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行貸款 小額借貸 線上貸款 汽車貸款 手機貸 瘋正妹 橘子影城 古蹟交流社 東森新聞手機板 東森新聞 港書館 super娛樂城 23win 金鈦城娛樂城 信用版娛樂城 贏家娛樂城 WG娛樂城

    刀月痕背著包袱,出了句留縣,向西而行。走了兩日,來到一座城池之中。此處是龔州卓郡紀縣,人口眾多,街上人流車馬哄雜,遠較句留縣繁榮。


    時近中午,刀月痕找了家路邊攤,要了碗龔州最常見的烏須麵。少刻,麵端上來,刀月痕唿唿吹了半天,麵才稍微涼爽。剛吃數口,猛地手肘被人一撞,那碗烏須麵便連同碗筷一起飛了出去,“當”的一聲摔濺一地。


    就見一位紫衣少年從身旁躍過,朝大街東麵飛奔而去。刀月痕正要起身,旁邊巷子口又衝出來一夥七八名官兵,大喊著:“站住!”“別跑!”朝那位少年追了上去。


    麵攤老板一看,立即過來問道:“這位小客官,你沒事吧?”刀月痕在希聲學堂勤學三年,脾性不似從前那樣莽撞,當下道:“沒事。”老板就道:“要不要再來一碗?”刀月痕想了想,道:“不必了。”摸出一枚金元,遞給老板。老板找了錢,刀月痕接過,起身便朝街道西麵走去。


    希聲學堂乍逢巨變,弟子們紛紛散去,身上帶的都是平時家中寄來的錢。刀月痕卻並無這些銀錢,出來時兩手空空,隻得去一戶有錢人家,靠著比試琴藝,贏了一些路費盤纏。道上省吃儉用,並不敢任意花度,這一頓午飯雖未吃飽,也隻好作罷。


    走到一處瓜果攤旁,就見左麵巷子口處,一人伸出半個腦袋,朝東麵偷看。刀月痕不見他脾氣尚能抑製,見了此人麵便再按耐不住,立即衝了上去,一把揪住那人衣領,大聲道:“你撞翻我的麵,連一聲對不起都不會說麽?”原來這人正是方才被那夥官兵追趕的紫衣少年。


    刀月痕此時靠近了看,這人高他一截,略微壯實,劍眉星目,寬寬額頭,係一條金絲帶,最特別處,是這人長著一頭褐紅短發。


    紫衣少年見他言語大聲,疾伸雙手,扳住刀月痕肩頭一轉,將刀月痕抵去巷子裏麵牆上,伸食指噓聲道:“不要叫喊!一會賠你多少錢都行!”鬆開刀月痕,又偷偷朝外看去。


    刀月痕經過希聲學堂被查禁焚毀一事,對官府已是心有憎惡,見這位少年敢與官府作對,反倒生出親近之感。問道:“你是殺了人還是放了火,要被這些官兵追拿?”


    紫衣少年轉過身來,見刀月痕一路落魄逃難打扮,不禁笑道:“我們兩個,若是走到大街之上,隻怕被當做通緝犯的一定是你!”


    刀月痕看了看彼此穿著,笑道:“你這人倒蠻有趣,樣貌也很古怪。”


    紫衣少年道:“你這根衝天獨辮打扮,比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刀月痕道:“剛才你說賠我多少錢都行,可是當真?”


    紫衣少年道:“我童破天說過的話,甚麽時候不算話過!說吧,你要賠多少?”


    刀月痕剛想說話,忽聽外麵一陣官兵跑動之聲,紫衣少年轉身急朝巷子裏麵奔去,口中道:“明天午時,城外西山虎豹亭!”


    刀月痕雖不知他為何被官兵追拿,但感覺不像壞人,否則又怎會答應賠自己麵錢?


    出來巷子,看著那夥官兵向西麵搜去,刀月痕反往東走。來到一家碧瓦朱欄的大客棧前,抬腳走了進去。裏麵夥計轉過頭,自上而下掃了一眼刀月痕,並不上前招唿,站著道:“來找人麽?”刀月痕道:“我住店。”那人道:“我們環碧樓是這裏最好的客棧,可是不賒賬的,要是沒有金元,還是去投別家的好!”聲音拖長,一副瞧不起人模樣。


    刀月痕道:“多少錢一晚?”


    那夥計道:“住店金元十枚,飯饌果品二枚。若再有馬匹,另增一枚。”


    刀月痕心中一算,身上贏來的金元差不多剛好剩這個數,想著明日便能向那少年討迴一筆,便拿出十三枚金元,“啪”的一聲拍在桌上道:“這裏是十三枚,你收好了!”


