馬天複板著臉看著周繼紅,周繼紅被看得十分不自在,想夾一口菜,發現幾個盤子都已空了。


    “掌櫃的,這也不好,那也不行,做小二正合適,是嗎?”馬天複說話竟帶著幾分嚴厲,“別人家的小二,迎門引座、點菜傳菜直到算賬送客一人包幹,不記菜名菜價,點菜怎麽點?算賬怎麽算?像你們這麽算?等你們一個賬算好人都走到西門外了!”


    雖然口氣不好,但周繼紅無法反駁。幾個堂倌就算有點不服氣,見掌櫃的都這麽老老實實挨訓,也都低頭不語。


    馬天複重重歎了口氣:“唉!我要去辦點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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