    那夥計吃了一驚,立即過來陪笑道:“對不起,小的眼瞎!請問您的馬匹在哪?小的給您牽去馬廄好生喂養!”


    刀月痕撇頭道:“我沒有馬。”


    夥計愣道:“那為何多付一枚?”


    刀月痕一臉邪笑道:“我沒有馬,卻有狗!你去到外麵包子店裏,買一枚金元的素餡包子,逢有野狗路過,就給我丟一隻!”


    夥計心道:“都怪我自己眼賤嘴賤!喂狗就喂狗吧,總好過他去老板那裏告我一狀,丟了這份差使的好。”不住點頭道是。


    就在這時,外麵“於”的一聲,一輛三駕馬車停在客棧門前。馬車飾朱漆金,一名丫鬟跳下來掀起車廂門簾,從裏麵走出來一位十七八歲薄衫少女,身子嬌小,眼眸靈動。


    就聽她道:“給我兩間連著的房間,其中一間必須是頂頭,我怕吵。另外,趕快給我備些好吃的,我餓了!”說著跨進客棧,就要自行上樓去。


    那夥計似乎認得這位少女,連忙上前去引路,把刀月痕晾在一邊。


    少女路過刀月痕身旁,瞥了他一眼,轉頭對那夥計道:“你們客棧最近很不景氣麽?怎麽連叫花子也能住進來?”


    那夥計生怕刀月痕與這位少女發生口角,立即附耳低語幾句,兩人才默默上樓去了。


    刀月痕並不與她計較,他是堂堂男兒,怎能與女子一般見識?便就坐下來等那夥計下來。


    不大功夫,那夥計下樓來,百般向刀月痕賠不是,這才領了刀月痕上樓去住。


    到了下午,突聞樓下有責罵之聲。刀月痕打開一道門縫,靠近朝下麵去看,就見一位穿著體麵的肥胖中年男子,正手戳著那名夥計厲聲訓斥。原來這名夥計當真買了一枚金元的素餡包子,站在門口丟喂野狗,很快便引來十數隻野狗,圍住門口不走。老板聞訊趕來,正撞見他在那裏投喂包子,差點沒氣得昏死過去。


    刀月痕偷偷一笑,轉身上床躺睡。


    一覺天晚,刀月痕下樓吃飯,問那夥計道:“西山是在何處?”


    夥計下午挨了老板一陣痛罵,心頭對刀月痕心存怨恨,有氣無力道:“出了城西,往西北走三五裏地就是。”


    刀月痕道:“這紀縣我雖從前路過,並未停留,不知有甚麽好玩地方?”


    夥計有些不耐煩道:“演武場、獅子橋,再有就是那處西山。”


    說到此處,樓道上走下來兩人,正是那位少女同她的丫鬟。就聽少女語聲清脆道:“西山麽,都有哪些好看之處?”


    夥計一見少女下來,連忙上前陪話道:“迴姑娘的話,西山東側臨崖絕壁,霧縈雲繞,十分仙境姿態。嶺上更多亭台水榭,花紅葉綠,色彩斑斕。”


    少女道:“看不出來,你肚子裏居然有些墨水。”


    夥計摸著頭笑道:“哪裏!我這也是從別人那聽來的,因為經常有客人詢問,也就念得熟了!”


    少女點了點頭,好奇問道:“那西側呢?又有些甚麽?”


    夥計道:“西山被官兵把守著,卻是不許尋常百姓進去,小的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些甚麽。”


    少女道:“哦?”不再說話,抬腳跨出門檻,同丫鬟朝街上走去。


    次日,刀月痕收拾東西,出了環碧樓,往城西去。


    走了兩三裏,果然見前麵兩座山峰,東低西高,想來便是西山。


    時近巳時,路上行人五五六六,都作結伴而行。他上了東側山峰,循著曲折山道,來到一座位於山腰的六角涼亭前,隻見亭眉金字題著“虎豹亭”三個字。


    刀月痕卸下包袱,起身走了進去,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四周鳥語山幽,風拂葉響。不知不覺,刀月痕竟然睡了過去。


    紅日攀升,到了正頂。忽然,當的一聲鐵器錚響,驚得刀月痕立即跳坐起來。睜眼一看,眼前站著一人,劍眉星目,寬寬額頭,係一條金絲帶,一頭褐紅短發。


    刀月痕道:“你是不是想嚇死我,如此便不用賠償我麵錢了?”


    童破天收起刀笑道:“我好心救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激,還要冷言冷語一番,早知道就讓你被那畜生吃了好了!”


    刀月痕愣道:“甚麽畜生?誰要吃我?”


    童破天道:“這裏叫做‘虎豹亭’,虎豹雖不曾見過,不過豺狼總是有的。要不是我剛才來得巧,你已經成了野狼腹中的午餐!”


    刀月痕心道:“怪不得路上看見遊客,總是五六成行,或許他說的是真的也不一定。”起身抱拳笑道:“刀月痕謝過少俠救命之恩!”直起身來笑道:“不過此一事彼一事,你要怎麽賠我錢?”


    童破天笑道:“原來你叫刀月痕。我童破天說話算數,你說多少,我給你就是!”


    刀月痕笑道:“我昨晚花了十三枚金元,你便賠我十三枚金元好了!”


    童破天掏出一隻布袋,數了十三枚金元,放到凳子上笑道:“這恐怕是我見過的最貴的一碗麵了!”


    刀月痕笑道:“看不出你這人還算不錯,頗有大將之風。我刀月痕就勉為其難,交了你這位朋友好了!”


    童破天搖頭道:“我可是個麻煩的人,恐怕生來注定交不了朋友?”


    刀月痕道:“我現在能站在這裏說話,把看四周美景,也都是我七位師兄給予,要不然這會,或許已在監牢之中引頸待戮!隻要你不怕我麻煩,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童破天哈哈一陣大笑,道:“好!這碗麵錢,賠得值了!”


    忽然,山道上驚慌跑下來十來個人,童破天抓住一人問道:“發生了甚麽事?”那人急道:“快逃命吧!上麵跑出來一隻大老虎!”說著掙脫開來,朝山下逃去。


    童破天對刀月痕道:“幫我一個忙!去山下攔住剛才這些人,就說老虎已被我殺了!”說著拔出長刀,朝山上奔去。


    刀月痕急忙收了東西,去追剛才那些人。


    童破天奔了一會,前麵果真傳來虎吼之聲。轉過一株大樹,就見道路當中,站著一隻黃毛黑紋猛虎,低頭來迴走動,嘴裏發出低沉吼聲。


    旁邊一棵大樹上,兩個人爬在樹杈上,模樣十分狼狽,卻正是昨日與刀月痕同住一家客棧的少女和她的丫鬟。


    丫鬟一見有人過來,立即放聲唿喊道:“救命!”


    少女指著老虎道:“快殺死這隻老虎!”一副命令語氣。


    童破天聽了心有不悅,卻也容不得拖延,心道:“得趕緊處理了這隻老虎,否則引來城中官兵,可就壞了大事!”


    挺身上前,豎直刀身,左手駢伸兩指,口念有詞,飛快自上而下淩空寫了甚麽。


    忽然,一道白光迸發,那把長刀夾帶光芒,陡然暴長一尺多長。童破天縱身一躍,朝那隻黃毛黑紋老虎身上砍去。老虎斜身一跳,避了開去,不及童破天轉身,後腿一蹬,掉頭朝童破天撲來。


    童破天連忙仰倒在地,將刀打橫,擋住這隻黃毛黑紋老虎的兩隻前爪,腿腳向上使力一蹬,將老虎從身上向後摔了出去。


    老虎倒在地上,迅速翻身爬起,就欲撲身去撕咬童破天的頭。


    猛聽“嗖嗖”兩聲,兩隻短箭疾射向黃毛黑紋老虎頭部,正中左右雙眼,老虎吃痛,發出一聲震天虎嘯。


    童破天聞聽聲音,翻身爬起,猛地一刀向老虎頭頸刺入,登時一股鮮血濺出,高達數尺。其中幾滴,正濺到那少女衫裙之上。少女啊呀一聲,道:“我的裙子!”


    童破天收了刀,轉頭朝身後樹叢中一位戴著黑色眼罩的白發老者點了點頭,快步朝山下走去。老者隨後隱入樹叢,消失不見。


    少女忽然大聲道:“你叫甚麽名字?”


    童破天隻作沒有聽見,腳步不停。


    少女慍道:“喂!你站住!你給我站住……”說著往樹下爬去。


    刀月痕背著包袱,一路疾奔,總算趕上逃命的那一夥人,告說老虎被人打死了。便有人問道:“真的嗎?那麽大一隻大老虎,怎麽死的?”刀月痕隻得道:“被人砍死的。”他也隻是想起童破天帶了把刀,隨口一說,哪知當真被他說中。


    一夥人中,就有膽大的迴去看,刀月痕也就後麵跟著,心想:“不知道童破天有沒有事?”


    到了一座小石橋上,就見前麵一人迎麵走來,正是童破天。


    刀月痕喜道:“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童破天對那幾個膽大的道:“老虎已經被我殺了,沒事了!”那幾個膽大的看他腰裏掛一把刀,身上又濺有斑斑新血,就爭先恐後朝山上跑去,欲要看那老虎死的模樣。


    刀月痕小聲道:“當真被你殺了?”


    童破天點了點頭,小聲道:“這裏說話不便,我們換個地方。”


    剛要動身,身後一人追上來大聲道:“叫你站住!你是耳朵聾了麽?”


    刀月痕轉頭一看,噫的一聲,心想:“怎麽她在這裏?”原來這位少女,便是客棧中遇到的那位少女。


    就聽童破天道:“你是叫我麽?請問有甚麽事?”


    少女停下來喘息一會,直起身指著童破天道:“你這人真是怪,殺了老虎救了人,問你叫甚麽名字,你卻跑甚麽?”


    童破天道:“童破天。”


    轉身就要同刀月痕朝向西岔開的一條小道走去。


    少女忽然舉起雙手,握緊作拳道:“真是氣死我了!你給我站住!”


    童破天轉頭問道:“名字不是已經告訴你了麽,還有甚麽事?”


    少女兩手插腰,神氣十足撇著頭道:“我上官紫桐可不是那種受了別人恩惠不還的人!說吧,你想要甚麽?金元珠寶,田畝地契,宅居寺院,隻要你開口,隨便你挑!”


    豈知她話才說一半,童破天已經同刀月痕朝那條小路上去了。


    丫鬟旁邊提醒道:“小姐,他們已經走了……”她怕小姐太過尷尬,是以說得很是小聲。


    上官紫桐一愣,氣得跺腳道:“真是鄉下人,牛蠻子!不可理喻!”


    刀月痕跟隨童破天,來到一處山澗邊上,停了下來。


    突然,旁邊大石後麵,轉出來三個人。左麵一位獨眼白發老者,左手臂上綁著一個機關,上麵安著兩支短箭;右麵一位佝僂身子、手拄拐杖的老婆婆;中間是位中年婦人,穿著花布長裙、頭包藍巾。


    刀月痕吃了一驚,正要往後退,卻見三人一起朝童破天躬身行禮道:“少主!”


    刀月痕心中奇怪,道:“這些究竟是甚麽人?看他們叫童破天‘少主’,似乎是童破天的手下。童破天他又到底是甚麽人?”


    就聽童破天道:“都準備好了麽?”


    那駝背老婆婆背著右手點頭道:“好了,咱們走吧!”


    童破天轉頭對刀月痕道:“承蒙兄弟你看得起,交我這個朋友,我心裏很是高興。不過,我現在有一件大事要辦,不能陪兄弟你遊山玩水了。就此別過,他日定能再見!”接著又道:“兄弟快些下山,莫要在這裏逗留,免受牽連!”說罷起身欲走。


    刀月痕猛地抓住童破天肩膀道:“你這樣將我蒙在鼓裏,甚麽都不跟我說,算甚麽兄弟?要叫我下山,也要給我說個明白!否則,就不要叫我兄弟!”


    童破天看了看身後那三人,隻見那駝背老婆婆搖了搖頭。刀月痕明白,是要叫童破天不可說破。


    童破天看著刀月痕,道:“也罷!實不相瞞,我們今日聚在這裏,是要去救我的族人,他們被關在西側山峰中一處水牢裏。我奮力殺死老虎,也是為了不叫城中官兵趕來,壞了我們的營救計劃。”


    那獨眼白發老者忽然道:“少主……”


    隻見童破天把手一擺,對刀月痕道:“兄弟快下山去,咱們他日再會。”


    刀月痕雙手插腰道:“你就不怕我去告官麽?”


    童破天卻是不答,引著那三人轉身就走。


    刀月痕猛地衝去前麵,攔住道:“反正我聽了不去告發,也是同罪,不如帶上我一起,看個明白究竟!”


    那獨眼白發老者道:“少年人,你年紀輕輕,又何必這樣急著去送死?”


    刀月痕笑道:“反正我今日是跟定你們了!你們要是不讓我去,我就大聲叫喚了!”說著,作勢欲喊。


    童破天笑道:“好!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刀月痕道:“甚麽事?”


    童破天道:“這次劫獄十分危險,你隻許旁邊遠遠偷看,不能與我們一起行動,否則到時候拖累了大家,便要無辜犧牲許多兄弟。”


    刀月痕點頭,斬釘截鐵道:“好,一言為定!”心中想:“看來他們還有許多同伴在左近。”


    過了那處山澗,幾人從隱秘樹叢中間,竄高伏低,繞到西側峰上。翻過山嶺,就見背麵一處高崖上,垂下一道白色瀑布,水聲轟隆作響,遠遠傳來。


    童破天轉頭對刀月痕道:“就是這裏了。兄弟藏在樹叢中,千萬不要現身。如若傍晚我未能來見,你就自行迴去城中,他日有緣再見。”


    刀月痕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了,我會在這裏等你迴來!”


    童破天點了下頭,同三人朝對麵瀑布掩去。


    刀月痕仔細看這處瀑布,除了瀑布上麵懸空架著的一座木樓,並無其他建築,心道:“難道說那座木樓便是水牢麽?”如何細想也覺不像。


    正懷疑是童破天怕他受到牽連,故意將他帶錯地方,就見對麵瀑布上方木樓上,放下一隻吊籃,緩緩伸向瀑布底下。到得一半處,就見瀑布邊緣,走出來一個人,抬腳跨進吊籃,坐著吊籃上到了木樓上。


    刀月痕恍然大悟,原來方才未曾留意,瀑布中段旁邊光滑岩壁上,開鑿一處缺口,供裏麵的人進出通行。那個水牢,便隱藏在這處瀑布後麵。刀月痕心想:“這處水牢如此古怪,不知都關著甚麽人?紀縣官府封鎖西側山峰,原來是為此。”


    看了一會,忽見一陣火雨劃出一道弧線,朝瀑布上方那座木樓散落去,眨眼間燃起熊熊大火。就聽“當當當”連聲數響,一陣洪亮鍾聲傳出。接著,數十名士兵叫喊著,從木樓裏麵逃了出來,由兩邊棧道向岸上跑去。卻被兩岸一陣箭雨射迴,不少士兵身中羽箭,向瀑布底下掉落。


    風助火勢,頃刻間木樓焦灼一片,向瀑布下方垮塌,帶著那些士兵,向瀑布底下墜去。


    木樓一毀,火勢頓熄,就見數十名穿著白衣的男子聚在右岸懸崖上,相互傳遞著一塊塊木頭,搭出一段棧道來。接著,從上麵放下兩捆繩梯,直墜到那瀑布中段缺口處。就見那些人中,走出來兩個人,正是童破天和那位身穿花布長裙的中年婦人,一後一前,朝缺口處爬下。


    刀月痕遠處看著,忽然見底下缺口裏麵有人影晃動,偶爾照出幾道寒光,定是那些人拿了兵器意圖抵抗。刀月痕不由替童破天擔心起來,生怕他被那些人擊落瀑布底下。


    此時兩人已近缺口處,忽見那中年婦人猛地朝缺口裏麵擲出一張黃色符咒,猛然間爆出一團紅色煙霧。過了片刻,中年婦人率先進去,童破天緊隨其後。


    刀月痕正欣喜他們成功進入水牢,忽然崖頂傳出一陣衝殺之聲,接著一支響箭唿嘯著衝上雲霄。原來是山中別處駐紮的士兵過來增援,白衣男子中有人燃放響箭報訊。


    刀月痕心道:“到底關的甚麽人物,這許多士兵把守?”


    就在這時,童破天和那婦人,從下麵水牢缺口處鑽了出來,婦人背上,背負一人,骨瘦嶙峋,衣衫破爛成條,看不清樣貌。


    童破天一聲唿哨,上麵人叢中站出一名光頭大漢,渾身黑黝,肌肉鼓實,抖手一揚,朝瀑布底下拋出一根長繩。童破天下麵抓住,迅速將長繩纏繞在婦人身上,綁紮結實,再一聲唿哨,那婦人便如騰雲駕霧一般快速向上升去,童破天隨後由繩梯向上攀去。


    崖上左岸,忽然又出現一批士兵,將十多名白衣男子衝撞跌入瀑布底下。一名穿著銀色盔甲的武將,指揮眾人張弓放箭。刹那間,數百支箭矢,如蝗蟲一般飛向對麵,朝那些白衣男子及下方的童破天射去。童破天拔刀揮格,過一會繼續向上攀爬,終於到達頂上。


    一片高昂的喊殺聲起,童破天帶著右岸剩餘的白衣男子,朝山峰下突圍而去。


    刀月痕心中一時疑問重重,又擔心不已,不知他們能否逃的出去。


    他隱在樹叢中,直等到天色黑透,才摸著出了西側山峰,迴到紀縣城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全祖藍作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全祖藍作品並收藏凰門最新章節

xxfseo.com